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累这样是不行的,无论再经过多长的时间,增加多少家人, 也无法组建真正的“家庭”。 那么我呢?我自己也没能拥有真正的家人。 唯有这点, 会让我也觉得难以理解。 究竟要怎样,才能够拥有“真正的家人”呢? 究竟要怎样, 才能够实现没有任何方被支配的“平”呢? 佐美子离开后,我沉入了思考之, 直到累从外面回来。 “我回来了,妈妈。” 他身上带着夜风的凉意,像个爱撒娇的小孩子样缩进我怀里,我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脸颊。 鬼与人类不同, 尤其是强大的鬼,基本不会被普通的外物所伤,累虽然看起来苍白又虚弱, 实际上他的蛛丝比刀剑还要锋利。 从人类转化而来的“鬼”,已经抛弃了身为人时的自我,比起“诅咒”而言,我觉得“鬼”更像“恶魔”。 越是近似人类的恶魔,越是亲近人类,所以在过去——也就是我原本生活的世界里,我直以来都是站在人类这边的。 即便是前往了其他的世界,我也没有改变自己的立场,在“诅咒”与“人类”之我选择了人类,那么在这个世界呢? 我贴着累的发顶对他说:“欢迎回来,累。” 累从我怀里抬起了脑袋,他的眼神不知为何变得格外吓人。 我放轻了声音问他:“发生什么情了吗?” 他看起来这么不兴的样子。 明明出门之前还在问我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说回家的时候会给我带回来。 但是我并没有什么想要的,所以我对他说:「我希望累以早点回来。」 虽然表情上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情绪的体现不止以从表情来看,更以从其他方面。他嘴上只是干巴巴地应了声「好」,实际上其实是很兴的。 所以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呢? 在我询问他原的时候,累抓着我的肩膀,明明是那么小的手掌,是力气那么大,累紧紧地盯着我:“你身上有别的味道。” 我意识到了他指的是什么,于是同他解释说:“佐美子刚刚来找过我。” 到这话的累脸『色』变得愈发难看起来。 累生气的原,我大概也是知道的,为累直都用残忍的手段来强迫其他鬼和他维持着这种虚假的“家庭”,他并不是为想要保护他们而分给他们力量,而是将“家人”作了自己的所有物。 而现在,他似乎也对我抱有同样或是更甚的情。 累将脑袋埋进我的怀里,问我是不是也抱过她,他的口吻根本不像是在跟“妈妈”说话。 “佐美子是累的姐姐吧,”我捧着他的脸,注视着他的眼睛,叫他冷静下来,“累为什么要生她的气呢?我们大家不都是家人吗?” “家人之间互相拥抱是很正常的,既然我是累的妈妈,那就同样是哥哥姐姐们的妈妈。”我对累说,“父母的爱应该尽能的平,而不是将所有的注都放在某个孩子身上,而忽略了家里的其他孩子。” 格外偏爱某个孩子,是不公平的。 是迄今为止,“家”里的其他的鬼都与我没有更多接触,累在家里的时候,他总是会抱着我不愿意松手,即便他出门了,也没有其他的鬼会来找我。 ——除了今天的佐美子。 但是在我解释之后,累变得更加生气了。 他脸『色』阴沉地握紧了拳头,眼神里透『露』出恐怖的神『色』,我安静地注视着他,看着他离开房间。 虫鼠鸟雀的视野为我反馈了接下来发生的情,恐惧的呼喊声与慌『乱』的脚步声在这栋破旧的房子里产生了回响。 不过,即便不与鼠共享力,也足以让那些声音清晰地传入我的耳。 那些声音很快就悉数消失,累再次来到我面前的时候,身上满是血气。 他的衣服、脸上、手上是血。 “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我抬起手叫他过来,拿出手帕帮他擦去脸上的血痕,然后握着他的手指根根地擦干净。 累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 半晌之后,他忽然开口:“妈妈。” 我应了声,然后『摸』了『摸』他的发顶说:“累去换件衣服吧,这件弄脏了。” 他没有回答,而是抱住了我。 “现在妈妈没有其他孩子了……” 累紧紧地抓着我的衣服,他把脑袋埋在我的颈侧,几乎贴在我的耳边说:“妈妈只有我了。” 我轻轻地拍着他的脊背,问他不想要其他的家人了吗。 累说:“我只要有妈妈就够了。” 他抱着我的脖子,好像是害怕会有什么逃走样,贴着我的脸颊说:“我们要做辈子的家人。” 我捧着他的脸,将额头贴着他的额头,注视着他那嵌着黑点与汉字的眼睛。 “我只喜欢好孩子哦,累会直做话的好孩子吗?” 累回答道:“我会的。” 他那张年幼的脸上流『露』出无比坚定的神情,看起来好像个小小的男子汉那样勇敢。 “那么,你到了吗?”我问他是否能够到,“有人在往山上过来了。” 带着被训练过的会说话的乌鸦,那些人都穿着黑『色』的立领制服,在衣服的后背上有着巨大的“灭”字——他们是鬼杀队的猎鬼人。 猎鬼人是“鬼”的敌人。 “累去杀了他们吧,”我对他说,“我知道累很强大,其他鬼的力量也是你分给他们……” 所以他收回那些力量的时候,谁也无法反抗。 我问他:“累会保护我吗?” 累回答道:“我会的,妈妈。”
第25章 04 与我签订契约 04 与我签订契约 累前跟我讲过关于猎鬼人的事情, 他说猎鬼人总是会跑到山上来,伤害他的“家人”们。 「……然后呢?」我问他,「他们后来怎么了?」 累说:「全都死掉了。」 那些来到那田蜘蛛山, 想要剿灭山上的鬼的猎鬼人们, 结局全都是被鬼杀。 「就是想要破坏我们的家的下场,」累趴在我的怀里问我,「妈妈觉得他们是罪有应得吧?」 我想了想, 跟他说:「做错了事情的人, 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 次的任务, 和原本调查到的信息不相符。 先一步进山的灶门炭治郎、嘴平伊之助及我妻善逸三人, 根本没有在山间遇到任何一只鬼。 古怪的寂静笼罩着山林,黑暗中渗透出不祥的血腥味, 可是他们小心翼翼地探索着片区域,只能找到鬼活动过的痕迹。 直到……满身血迹的蜘蛛之鬼出现在他们眼前。 但累毫无疑问是赢不了一次的,因为一次上山的猎鬼人和累往遇到的都不一, 那些被称之为“柱”的猎鬼人, 在鬼杀队中有着如同十二鬼月在鬼的族群中那的地位。 鬼杀队的主,产屋敷家的家主产屋敷耀哉, 派来了两名“柱”级别的鬼杀队员——富冈义勇和蝴蝶忍。 蝴蝶忍是常年面带笑容,说话时声音无比柔和的女『性』, 她穿着蝴蝶花纹的羽织,是有“柱”中速度最快的那一个。 虽然一开始她和富冈义勇分开行动,可因为一路上根本没有遇到其他鬼,很快她抵达了富冈义勇在的位置, 看到了经被他们斩杀的占据了座山的蜘蛛之鬼,看到了被他们“包庇”的、变了“鬼”的灶门祢豆子。 山中发生的事情、在山外发生的事情,全都通过低等生物的视野与听觉, 传递到了与它们共享一切的玛奇玛那里。 她安静地坐在檐廊上,太阳逐渐升起来的时候,鬼杀队的事后处理部队“隐”来到了山顶。 玛奇玛无比温柔地注视着他们。 - 那田蜘蛛山的剿灭战际上只剿灭了一只鬼,但是意料之外的收获有许多——带着变“鬼”的妹妹行动的少年灶门炭治郎、在鬼的巢『穴』被找到的玛奇玛…… 蝴蝶忍的蝶屋是用来治疗伤员的地方,从鬼的巢『穴』中被找到的玛奇玛暂时被安置在里,当蝴蝶忍参加完柱合会议(其是讨论要不要对灶门炭治郎和灶门祢豆子进行审判的会议)之后,她终于抽出空来和玛奇玛见面了。 关于下弦之伍的事情,关于她为何会出现在鬼的巢『穴』中,些都是要弄清楚的——因为她不像是被鬼抓去当作食物储存起来的子。 玛奇玛非常耐心地一个个回答蝴蝶忍的问题,她告诉蝴蝶忍:“因为累说想要家人,我就了他的妈妈,他后来又说家人只要有妈妈就够了,于是杀掉了其他的鬼。” 她说起件事的时候,语依旧那么温和,似乎食人的恶鬼,在她眼里与任何一个普通人无异。 蝴蝶忍问她:“玛奇玛小姐不觉得害怕吗?和鬼生活在一起,还被对方叫作妈妈。” “不会呢,”玛奇玛说,“因为是我们之间的约,我们说好了要做彼此的家人,小忍会害怕自己的家人吗?” 会让人感到害怕的,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家人。 玛奇玛和蝴蝶忍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可是玛奇玛经用“小忍”的名字来叫她,她说话的口吻令蝴蝶忍恍惚了一瞬,那一刻她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姐姐——经死去的蝴蝶香奈惠。 在她怔神的时候,玛奇玛依旧注视着她,等到蝴蝶忍回过神来,玛奇玛才问:“我让小忍想起了什么人吗?” 蝴蝶忍笑着回答道:“……没有哦。” 玛奇玛的眼神是纯粹的,她的表情是温柔的,说话的语那么叫人心生好感,但是蝴蝶忍离开的时候,几乎是落荒逃一狼狈。 她只觉得内心翻涌起来的感情像是要把她用来遮掩真自我的表象悉数摧毁。 - 蝶屋里每天都有新的伤员被送来,我问小葵有没有什么什么地方是我可帮忙的,她便给我安排了照顾伤员的工作。 然后,小忍又来找我了,她说主想要和我见一面。 “主”就是鬼杀队的领导者,是产屋敷家族的家主。 因为家族中诞生了最初的鬼,整个家族都受到了诅咒,他的半张脸被病痛摧毁,可是即便有着一张近乎狰狞的脸庞,他的神『色』依旧很平静。 当产屋敷家主说出“我想邀请你加入鬼杀队”的时候,他告诉我:“你的遭遇,忍经和我说过了,在里——鬼杀队中,有着无数因为鬼失去了原本幸福的生活、失去了家人们的孩子,我想,如果你愿意留下来的话……” 或许就可找到可为家人的人们——他是想要跟我说种话吗? “耀哉君的愿望是什么呢?” 当我么问他的时候,他 原本的话语便不从口中继续冒出来了,耀哉君明明自己还那么年轻,可是他说话时的口吻,好像是多么年迈的老人一。 他微微垂下眼睑:“我希望,能够消灭鬼舞辻无惨……能够结束家族上千年来被诅咒的宿命。在过去的一千年里,被鬼夺走珍视之人『性』命的人们,他们的意志被延续下来,直到现在未被磨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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