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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代锁链，以这种方式捆束住。 留下，无法逃离。 禅院理将脚抬起搭在禅院甚尔掌心，她看过去，脸上没什么表情，是一如既往地平静，“不怎么好看。” 顿了两秒，她像是施舍地看一眼禅院甚尔，“先带着吧。” 禅院甚尔扯了下嘴角，弯腰将人抱起来坐到餐桌边，“惠，去盛饭。” 惠眉头一拧，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没必要和禅院甚尔争执，松开怀里的玉犬，捏着手里的牛奶钻进厨房。 禅院甚尔的得意在惠抱着禅院理腰，朝他发出挑衅目光的瞬间彻底消失。 看着她略显疲惫地牵着惠，房门关上的一瞬，被挡在外面的禅院甚尔彻底冷下眉眼。 此时，真希真依两姐妹已经回房，光从亮着灯的房间透出，些许余光却不足以照亮昏暗的走廊。 禅院甚尔的脸隐在暗处，他盯着房门半晌，垂眸扫向手里不知死活的东西，扯着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下楼，暗灭客厅的灯，禅院甚尔开门走了出去。 夜深人静的街道上，身材高大的男人满足目的地前行，不知过去多久，他拐进一处熟悉的巷口。 禅院甚尔将手里的系统丢到地上，他掏出烟点燃后跟着蹲下，一如最开始与系统谈判的场景，“好久不见，满嘴谎话的东西。” 反派改造系统：“……” 为什么程序判定改造成功的标准是攻略度百分百啊！！！面前这个比最初还反派的家伙哪里改造好了！ 心底不断咆哮，系统开口却是略带讨好地语气，“甚尔大人，我最近休眠去了，您别生气。” 禅院甚尔抬手将某个凑过来的光团拍到地上，抬脚用脚踩住反复碾压，他声音轻得离谱，“休眠到那女人身边是吗？” “其实我最开始就猜到了，我才是你嘴里那个需要改造的反派。” “不点明，不过是无所谓，骗我的人，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你偶尔还能有那么点用处，留着也就留着了。” “但现在，你让我觉得该死！” 凭什么这个不知所谓的东西能跟在她身边！ 六年！ 知道每天他是怎么因她腐烂，又在腐烂中前行的嘛？！ 禅院甚尔的眸在顷刻变得一片暗红，周身的气息更是带着蚀骨的冰寒。 系统怕极了这样的禅院甚尔，因为他能接触到它，那种被他捏住，内部程序如内脏般被挤压扭曲的感觉，仿佛下一秒他就会将它捏爆。 可它不是系统吗？ 意识程序产物，本该没有实体的它真的会在他手中被捏爆吗？ 系统不知道，但它所知的历代系统里，被宿主反攻的系统也不是没有，它们的下场大都惨烈，或彻底消散，或成为真正的工具，无法脱离。 系统怕了，因为它有意识，没法劝自己去赌禅院甚尔对它无可奈何。 “甚尔大人，您听我说，我会在理身边是为了帮您把她带回来，您看，我成功了，不是吗？” 禅院甚尔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是吗，让我猜猜，你怎么把她带回来的。” “因为我被攻略了？” “就像你所谓的积分，攻略值，完成攻略也会有相对更高级的奖励，是什么奖励呢，能让她完好的回来，身体却还是多年前的样子。” 他对她身体的了解，远胜过任何人。 禅院甚尔的话让系统恨不能捂住耳朵，怂唧唧地躲进角落，切断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如果禅院甚尔猜到达成任务目标可以实现愿望，它真的会被他捏爆吧！！ 倏尔，禅院甚尔松开系统，在系统不解之际，他弯腰将它攥到掌心，粗粝的指腹用力，“是心愿，她的心愿，回到惠身边，完好无损的。” 系统：“……” 黑暗中，男人的手指滚烫，眼底映出的是想要欣赏人茍延残喘、绝望的恶劣的光。 系统已经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了，想要辩解，却发现整个程序都混乱异常，“甚尔…大人…理她…” 禅院甚尔和禅院理的较量，根本就不是它这个系统能擅自插入的，它谁也玩不过，真的。 禅院甚尔盯着系统沉默了。 不经诈的家伙。 果然是这样嘛。 也对，他是它口口声声提到的反派，他是它的无奈之选，它和她交易也实属正常。 “喂，我说另外那个家伙，你还打算躲多久？” 育儿系统瑟缩着出现在禅院甚尔的视野，刚刚反派系统和禅院甚尔发生的一切它都看到了，即使禅院甚尔针对的不是它，它也能感受到那股绝望。 育儿系统一口小奶音都在发颤，“爹咪，我没有和妈咪做过交易。” 它的目标从来都是让惠幸福地长大而已，对于爹咪和妈咪，它寄予着同等的期待。 只要惠幸福就好。 这六年，育儿系统曾无数次试图劝说禅院甚尔去照顾好惠，但禅院甚尔的状态完全就是拒绝沟通。 一再的受挫，育儿系统也逐渐放弃了劝说，只偷偷关注着惠的动态。 惠或许没那么幸福，但禅院理为他带去了亲情、友情与庇护，一定意义上，惠也是幸福的，只是不可能像它期待的那样幸福。 禅院甚尔抬手，育儿系统那么一小团飘到他的掌心，“爹咪，妈咪回来了，我们一起带给惠幸福，任务完成后的愿望会是爹咪的，就算是妈咪也抢不走。” 听听，多么令人心动的发言。 但他等不了那么久。 禅院甚尔笑了，笑得怪异，“你希望惠幸福是吗？” 育儿系统承认，“是的，要带给惠幸福。” “如果理像六年前一样离开的话，惠肯定无法得到你想要他获得的幸福，对吗？” “对。” “该怎么把理留下呢，你是个聪明的系统，为了带给惠幸福，就算放弃遵守某些所谓的规矩也理所应当吧？” 育儿系统觉得哪里怪怪的，爹咪的样子好奇怪，但是为了带给惠幸福的话，可以的吧，哪怕放弃某些规矩。 留下妈咪，不让妈咪离开的话，它能想到的只有愿望。 “愿望可以留下妈咪，但是……” “记得你曾说过什么吗？” 育儿系统不解，“什么？” 禅院甚尔：“你所提供的所有奖励都取自会出现的一切，你只是改变了事物出现的时机。” “愿望也是奖励的一种吧，惠迟早会得到幸福，你只是将愿望提前预支给我，为了让惠更好的得到你想带给他的幸福。” 育儿系统：“……” 是啊，它只是希望惠能幸福，仅此而已。 育儿系统：“爹咪，你的愿望是……” …… 转过天来，禅院甚尔看着客厅里围着禅院理而坐，挤在一起看电视的几个孩子，想不通为什么会有周末这种东西。 禅院理抬头看向脸色不大好的禅院甚尔，“怎么了嘛？” 她的声音很平淡，却能听出那么丝对他的关心。 禅院甚尔面色稍稍缓和，“夫人想喝点汤暖胃嘛，喝的话，我去熬些。” 禅院理反应两秒，垂眸点头，“熬吧，多熬一些，我和惠他们一起喝。” 禅院甚尔的黑眸扫过悄摸摸偷瞄他的惠，开口应下，“好，我多熬些。” 房间里弥漫起鲜香的时候，房门适时地响起，惠有些受不住这股味道，立即站起身，一边往门口跑，一边对禅院理道，“我去开门。” 见惠一副匆忙的模样，禅院理忍不住提醒，“慢些。” “知道了！” 房门被打开的一瞬，一道身影猛地扑过来抱住惠，“咩咕咪！” 惠垂眸，扫见某人身后冒出的不停摇晃的尾巴，无奈的拍拍雪的肩膀，“尾巴露出来了。” 雪松开惠，伸手拽住身后的尾巴，揪着尾巴尖晃了晃，“没办法，见到咩咕咪太开心了，有些控制不住。” “你这样，就不怕在学校被人发现狼族后裔的身份。” 雪没心没肺的笑着，“不怕，到时候就说他们眼花了！” 惠轻叹，抬眼去看门口站着的彼，花和她身前的雨，“花姨，彼叔叔，雨。” 花微笑，示意彼将从乡下带来的东西拎进屋，“今天进城采买些东西，想着是周末，干脆过来看看你们。” 这么说着，花在惠的邀请下走进玄关，脱了鞋，进入客厅看见某道熟悉的身影，花整个人一顿，手里的蔬果掉到地上。 理？ 禅院理偏头，在花惊讶的目光中，她站起身，走到花的面前，弯腰将掉到地上的蔬果捡起来拎进厨房。 余光瞥见禅院理过来，禅院甚尔收起从反派系统那里兑换的乖乖药丸，他转身，接过禅院理递过来的蔬果，脸上看不出一丝异常，“夫人给我吧。” 禅院理应声递过去，随后她眼皮微抬，看了眼熬得浓稠醇白的汤，开口，“禅院甚尔，汤好了的话就盛出来吧。” “知道了。” 禅院理回到客厅，招呼还愣在原地的花坐下。 不多时，禅院甚尔端着汤出来，将托盘放到茶几上，黑眸朝着拘谨的花瞥过去一眼，默不作声的坐到了禅院理身边。 看出花有很多疑问，禅院理自知无法跟她解释的太过详细，便含糊着将自己为什么还活着这件事儿带过。 为了让花放松，禅院理刻意将话题引到雨身上，孩子的话题，对于母亲而言，总是适用的，花很快从最初见到禅院理后的恍惚中回神。 两人从过去谈到现在，再到尚不能遇见的未来。 花抚摸着怀里因为太过无聊而睡着的雨，不知想到什么，花抬头，看一眼被自家女儿拉着玩弹珠的惠，感慨道，“每次看到理为惠做的那些，我总感觉我能为雨做得太少了。” “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太小的关系，这孩子似乎并不能很好的适应人类社会，彼告诉我，未来的雨大概率会选择回归自然。” “即使知道，世上所有的爱都是以聚合为目的，唯有父母的爱是以分离为目的，每每想到要对两个孩子放手，还是会觉得不安。” 或许是见证过惠和理的分别，说花杞人忧天也好，当彼和她说雨更适合自然的时候，她真的很怕雨离开的那天，她还来不及为他做些什么。 禅院理垂眸，毕竟是经历过真正的分别，她能理解花的心情，“如果是为了让孩子更好的活下去，再不舍，花也会去做的。” 是为了孩子啊。 看着禅院理的模样，花抬手掩住唇角倏地笑了，“理，真的比我更温柔强大呢。” “总归还有时间，还有彼，如果分别在所难免，也只好这样了。” 禅院理抿唇，看着花脸上重新浮现的笑，她端起茶几上的放凉的汤抿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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