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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咒术师都是疯子” 他们的疯狂全因为常年与咒灵打交道，看清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负面情绪，全年无休的咒术师生涯会慢慢消磨人的意志，改变人的精神，如果没有足够的觉悟来踏上这条路，上一个因为精神崩溃而叛逃的诅咒师犹在眼前。 夜蛾正道希望所有学生都想清楚这一点，所以自从他当上校长开始，那个特殊的“入学测试”就一直在东京咒术高专延续至今。 虎杖悠仁灰头土脸地从校长室走出来的时候，正巧看到伏黑惠在走廊上跟人说着话，那是一个个子不算太高但气场莫名非常强势的女生，没有穿高专制服，手上提着一个纸袋子。 虎杖悠仁本想猜测她是不是高专的教职工，但是视线对上女生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年轻脸庞，他又开始摸不准了。 女生正在表情严肃地跟伏黑惠说些什么，伏黑惠那张面瘫脸难得露出了一丝气恼，然后略显无语地冲她点点头，从虎杖悠仁的视角看过去，他似乎在说：“知道了，以后不会这么莽撞了。” 难道是伏黑的姐姐吗？ 五条悟正从校长室里出来，他被夜蛾训了几句，不痛不痒地掏了掏耳朵，走到虎杖悠仁地旁边，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了走廊尽头的那两个人。 “呀！”五条悟突然兴致盎然起来，他按着虎杖悠仁的肩膀，伸出手朝那边挥舞了几下：“有纪酱回来得这么快啊？是因为难得见到惠被揍成那样吗？” 听到五条悟的声音，伊集院有纪打住了对伏黑惠的念叨——她虽然毕业了，但还是在高专二年级的那个班级群里，昨天伏黑惠去回收咒物的时候被两面宿傩揍得鼻青脸肿的样子被五条悟抓拍上传到了群里，有纪在第一时间，注意力就放在了伏黑惠旁边那个粉发少年身上，对方身上的咒文她无比熟悉。 当晚有纪就深吸了一口气，放下了手机。 来了，终于来了。 她想，千年棋局的最后一个人，也入局了。 诅咒之王，两面宿傩。 在一个高一的少年身上，复活了。 正巧今天没有课，有纪就紧赶慢赶回到了高专，正巧听说那个被两面宿傩附身的少年在校长办公室接受“入学测试”，有纪就去找了伏黑惠。 彼时刚刚从医务室接受完家入硝子的治疗回到寝室，正在呼呼大睡，就被有纪从床铺里抓了起来，先是详细问了一通昨晚发生的情况，然后有纪就发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盲点。 她皱着眉问：“等等，你去仙台市那个什么高中——” “是仙台市衫泽第三高中。”伏黑惠严谨地纠正道，“那其实是五条悟的任务，但他要去排喜久水庵的喜久福，所以让我去了。” “所以你只知道那里放着一个特级咒物，但你并不知道那是两面宿傩的手指。”有纪肯定道。 伏黑惠点点头。 有纪揉了揉眉心：“伏黑甚尔那家伙不是给你做过体术特训吗？” 提到自己的混蛋父亲，伏黑惠的表情就扭曲了几秒，距离他上次登门拜访有纪家已经过了快半年的时间，那天有纪半路被五条悟拎去了源家的温泉旅馆，而伏黑惠被伏黑甚尔提溜着去开始了水深火热的体术训练。 也许是伏黑甚尔那稀少的父爱发挥了作用，又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反正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在带着伏黑惠练习体术，直到伏黑惠四月份的时候入学高专。 ——伏黑甚尔这个混账老爹就再度消失无踪了。 有纪那句问话，其实就是好奇，她是知道伏黑甚尔的体术是怎样恐怖的水平的，曾经能差点捅死五条悟的天予暴君在体术方面堪称是站在了世界之巅，经由他训练过的伏黑惠按理说如果遇到两面宿傩的话，就算打不过，跑应该还是能跑的，被揍得这么惨实在是有点奇怪。 但是她看了一眼伏黑惠的表情，又感觉从对方嘴里问不出答案来。 ——直到五条悟喊她。 有纪回过头来，看到了五条悟旁边站着的粉发少年。 那个因为成为了两面宿傩的“容器”，而被咒术总监会判处死刑，又被五条悟一力保下来的男生。 阳光开朗，朝气蓬勃，就算是被夜蛾校长的咒骸揍得鼻青脸肿，身上也看不出来任何的负面情绪，是纯种意义上的好人。 有纪突然就懂伏黑惠了。 也许他放开手反击，使用术式结合体术能够从两面宿傩手上逃走，可是眼前这个少年呢？换做是有纪也不会将对方放着不管，如果完全变成两面宿傩也就罢了，但他分明还保有自己的意识，他还在向外界传递着求生的信号，在这种情况下很难至之不管。 有纪猜测伏黑惠或许都没有反击，只是在单纯地挨打吧。 果然虽然看上去冷冰冰的，但伏黑惠跟他的老爸完全不一样，是个本质很温柔的人呢。 想到这里，有纪颇有些怜爱地拍了拍伏黑惠的肩膀，在对方有点无语的视线中往五条悟的方向走去。 “是啊，看到惠伤成那样，作为便宜堂姐我也要来看看嘛。”有纪回答了五条悟的那句喊话，然后看向了粉发少年，对他友善地笑笑：“你好，我是伊集院有纪，勉强算是你的前辈。” 有纪顿了顿，颇有些心虚地说：“中途退学去考大学的那种。” “哇！”虎杖悠仁的眼睛迅速亮了起来：“伊集院前辈好！我是虎杖悠仁，从今天开始入学咒术高专！” 看到这么有活力的后辈，有纪的心情又好上了几分，她带着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欣慰感看向虎杖悠仁：“很好虎杖学弟！很有精神！” 然后有纪把手上的纸袋子递给了五条悟：“上次老师的line动态说过想吃这家的小蛋糕，今天我刚好路过那里，就带了一份过来。” 五条悟一听是给自己的甜品，背后立刻飘起了小花花，直接掏出手机开始自拍，非常欠揍地用手托着蛋糕对着镜头比了一个“耶”，然后一键上传动态昭告天下。 有纪对五条悟热爱甜品已经习以为常了，高专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是彻头彻尾的“五条吹”，而现在满心满眼崇拜五条悟的“五条吹二号”虎杖悠仁也用满是星星眼的眼神看着五条悟，颇有一种“五条老师做什么都有他的道理”的感觉。 只有煞风景的两面宿傩悄悄从虎杖悠仁的脸侧睁开了一只眼，看了一眼五条悟，然后又出现了一只嘴，那只嘴露出了讥讽的笑容：“被甜品糊住脑子的最强？哈。” “啪。”虎杖悠仁迅速地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满怀歉意地对五条悟和有纪说：“抱歉，他总是喜欢突然出现说些奇怪的话。” “所以两面宿傩在你的体内能够听到外界的话？”有纪扭过头来，用一种非常微妙的眼神盯着虎杖悠仁，直盯得他头皮发麻，感觉这位前辈似乎在透过自己看向他身体里面的两面宿傩。 两面宿傩的眼睛和嘴出现在虎杖悠仁的脸颊上，他满含不屑地看着有纪，用听上去就非常恐怖的，干裂的声音笑了两声，说：“我记得你，一千年不见，你居然没有半点长进。” 有纪忍住想要捅他一刀的想法，皮笑肉不笑地反唇相讥：“一千年不见你倒是落魄的不得了。” 两面宿傩的眼睛死死盯着伊集院有纪，似乎想要立刻把她吞吃入覆，有纪在那一瞬间回想起了在平安京时的情景，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直到被五条悟撑住后背，她才喘过气来。 不同于现世的所有人，有纪是真实地感受过这位千年前的诅咒之王的全盛时期到底有多么的强大，所以在面对两面宿傩的时候，她总是会回想起在平安京的时候对方朝自己随意挥手，袖风化为无形的风刃企图切碎她，而她甚至深切地知道，两面宿傩地攻击是直接深入人的灵魂的，一旦被切割，灵魂都会变得不完整。 但是五条悟撑住她后背的手还是让她找回来了些许的理智，有纪瞬间意识到，她已经不是那个流落到平安京时期的孤魂，她的身后站着的是改变咒术界的男人，是千年来最强大的六眼咒术师。 千年前的两面宿傩或许很强，但现在，赢的会是五条悟。 五条悟打了个哈欠，看似漫不经心地说：“在我的面前威胁我的学生？” “切。” 目前实力只有二十分之一的两面宿傩直接下线了。 就算嚣张如他，也不是什么蠢材，他最后看了一眼伊集院有纪，这个让他看到了未来的女孩就站在他的面前。 不要紧，他一千年都等过来了，不差这点时间。 在不久的将来，他就将要让这千年后的世界，笼罩上血色的阴影。
第104章 求救 “所以……你因为那个叫做虎杖悠仁的学弟有了非常紧迫的感觉，最近都在研究领域展开，但还是什么进展都没有。”东大附近的一条商业街上，某个比较安静的咖啡厅包间，源红叶搅动着手中的卡布奇诺，对有纪叽里呱啦上来就说了那么大一堆的话语做了一个总结。 “唉。”有纪听到这深深地叹了口气。 距离上次跟五条悟一起研究自己的术式已经过去快两个月了，她的领域展开依旧没有任何的进展，这一次她甚至不是被天衣无缝给拦住的，而是被修罗神道拦住了。 经过她跟五条悟两个人的一起研究，基本上确定了她的领域展开只能通过学会“天衣无缝之极致”完善无我境界或者是进入修罗神道学会“异次元领域”这两条路可以走。 一般人可能会选择完善无我境界，因为以有纪目前的条件而言，她距离完全领悟只差那临门一脚，而修罗神道的门她都还没有开启。 但是对于是有纪来说，这临门一脚太难了，看上去咫尺之间，但其实远在天边，所以有纪毫不犹豫地就选择了修罗神道。 她甚至抽空去看了以前打网球的朋友们的网球比赛，在球场上，她见识到了群魔乱舞的具象化的异次元领域，可是自己却始终不得要领。 她仿佛再度进入了死胡同，曾经因为没有对网球的执着和热爱让她难以在无我境界得到进步，现在也同样因为没有足够的压力而无法踏入修罗神道。 不管怎么苦修，不管怎么战斗，那种抱着必死的决心去进步的心态也完全不能出现，因为咒术师没有无悔的死亡，伊集院有纪的信念是追求胜利，她拥有不可能接受自己失败和死亡的结局。 而且在她这个等级，除了特级咒灵和特级咒术师以外，能够对她造成死亡威胁的太少了，她找不到一个安全的帮手去给她压力而不伤害她。 这样的攻击力度的把握是非常难的，或许整个世界也只有拥有六眼的五条悟可以做到，但是问题就在于，面对五条悟，有纪怎么也没有办法生出害怕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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