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野顺平的笔记有一行是这么写的:咒灵就是恶,是将一切正向感情扭曲的产物。 我其实并不是完全认可这句话,一如我不认可那句爱是最扭曲的诅咒一样,只不过这是他们世界自己的事,外来者的我也无从指手画脚什么。 至少就特级咒灵而言,我一共遇上了三个。 其中一个被虎杖悠仁用起爆符当场扬了,另外两个,漏瑚和花御,属性一个是地一个是森,都是我熟悉又亲近的属性,相处下来也没有什么不适。 只是光我一人,又不能代表所有,更何况,我本来也不算是完全纯粹的“人”。 就像是我无从理解森林与大地为什么会被恐惧出两个特级咒灵来,这两者不都是……我之所爱么? 我垂下眼睑,一点一点将外露发散的思维收回,想: 我不理解为什么他们会存在,就像花御不理解我会纯粹而自如地接纳森林一样吧? ……算了。 终究还是立场不同,曾经那一点微薄的情分,于咒灵而言,或许……是会被唾弃的残秽吧。 差不多就这样吧。 到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来散心的,太过于纠结反而徒增烦恼。 我摇了摇头,把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部清空,再出口时,声音在让人听来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你就只有这点能力么?” 特级咒灵据说都会有的领域呢?你藏在包裹里的那只手呢?在看不起我? 【呵。】花御的感情波动一向控制得很好,除了之前那一次的冰冷,他一直以来都如同外表所展示的那样,如一尊雕塑般平静,于是此刻,我也听不出他这一生短促的笑究竟代表了什么。 不过很快,这位森林的咒灵就回应了我的挑衅。 包裹着整条左臂的布料被另一只手扯开,立于树顶之上的特级咒灵如同一棵破土而出的芽舒展着两侧的叶。 【如你所愿,人类。】 以一棵芽为点,强烈的、带着掠夺与吞噬之力的生机自点及面,急剧向周围扩散,保持着一种奇怪的生长姿态的咒灵发出了非人之语: 【领域展开·朵颐光海。】 至此,整一片覆盖着森林的群山,彻底进入了静默状态。 森林还是这片森林,只是这里的生机从肆意生长的不确定性,变成了可控的状态。 就好比现在,这里的生机被静止了,唯一的活动源,毫无疑问地变成了对立的存在。 而被森林敌视针对的我,不慌反笑。 仿佛连空气都凝滞的领域中,我清楚地听到,此时此刻在内心深处某片沉寂的土壤中,同样有一棵芽破土而出。 那名为对抗的,好战的,被我克制了许久的天性,苏醒了。 “这样才对……” 我颤抖着捂上了脸,为数不多的理智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不要太奇怪。 但事实上,在灵压被恐怖吸力吞噬消耗的现在,切实感受到了作为人“肾上腺素极速上升”的感觉。 心跳加速,血液沸腾。 右眼的万花筒超负荷运转,眼眶生涩的同时又止不住有液体渗出,我嗅到了血腥气,我却还能理智地判断:只是重压之下的小血管破裂而已,眼睛功能还没有受损。 简而言之就是,还能用。 于是我毫不在意地沾着血将额前碍事的刘海捋到脑后,然后,用写轮眼得天独厚的分析力,一心多用地分析这块领域中的能量流动。 按理说,在百分百被命中的领域中,最好的办法是用魔法打败魔法,也就是我也开一个领域对对碰。 但不知道是因为手中有刀,还是第一次用须佐能乎有些舍不得放手,又或者血脉里的暴力因子趁机冒头……总之,此刻,我唯一的想法就是: 所有的领域无非是内心结界的外显,无论是概念型、力量型,又或者别的我没见过的型,只要是结界必然有能量流向,概念的构成也必定留有痕迹,无非是隐蔽与否,常人是否可见的问题。 那么,只要能量存在流动,那么它在我的眼里,就并非铁板一块。 我跃跃欲试地摩挲刀柄。 玩什么对对碰啊,真要打,不如—— 暴、力、打、破! 让我找一找,流动的中枢或者覆盖薄弱处…… 这个时候,万花筒中储存的灵压已经所剩无几,本来须佐能乎就是个耗能大户,现在双脚踏在别人的领域上,无论是脚下还是空气中无孔不入的吸引力,都凭空把耗能翻了个倍。 时间拖得越久,对我就越发不利。 ……如果我坚持不解除对五条悟的封印,得不到灵压回收的话,是这样。 不过即便是这样,我依然觉得,还没到这个地步。 “哎呀,好像稍微有点点难,不愧是特级咒灵的领域。”我舔了舔齿根,心里完全没有嘴上说的那么苦恼,“……吞噬?吸收?转换?还是别的?” 联想一下植物的特性,感觉哪一样都有可能。 那就干脆默认它全部都有吧。 我武断地做下这个决定。 接着,就武断地改了主意。 “果然打破领域什么的不可取嘛,那我放弃好啦。”我干脆地抛下了分析到一半的能量流向,却一点也不没有感觉到慌张。 【恐惧么?】 领域的主人,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没有动作的花御静静的问我。 不过他也不需要动作,虽然还没搞清楚他这个领域的能力,不过光这一手吞噬吸收,就可以足够他站着坐收渔翁了。 脚下静止的树配合着咒灵的动作扭曲摇摆,宛如一个个狰狞的黑影。 “哈?就这?怎么可能。”我嗤笑,“早跟你说了我长到现在我就没怕过森林——你等着。” 自觉被轻视的我恶狠狠地开始分析:须佐能乎是不能收回的——就我的身体状况,没有外层骨骼的保护,能否直面抗下一片森林的鲸吞蚕食,包括还在空气中蜉蝣的花粉,贴地生长无害的花朵,甚至是天空之上显得有些不正常的光源……哪一个都是足矣让我秒跪的存在。 但也并非无路可走了。 并非…… 我突然抬手按住了眼角,指腹下,清凉温和的查克拉在隐隐流动。 ……是阳封印。 应该是至少在木叶重逢的时候,千手柱间给的那个。 我下意识地歪了歪头,在意识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嘴巴就开口了:“……不可以哦,柱间。” “不可以过来。” “我还没有打尽兴,不准过来。” “不准出手,不准偷偷帮忙,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比现在的我强一点点的对手。” “如果被我发现的话,我就……我就生气不理你。” 放完了并没有什么用的威胁后,我突然无缘无故打了一个寒战。 我:? 感冒了? 不管了,先把这个困局破了。 我微微抬起眼,看向立于领域中央的咒灵。 该感谢你不主动出手吗?嗯,谢谢你! 那么作为回报,就让我主动来送你几刀吧! 既然领域不好打破,那就打形成领域的中心,所剩无几的力量排除掉维持须佐能乎的消耗,就够挥出两刀。 完全足够了! 接下来,几乎没有任何思考和规划,我干脆地抬起手。 第一刀。 我的眼前浮现了南贺川水被一分为二的那一竖。 唰! 简洁而利落,刀气破开了层层叠叠的树海。 然后是几乎完全一样的第二刀。 为什么是几乎完全——因为只有一点不同。 一道水平的,隐蔽的,更快、更细的刀气紧紧追着第一道而去,交汇的瞬间,形成一个若有若无的十字。 那一根如同细线的锐意割破空气,无声地划过咒灵生长着细枝的双眼。 咔擦。 耸立的树尖与那双枝桠一起,发出了一声折断的脆响。 咔嚓—— 第二声才是领域打破的声音。 我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得意地对着捂住眼睛元气大伤的咒灵抛出“是我赢了”的眼神。 ……然后两眼一翻,比出刀更快的速度,干脆利落地晕了过去。
第106章 小那什么屋 我应当在做梦。 之所以会得出这个结论……没错,我现在站在千手柱间的内心领域里。 那个土壤松软,树木高耸,枝叶繁盛,空气中飘着糖果芬芳的领域。 看起来安全安心又舒适,实际上无处不匍匐着柔软又坚硬的藤蔓,随时可以将踏入其中的猎物收拢束缚。 这是一个域主心思昭然若揭,根本没想着隐藏的危险之地。 ……比花御的领域还要危险也说不定。 真要说的话,一个属于摆在明面上的威胁,另一个则是—— 潜藏于土壤表层的根茎,逆着风向贴着脚踝的细芽,蜷曲环绕住小腿又松开的藤蔓,还有萦绕在鼻尖的奇异花香……这些细微之处的不同,带来与前两次极具差异的感官。 只是位于这之中的我却在最开始的警惕后,很快丧失了分析异样的能力。 “唔,不对,”我扶着额晃了晃脑袋,“我刚刚……想要提醒自己什么来着?” 就在我用力回想的空档,空气中的花香更加香甜。 脑袋愈发昏昏沉沉,连带着脚步都沉重不少,唯有视野中心最明亮的糖果屋散发着引诱的气息。 引诱着我靠近它。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走完了中间的路程,又或许背后有涌动的土壤和殷勤的藤蔓推波助澜,总之当我的指尖触到门扉之时,混着植物汁液与甜蜜芬芳的未知气息迫不及待地将我缱绻包围,这下本迟钝的脑子里什么念头都没有剩下。 好像不太对劲。 什么不对劲……危险? 什么危险? 什么……? 背后有一个轻轻的力道将我往前一推,我一个趔趄,伸出去借力的手一空! 门扉向内打开,重心不稳的我摔着坐在了厚实柔软的地毯上。 咔哒。 自动打开的门再次合闭,隐约还有一声落锁的叩响。 ——猎物落网。 沉寂的、蛰伏的森林发出欢愉的躁动,潜藏于黑暗中的触角延展伸张,攀附上了明亮而美味的牢笼。 被紧接着再次出现的无形力量推倒在地上的我茫然地眨了眨眼,身侧,不知何时出现的枝叶藤蔓趁机攀绕而上。 手腕,脚踝,脖颈,脸颊……然后眼睛被蒙上了。 被动无法视物的黑暗中,触觉呈倍数放大,以至于当后腰空挡处也被缠绕时,粗粝的触感有些……奇怪。 “什、唔?”我打了个寒噤,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捂被蹭起的裙摆。 仿佛被蒙上一层纸的意识艰难地传递信号,我迷惑地发现现在的自己穿着并非是布料厚道的宇智波族服,而是另外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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