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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接到了人，驾驶座的赶忙加足了马力，向上飞起，快速逃离这片区域。 克莱尔喘着气，却也不忘拿出耳中的耳机，朝着窗外扔了出去。 黑色的耳机从上空飞出，因为螺旋桨的风力在空中停滞了一下，好像是在纠结向前还是向后。最后那耳机被吸到了空中，被螺旋桨彻底粉碎。 布鲁斯那头只听到滋滋两声，却仍旧是一片寂静。他看向蝙蝠电脑，在设备控制的界面看见了几个字： “设备已损坏。” 克莱尔见勒托斯从地上爬起检查她的伤口，并不忘把绳索从她的腿上解开。极细的绳索几乎把她腿上的皮肉整个刮了下来，露出里面基本已经与振金融合的骨头。这也是勒托斯第一次看见克莱尔这条特殊的腿的里貌，振金和她的本体融合得如此好，近乎是一件艺术品。 勒托斯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从边上的急救箱里拿出止血带捆在了大腿处。他又掀开了上衣，露出伤得不轻的腰部，拿起镊子在里面寻找子弹的残留。 克莱尔没能撑住，她只觉得越来越累，直升机的飞行也不平稳，让她想吐。 “你再忍忍，马上就到。”勒托斯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说完抬起头，却看见克莱尔已经昏睡过去了。他有些不放心，又伸手探了探脉搏，确认生命体征正常后才是松了一口气。 克莱尔做了个梦。 梦里她回到了那个世界，她坐在反抗军的大本营里，盯着人群发呆。周围的人或多或少都有负伤，有的是被神奇女侠切断了手，有的是被超人的寒冰吐息弄得神经出现了问题，还有的是心里受了伤。没了家人，没了理想，只有恨。 “克莱尔！”哈莉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在做什么？大家都在等你！” “等我？”克莱尔有些恍惚，她看着哈莉，却觉得哈莉的脸庞有些看不清，脸上的油彩时有时无，像是有一团红黑色的烟雾，“等我做什么？” “你的任务完成了，大家给你安排了庆功宴！”哈莉道，“蝙蝠也在！就等你了！” “什么任务？”克莱尔脑袋晕晕乎乎，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却发现刚刚还在走动□□的人全都消失不见了。 “你让超人被关起来了！你引爆的氪石粉末炸弹，记得吗？超人被削弱的瞬间蝙蝠就把他关进了红太阳监狱。你是被炸坏脑子了吗？”哈莉抓起克莱尔的手，让她站起来，“快走呀！” 克莱尔站起身，跟着哈莉走到了另外的一扇门前。哈莉推开门，强烈的白光让克莱尔不得不闭了闭眼，等到她再睁眼，她却到了正义大厅。 边上超人的雕像从腰部斩断倒在地上，只有蝙蝠侠的雕像屹立不倒。她眨了眨眼，原本手上抓着的哈莉的手变了触感，她转头看见了熟悉又陌生的人。 中年布鲁斯站在她的身边，他穿着满是划痕弹坑的蝙蝠战衣，下巴上还有些青色的胡茬，眼下乌青但仍旧掩盖不住他心中的喜悦。 “蝙蝠？”克莱尔疑惑开口，“我们成功了吗？” “成功了，神奇女侠回到了天堂岛，超人被关进了红太阳监狱，其他人甘愿受罚，一切都结束了……”他转头和克莱尔对视，“而这也都多亏了你，克莱尔·琼斯。” “我以为我死在了任务过程中。”克莱尔摸了摸自己的头，感觉脑袋有点重，“我看见了超人对我发出了热射线，射穿了我的头颅——” “你躲开了。”蝙蝠侠说，“我们及时赶到，制服了超人。” 他的眼神看上去无比坚定，一点也不像在说谎。克莱尔看着那双眼睛，感觉有些微妙，好像又另外一个人也长着这么一双眼睛。 不对。 她好像忘记了什么。 “哈莉呢？大家呢？”她走到长桌前，伸出手摸了摸桌板上的质感，却摸到了一层灰，“不是说有庆功宴吗？” “有。”蝙蝠侠说。 克莱尔再回头，长桌上立刻摆满了食物，哈莉站在大厅的最那头，和怀孕的黑金丝雀聊天。见克莱尔望向这，哈莉朝着这挥了挥手，又和黑金丝雀继续聊天。黑金丝雀摸了摸凸起的肚子，幸福地笑了。她看向边上的门，门被推开，绿箭走进来和她拥吻。 哈莉打趣着什么，让两人都哈哈大笑。 “能回到正常的生活真不错不是吗？”蝙蝠侠说，“一起去吃饭？可以赏个脸吗，琼斯小姐？” 这句话有些耳熟，但克莱尔觉得自己好像听到另外一个人讲过。 她看着蝙蝠侠弯起的胳膊，给她留出了一个可以伸手挽住的空隙。她顿了顿，没有伸手，只是越发迷糊。 “克莱尔？怎么了吗？”蝙蝠侠的声音突然变得遥远，从刚刚的近在咫尺变到了远处。 “阿尔忒尼斯——醒醒！” 克莱尔睁眼，看见了勒托斯。他看起来好像等待了很久，嘴唇有些破皮。见克莱尔睁开眼，他赶忙冲去门外叫医生。 克莱尔看了看病床边，感觉自己刚刚好像做了个梦，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她的意识回笼，终于想起了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被神盾局追杀，最后成功逃离了现场。 所以她现在在九头蛇总部的医疗室里？ 勒托斯又跑了进来，他的手也受伤了，缠着绷带。 “我在哪？”克莱尔象征性的问了一句来验证自己的猜测。 “这是九头蛇的总部。”勒托斯道，“尼克·弗瑞确认死亡，你立了大功。” 克莱尔想坐起身，却忘记了腰部还有伤口，稍微一用力就疼得她皱起了眉头。勒托斯摇摇头，道：“你还是躺着吧，如果还疼会让人给你打镇痛剂。” “那我之后怎么办？组织会把我抛弃吗？” 勒托斯愣了，他眼神闪烁，道：“后续的事情后续再说，如果组织真的想抛弃你，根本不会让人去救你不是吗？” 但克莱尔敢确定，这一救援行动绝对是勒托斯自己发起的。因为即便是不想放弃她，组织也绝对不会派泽莫的儿子前来的。 克莱尔点点头，装作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那我终于可以休息一会了？再也不用去写报道了？” “不用了。”勒托斯道，“九头蛇的人已经帮你辞了职，你现在就暂时在总部养伤，后续的应该会褒奖你，为你升职。” “但愿如此。”克莱尔笑了笑，没再多问。
第41章 生命诚可贵1 一片空地的一处有一个巨大的坑洞, 坑洞上本应该在那的神秘的锤子早已消失不见，只留下之前在这扎营保护的痕迹，各种不同还交错的车轮印子，以及一辆黑色的轿车。 车门被打开, 穿着黑灰色外套的男人从里面走出, 转身看向一个没有任何特殊地方的空地，顿了顿, 走了过去。皮鞋和这片空地显得不太搭, 没走几步就蒙了一层灰沙。他走到角落, 突然蹲了下来, 手在地上摸索着什么，稍稍抚开沙土, 从里面捻出一块极其细小的金属片。 - 克莱尔从未想过自己最安宁的日子，是在九头蛇总部度过的。她这几天只用养伤, 就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困了就睡觉，饿了就吃饭。只是等到半夜，她总是会一身冷汗地惊醒，心有余悸之后又不记得刚刚梦到了什么。 她暂且把这个当作是查尔斯给她留下的后遗症, 无伤大雅。她腰上的伤口已经在结痂, 有些瘙痒。但又隔着绷带, 只能忍着。 但情况比较悲观的就是她的腿了。 九头蛇没有太多的皮肉可以给她植入, 再加上又振金的加持，医生的建议是在外面套上一层仿真的皮质, 再进行修复，恢复正常美观性。那就是说克莱尔之后这条腿将会成为一条半义肢, 完完全全没有弱点，只有坚硬的金属和被半融合的骨头。 九头蛇并没有在病房里放置什么电子产品，因此她不仅仅不能和外界联系，还没有渠道得知外面去情况。粗略算算，她应该已经在这治疗了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所见到的人都是固定的。不是医生护士，就是勒托斯。 浮士德医生她也见过一次，但他只是在病房外看了她一会就离开了。 克莱尔猜测又是他催眠自己未果只得离开。 而今天，她被告知可以坐着轮椅在总部溜达了。克莱尔被护士扶着坐在轮椅上，第一次坐轮椅她居然还觉得有些新奇。扶手很新很光滑，应该是新的。护士站在她的身后，克莱尔便是忍不住问：“这个轮椅看上去是新的，没人用过吗？” “没。”护士话少，“需要我推你出去吗？我可以为你带路。” 克莱尔点点头，也不客气。毕竟这么多天了她也确实没有出过这间屋子，对外面的路线结构一无所知。但同时，她也在担心，九头蛇会不会给她升职，她已经在这住了这么久，却一点消息都没有，实在是不应该。 如果按照正常的流程，她在刚苏醒后，就应该派人过来完成交接了。毕竟她立的功可是“成功”杀死了神盾局局长。 克莱尔很不安。 所以在她得知自己可以出门时，她是惊喜的。这意味着她拥有了一定的主动性，而不是被单纯关在病房里的人质。 她坐着轮椅到了走廊上，走廊是灰白色，和普通医院装修不一样的地方只有地面上一个巨大的九头蛇标志。骷髅的眼睛在地板上整个被放大，就像是时刻在注视着你一般。克莱尔皱了皱眉，身子坐直了一些。 她的记忆之前被查尔斯激活得足够多，但她绝对是第一次来到这个走廊。原本的阿尔忒尼斯在受伤后就像是流水线工程一样，治完后关入洗脑仓，等待下一次的任务。 记忆太多，让她得刻意去翻着看。这种体验很奇妙，这也是克莱尔第一次觉得人脑是一个机器。就像是一本书，她得首先给自己提一个问题，又或者是刚好处在相似的场景里，才能成功找寻到答案。或许是查尔斯防止她的脑子一次性塞入太多，容易出问题，就给她设立了这样一个保障措施。 这的病房并不多，克莱尔走在走廊上粗略数了数也就五间。出了这一块走廊就是一块办公区，工位只用电脑屏幕隔开，看起来很密集也很压抑。他们穿着印着九头蛇标志的黑灰色制服，面无表情地在工位上敲击键盘，并时不时对着麦克风说两句话，大概是在派发任务。 九头蛇无处不在，那么背后的后勤人员和情报人员必然数量也很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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