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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只是发尾用了发蜡，头顶的手感很好。 八重野春海没舍得松手，开始呼噜呼噜地揉他的脑袋，嘴上敷衍安慰道：“那是正常的。” “小海轻点，我早上抓了很久的发型……”说是这么说，及川彻还是任由八重野春海弄乱了头发。 “你初中的时候，头发还没那么翘诶，”八重野春海捻起他额头的碎发，“你的发蜡是无味的吗？” “诶~果然初中时候就很关注我了，”及川彻抬起头，把脸往八重野春海的掌心贴，“之前的没什么味道，不过最近换了一款，你要不要闻闻看？” 八重野春海垂下眼，刚靠近他的脸，及川彻就亲了上来。 还好只是短暂地贴了一下，没有人发现。 被偷袭的八重野春海戳着他的额头，“你也太大胆了！” 及川彻笑嘻嘻的，“所以我的发蜡是什么味道的？” “樱花味的？” “对~” 话题跑了几分钟，及川彻突然想到了什么，挠了挠她的手心，说：“这次我们可以去京都看红叶狩了。” 八重野春海下意识地团住手，把他作乱的手指困住。 她才想起来他们去年曾经有过这项计划，有些惊讶地说：“你还记得呢？” “和你说过的话我什么时候忘记过……” 捏着她柔软的指腹，及川彻的嘴角压不下来，“反正这次是我和小海的二人世界，也别让多余的人来打扰了吧……怎么样小海？” 看他兴致勃勃的样子，八重野春海也不想扫兴，点点头。 及川彻拿出手机，偷偷在臂弯里面打字，记备忘，“带上帐篷吧，这样我们就可以去野山露营了，露营要带吃的吧，我们去面包店多买点……” 计划的倒是很好。 出发当天，班主任看着及川彻的大行李箱和即使拆卸压缩也硕大的一个帐篷袋，提醒道：“及川，晚上是必须要回旅馆的哦。” “嗨嗨！”及川彻应和完，凑到八重野春海耳边，“小海我们晚上私奔吧。” 班主任看向八重野春海，微笑，“偷溜的话被抓到扣学分哦。” “！”八重野春海一凛，扭头痛斥，“收起你的痴心妄想，我可是风纪委的人！” 及川彻：“……开玩笑嘛QAQ” 就这么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没过多久就到了京都，在旅馆放下行李后，就直奔景点。 安排满满当当的头一天，小室优没办法脱离队伍，只能拖着疲惫的身体参与行程，几乎整天都挂在八重野春海身上。 傍晚回到旅馆，她倒头就睡，根本没有精力在陪八重野春海玩，更别说参加晚上的活动了。 傍晚是旅馆范围内的自由活动时间，不过晚上有全年级的聚会，所以包括吃饭和洗漱的话，就有点赶。 八点多的时候，大家陆陆续续在旅馆外的草坪集合，这里简陋地搭建了个舞台，供今天表演的同学发挥。 五组和六组的位置安排在一起，于是八重野春海来的时候，及川彻正在骚扰岩泉一。 “晚上好，岩泉。”打了个招呼，八重野春海顺了顺裙摆，坐在了及川彻早就铺好的垫子上。 “晚上好，八重野，垃圾川给你了。” 岩泉一不耐烦地把人掀翻，及川彻反向扑进了八重野春海怀里。 两只手蛇似的爬上来，环着她的腰，及川彻撒娇道：“好慢啊小海~” 八重野春海赶紧伸手托住怀里这颗巧克力脑袋，入手很顺滑，白天的发蜡都被洗掉了。 她揉了两把，说：“班主任来了，快坐起来啊笨蛋！” 及川彻这才起身，先是看了一眼她的腿，问道：“冷吗？要再给你拿一条毛毯吗？” “嗯？不用了，”八重野春海扯了扯裙摆，摇摇头拒绝，“现在没有很冷，而且表演快开始了吧？” 果然，话音未落，负责主持的同学就上台了。 作为修学旅行第一晚的集体活动，八重野春海本来挺期待的，没想到大家准备的一个比一个无聊，哪怕是搞笑节目，也因为段子太过时让人笑不出来。 八重野春海抱着及川彻的右胳膊，慢慢把脑袋抵在了他的肩头，开始哈欠连天。 场地里也算是灯火通明，带队老师们都退到后面去了，估计是想把时间都留给同学们。 大家虽然表面上还安安静静的，给表演节目的同学留足了尊重。 私底下都开始干别的事情。 当然也包括及川彻，他早就没看节目了，偷偷拿出手机，和岩泉一共享屏幕看排球赛。 他俩用的是蓝牙耳机，倒也没有很暴露。 感受到八重野春海的身体越来越倚向他，及川彻和岩泉一比划了个手势，点下暂停，侧过脸问：“要躺着睡吗小海？” 他拍拍自己的大腿，八重野春海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直接把上半身窝进了及川彻的怀里，躺在了他的大腿上。 及川彻的手随着八重野春海的动作从腰间滑到了她的肩膀上，触手的那片布料被冷风吹得发凉，他帮她捂热了胳膊。 八重野春海缩成一团，及川彻又俯身伸手摸了摸她曲起的膝盖，不出所料没什么温度。 现在也没有办法去给她拿毛毯，及川彻暗自懊恼，就不应该多嘴问，直接去做就是了。 还好多穿了件外套。 “等下。”他对岩泉一说，然后把手机放到了地上。 利落地脱下外套盖在八重野春海身上，及川彻扯了扯衣角，确定把她盖得严严实实后，才又拿起手机。 “继续吧。” 这一觉的睡眠环境其实并不好，又是户外，又是嘈杂的人声。 可是鼻尖萦绕着熟悉的薄荷味，有及川彻的怀抱做窝，源源不断地提供着热度，八重野春海觉得很暖和，所以意识也安心沉入了黑暗中。 她睡热了，中途把手探出了外套的范围，搭在及川彻的大腿上。 突然迭上了一层软绵绵的触感，及川彻的心神不由从排球赛中跑出来，他垂下眼眸扫了一眼，八重野春海的手握成松散的拳头，抵在脸旁，而她的脸睡得红扑扑，看起来很可爱。 及川彻忍不住扬起嘴角，搭在她肩头的手下滑，把她出逃的手包进了掌心里。 八重野春海清浅的呼吸一下、一下扫过他的指尖，让人无端心痒。 直到今晚的活动正式结束，老师们也没有再出现，主持的同学上台宣布解散，底下传来一阵阵腿麻了的倒吸冷气声。 “小海……”及川彻将握着的手松开，蹭进八重野春海的掌心，五指插入她的指缝间，就这么牵着她轻轻晃了晃手。 “嗯？”八重野春海睁不开眼，蹭了蹭脸下紧绷的大腿，“结束了吗？” 被她压着的腿瞬间像马赛克一样扩散麻意，及川彻龇牙咧嘴。 没等到他回复，八重野春海艰难地掀开眼皮，转过身，正脸朝上瞧着他，问：“是不是能回去睡觉了？” “嗯，”把她黏在脸上的碎发抚开，及川彻俯下身，轻柔的吻落在她的额头，“回房去睡吧……我抱你去？” 结果回到房间里，八重野春海也清醒了。 困意来得凶猛，走也像潮水般退去，丁点不留。 她根本睡不着了，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还是没忍住掏出手机开始玩。 见她的枕头旁亮起手机光，隔壁床铺的女生小声开口：“你也兴奋得睡不着吗八重野？” 八重野春海挠了挠脸，不好意思地说：“倒也没有，主要我刚刚看表演的时候睡了一觉，现在还挺精神的。” “我也是……”另一边也有女生开口，幽幽地加入话题，“根本睡不着，要不我们聊聊天吧？” 至于聊什么，女生夜晚的谈心会也少不了那些话题。 她们谈论着喜欢的明星、最近看中的衣服，还有自己的男朋友。 “八重野，你和及川到哪一步了？” 这个飞镖终于还是扎到了自己身上，八重野春海合上手机，捏住自己脑袋下面的枕头一角，“我没有加入你们的话题啊……” “你害羞啦？” “……嗯，有一点点难以启齿的感觉。” 女生们低低的笑声传开，“八重野平常看着游刃有余的，原来私底下这么可爱啊。” 八重野春海小声嘀咕：“谁会在这种方面游刃有余啊，我又没经验。” “及川也没经验吗？说说嘛，你们到哪一步了？应该有亲亲吧？” “……有。” “我就知道，那……那个呢？很疼的那个。” 很、很疼的…… 耳垂倏地开始发烫，八重野春海把被子盖到头顶，沉默着。 没等到她回答，女生们又自顾自地接上了，“啊真的很疼，我男朋友什么都不会……” 八重野春海慢慢扯下了自己的遮羞被，竖起耳朵听着。 感觉“很疼”两个字在脑海里盘旋。 怎么都忘不掉。 第三天，终于有了自由活动的时间。 因为昨晚熬了个大夜，八重野春海早上难免有点萎靡。 不过答应了及川彻要出去约会，所以不得不艰难地爬出被窝。 回头一看，小室优睡得香喷喷的……令人嫉妒。 可以不用穿校服，八重野春海从行李箱里翻出了新裙子，难得细致地化了妆——主要是遮一下黑眼圈。 一拉开门，就看见及川彻抱着那个帐篷袋。 他外搭某牌子的新款风衣，戴了副黑框眼镜，配上打理好的头发，真有点约会的氛围了。 八重野春海眨眼，“你怎么戴眼镜了？” “这样更帅啊！”他一开口，那种温文尔雅大帅哥的假面就破碎了，及川彻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镜框，语气里难掩兴奋，“走！我们去露营野餐！” 晚上不能外宿，就干脆白天去，他们是这么计划的。 八重野春海从房间里把零食袋子抱出来，里面满满当当是出发前他们俩买的面包。 另外再在路上添点果汁奶茶之类的，就很完美。 到了目的地，放眼望去，漫山遍野的红。 按照攻略，他们要翻过这座山，到另一边的山谷去，那边有一处视野很广阔的平地，很适合搭帐篷。 虽然山并不高，但是八重野春海毕竟是个体育废柴，真累得够呛。 “加油啊小海~”及川彻背着大部分的装备，却还是神采奕奕的，牵着八重野春海的手往前，“我拉你一把，冲！” “冲不动……真冲不动……” 好不容易捱到山顶，八重野春海喘着气，扶着两条直打颤的腿，觉得自己今天就不该穿好看的裙子。 还好景色很美。 层层迭迭的红色是另一种生机，总能让人想起“凄美”这个词。 毕竟提起“红叶狩”，难免就想到枫鬼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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