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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就顺藤摸瓜，查到了拍卖会的名单——看见了你的名字。” 布鲁斯没接话，而是在一边将他们带回来的包裹递给阿福，道：“一些特质香料，我们觉得你会喜欢。”这是他们临走前在卡玛泰姬的厨房里要的，起因是王在最后执意请他们留下吃饭。 然后，他才是坐在了斯塔克沙发的侧面。克莱尔见状，便也坐在他身边，还直接越过去拿了斯塔克盘子里的小甜饼。 “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是我猜他是想对付氪星人。”斯塔克没在意，“而现在地球上已知的，就只有超人。而超人，恰巧和我们的琼斯小姐是朋友，再结合种种，我怀疑氪石被偷和你们有关系。” “那你既然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来这？”布鲁斯问。 “因为我好奇。”斯塔克笑了笑，他的棕色眼睛中带着一分轻佻，但只有熟悉他的人知道，这是他对待自己好奇事物的表现，“我听弗瑞说过一点这个世界的问题，所以我想直接听你们知道的全部。” “你凭什么觉得我们会告诉你？”这是克莱尔说的。 “很简单，你们告诉我，我会给你们提供我的技术。拜托，在地球上，除了那个传说中的瓦坎达，没人的高科技能比斯塔克出众。” 这倒是实话。 克莱尔和布鲁斯对视一眼，在眼神交流中确认了最后的决定。 …… “哈！我就知道你们这么容易告诉我就没好事！”斯塔克听完全部，对着韦恩宅精美的天花板翻了个白眼，“那么现在你们有了对抗那位亚马逊女神的底气，又准备什么时候动手呢？” “得等她先出手。”克莱尔道，“神很难被杀死，所以我们只能将她囚禁。而囚禁，只有天堂岛有能力这样，我们需要她创下罪行，随后让诸神来做出审判。” “还挺人道。”斯塔克评价。 而后，等到斯塔克离开，克莱尔才是和布鲁斯去了蝙蝠洞。他们得把收集到的讯息一一备份，包括他们在卡玛泰姬事失去信号的部分。他们不认为斯塔克的敌人，但不意味着可以让他知道蝙蝠洞在哪，更是不能让他抓住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的证据。 “我知道斯塔克是个没心眼的人，但弗瑞不是——弗瑞他全身都是心眼。”克莱尔一边等着上传数据，一边和布鲁斯搭话，“我只希望他不会没心眼到和弗瑞全盘托出。” 布鲁斯摇头，他看上去心情不错，只是没表现出来。他将他们脱下的隐形眼镜放在替换的盒子里，转头看向克莱尔：“我很好奇，你在这次的旅行中，有没有感觉太顺利了？” “噢——你又看出来我的心思了。”克莱尔上前用手摸上布鲁斯的后脑勺，感受他发丝之间的温暖。她，她看着他那双尚且稚嫩平静的双眸，突然回想起之前自己的恐惧。 恍惚间，这双沉静的眼睛似乎布满了沧桑。 克莱尔眨了眨眼睛，突然抬起自己的手遮住了布鲁斯的眼睛。 “克莱尔？”布鲁斯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担忧。 克莱尔能感觉到布鲁斯的睫毛触碰她的掌心，一阵瘙痒。 布鲁斯抓住了克莱尔的手腕，想要将她的手移开。而克莱尔，在他那双眼睛再次出现之前，倾身吻住了他的唇。克莱尔觉得自己一定是病了，病得不轻。她在没有接触这个世界布鲁斯的时候，满脑子都是旧世界布鲁斯的样子。 而现在，她居然害怕旧世界的布鲁斯来替代他。 各种乱七八糟的记忆在她和布鲁斯唇齿交接的瞬间在她脑子里变成了一团浆糊。她感觉到布鲁斯在回应，更能感觉到他嘴唇周围的胡茬。克莱尔感觉自己在发烧，她的脑袋很昏，嘴唇滚烫。她和布鲁斯拥抱，一直到她整个人靠在他身上。 …… 这一道伤疤看上去是刀伤。 这一道，似乎是烧伤。 她数着他背部的伤疤，分辨着上面的过去。如果是旧世界的蝙蝠，他的背部将是一道顺着脊椎而下的巨大伤疤，蜿蜒到他的尾椎，像是一条巨大的蜈蚣。如果可怖的伤口，却只是为了修复超人的一下屈膝。 克莱尔微微垂眸，她再次尝试性地看向在她上方的布鲁斯的蓝眼睛。 她看见了汗水顺着他的发丝滴下，他的脸有些苍白，蓝色的眼睛中酝酿着一场暴风雨。 “布鲁斯。”克莱尔呼唤。 这一刻，她的声音变得不像自己的，轻飘飘的，不像呼唤，像呢喃。这声音像是抽烟时从口中吐出的烟雾，绕了一圈，模模糊糊的，飘散在空气里。 “嗯？” 听见布鲁斯的回应，克莱尔反而说不出第二句话了。也可能是她忘记了自己原本想要说什么，她的脑子太混乱了，又太热，汗水都交织在一起。 真是奇怪，明明斯塔克离开的时候太阳还挂在天上，可等到她再睁眼，却已经是晚上了。这次她不是第一个苏醒的，反而是布鲁斯。 克莱尔抚摸向边上的枕头——已经凉了。 看来的已经去夜巡了。 她坐起身，喉咙干哑无比。便是起床接了杯水，猛灌上一口，她对着镜子，又看见了睡袍遮不住的锁骨到背部的伤口。 真丑。 克莱尔想。 她看了看时间，现在是半夜的三点，庄园此时应该是没有人的。阿福或许在蝙蝠洞里，而迪克或许也去了夜巡，又或者早就睡觉去了。 于是，她推开门，走去了阳台。 月光皎洁，只能照亮一点点。韦恩庄园的四周并没有灯光，只有在克莱尔站在楼上的阳台边，才能看见不远处市区的闪耀。再一抬头，就看见了打在云上的那一盏蝙蝠灯。 - 布鲁斯确实在夜巡。 他仍旧同之前一眼，蹲站在滴水兽上，看着哥谭的罪恶。 “着火了——” 声音传来，蝙蝠侠皱了皱眉，并从空气中捕捉到了物体烧焦的气味。 “东南方向的一幢居民楼发生了火灾，老爷。”阿福道。 蝙蝠侠实际上在阿福还未查清位置，就已经追着硝烟荡了过去。他的抓钩在楼与楼之间抓取又弹开，黑色的披风化为翅膀，在空中滑翔。 火势已经蔓延到了二楼，他刚刚落地，只听见一位女士大喊：“拜托——救救我的孩子！”蝙蝠侠循声望去，看见了在二楼捂着鼻子的女人。她朝着外面大喊，又一边被浓烟呛得咳嗽掉泪。她抱着一名约莫两岁的孩童，孩童的脸色不太好，也在咳嗽着。 见状，蝙蝠侠毫不犹豫地踢开了二楼阳台的窗户，直直进了火场。 这里太热了，热到他下巴上的皮因为高温而蜷曲缩水。他捂着口鼻，从另外一边进入了那位呼救的人的房间。进去了，他才看见—— 这位女人的腿是截肢的，她坐在床边的残障扶手上，扶手是金属的，导热的特性让她的大腿和臀部与金属粘连。 “拜托——救救我的孩子。”她已经没了力气，声音低得在哀求了。 蝙蝠侠走上前，想要抱女人离开—— “不，蝙蝠侠。不用管我——我知道我一个残废会拖累你。”女人哭泣着将孩子递给蝙蝠侠，孩子已经快咳不出来了，就连哭泣的声音都沙哑了。 这是年轻的蝙蝠侠第一次遇到这种事。 他能轻易处理罪犯，却不知在这种情况下该如何选择。 他看着怀里的孩童，有些不知所措。他看着仍旧坐在杆子上的那位母亲，最终决定加快脚步先送孩子离开。他不能就此让这位母亲失望，他必须平安地救出孩子。 火焰不分物种生物的燃烧，高温能轻易销毁所有。 蝙蝠侠将披风遮挡在孩童身躯的身边，防止火星烧到她。他顺利到达了一层，将孩童递给了赶来的警察。 接着，他转身就要回到火场。 突然，他在火焰中看见了人影。 周围的人议论尖叫起来。 他冲上前，看见了抱着那位母亲出来的带着面罩的克莱尔。 她的那只假肢踢开了所有障碍物，更是让她能在短时间内避开火焰，救出了这位女人。 “上帝——” 边上看清了是个女人的身形，便是惊呼起来。 “是个女人！” 蝙蝠侠并没有管边上的人，他只是冲上前，和蒙面的克莱尔将那女人放在安全的地方。他正要走，却被那女人抓住了披风： “谢谢你们——太谢谢你们了——” 女人的声音虚弱沙哑，说一个词就要咳嗽一声。 克莱尔透过面罩怜悯地看着她，随后和蝙蝠侠看见了不远处开来的救护车。救护车来得有些太慢了。 克莱尔叹了口气，并没有在众人面前和蝙蝠侠有什么交流，便是消失在了人群中。而蝙蝠侠，他看了一周围着的人，最后射出了自己的鹰抓钩，消失在了黑夜里。
第73章 若为自由故3 今天的弗瑞罕见地要求克莱尔到神盾局总部进行一次会议。但是克莱尔猜测应该是因为雷神索尔也在的原因, 他才有机会借着这个时机开一次全员会议。 克莱尔是有专车接送的，所以她在半夜，就直接回到了那个弗瑞给她安排的小屋。屋子里的陈设很普通，如果非要挑刺——那就是没有九头蛇给她安排的在斯塔克大厦对面的那间高级。 但是克莱尔也知道九头蛇或许是想节省开支的, 但无奈, 能在斯塔克大喽对面的公寓价格都不会便宜。 只是她在这屋子里呆坐了约莫两个小时天才是蒙蒙亮。她打开门，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詹姆斯。 他穿着黑色的夹克, 戴着手套。见到克莱尔时, 他的表情并没有什么起伏, 而是道：“我昨天就听见了动静, 但我选择早上来找你。” “你找我做什么？”克莱尔问。 “我想问你一件事——”詹姆斯那双灰色的眼睛紧盯那双同样属于阿什利的绿色，“阿什利, 她还在吗？”他看着克莱尔的面部表情，见她不说话便是继续道：“所有人都告诉我你替代了她, 但我却记得在将匕首刺向我的手时你哭了。” 克莱尔的眉头轻皱，突然, 她叹了一口气，看了看时间并退后一步让出空间：“进来说话吧。” 这是她避不开的人情世故了。 她不知道阿什利是否还在，但至少在查尔斯释放了她的记忆之后，她和阿什利的间隙就变得更加狭小, 甚至可能融为了一体。她在詹姆斯进门后将房门关上, 在关上的一瞬间后, 这片空间将只有他们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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