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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速做出判断，五条悟不再避着那些狂乱飞舞的触须，朝着黑雾的中心追了过去。 黑雾像是察觉到危险临近，原本四散开来像是在找寻什么的触须倏地一下聚拢在一起，紧接着目标一致的如利剑一般刺向五条悟。 五条悟没能躲过，但也没让触须讨着好。 “总算是抓住“你们”了啊！” 五条悟的脸沾了些飞溅的血，他狞笑着反手抓着穿过腹部的触须，专注于防备后背的战术果然奏效了，虽说触须穿过腹部，但伤势并不重。 果然只要怀揣着杀意，即使是陷入愤怒情绪，失去理智的梅川库子也会抛开一切，专注于防卫。 触须太过碍事，一个一个解决不知道得花去多少时间，五条悟莫名有种这些触须必须一次性解决，否则就会无限复生的预感。 伸出去的触须被人紧紧抓住，黑雾不断地翻滚涌动，试图抽回触须。 只不过这一切都被五条悟阻止了。 触须整齐的断成两截。 五条悟故意甩了甩即将消散的触须，挑衅地说了很多“就这就这？”“再来啊～～～”“不会吧不会吧？就这没啦？”类似于这样的话。 或许是巧合，原本不断在翻滚涌动的黑雾突然停止了动作，即将伸出去的触须二代目也停止行动。 五条悟忽然有种很不祥的预感。 没过一会，预感应验了，五条悟再一次被黑雾吞噬。黑雾的深处什么都没有，周围一片漆黑，并且弥漫着浓烈的独属于诅咒的不详的气息。 这似乎是异域空间，但是和领域有些不一样，五条悟仔细观察四周，过了一会后，判断黑雾内部大概是和帐类似的东西。 比如说结界。 虽说和除妖师没什么联系，但偶尔还是会有业务上的往来，因此咒术师和除妖师对彼此之间的事情多少还是会了解一些。 五条悟凑巧了解的稍微有点多。 之前因为各种原因忽略了梅川库子的异常之处，现在重新审视一番后，五条悟判断梅川库子在变成这个状态以前绝不是普通人。 就算灵魂是人类没有错，但身体绝不可能是人类。 难道是转生？ 五条悟突然想到了这个可能性。 就在这时，黑雾的行动打断了五条悟的思考，犹如沸腾不止的水一样在那翻滚涌动的黑雾忽然朝着五条悟的方向扑了过去。 伴随着阵阵怒吼。 “在哪里！” “到底在哪里？！” 梅川库子不断地重复之前的问题。 前科有点多的五条悟瞬间意识到梅川库子这没头没尾的问题问的是什么。 “大概在那家伙那里吧。” 黑雾顿了顿。 五条悟察觉到黑雾的困惑，继续说：“意思就是被吃掉了，通过术式。难道说……你不知道这件事吗？”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瞬间，黑雾激烈的动荡起来，一副在用尽全力的反驳五条悟说的“难道说你不知道这件事吗？”的模样。 意识到利用与夏油杰有关的事情能刺激到梅川库子被愤怒蒙蔽的理性，五条悟当即决定继续拿这点刺激梅川库子。 只不过—— 效果不怎么好，梅川库子方才的反应就像是“新手运”一样的存在，在那之后无论他说了什么，梅川库子都一副无法沟通的态度。 那些不详的独属于诅咒的气息不断地侵蚀身体，加之先前被触须洞穿的伤口还没有愈合，五条悟感觉自己如果继续保持这个状态，大概离死也没多远了。 “之后我会好好的道歉，所以——” 两种相反的术式结合在一起散发出的耀眼光芒将黑暗划破。 “现在先给我冷静一下。” 随着话音落下，黑雾被茈打散，由黑雾组成的结界也随之消失，但仅有一瞬而已，没过一会黑雾再度聚成一团朝着五条悟袭来。 带着和术式·茈别无二致的力量。 五条悟见此情形，不由得瞪大了双眼，他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点什么，只不过来不及多想，那股和术式·茈别无二致的力量近了身，差那么一点就穿透他的肩膀。 五条悟感受了一下残留在周围的力量，发现这股力量虽然和术式·茈很相似，但是本质上却是完全不同的存在，力量的构成不一致。 只是单纯的是在模仿而已。 或者该说是学习。 原本浮现于脑海里的尚未清晰的想法在此刻忽然变得明了起来，梅川库子是人类没有错，更准确的说法是只要她想成为人类就可以是人类。 五条悟总算是知道六眼为什么会在见面一开始就在不断地告诉他眼前的存在是人类，明明无论怎么看都和人类扯不上关系。 原来如此。 原来是这样。 想明白梅川库子现在是什么状况后，如何唤醒梅川库子的理智的想法随之而来，在那之后过了很久很久，五条悟一直在实验先前用不上的术式。 在差不多抓到灵感，可以用上领域的刹那，五条悟停止了动作，他沉默地看着黑雾：“现在说对不起，我还可以装作不知道。” 缓速向后平移的黑雾瞬间止住了动作。 “现在想装作不知道是不可能的事。” “你已经清醒过来了没错吧？”
第232章 番外 ·只有她不存在的世界线（11） 黑雾很是可怜的哆哆嗦嗦地缩成小小一团。 虽然早有准备梅川库子大概会因为这次“堕化”失去部分记忆, 但是五条悟没有想到梅川库子的记忆会失去得这么彻底。 除了他与那家伙的名字之外，梅川库子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住，五条悟说了好几遍, 她才大概记起这名字是自己的。 “也就是说，你一直跟在我身边噢！” 或许是方才胡说八道确认梅川库子是否失去记忆说成了习惯, 话说出口后，五条悟才意识到自己又无意识的说了些谎言去逗梅川库子。 只不过，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梅川库子明明记忆一片模糊，但是竟然会对这句话有所反应，听到他这么说之后，非常用力的在反驳, 团成球的黑雾忽而炸起又忽而收回。 五条悟突然有些庆幸方才的自己没有趁这个机会教她骂人的词汇，已经不想再遇到两人气氛正好，梅川库子由衷地夸赞“五条悟你真的是个人渣啊！”这样的事。 一次两次倒还好, 听的多了是真的会让人心梗难受。 “走吧。” 五条悟朝团成球的黑雾招了招手。 “我们回家。” 黑雾沉默地晃荡着, 没有对五条悟说的话做出任何反应。 注意到梅川库子的反应有些不对劲后, 五条悟原本打算说些什么，只不过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遗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住的梅川库子是要怎么理解“家”这个概念？ 于是，五条悟试探性的问了问梅川库子关于“家”是怎么看待的, 果不其然的得到了沉默的回应，接着五条悟又问了与夏油杰有关的问题。 这一回，梅川库子没有沉默，小嘴叭叭的说个不停。 五条悟多少有感觉到温度差：“……” 过了一会, 五条悟一边说着“家就是家”像这样的解释了和没解释一样的话, 一边捞起仍在叭叭的说个不停的梅川库子。 ——可恶啊——！明明与我有关的事情只记得个大概，但是和那家伙有关的事却像是自己的事一样说到现在还没说完！ ——我再怎么说也是亲密相处了近两年的友……好友吧？！ ——这种温度差是怎么回事？！ 在回家的路上, 伴随着梅川库子仍在叭叭的说个不停的声音，五条悟愤愤然地在心里吐槽梅川库子让人无法忽视的温度差的行为。 吐槽到最后，阴暗的想法油然而生。 ——下次体术训练一定要狠狠地揍那家伙一顿！ 五条悟暗自决定了毫无理由的事情。 或许是察觉到五条悟的想法，原本叭叭的说有关夏油杰的事说个不停的梅川库子忽然停了下来，黑雾蠢蠢欲动，有点想给五条悟的肚子来上一拳的冲动。 梅川库子对这突如其来的想法感到困惑，思考没有结果后，她决定去寻求看起来就很聪明的人的帮助。 五条悟感觉到住在自己口袋里的黑雾动了动，接着他听到梅川库子一本正经的问他“我突然很想给悟的肚子来上一拳，这是怎么回事？”这个问题。 若不是很清楚梅川库子现在这个状态和刚出生的婴儿没有区别，五条悟真的会怀疑梅川库子是故意的。 哪有人会对自己想下手的对象问这样的问题啊？！ 就在五条悟深感梅川库子的认知教育这件事迫在眉睫之际，梅川库子继续说：“刚刚突然很想揍悟一拳，我可以这样做吗？” 五条悟迅速回过神，冷静的否定了梅川库子的请求。 “当然不可以。” “再者说像这样的事也不是可以提出请求的事啊！” 五条悟斟酌着用词，希望能让梅川库子更好的理解他想表达的意思，但是他的努力没能奏效，梅川库子的理解跑去了奇怪的地方。 “诶……？意思是以后如果有这种想法，直接动手就好吗？” “……” 很想问梅川库子到底为什么会理解成这个意思，但直觉告诉五条悟理解不了才是正确的，越发感觉到认知教育迫在眉睫的五条悟深呼吸一口气。 “不可以。” “诶？为什么？” “……因为你还年轻，这种事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五条悟最终决定把答案交给时间，试图让梅川库子把注意力放在以后，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个想法以奇怪的方式奏效了。 梅川库子确实没有再继续纠结之前的问题，她把注意力放在了“长大”这件事上。 耳边不断响起梅川库子的声音。 “什么是长大”、“我现在不够大吗”、“要多大才是长大”、“像悟一样大吗”……问题仿佛永不停歇，不断地围绕在“长大”这一话题上。 ——待会就去网上购买学前教育的书吧！ 五条悟叹了口气。 没过多久，五条悟带着梅川库子来到一处住宅区，接着乘坐电梯上到对应楼层，出电梯后，五条悟转身又退了回电梯。 重复了一遍上下电梯的操作后，窝在五条悟肩膀上的梅川库子总算是记住了一般人是不会用飞的和瞬移的方式回家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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