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番谷冬狮郎偏头不去看她:“松本!” “这就走,”松本乱菊抱起一个纤弱的少女绰绰有余,她一边快步向门口走去,一边轻声哄道:“好孩子,你在发抖,这都已经话都说不利索了,我们先去治疗,相信日番谷队长,好不好?” 她抗拒地摇头,像是有什么不得为人知道的坚持,出口的话支离破碎:“真相…是…假……” 如果是平时能够正常说话的状态,或许可以陈述出能够说服他们的理由,只是在被不属于自己的强烈感情淹没到失声的此刻,竭力吐出几个词语已是极限,更别说是一句完整的,条理清楚的话了。 日番谷冬狮郎还穿着常服,只来得及匆匆披上十番队队长的羽织,机动性比带着一个人的松本乱菊高,很快就后来居上,又飞快地擦肩而过,朝着截然不同的方向而去。 变化是从少女露出焦急和求助的表情开始的。 起初,是被日番谷冬狮郎握着的冰轮丸在颤动,像是想要表达什么,但是在发现缠绕的骨尾拉不住她时,斩魄刀收回了始解形态。 接着,是上一次见到的冰晶雪落下。 不同于哄孩子似的漂亮五瓣花,这次的冰晶细碎而纷杂,更像是寒气溢散造成的气象变化。 再然后,斩魄刀的主人,静灵庭最年轻的番队队长,处于成长期而尚未掌握斩魄刀完全体卍解的日番谷冬狮郎,清晰地听到了冰轮丸的声音。 日番谷冬狮郎猛地刹车,冰绿色的眼眸微微睁大。 他的斩魄刀,冰霜龙与红莲华自发压制了桀骜的灵力,主动呼唤死神,将掌控天空与气象,水流与冰雪的钥匙交付在了死神手中。 它的主人尚未成长到足够驾驭它的时候,或许一百年后可以,或许特训与机遇也可以,但放在此刻,将未来提前的唯一方法只有斩魄刀一方的主动妥协。 即便如此勉强,也无法达到彻底解放,为了适应这份本不应该出现在此刻的力量,日番谷冬狮郎本能地、短暂成长到了能更好发挥的成年形态。 【——帮帮我。】 这是冰轮丸听到的,来自珍贵的、未来与它……应该说“他”,与他有密切关系的幼崽发出的求助。 冰轮丸作为一个“个体”,全力回应了这份求助。 变化因此出现。 手掌一寸一寸变大,多年未动的身高也一截一截往上窜,肩膀与胸膛也逐渐由少年的纤薄转为成年男人的宽阔。 变化属于褪去少年模样的日番谷冬狮郎,还没走远的松本乱菊将一切的始尾尽收眼底。 因为过于震惊,她短暂地愣在了原地。 少年——不,青年模样的日番谷冬狮郎简单地对她点了下头,快步原路返回,从她怀里接过了眼神涣散的少女。 “他说你可以自己恢复,对吧。” 少女用力地眨了下眼,将头靠在了他的胸口。 “究竟是什么不得不去的理由……”日番谷冬狮郎妥协了,“走吧。” 时间紧迫。 这么一耽搁,十番队听到动静前来查看的人越来越多,通往大门的路变得拥挤,日番谷冬狮郎皱眉,决定不再把时间浪费在上面。 “轰——” 十番队的队长直接从里面破开了自家队舍的屋顶,创造了一条距离更短的路。 在十番队队员惊愕的注视下,无限接近完全体卍解形态的日番谷冬狮郎一手按住颤抖的少女,另一手向侧下方虚虚一握,冰霜羽翼自他背后展开! “别怕。” 【别怕。】 死神与刀二重奏的声音同时响起,传说中能冻结一切的冰霜在靠近她时,化为了沁凉的微风。 冰晶的主宰,未来的天空支配者高高地飞起,掠过无人拥堵的,广阔的天空,向某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越焦急,越冷静,日番谷冬狮郎在思考。 为什么超低温对她不起效? 对现在的日番谷冬狮郎而言,他并不能很好地掌控冰轮丸的力量,哪怕有斩魄刀接管了大部分又压缩了小部分,只拿到一张阉割体验卡的他并不能主动控制斩魄刀自带的超低温。 明显特别照顾少女的冰轮丸也做不到,因为这是斩魄刀自带的特性,不可关闭。 青年低头看了一眼与雏森桃有着同样名字的少女。 冰轮丸的寒气甚至不如高空的风能让她觉得不适,可是同时,在单薄羽织的包裹下,灼热的温度在逐步攀升,这让日番谷冬狮郎忍不住怀疑自己在抱着一团太阳。 ——那的确是一团太阳。 …… 当我还在努力从意外的共鸣中,试图捞出自己弱小又无助的意识的时候,没发现一直安静融入体内的熔岩之心,被唤醒了。 灼热,滚烫,似跃动似流淌,如同岩浆一样,潜藏在了地壳最深处的熔岩之心,它像是被冒犯了一般从长眠中醒来,打了个哈欠,将某个咒灵的,自诞生起就积攒的咒力——当然它现在已经不是咒力了,剥离了负面情绪,作为馈赠而留存的它只是单纯的能量体,或许现在也可以叫它灵压——蕴含着地心之火的灵压挡住了从外部侵入的霜冻。 号称冰系最强斩魄刀的冰轮丸拥有一个致命、却也不太致命的缺点。 如果出现灵压远远强于冰轮丸的、属性相反的斩魄刀的话,会导致冰轮丸的所有卍解冰系技能都将无法发动成功。* 一般情况下,能够做到同时满足“远强于日番谷冬狮郎的灵压”和“属性相反”两个条件的,已知有且仅有一位——活了千年,斩魄刀是最强火系的总队长山本元柳斋重国。 无论是谁都做不到以十九岁的年龄挑战三百多岁的灵压积累,我自然也不可以。 ……以上前提是,不算上那一颗自人类意识到对大地的恐惧开始就诞生的,堪称作弊一般的熔岩之心。 不过,这种过于升格的东西,平时都会好好地或主动或被动地约束影响力,不把世界的力量体系玩坏,所以一般情况下,当它不存在也没关系。 总之,虽然以上听起来很像是世界顶尖的两种元素力量在交锋,实际上也确实如此,但是造成的影响……也就是针对性地把冰轮丸造成的超低温伤害给无效化而已。 而另外的,别的什么……它连高空中的寒气流不能免疫。 于是从头到尾,除了当事人日番谷冬狮郎由于太过聪明而知道的太多,导致内心掀起惊涛骇浪,另一个当事人我什么也没察觉到。 是的,视角终于可以回到第一人称了。 从没被教过斩魄刀的特性,同调都还是本能摸索出来的我这次简直是两眼一抹黑,偏偏事情又十万火急,我不得不咬着牙四处碰壁,靠着一路犯错一路改正,总算逼着自己彻底掌握了这个能力,不仅找到了同调开关,还无师自通把共鸣拉倒最低。 感官回归,消耗体力却不会回来,我扑腾着将半个脑袋拱出罩在头上的羽织,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四面八方的风吹傻了。 “啊啾。”鼻子一痒,我在打出喷嚏前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 ……还是有点痒,很明显吹冷风吹着凉了。 我熟练地判断出原因。 为了避免飞沫污染,更重要的是为了防止被司机高空抛物,我憋了一会气缓过这一阵后,才放下手,这才注意到司机,咳,我是说日番谷冬狮郎已经停了有一会了。 “日番谷队长。”我忍住揉鼻子的冲动,声音闷闷的。 ——声音也不对劲,果不其然,鼻子塞住了。 “已经到了,”日番谷冬狮郎道,似是看不过去我的样子,抬手将滑落的羽织披在我的肩膀上,“五番队没有你要找的人。” 我闭上眼感受了一下,说:“不在这里,要偏离一点……” 不对,怎么他的声音改变比我还大? 我下意识抬眼看了眼被冰霜铠甲覆盖的少年……青年? 背伸羽翼遮天蔽日,这一片天空都被影响得下起了冰晶小雪——是冰轮丸完全卍解的象征。 在我努力和雏森桃的痛苦作斗争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本该在千年血战篇才出现的一幕也提前了? 见我抬头,日番谷冬狮主动解释道:“是冰轮丸主动把一部分意识压制,在他的配合下我才能勉强保持这个状态,但是得快点,我撑不了多久。” 下方的五番队已经注意到了天空中不正常的天象,陆续有不少人出来查看情况,在更多的人围观前,日番谷冬狮郎带着我往上飞了飞,问道:“往哪里走?” 我再次闭上眼睛,沉下心追溯共鸣的源头,睁眼判断了一下方位:“方向是对的,还没有到——” 话音未落,在我指着的方向约五公里外的地方,突然爆发了两股副队长级别的灵压。 其中一个来源于雏森桃,另一个…… “——吉良伊鹤,三番队副队长,” 日番谷冬狮郎冷下脸,收起羽翼,俯冲而下:“抓稳!” 天空的云层被冲散,冷风咆哮着撞上来,糊上眼睛,灌进鼓膜,下一秒,生疼的耳朵被一只手捂住,另一只耳朵被压着贴住了有些粗糙的布料,猎猎的风声犹如被罩了一层膜。 地面转眼就到眼前,我也看清了地面上的情况。 最吸睛的是一面垂直的墙壁。 一侧的视野传来的影像是大滩溅射的血迹,昨日有过一面之缘的蓝染惣右介被刀钉在墙上,死状惨烈——毫无疑问,我在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情况下,中了蓝染惣右介的镜花水月。 直觉在疯狂提醒我眼前的虚假性,更加直观的证据是,在我写轮眼的另一只眼睛的视野中,那里只有光洁如新的墙壁,一片空空如也。 虚幻与真实的交叠让我有些头晕,却也松了口气——至少确定了,写轮眼可以对抗镜花水月的催眠。 我移动视线,在墙壁的不远处,一看就处于崩溃边缘的雏森桃与一个浅金色头发的男性斩魄刀双双始解撞在一起,在距离他们不远处,浅紫色短发、披着队长羽织的另一人垂着手,眯着眼睛做了一个抬头又低头的动作。 冰晶与雪裹更快地落在了他的头上,阳光下,浅紫色变成了银白色。 ……白发。 我心里没有预兆地一跳。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日番谷冬狮郎带着我将落未落,雏森桃与吉良伊鹤互相牵制,原本袖手旁观的第三人,披着三番队队长羽织的男人对着交战方抬起手。 “射杀她,神枪。” 三番队队长,市丸银,斩魄刀是神枪。 肋差样式的斩魄刀瞬间伸长,带着诡谲的速度和无人可挡的杀意——目标是,雏森桃! 他的时间选的刚刚好,雏森桃被牵制,又正是心神失守的时候,反应不如往常,而能够救援的我和日番谷还在俯冲,想要改道务必要花一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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