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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刚说什么？”嬴政又问了一遍徐福。 徐福咽了咽口水， 他在来之前， 也有问过赵高， 嬴政对什么比较忌讳， 而得到的答案就是最近很听直播间的。 火药，炸炉，丹药。 这该怎么答？ “回陛下，草民也炸过炉，炼丹的过程中， 炸炉是难以避免的现象，但是可以保护好自己， 不会受伤。”已经是徐福能想到的最妥帖的回答了， 迎合了江念绾的话， 也没有说得多么恐怖。 嬴政不可置否， 并没有接话茬，他在等着江念绾多说一点，以他的经验来看，江念绾特地点出他和刘彻的名字， 绝对不会是单单说一个丹药和炼丹师炸炉的事情。 江念绾也没有让他失望，紧接着就问李世民， “你觉得丹药是个好东西吗？” 李世民秒答，“自然不是，丹药如果是好东西，那么炼丹师自己早就吃了白日飞升了，又岂会送给人间的帝王吃。” 徐福的压力很大，豆大的汗水已经在一滴滴往衣服上掉了，赶紧狡辩，“陛下，草民冤枉，正是炼丹不易，草民才想着把好东西先奉献给陛下，绝无二心啊！这丹药吃了，能延年益寿，是治病救人的，绝无害人之意！” 徐福汗流浃背，他哪里会知道，这年头还会有和这来自天上的东西争论的时候！ 但凡要是个人，他现在已经在攀扯，对面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了。 可难就难在对面不是个人，甚至是在天上的，都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这不就是表明对方不是有意针对他，而是就这么想得吗？ 真是难办。 更难办的还在后面，江念绾依旧在继续说话，“就是啊，脑子清醒的时候，当皇帝的人，正常吃个饭都要验毒呢，而不太清醒的时候呢，竟然连自己都不清楚成分的东西也敢下嘴了。啧啧~” 嬴政和刘彻都觉得这个“啧啧”是对着自己说的，嬴政还好，他的面相看着比刘彻更冷峻些，而刘彻这个风流的大猪蹄子，面相看着就更和善，江念绾也表现得更加勇敢。 所以刘彻怀疑，如果自己就在江念绾面前，会被指着鼻子说“猪真就是什么都敢吃”。 “龙什么都吃也就算了，龙九子中的饕餮连自己都吃，祖龙年纪大的时候忘记自己是普通人，吃得多点也就算了。”江念绾这话说的，嬴政脸是彻底黑了，刘彻的汗毛也是彻底竖了起来，他感觉到了有危险。 而江念绾接下来的话也证实刘彻说得是对的，“野猪这人到晚年，竟然也头脑不情绪，把丹药当糖豆吃，猪都不敢这么炫啊！” 行行行，我是猪行了吧。 被江念绾调侃猪多了，刘彻看陈阿娇都觉得好多了，虽然娇姐脾气大，但是娇姐不会一聊天就猪猪。 怎么不算是江念绾助力了刘彻、陈阿娇、卫子夫的和谐婚姻关系呢？ “噗嗤。”蔺相如没忍住，还是笑出了声音。 廉颇见蔺相如都笑了，也就不再忍耐克制自己，十分潇洒地大笑，“哈哈哈哈，究竟是谁不是人啊？” 龙也好，猪也罢，配上江念绾这一通阴阳怪气，可不就是不是人吗？ “嗯，这个，还是有点药用价值的。”李世民对嬴政还是很崇拜的，准确来说。 难道有人不崇拜嬴政吗？即使是皇帝。 嬴政开启了泰山封禅的先河，而在他之后，几乎所有去泰山封禅的皇帝，都会掂量一下自己的政绩究竟达没达到，自我感觉自己达到了，才回去。 之所以说“几乎”“自我感觉”，主要还是宋真宗也去了，一个怎么抬高评价都够不上标准的皇帝，一己之力让后面的皇帝觉得去泰山是在丢人，当然不是丢嬴政的人，是丢自己的人。 话又说回来，连一个各方面都不如的皇帝，都想着去泰山打卡，已经不难看出这是一个多么“神圣”的活动了。 李世民对嬴政的维护，被江念绾曲解成为李世民在给自己辩解。 “啊，只说了他俩，忘了说你了。”江念绾恨铁不成钢，“二风啊，你清醒一点好嘛？那是丹药，是人炼制出来的，材料是什么别人不知道，你一个皇帝还不知道吗？有用的东西太医院的人难道是死人吗？他们早就喂给你了！不需要真金白银地在火里面练出来，吸收了烟火气再装进你的肚子。” “啊？”李世民呆在原地，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来自后世的回旋镖，终究还是在江念绾的努力之下，扎到了现在的李世民的身上。 “就是，不该吃的，不是什么好东西。”武则天附和，她实际上对这个自己名义上的第一任丈夫并没有什么感情。 能有也有点奇怪，年龄差放在那里，加上两个人都是偏强势的，李世民还有自己的长孙皇后白月光，给武则天的情感，也不如李治给武则天的多。 但是李世民和李治，两个人是如出一辙的喜欢吃丹药，因为病痛，因为丹药能一定程度上缓解病痛，李世民是早年间各地征战不爱惜身体，留下来的陈年旧疾，而李治就是纯粹的身体不好。 武则天劝过，但是没用，戒不掉，也没有替代品。 直接用死囚做实验，李治除了放权更快了，也没有别的反应，该吃吃。 现在江念绾谈到这一点，武则天也想听听这种事情可以怎么劝说。 倒也不需要武则天学会了再劝说李治，在武则天失踪之后，后宫和前朝就乱了套，李治现在就在看这个直播。 武则天年轻的时候，依旧是那么吸引人，李治看得目不转睛。而阿耶也是鲜活的，真好啊。 至于丹药这个事情，其实李治比谁都清楚，毕竟自己的身体，好与不好没有人比自己知道，现在已经是深夜醒来都有可能吐血的程度了，而不吃丹药，李治就怕自己撑不到武则天独当一面的时候。 现在已经挺好了，但是还是太刚强了，有些手段可以柔和些，李治总是担心，也相信武则天能处理好！ 江念绾摇了摇头，“就你们这个状态，扁鹊见了你们都得说他的至理名言，治不好，没救了，等死吧。” “扁鹊说过吗？”廉颇看着蔺相如，像是在等着这个大学霸报个答案。 “就当说过，没说过那就是我说的！”江念绾理不直气也壮，接着跟李世民说。 “炼丹的那些个原材料，要放进去的东西，生吃能吃吗？” 李世民皱眉，“这怎么能生吃呢？” “是吧，不能就对了！”江念绾接着说，“以前的人会单纯地认为，吃什么补什么，以形补形，当然也不能一刀切地说是错的，但是认为吃金石就能和金石一样能一直不朽，也太离谱了。” 说到这里，江念绾突然又问了一句，“长生是不是等于能活。” 没问李世民，因为李世民脸色已经不大好看了，李建成倒是看起来很高兴，有的瓜，还是吃别人的更有意思。 被江念绾问的廉颇点点头，“应该是吧，那可是长生哎！” “那为什么不干脆吃乌龟王八呢？还有谁活得过乌龟和王八啊？要是一直吃乌龟王八，多少也能送走三代人。” 江念绾说完这个，又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事情一样，赶紧补充，“好像皇帝们活得短的也有，估计能四五代吧。” 笋，多笋啊，山上的笋已经被江念绾都夺完啦！ “想来应该是，不仅仅要长生，也想要不老吧，这样才有精力，不然老得走不动道，长生也没有意义。”蔺相如拿捏了帝王的想法。 确实，不然谁会想着长生，当然是要年轻去享受。 “行吧，这么一说倒是确实只有金石这些能完美符合了，几百年都不变，埋在地里以后还能成为矿石。”江念绾内心感慨，长生不老果然是只有富豪们才会想要的东西，但凡是个全年无休每天被迫和工作加班共舞的社畜，想要的都不是这个日子要再享受享受，而是这个世界怎么还没爆炸。 “可惜的是，金石满足了人们对于长生不老的想象，人类的身体却不能承受金石。那都是重金属啊，身体不需要那么多的重金属，只能是负担。”江念绾想想都觉得挺猛的，可能这就是人家能当皇帝，而她只能当个悲催打工人的最主要原因吧。 “行了，不吃，绝对不吃，以后这东西碰都不碰！”李世民就差对天发誓了。 “哈哈哈哈哈！”李建成狂笑不止，“吃啊，没事的，早点来见我就是了。” 这话说的，比江念绾的话还让人难接。 徐福直接“噗通”一声，双膝跪地，不狡辩了，嘴巴里连声念叨着“陛下，草民可以以身试毒啊陛下，真的没有毒！”“草民的师父就是吃了丹药白日飞升的啊陛下！”，边说边跪。 “带下去。”嬴政是一点狡辩也不想听了。 在徐福没来之前，他没有想着什么长生不老的事情。 在江念绾说了之后，别说长生不老了，他甚至都想检查自己的药有没有毒了。 哟吼，胡亥和赵高是彻底栽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了，不过也无所谓，陛下正值春秋鼎盛，扶苏公子除了有些时候手段过于怀柔，也没有别的问题，大家也是支持嫡长子继承制的多些。 扶苏公子虽然非嫡，毕竟陛下是没有正宫皇后的，但是确实是长子，在陛下百年之后即位，无可厚非。 至于胡亥，在有“指鹿为马”以及赵高之后，就已经被大臣们放弃了。 “陛下，可以让这人将功折罪，这火药也正需要一个会炼丹的人，他也好，他的师门也好，都是可以为陛下效力的。”李斯上前一步，这话与其说是在求情，不如说是给了徐福一个长期坐牢的机会。 火药的重要性，即使江念绾只讲了那么几句，但是一听就是能在战争中发挥出巨大能量的，要是真被徐福掌握了，那么他真的就，要么在大秦的眼皮子底下活到死，要么死了。 “嗯。”嬴政安排了李斯去售后，李斯也欢天喜地地答应了。 他从不拒绝来自陛下的任务，无论是大是小，大的重要的亲自解决，小的不重要的可以安排给下面的人，重点是要在陛下面前多刷刷脸！ 狡猾，太狡猾了！和这样的人做同僚，实在是太费心费力了！ 没办法，有人卷就要跟着卷，大臣们纷纷不甘示弱，表示自己认识这方面的人，也可以为陛下分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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