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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祚努力扑腾：“我是你六哥——！” 九阿哥嗓门很大：“输了，小弟！” 康熙、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还有满屋子的皇子们皆是哈哈大笑。 康熙摩挲着下巴，想起往事。 他看向四阿哥和五阿哥：“朕记得胤祚小时候，还缠着你们，让你们喊哥哥来着？” 四阿哥也想起这件事。 他噗嗤笑出声来：“这就是天道好轮回吧？” 殿内的笑声越发响亮。 被压在最下面的胤祚苦着脸：“别笑了！快来救救我啊QAQ” 可惜没人理他不说，笑声更是震耳欲聋。 直到九阿哥几个困得打瞌睡，被奶嬷嬷抱去里间休息以后，胤祚才得以解脱。他哀怨的看看满屋子的兄弟，扭了扭身体，用屁股对着所有人。 背影都写着我生气了。 那气鼓鼓的模样没让人升起愧疚，倒是让人忍不住又想笑了。 胤祚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胤祚久久都没等到人来安慰自己，他不可置信的回转身，却看到众人憋笑的场景，登时气得眼圈都红了。 瞧着胤祚真的恼怒了，康熙连带太子几个赶紧上前：“咱们胤祚真的很厉害！” “胤祚是世上顶顶好的哥哥。” “咱们胤祚真棒！” 这才勉勉强强让胤祚心情好转。 重新打起精神以后，他也注意到外面的天空。胤祚望着灰蒙蒙的天空，眼前一亮：“下雪啦！” 今年的雪来得格外迟。 只是下起来以后，又很快变成鹅毛大雪，肉眼可见的堆积在围栏边缘乃至树梢上。 胤祚连蹦带跳的往外走。 雪还积得不够厚，想要打雪仗堆雪人都还得再过几天。不过揉搓着栏柱上的雪堆，捏一个小小的雪人还是可以的。 几人努力片刻，很快栏杆上多出一整条雪人。胤祚捧着长长的一条：“看，大蟒蛇！” 四阿哥吐槽：“哪里像蛇，分明是大青虫。” 五阿哥深以为然：“就是就是。” 他想了想：“顶多算是条蚯蚓吧？” 胤祚不服气的噘嘴，继续捣鼓捣鼓。 康熙和太皇太后看着热热闹闹的景象，眼里含着笑。 太皇太后冷不丁说道：“宜嫔这样子，可不像是个能养好孩子的母亲。” 皇上爱宠着谁，太皇太后懒得说。 宜嫔素来不像话，太皇太后也不愿说。 可是看着九阿哥被养得娇纵任性，太皇太后终于忍不住了：“九阿哥是出了名的粘宜嫔，据说见不到宜嫔就会哭闹，宫婢嬷嬷都难以哄劝住……可你今日看着像吗？” 不等康熙回答，太皇太后又接着叹道：“真要是像传闻里说的那样，胤祚怎么能哄好九阿哥？要哀家看分明是宜嫔没有好好引导，甚至故意引得九阿哥亲近自己，不愿其他人操办。” 太皇太后说到这里，越发不是滋味。 她越想越不对劲，脸色微沉：“宜嫔是不是心里有怨，觉得是哀家将小五抱走，小五才不亲近她？” 康熙下意识想否定。 可是话语在舌尖转了一圈，又被他吞了回去。 康熙认真思考太皇太后的话。 这么一想，他也觉得有些不对味。只是心里这么想想，面上康熙还是一派风轻云淡，温声安抚太皇太后：“小五养在皇玛嬷和皇额娘膝下，那是多大的荣耀？再说外面平民人家，养在祖母膝下的都多得很……”顿了顿，康熙又道：“况且那时候也是宜嫔自己开口，求皇额娘抚养小五的。” 太皇太后还是很不高兴。 她沉着脸，冷笑一声：“是啊，可后来宫里传着是皇太后孤寂，特意抱养了五阿哥，闹得好像是皇太后愧对了她一般。” 喜欢宜嫔的时候，太皇太后觉得宜嫔那些反应都是心疼孩子。讨厌宜嫔的时候，太皇太后觉得宜嫔那些作态都是借着孩子争宠。 康熙心情一阵沉郁。 就在此刻，一颗雪球吧唧砸在康熙的脚边。他抬眸看去，刚好捕捉到一个偷偷摸摸，躲躲闪闪的身影：“胤祚——！” 胤祚抱头鼠窜：“我什么都没做！” 看你那样子，像是什么都没做吗？康熙又是好奇又是好笑，恨不得抬步上前抓住这个捣蛋鬼。 太皇太后也露出笑容来。 想着大过年的，她也懒得再说宜嫔的话题。太皇太后笑眯眯的摆摆手，抬声说道：“皇帝赶紧去抓胤祚吧？” 胤祚耳朵尖得很。 他呜哇一声惨叫，跑得更快了。 康熙眼角余光瞥到他的动作：“别跑，小心摔——” 话还没说完，胤祚一屁股坐地上了。 康熙看着都嘴角抽搐，连连摇头。他抬步打算去看看情况，临走前又停住脚步：“皇玛嬷，孙儿知道的。” “只是宜嫔如今还怀着孩子……” “朕已经有打算了，等宜嫔孩子生出以后再办吧。” “…………”太皇太后诧异的看看皇帝。注意到康熙眼眸里的认真，她嘴角微微上扬：“行吧，皇帝有数就行。” 顿了顿，太皇太后又道：“还有半年时间，也算是皇帝和哀家给了她时间。” 康熙笑着颔首：“皇玛嬷说的是。” 两者轻描淡语间，定下了给宜嫔的最后时间。 远在承乾宫的宜嫔打了个激灵。 她脸色微微发白，有些不安的抚着胸口。 佟皇贵妃注意到宜嫔的神色。 她目露担忧，柔声询问：“宜嫔妹妹可是身体不适？要不要到次间里休息会？” 随着佟皇贵妃的话语，数双目光齐齐转到宜嫔的身上。裕亲王福晋笑眯眯的附和着：“是啊，宜嫔娘娘身子重，还是先休息会吧？” “这是宜嫔娘娘的第三胎吧？好福气！” “宜嫔娘娘都三胎了，皮肤依然细腻光洁呢。” 福晋命妇们似乎才发现宜嫔一般。 奉承的话语此起彼伏，倒是入宜嫔稍稍松了口气。 刚才被众人忽视的感觉，是错觉吧？ 宜嫔打起精神：“妾身没事，只是有点记挂小九。” 佟皇贵妃笑着颔首：“放心吧。” 温贵妃附和着：“小阿哥们都在慈宁宫里，宜嫔妹妹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主要是小九粘妾身粘得紧……”宜嫔说到这里，眉眼间多了一抹忧色：“也不知道会不会在慈宁宫里闹腾。” “宜嫔娘娘太谦虚了。” “小皇子乖巧懂事，定然不会闹腾的。” “还有其余皇子在，要妾身说说不定玩得正高兴呢。” 大部分嫔妃、福晋和命妇们不以为然，纷纷笑着打趣，唯有瑾嫔挑了挑眉梢，觉得宜嫔的担忧是真情实意。 从午间聊到下午。 随着天色渐渐变暗，福晋命妇们纷纷告退。嫔妃们回宫整理洗漱，更换上妥帖的常服后又纷纷赶往慈宁宫。 今日是新年家宴。 嫔妃、皇子和公主们齐聚一堂，说笑声此起彼伏。宜嫔满心满眼记挂的都是九阿哥，食之无味，直到看到九阿哥为止才稍稍松了口气。 九阿哥坐在榻上，眉眼皆是笑意。 快乐的模样让宜嫔都有些惊奇，止不住打量了好几眼。 九阿哥手里抱着布老虎。 就在他摆弄的时候，另一双小手伸过来抱走了布老虎。 宜嫔的心提得老高。 要是在翊坤宫里，这样做的结局没有其他，只有一个。 可现在是新年家宴啊。 宜嫔看了看正谈笑风生的皇帝，急得鼻尖冒汗。正在她琢磨着如何安抚九阿哥的时候，忽然发现……九阿哥没有哭？ 宜嫔微微一愣。 九阿哥扬着灿烂的笑靥，冲着身边人咿咿呀呀的说着话。 宜嫔顺着九阿哥的目光看去。 坐在九阿哥身边，拿过布老虎的赫然是十一阿哥。 宜嫔怔愣一瞬，随即别扭起来。 她招来大宫女柳絮，吩咐她去问问伺候九阿哥的奶嬷嬷：“她怎么照顾的九阿哥？让胤禟和十一阿哥坐在一起也就算了，还让十一阿哥抢胤禟的玩具？” 大宫女柳絮应了是。 她上前小小声问了几句，奶嬷嬷面露为难。她小声回了几句，柳絮面露震惊：“等等？你说……是九阿哥给十一阿哥玩的？” 奶嬷嬷应了声。 柳絮杏眼圆睁，还有点不信。 九阿哥素来最是霸道不过。 哪里有九阿哥给人东西玩？要是奴婢奴才手上拿着什么九阿哥感兴趣的东西，九阿哥都得抢过来把玩一二。 柳絮又重复一遍问题。 得到相同答案的她那是一步三回头，急急走到宜嫔身侧。 同样瞠目结舌的还有宜嫔。 她杏眼圆睁，实在不懂十一阿哥是个小九灌了什么迷药，能让任性的小九也乖乖听话。 只是于情于理，宜嫔都不愿意让胤禟和十一阿哥这般亲近。 万一瑾嫔起什么坏心呢？ 宜嫔暗暗发愁，目光滑过十一阿哥，又滑过瑾嫔。 瑾嫔哂笑一声。 她哪里看不出宜嫔眼中的防备，轻飘飘的看了眼九阿哥。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瑾嫔端起酒盏一饮而尽——会起这种心思的宜嫔才有问题吧？想到皇上连着数月都没有去过宜嫔那，瑾嫔心情平和，坐等看着宜嫔落幕。 在慈宁宫里，宜嫔不敢多说话。 等抱着九阿哥返回翊坤宫的路上，她便忍不住念叨起来：“胤禟，你怎么会和十一阿哥一起玩的？” 九阿哥抱着布老虎，歪着小脑袋。 他想了会，软软的喊着：“弟弟，弟弟！” 宜嫔皱了皱眉：“弟弟？” 九阿哥开心的举着布老虎，快乐的重复着：“弟弟是小弟~” 宜嫔没听懂九阿哥的念叨。 她摇了摇头，拉着九阿哥的小手放在自己肚子上：“额娘肚子里怀着的，才是你的弟弟。” 九阿哥撇嘴：“坏坏，不要。” 他嫌弃的推了推，抱着布老虎扭过身。 宜嫔看着九阿哥的背影，眉心紧紧皱着。 当然自家的九阿哥肯定没有错，有错的肯定是十一阿哥。 与此同时，缀在宜嫔后方的瑾嫔也在与十一阿哥对话：“胤禹喜欢九阿哥？” 十一阿哥重复一遍：“喜欢？” 瑾嫔想了想：“就是想和九阿哥玩耍之类的？” 十一阿哥想了想，乖乖点头。 他指手画脚，努力说话：“哥哥，软软，哭哭，玩~” 瑾嫔：“…………” 看着儿子天真无邪的笑脸，她觉得自己应该搞错了十一阿哥的想法……吧？瑾嫔想了想：“胤禹很想和九阿哥玩？” 十一阿哥鼓着脸。 坐在一旁的四公主连连摇头：“额娘你好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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