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树露出地面的枝干分叉疯长,十几年过去各个枝干纠缠在一起,盘根错节,带着凌乱的美。 禅院甚尔很喜欢这棵树,在禅院家,他最爱做的事情就是躺在这棵树下逗鸟。 禅院直哉一早过来,看到树下甚尔的惬意模样,心中说不出的烦闷,他出声讽刺,“这不是甚尔吗,知道家里给你找了个玩物,所以舍得回来了?” 听见熟悉的声音,禅院甚尔心底萌生出一股暴戾,面上忍着不变,继续吹口哨逗弄桂树枝头的鸟雀。 禅院直哉见他不理人,眼睛眯了眯,“那玩物滋味不错吧。” “嗯,身子又娇又软,什么姿势都能驾驭。”禅院甚尔附和。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喜欢。” “……” “回头记得让人入族谱,禅院家可不兴吃干抹净不负责任那套行径,不过,甚尔的话,看你心情就好。” 禅院直哉缓缓拉动面部的肌肉,露出的笑容怎么看怎么阴森。 禅院甚尔看向禅院直哉,对方的言外之意他怎么会读不懂: 禅院甚尔,一个只会玩弄/女人,不配被称作禅院成员的赌徒,被他玩弄的女人也只能没名没分,自认倒霉。 搁平时,禅院甚尔很乐意让事情按照禅院直哉所期待的那样发展,但今天…… “你说得对,我回头会记得带千橞去改姓的,到时候你可要记得叫她一声嫂子。” 禅院甚尔侧仰起头斜睨禅院直哉,语气阴冷而不容拒绝,后者面对这样的他,嘴角噙上一抹讥笑。 这时候,身后的房门被从里面打开,千橞理外面套了件甚尔的外套,露出一双青紫的美腿,有气无力的靠在门框上看向两人。 她精神不太好,眼下乌青很重,靠在那的时候,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下。 见到千橞理,禅院甚尔双手插兜,收敛气势,散漫地绕过禅院直哉晃悠到她面前,“不多睡会儿?” 千橞理没出声。 禅院甚尔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在禅院直哉面前来了段法式热吻,最后意犹未尽的舔舔唇角。 “真甜。” 禅院直哉蹙眉,两个人这样放浪的行径简直不堪入目。 甚尔那家伙…… 禅院直哉不愿意承认这次不仅没把甚尔隔应到,反而隔应到了自己。 他死死盯着两人,半晌阴沉着脸色离开。 千橞理见人走了,伸手拂开禅院甚尔放在她腰间的大手,“昨天的衣服被你扯得没法穿了,去帮我找套吧。” 禅院甚尔一愣,凑到千橞理身边笑道,“不穿也挺好看的。” 千橞理斜眼睨他。 禅院甚尔举手作投降状,“别生气嘛,我在这禅院家没什么地位,可能找不来衣服。” 千橞理转身往屋里走,“那就去买,我的尺寸你不是摸清楚了。” “可是,我没有钱欸。” 闻言,千橞理停下脚步,抱胸看向一脸真诚的禅院甚尔,碎发垂落遮住眉眼看不出情绪。 禅院甚尔坦坦荡荡地任她看,甚至将口袋全部翻出来以向她确保自己没有说谎。 千橞理把手伸进身上的这件外套,指尖夹着一张名片出来,上前塞进禅院甚尔唇齿间。 “去这种地方的男人会没有钱?”
第4章 第 4 章 禅院甚尔叼着名片,一口口吞进嘴里咀嚼,不多时,他对着千橞理吐出舌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千橞理看他一眼,没说话,自顾自绕到桌边倒了杯水润嗓。 被水润湿的唇透着晶莹,禅院甚尔盯着她的唇看了半晌,耸肩转身离开。 一直到晚上,千橞理都没能再见到禅院甚尔的身影,对此她没什么感觉,见到这人的第一眼,她就知道他不靠谱。 或许,不该说是不靠谱,他只是摒弃了作为人的情感,如同野兽般行事,全凭心意。 想到当了那么多年傀儡的自己,千橞理合衣靠坐在床头,敛了神情看向地面被扯得稀碎的和服。 真可悲。 她闭上眼睛,长发垂落遮住半张脸,就这么彻底睡过去。 再次得到禅院甚尔的消息是在转过天来的下午,禅院直哉找上千橞理,幸灾乐祸地告诉她,甚尔被拘在赌场了。 “有这样一个丈夫还真是不幸。” 禅院直哉靠在门框上,对着房间里的千橞理笑道。 千橞理神情平静,她坐在桌边动作熟练的往水杯里添水,甚至有心情多倒出一杯端起来递给禅院直哉。 对于端到面前的水,禅院直哉伸手接过,他看了眼没什么表情的千橞理,最终将目光落在水面上,似乎在凝神思考着什么。 千橞理不在乎他在想些什么,低头抿了口自己杯中的水。 半晌,禅院直哉抬头瞥向千橞理,语气里带着嘲弄,“我好像小看你这张脸对甚尔的杀伤力了。” 千橞理:“……” 不管千橞理有没有回复,禅院直哉将杯里的水倒在脚边,径自进屋,他掏出一张名片放在她身边,然后将杯子压在上面。 “名片上有赌场的地址,虽然我不觉得你会去,但万一呢,毕竟他算是你在禅院家的唯一倚靠了。” 此时禅院直哉距离千橞理很近,她偏着头去看他,空洞无神的眼睛有些可怖。 禅院直哉与她对视,少女冷漠的目光,看上去竟比禅院甚尔那个杂种还要骇人。 这种感觉并不好,如果说甚尔看人的眼神总会不受控制的带上野兽的侵略感,那么千橞理的眼神就像堕落神明的藐视。 她似乎永远不在乎面前是谁,更不会在乎面前人会做什么,因为一切的一切在她眼里不过是小丑哗众取宠的把戏。 禅院直哉微微敛眉,片刻后转身离开。 等人彻底走远,千橞理喝完杯中剩下的水,这才移开桌上的水杯扫了眼名片上的地址。 说实话,她不太想管禅院甚尔,但凭禅院直哉的性格,她不去看看的话,估计最后会被对方拿来大作文章。 去与不去都一样麻烦。 他人即地狱什么的,说得再正确不过。 千橞理捏着名片从中间撕开,望着碎片从指尖滑落,她微吊的眼尾半阖,一眼看过去整个眼睛三分黑,七分白,冷漠又疏离。 随意整理好身上宽大的外套,千橞理起身穿鞋往外走。 因为没有钱不好打车,千橞理自打出了禅院家是一路步行来到地下赌场的。 赌场入口的看守见到千橞理的穿着,面色露出怪异,其中一人想提醒她,被另一个人拦住。 千橞理目不斜视直接从入口进入赌场。 赌场里,烟雾缭绕,喧哗声,叫喊声不断,千橞理不适的蹙起眉头。 她讨厌烟。 抬手用宽大的袖口掩住下半张脸,千橞理站在原地粗略扫视过赌场内的布置。 各式各样的赌/博游戏,端着筹码着装暴露的兔/女/郎,情绪激动的癫狂/赌/徒。 伴随着筹码相互撞击的声响,是兔/女/郎甜软惑人的欢呼,是赌/徒声嘶力竭地嘶喊。 人影在花花绿绿的背景下耸动,千橞理抬步迈入这几乎要令她窒息的嘈杂中。 赌场很大,走了有一会儿,她才在左手边角落的大转盘旁发现了禅院甚尔的身影。 男人拎着个包装袋站在赌桌旁,叼着支烟,混迹在赌徒中间,脸上洋溢的是不同于夜晚的兴奋。 又或者该说是一种“愉悦”,被兴奋麻痹后的愉悦感。 千橞理站在远处定定的望向他,这副鬼样子可不像禅院直哉嘴里描述的那样。 她转身准备离开,身侧突然伸过来一只手,被她后退着躲开。 男人本就因为输了钱而感到不爽,见千橞理还敢躲,一时间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她破口大骂,唾沫星子飞溅。 “穿成这样出现在这,是被家里人拉来抵债的吧,碰你是看得起你,别给脸不要脸!” “……” 千橞理不欲理会,小步绕开面前的男人,对方却是不依不饶的叫嚷着,似乎只有嘶吼出来才能掩去本身的无能。 到最后不过落得个庸俗、聒噪。 这边闹出的动静很快引来了周围人的注意,同时离开的路被混迹在这里的赌/徒有意无意的当去。 劣质的烟草味和人们身上的气息混杂在一起涌过来,闻着越来越重的味道,千橞理皱起的眉头都快能夹死好几只苍蝇了。 男人的手再次朝着她伸过来,千橞理抬头看向男人,冰冷的眼神让对方心生怯意,一时间竟忘了动作。 千橞理视线一转望向人群后看热闹的禅院甚尔,遥望对视间,禅院甚尔咧开嘴对她招招手,随后懒散的朝着这边晃悠过来。 凭借身高和体型优势,禅院甚尔拨开人群伸手将面无表情的千橞理搂到自己怀里。 他整个人从后面环住千橞理,高大的身躯弯曲着包裹住怀里身材纤细的女人,画面诡异的和谐。 “这位先生,我想你误会了什么,我妻子她啊,是来找我的。” 对面的男人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见禅院甚尔满身的肌肉,先前叫嚣的勇气荡然无存,道着歉,灰溜溜地夹着尾巴逃开。 围观的众人见没热闹可看,自行散开回去各自的赌桌。 千橞理被禅院甚尔死死揽在怀里,半晌不见对方动作,她开口,“我要回去了。” 听罢,禅院甚尔转而牵起她的手,拉着她往大转盘的方向走,“来都来了,带你玩一局,据说第一次来赌场的人运气都不错。” 两人过来时,正巧上一局下注刚刚结束,转盘转动着,透着金属光泽的钢珠在各个数字间跳动,最终停在七的位置。 一时间,欢喜与哀嚎同在。 眼看就要开始下一轮,禅院甚尔揽着千橞理让她挑个喜欢的数字下注。 千橞理扫了眼面前的赌桌上放着的筹码,花花绿绿的,看上去倒是符合这个混乱不堪的场所。 “压4” 千橞理开口。 禅院甚尔豪气地将全部筹码压上去,千橞理不至于自恋到认为这是她有魅力,身边这个家伙不过是喜欢这种极致的刺激罢了。 转盘开始转动,随着钢珠滚动的越来越慢,眼看就要在四上停住,千橞理拉着禅院甚尔转身。 禅院甚尔:“你就要赢了。” 千橞理头也没回,“这次还是会停在七上。” 禅院甚尔不信,四和七隔得远着呢,可身后兔/女/郎公布结果的声音很快打消了他的最后念想。 的确是七,和四相隔甚远的七。 禅院甚尔被千橞理拉着来到外面,不等她松手,后面的男人发力将她抵到墙上,“故意的?” 千橞理盯着他瞧,没有说话,对此禅院甚尔见怪不怪,伸手将人托举起。 大手贴合在少女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手下细腻的皮肤让他忍不住啧啧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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