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森只是小幅度的摇摇头,“斯塔克,让开,这次你帮不了她。”转眼看向被完完整整挡在後面的人,银森向来漠然的神情中也不由得掺杂进几分无奈,“你究竟做了什麽,让他这麽生气。” 要知道,这个男人在某种程度上是她的挡箭牌。要不然,她一个手无寸铁又无甚利用价值的女孩子,怎麽能在这个恐怖组织根据地里面隐藏这麽久,几乎很少人知道她这个俘虏的存在。 “他要你把刚才的事情说清楚,”翻译一样地传达了那人的话,银森忍不住皱起眉头,“不然就杀了你。” 斯塔克感觉到了自己衣袖上传来的力度,忍不住转过头去看。只见她冲着他轻轻点头,然後便主动地走了出来。她稍微低着头,碎发淩乱看不清表情,只能听见她由於缺水而低哑的嗓音,“我倒是想说清楚,他听不懂有什麽用。” 见她如此狼狈的模样,银森不免面露担忧,“他说,要你算。” “算?算什麽?”斯塔克不解地看着女孩和银森。 但是显然,这两人都不打算为他解惑。 只见那孩子主动朝着男人走进,斯塔克刚想开口说些什麽,却被银森挡住了,他对着他摇摇头。斯塔克眉头轻蹙,但还是止住了动作。 头发披散着,把她的身形衬得愈发娇小消瘦,好像风一吹就会消失不见一样。她身上的狼狈、肮脏,显然都是这个男人的手笔,即使银森都只是观望,但是一旦发生什麽情况的话......斯塔克暗中收紧拳头。 只见女孩朝着男人伸出手,指了指他胸前的口袋,“我需要放在里面的照片。” 这句话并不需要银森翻译。 分明是完全陌生的语言,男人却在第一时间按在了自己的心口位置,仿佛已经明白了她所说的事情,并为此惊讶着。露出一个凶狠残暴的神情,说着听不懂的话,但显然是在威胁着什麽。男人觉得自己威慑足够之後,才拿出了放在里面的一条项链,显得万分珍惜,与先前的凶残神色南辕北辙。 这种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斯塔克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看银森还是一脸淡定,他也只好继续观看着。 这是一条镶嵌着照片的项链。 她把项链打开,里面出现了一张小小的照片,好像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笑容灿烂,与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显得极不相配。 只见那女孩子走到桌边,随意地把桌上的东西往旁边一拨,然後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 ??? 扑克牌??? 这一波操作斯塔克又是没看懂,忍不住发出了一个疑问语气。在场的三个人一瞬间统统转头看向他——斯塔克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十分识相地做了一个闭嘴的动作。 那个孩子轻轻地对他点了点头,斯塔克心中才稍微松了一口气,目光紧紧盯着事情发展。 只见她淡定从容地开始洗牌......斯塔克保证,自己真的是想要很严肃地对待这种局面。但是!斯塔克看着在场两个神情自然的人,眼底的疑惑都要实质化了,无数个问号在脑袋上旋转,暗搓搓地蹭到银森身边。即使知道自己猜测很不合时宜,但他实在是忍不住了,“这是要......一起打牌?” 斯塔克认真思考起了这个粗鲁的男人急冲冲地赶过来只是因为打牌缺人,越想越有可能,斯塔克的眼神变得古怪。 银森看了他一眼,无奈中夹着着了然,毕竟他自己也经历过这种震惊和不可置信,“我们看着就好了,她可不是普通的孩子。” 这个女孩身上,似乎围绕着很多个谜团。她安安静静地洗牌,然後排列......斯塔克还是没有看出和一起打牌有差别的地方。 她的手指很纤细,倒很像是女孩子的手,但是上面沾满了泥土和污迹,连指甲缝里都是黑的。 这种行为,这种发展,这种存在,怎麽看......怎麽不正常。 “全都是黑牌。” 银森刚想翻译过去,却被女孩及时打断,“这一句不用翻译,不是什麽好事。” 半路刹车,一句话就这样卡在喉咙里面,银森对着男人炽热的眼神,只好尴尬地笑笑,假装什麽事情都没有发生。 她歪了歪脑袋,脏乱的头发挡住了大半张脸,只是手指比划着,“一个女孩,长得很漂亮,深色的长发带着一点卷,有一双很好看的棕色眼睛。” 其他的形容,斯塔克没有办法确定,但是“深色长发带卷”却像是在说她自己。 银森尽数翻译了过去。 斯塔克轻轻摸着下巴,对此前的场景有了些许猜测。 明明是这种毫无重点、在斯塔克听起来有些乱七八糟的话,那个男人却是渐渐缓和了神色,看得人一愣一愣的。 “最近似乎在财务上有很大的变动,有一笔很大的开支,有些负债情况。” 这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显然把所有的、仅剩的温柔都留给了远方的妻女,“对,他们买了房子,我会再打钱给他们的。” 斯塔克有百分之八十七的几率可以确定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江湖骗术,对吧? 像是占卜之类的东西,斯塔克并不相信这些,即使这个男人表现出来的神情好像她说得都准了。他认为是因为这孩子很有眼力地专挑好听的话说,把男人哄开心了而已,没往其他方面去想。 不过正常来说,是用塔罗牌占卜的吧......用扑克牌的,还是第一次看见。 “这个女孩子性格很好,有很多朋友,和她的爸爸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现在大概是十七八岁,正在读高中,学习成绩也很好,老师很喜欢她。” 银森机智地减去了她对於女孩父亲的评价。 斯塔克看男人的脸色好了许多,心中的紧张戒备也稍微舒缓了些。 对於自己的女儿,男人显然很是骄傲,“你说的都对,但只有一点,她现在二十二岁,是个漂亮的大姑娘了。” 听到银森的翻译,斯塔克注意到她明显地停了几秒锺,似乎有些惊讶,“什麽?” 男人见她的神情,赶忙追问。 不用银森翻译,她轻轻摇了摇头,静默了仅仅半秒锺的短暂时间,她又把自己的神棍状态给调整回来了。 对於这个所谓的“南茜”简直滔滔不绝,直把这个男人哄得脸色红润,满脸都是为人父的骄傲和满意。 斯塔克对於她没有再被为难是心怀愉悦的,但是这种怪异的发还是让他有些汗颜。 最终,能说的都说完了,她收起了扑克牌。 斯塔克看见她暗地里踢了踢银森的脚。 而银森已经和她有了默契,说了一段斯塔克完全听不懂的语言。然後她别无二致地对着那个男人,照搬了一遍银森说的话。 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这个男人居然原地爆炸了! ——不。 那个男人,居然点点头就出去了?! 斯塔克:这个结果我很满意,但是我看不懂。 只见那扇门关上的一瞬间,原本还绷着身体的人顿时就塌下了肩膀,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银森,谢谢你,没有你的话我这次一定完蛋了。” “还有,谢谢你刚才帮我。”她转过头来,对斯塔克说道。 “不用我帮你,你也可以自己搞定”斯塔克却是摆摆手,总算明白了刚才银森所说的不用插手是什麽意思,“但是我有个问题,你刚才对他说了什麽,居然就这样走掉了?” 她有些瘫软在椅子上,显然已经有些脱力了,看起来更小只了,声音低低的没有丝毫活力,“让他安静离开,不要再找我麻烦。” “不,这个我大概猜出来了,”斯塔克皱着眉头,面上维持着愈发疑惑的神情,“我是说,他为什麽会听你的?” 这怎麽看怎麽不科学。 “就像是,心理暗示之类的吧。” 她十分自然地说出这种一听就没什麽可信度的、哄小孩似的话。 相信她才有鬼。 “那你——刚才那个迷之停顿是什麽意思?”斯塔克换了一个新的问题。 “你注意到了啊,”莉莉安半趴在桌案上,这个人看起来都是蔫蔫的,“因为南茜的年纪暂停在了十七八岁而没有往前走,你知道我的意思吗?我要是照实说出来,估计当场就会被他弄死。” 斯塔克有些不敢相信,忍不住讶然出声,“什麽?!” “我之前也是和你一样的反应,但是还是相信她说的话比较好,”此时银森已经为她舀了一杯水,轻车熟路地递给她,用半是开玩笑的语气说道,“她可是一位很厉害的女巫呢,以後有困难的话估计还要仰仗她老人家。” 斯塔克:??? 真是没想到,这样的银森居然还会讲冷笑话。 斯塔克嘴角抽了抽,“你开玩笑的对吧......” 她根本就没空管银森对她的调侃,拿到水的那一瞬间,就狠狠地往下灌,像是在沙漠走了好几天的脱水人群一样,最後还不小心呛到了自己。拍着胸口猛地咳了好几声,看她那瘦削的身子,斯塔克几乎觉得她要把五脏六腑给咳出来,忍不住抬手拍了拍她的後背,“冷静冷静。” 好不容易顺了一口气,她才稍微直起身子。喝了水之後,她好像恢复了点精神,“请不要再说这种奇怪的话了。” 银森却无视了她的话,嘴角衔着一抹淡淡的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为了获得我的帮助,或者说笼络我,你就是这麽自我介绍的不是吗?对了,这一次你的逃跑计划又失败了啊?”带着调侃的语气。 “更确切地说,是差一点就成功了,”她有些不服气,但又无法反驳这个事实,只好强调一下言辞的转变。 “上次我跟你说过他们会有一个深受重视的大型活动吗,可能是恐怖袭击或者是绑架事件之类的,他们那天真的派出了很多战斗力,”莉莉安强调着这一点,没有注意到斯塔克悄然变化的脸色,她语气中带着遗憾和不满,“就差一点点,在最後一关的时候就被抓回来了。而且那个男人出去执行一次任务就跟疯了一样,完全听不进我讲的话了!” 说到这里,莉莉安几乎气得想要摔杯子。 她这一次简直是倒霉到家了。 上一次虽然也是身体承受不住,但好歹是掉在一个水池子里面。这一次呢?居然倒霉催的掉到一个沙漠里面,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荒漠,这简直是地狱!不到半天的时间,她明显可以感觉到身上水分的流逝,她用尽浑身解数一个人在荒漠里面整整走了七天,真差点没死掉。 而上次捡到她的是克劳斯,虽然性格凶残但好歹也有不错的那一面;而这一次,她遇到的是一批采购归来的恐怖分子。而且当时他们开着越野车在沙漠上狂飙,看到她像条咸鱼一样,理都不理一下。还是她臭不要脸地扒拉在他们车盘子底下,才来到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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