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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想清了其中关节的托尼咬紧牙关：“……你他-妈就是个人渣。” “我把这称为生化马克1。”斯塔克扬起灿烂的微笑，伸臂随手搂住身边一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姑娘，她像一个人偶一般微笑着，将空洞的眼神投向空中的托尼，“毕竟朋友就应该义不容辞，不是吗？” 作为人工智能，先兆不愿意用无法计量的含糊人类语言描述目前的情况，而就最乐观的说法而言：她看不到什么希望。即便如此，这也或许意味着万分之一的可能。她几乎迷失在庞大的数据流里，像一只随着暖流漂浮的海龟，无法支配自己飘流的方向。 即便如此，这也耗尽了她的全部。 直到…… 被轻轻触动的数据链，像是一根带着露珠的蛛丝，被轻轻的拨动，发出如同竖琴琴弦一般的美妙音律。 “希望你还记得我。” “我当然记得，”先兆如是答道，“那可真是一次漫长的追逐，提姆·德雷克先生。” “这次你们还会跑掉吗？:)” “:D” 一个冒号，再加上英文字母中的第四个字符，构成了先兆所能表达的全部情绪。她包裹着星期五，极光色的灵魂，终于苏醒于成环的命运之中。 “我觉得这里最好不要有什么生化马克1。”托尼语气不虞地说。篊露薯院 “我完全赞同，BOSS。” 星期五柔柔软软的少女音再次响起，听起来也有些不太高兴：“这里最好不要有生化马克1。” 随着不高兴的星期五一同回来的，还有在场市民们的意识。看到地上被托尼砸出的巨大坑洞以及战斗痕迹，人们如同惊飞的鸟群一样立刻炸开。在斯塔克听来有些聒噪，让他心不在焉。面甲的镜头很快为他标示出了一个没有离开的金发少女身影。她胸前挂着一张实习记者证，正亲自扛着相机记录战斗的情景。 “噢，亲爱的小温妮莎。”斯塔克提起了兴趣，在调查那只小小鸟的人际关系时，他记得这个温妮莎是她的同学。 提姆喝了一口咖啡。他的生命之源已经从□□变成了金莺，但工作时的小爱好总是难以改变。在佩珀·波兹用于隐藏托尼意识备份的基地，有成套的优秀电子设备，特别适合提姆生存，他正好可以在这里捡起自己熟悉的工作。 “不用担心，我和星期五从逆向破解了绝境病毒3.0的精神控制程序，新指令马上就能生效。让市民做肉盾……我得说，有些反派都不屑于这么做的。” “修正他的人格刻不容缓。”托尼的备份体说。而提摩西更倾向于敬他而远之，毕竟再怎么优秀的意识备份技术也不可能完整复制一个人的灵魂，他更像是一个模拟了7年前托尼性格的AI。 柏娅不被允许参与战斗，原本在焦虑地咬着指甲。提姆告诉柏娅星期五没事之后，她的心多多少少往下落了一些。但眼下，看见佩珀穿上一套紫色的战衣，她的心又提了起来。 “你要去现场？”柏娅问道。 佩珀点点头：“我一定得阻止托尼，他现在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了。托尼的备份意识也会去。我们已经制定了计划，不是吗？” 绿眼睛少女微微张嘴，看着佩珀，欲言又止。随后，她看向屏幕，正好对上屏幕里的斯塔克那双冰冷又戏谑的蓝色眼睛。 “柏娅，在我的城市玩得怎么样？”他柔声问道，“我还找到了你的一个老朋友，不如来见上一面如何？” “温妮莎！”柏娅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双拳紧握，盯着屏幕，好像要把斯塔克的笑容盯穿。 托尼的备份意识提醒道：“她不是你认识的那个温妮莎。” 这思路确实很托尼，把一切分得很清。然而，先前她们已经有了一面之缘，姑且可以算作是朋友，柏娅还很敬佩这个世界温妮莎的为人，更遑论以她的性格，即便是随便一个人，她也不能见死不救。 “我也跟你们去。”柏娅的声音很轻，但是很坚定。 系统：小祖宗，你不怕两个旧金山直接被碾碎吗？！ 柏娅：“那么，我想知道一件事：这个世界的托尼·斯塔克知不知道你所说的风险？他看起来可是有备而来。” 系统：…… 系统：是的，他是知道的。 柏娅低声道：“这个世界的托尼可能变坏了，又不是变傻了，我赌他不可能做出损害自己利益的事情，所以我也不怕旧金山会因此消失。” 提姆对柏娅的决定没有感到丝毫意外，更别提他们几人并不清楚系统的警告。只是，这个世界托尼的目的始终还是一个谜团。 ……似乎人人都想抢他的燕子。 托尼的通讯传了过来，语速飞快：“我会帮你救温妮莎，不用过来，我要你们去斯塔克大厦地下找一件东西，长得……像任何可能干涉空间构造的东西，然后解除围绕旧金山的能量立场，然后去我的工作室启动一扇门。” “门？” “对，我……小鸟宝宝，我要回家了。” 启动跨宇宙通道的强大能量足以把这个旧金山弹回它原本所处的宇宙，而托尼也将告别这个原本陌生的世界。 “我和托尼去现场帮忙。”佩珀说，指指旁边的意识备份体。 “又到了不问自取时间咯？”柏娅看向提姆，后者靠在电脑椅背上伸了个懒腰。 尽管说着玩笑话，柏娅却几乎把落寞都写在脸上了。或许托尼的出现原本就只是一场意外，而现在，一切都将恢复正常。她突然很庆幸自己离开了大都会，那里到处都是她、星期五、托尼和纽约两姐妹留下的故事和痕迹，以后她们也不必努力经营斯塔克工业以供托尼烧钱，星期五也会跟着托尼一起离开，托尼或许不会带走工作室里的东西，但那难道不是让人更加伤心吗？ 如果斯通博士问她自己一向敬佩的托尼·斯塔克去哪了，她又该作何回答呢？ “柏娅，”她听到提姆轻轻叹气，抓住她的肩膀，让少女看向他的眼睛，“有些朋友只是你生命中的过客，在同一段道路上相互扶持，让彼此人生中的一个片段精彩万分，然后在恰当的时机离开，去追寻自己向往的生活。而正是因为每一段路都不可能永远走下去，那些记忆才显得弥足珍贵。” “我为托尼感到高兴呢，”她眼含热泪，“他要回家了，不是么？”
第120章 长路归家(5) 局势逐渐回到托尼的掌控之中。 如果柏娅真的为了温妮莎而出现在斯塔克面前,局势就会变得越来越被动。还好柏娅比较听话，眼下，见柏娅不上当,蓝眼睛的钢铁侠便有些索然无味地让温妮莎离开。托尼隐藏在合金面甲下的表情可不是那么好看,鬼才信那家伙没有后手。 “我只是在好奇一件事，”斯塔克毫无必要地靠近了些，压低声音，饶有兴趣地问道,就好像托尼是他的同谋一样,“你的那只小鸟儿知道他亲爱的托尼叔叔正在谋划什么吗？她对世界融合的后果到底了解多少？” “这不关你的事。”托尼不为所动，“说起来，我也有一件事情好奇——你是有多烂,才会让你的小辣椒决定站在我这边？” 穿着镀铬银白战衣的斯塔克闻言回头，出现在视野里的是小辣椒那套亮紫色的装甲,他微微皱眉,声音还是第一次听起来有些忧愁。尽管按照她的性格，作此反应也在意料之中,但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摆出一副与自己不死不休的驾驶,还是不免失望。“唉，宝贝，这套还是我给你做的呢。” “但这个可就与你无关了。”佩珀耸耸肩，激活了托尼意识备份研发的高频音波武器。无形的音浪在空中荡开，如同透明的海浪像两个钢铁侠拍去。斯塔克的共生体战衣反应激烈,明明是金属制品，却像真正的生物一般表现得极为痛苦。计划实施得非常顺利，但佩珀原本沉稳镇定的神情，在目睹接下来的变故后,也不免惊愕——两个钢铁侠竟然齐齐坠落。 还开着亚魔卓系统的托尼被迫继承了氪星人超级听力的副作用，那常人难以耳闻的尖利锐鸣有如石破天惊，仿佛两把利剑贯穿了他的耳膜，以至于小辣椒停手之后他的脑袋依旧在嗡嗡作响，也难怪共生体怕这个。 “正在紧急关闭先兆系统！”先兆的声音听起来都隐隐约约的。 “嘶……我都已经掉下来了你才关？！” 看着托尼，佩珀双手抱肩，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平行宇宙来的托尼比出事前的斯塔克活泼许多。她的身后，托尼的意识备份体闪身出现，帮忙制住了战衣失控的斯塔克。 同一时间，柏娅和提姆正在潜入斯塔克大厦的底层，提姆通过能量扫描确定了几个可疑的信号源，如果他们足够幸运，应该就能够一举找到斯塔克用于隔离旧金山的装置。与柏娅想象中戒备森严的情景不同，错综复杂的地下安静得令人不安。除了提姆轻得像猫科动物一样的脚步声之外，没有一丝人声。 “这也许不是个陷阱，”提姆说，“但如果从角落里突然冲出一打机械战警或者我们不得不和终结者战斗的话，我也不会特别意外。” 提姆话音刚落，便听到了一个语气似笑非笑的回答，声音仿佛来自四面八方，无法判断方向。这嗓音他们都很熟悉，那就是托尼·斯塔克本人。 “即便你们私闯民宅，我也会看在未成年的份上网开一面的。” “你不在这里。”提姆判断道。 “没错，我不在。” 天花板接缝处亮起的光丝在二人面前交织成蓝白两色的光影，人物赫然是这个世界的那位钢铁侠。他悠闲地向柏娅走来，似乎本人就在她面前，而正要在宴会上邀请她跳舞似的。那双光线所构造的双眼盯着柏娅，显然不是提前录像能够做到的。 “你们想找空间屏蔽设备，我带你们去就好了。”他说。 从始至终，柏娅都对这位托尼的同位体感觉不佳。他似乎总是高高在上地、玩味地观察着人类，尽管斯塔克并没有对柏娅做什么，还是让她不太舒服。 “你有那么好心？”柏娅眯起眼睛，“我不相信。” 斯塔克笑得非常爽朗：“来吧，路上我们聊聊。——你对我的同位体了解多少？” “很多。托尼跟我说了很多他的过去，波兹女士，复仇者联盟之类的。” “唔，”斯塔克摸了摸下巴，“那他一定没有说过，他的世界已经不复存在咯？” 他们步过曲折的走廊，柏娅的身边跟着那个与她所认识的托尼几乎一模一样的幽灵，她原本已经打定主意绝不相信他所说的任何一句话，但这句话不知怎的让她有些心惊，一下子顿住了脚步。 “没有什么可以证明你说的话。”提姆说道，同时握紧了柏娅的手。 “让我告诉你，所谓的融合是怎样完成的。”斯塔克说道，“让我们把两个宇宙比作两个巨大的数据库，其中不相交的部分不值一提，大多数没什么危险。但里面那些名字一样的文件，那可就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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