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 对一个将活火山顶在头上的咒灵而言,脾气暴躁点当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就好比雷火属性的宇智波本性也很暴躁,只不过大多数后来都被生活毒打成了闷不吭声的模样。 别看宇智波佐助现在表情那么苦大仇深,其实他小时候就是个炮仗……哦他现在也是个炮仗。 扯远了。 总之,对付这么一个自负又狂妄的存在,要想让他服软低头,除非物理层面让他低头。 我指的是把他脑袋锤到地上或者干脆动手拧掉的那种物理。 不过我发现,我做好了准备要“对付”他,这个咒灵似乎并不是这么想的。 他瞪大了本来就很大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地打量了我一下:“你怎么好像长高了?” 这个熟稔的态度,友好的问候,虽然头上还在喷烟,但就让吃我蓄积的气仿佛被戳了个洞的气球,滋滋滋地就泄了。 “我还在长身体,当然会长高,”我端起彻底化成水的玻璃杯,怼到他脸上,“上次我就想说了……你是不是认错我了?” 他们咒灵的这个群体应该是存在一条鄙视链,实力、等级,或许还有智商都是这条鄙视链的构成因素,鄙视链上层的特级严苛而冷漠,但一旦抵达了某个层次后,他们之中又有着不分缘由的“同伴情谊”。 而我什么都没做,就被划分到了这个层次。 “能有什么认错,我们之中奇奇怪怪的多了去了。”咒灵有着一套自己的逻辑,对此不可置否,嗤笑:“你难不成想说你是人类?” 严格意义上并不是的我:“呃……” 的确不完全是,但经过他口被开除人籍就不是很痛快。 意识到这样下去话题被牵着走,我强行地拉回话题:“总之你控制一下脑袋上的火。” “麻烦。” “我不管,我要吃冰。”注意到我和空气说话的人越来越多,我磨了磨牙,把因为吃饭收敛起来的阴间滤镜重新打开,阴森森地威胁:“你不能把我吃饭的地方烧了。” 结果咒灵反而更高兴了:“这种感觉才对,还以为你变弱了——原来是这样。” 他的视线在我贴身的包上一扫而过,隔着一层布料安静躺着的本体震了震,准确的说,是缠绕在本体上的暗堕污染被搅动了。 我隐隐感觉他可能误会了什么……有关于我的身份或者来历一类的,但由于我自己对咒灵的了解也还只是“知道有这么个存在”,连他们产生的原因都还不清楚,就无从反驳。 这么说来,暗堕的付丧神可以算作是咒灵的一种分支吗? 不然怎么解释我一个会被人类看到的存在还是会被咒灵认为是友军? “漏瑚,是新同伴吗?” 另一边冷眼旁观的僧侣模样的男人借助喝水,将探究和研究物品的眼神很好地遮掩,笑眯眯地提问,“是没见过的类型呢?” 一股恶寒顺着脊背直充天灵盖,我迅速地往旁边挪了挪,愈发确定了这人有问题。 还是宁可和咒灵打交道也不愿意和此人打交道的大问题。 “哈,就她这一副搞不清自己是什么的样子?”被询问的咒灵不屑地喷了喷头上的火山,然后以一种不耐烦的、打发小孩的姿态挥手:“控制热度是吧?不让烧店是吧?行了吃你的冰去。” 然后就老神在在地把手一揣,用我爹都没有这么对过我的态度把我赶走了。 捧着一瓶装着沸腾热水的玻璃杯,气势汹汹地去,无所适从地回,茫然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我与懂事的闭嘴减少存在感的吉野顺平面面相觑。 “发生了什么?”他小小声地问。 “不知道啊。”我下意识地捧起杯子喝了口……被烫到吐舌头,“嘶——” 吉野顺平眼疾手快地推过来第三杯冰,我接过来挖起一勺往嘴巴塞。 ——这一次,冰的确没有再化开。 …… 真奇怪啊,太奇怪了。 我皱着脸,将嘴巴里的冰碴子咬的咔擦咔擦响。 那个咒灵的态度与其说是看不起的嫌弃,倒不如说是别的,更加褒义范围的…… 我一时间找不到准确的形容,直到少年低声的猜测在我耳边响起:“刚刚那个,是你的长辈吗?” “……不,不是。”我这才从中得到了提示,“我与他不过一面之缘。” 不过一面之缘,但那个迫不及待赶人的姿态,有意无意打断别人针对我的探究和询问,倒像是一种……庇护? 裸露在外的皮肤因为充足的冷气起了鸡皮疙瘩,我敲了敲透明杯子上堆叠的固体冰淇淋,垂下眼。 “没事了,吉野,我们继续。” “——接下来,我们说一说【咒灵】。” “咒灵。”吉野顺平重复,放下了手中的糕点,正襟危坐。“是和他们类似的存在吗。” “或许是。”我严谨地没有把话说死,“咒灵是什么?来历、分布、等级这些——我一概不知,别这样看我,理解一下,我也刚来这里,能知道有这个的存在还是因为遇见了专业负责这个的人。” “专业的人?”吉野顺平细细咀嚼这个词。 “大概,算是你的同类哦,吉野。”我笑道,“你从来都不是独自一人面对这些,现在的孤独,只是还没等到他们的出现……啊,或许你会和虎杖聊的很开。” 各种意义上的。 我想到他对宇智波过于激烈的态度,以及虎杖对法系谜之羡慕的眼神,点头确信。 将得到的信息与猜测都巨细无遗地摊开来,我最后说:“如果要更多更系统的解释可能要去相应的学校,我是不可能了,但你作为【能看见】的天赋者,不久后应该会有人联系你。”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拜托你一件事,作为告知你以上信息的交换……一旦有有关咒灵的基本知识,你能告知我吗?” 我迫切地想要知道这个力量体系的构成和来历,非是好奇,而是“责任”。 有恩必还的责任。 哪怕始于误解,我也还欠着那两个咒灵一次救命之恩。 几桌之隔,那一咒灵一人类的交谈让我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但愿这个阴谋不要重到与世界为敌、或者什么颠覆世界偷天换日的大事,要不然我就只能趁着阴谋没有成型之前,寄希望于咒灵遇到生命危险,方便我赶紧把这份恩给还了。 世界那么大,我应该不会运气差到就连捞人,遇上的也还是同一个危险分子吧。 那个凶神恶煞的,一见面就是杀招的白毛。 …… 和吉野顺平分别后,我突然变得无所事事起来。 先前从饭店里感受到的窥伺已经消失不见,本着没事找事的原则,我绕路进了荒僻的郊外,开始着手反追踪。 我落地的时间还没到一天一夜,盯上我的人寥寥无几,如果不是昨晚上路过的时候被人盯上,那就只有虎杖悠仁那边相关了。 不过这个追踪手法也太劣质……嗯,蹩脚……嗯……算了,不给他留面子了,总之就是根本没有掩饰的追踪啦。 要不是察觉其中没有恶意我早就反击了,现在想想我居然还大大方方地放情报,被自己感动哭。 “好的,让我康康你究竟是谁……” 以防万一,我还是谨慎地开了万花筒作为辅助。 距离窥伺出现已经过去了不短的时间,现在追用起来,只能依靠残留下来的一丝痕迹。 我仔细地分辨身上驳杂乱窜的能量线,本该是最不可能的工作,在无聊的我锲而不舍地挑刺下,还真被我揪住了一条尾巴。 “影子?”我戳了戳那一条线,指腹传来毛茸茸的触感,还有若有若无的一声“汪”,顿时表情奇怪,“狗狗?” 指尖勾住这条线,蜷曲成拳微微用力……手心被带着倒刺的舌头舔过,我一个激灵,立刻反手拍了一下。 清脆的“啪”和委屈的“呜呜”和在一起,让我的表情更奇怪了。 不是,做坏事的明明是你才对吧,你在委屈个什么啊? 我没好气地换了个手,这次没有犹豫,一把将线扯了出来。 一只暗淡透明成烟雾状的白色狗狗前爪一扑,被我甩了出来。 白色毛茸茸的狗头上是一个大写的懵,显然对于被我拽出来这件事感到非常意外。 ……不过我为什么能够在一个狗头上看出这么人性化的表情? 原本做好了面对敌意准备的我愣在原地,运转的万花筒写轮眼倒是勤勤恳恳地还在工作,当即分辨出了它的状态:“式神?不对,你应该已经死了,这个形态是……残影?残念?残秽?” 随即又自我否认:“感觉也不太对,那不然灵魂……式神有灵魂这种东西吗?那要不然,执念?影子的影子?” 我还在思考,而出现在空气中的狗狗烟雾就如同我一眼断定的那样,作为“早已死去的、不可存在的之物”的残象,如同泡沫融化一般地开始消失。 变成一团白雾形状的犬伏趴下来,呜呜地叫了一声,黑溜溜的眼睛中人性化地看向一个方向,透露出不舍。 “……”我沉默了一瞬。 前面被舔舐过的掌心还带着幻觉的温热湿润,我蜷曲了下手指,将这只手探进了背包,握住短刀的刀柄。 “喂,你应该听得懂话吧,”在狗狗的不远处蹲下,将握着的短刀递过去,将附着的暗堕污染分割出一部分,“这个,你能吃吗?” 白犬鼻子耸动,嗅了嗅,犹豫着没有动。 从没和正经狗狗相处过的我居然不带一丝磕绊地读出来它的想法,大步往前一把掰开它的嘴,凶巴巴地威胁:“吃!” 知道你是有主的,我才不会干出抢别人狗狗的事情! 被我强行按头的犬被硬塞了一嘴,又硬塞了一嘴,又……第三次,总算不反抗,乖乖地就着短刀开始吃空气。 我退到一边没有再管它,就近找了个水源洗手。 虽然没有沾上口水,但感觉上还是粘粘的,还是洗一下吧。 然后想一想要怎么处理这个意外。 特地逗留了一会,我才动身返回,接着就看到原来的位置上,一只凝实成实体的白犬端正坐在地上,在它爪子的面前同样端正地摆着我作为本体、也是暗堕污染主要承载的短刀。 我居然还莫名地读出了一丝拘谨的味道。 通人性,懂礼貌,尖牙利爪,高大威猛。 还是白色的。 “……你的主人难不成是脸上抹着红色花纹的公主?” 绝对不愿意承认自己在羡慕的我走上前去,将短刀捡起来甩了甩,打量上面被啃得少了一大块的污染,又看了看似乎变得更大体型,可以和大型猛兽的一较高下的“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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