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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又来了。 斜靠着门框, 在同伴们八卦的眼神中泰然自若地一让，把门关上，带人进内室, 手机随手一扔，神态散漫地双手揣进衣袖，夏油杰问：“又怎么了？” “那个能制造出蛇之咒灵并操控其攻击的泽渡茜, 在供出了所有枪|支出售对象的名单之后, 就被你们咒术界的人带——” “没有‘你们’。” “你！们！咒！术！界！的人带走了，他们准备把她直接处以死刑, 这是刑罚过重没错，我也觉得不合理, 但那个五条悟直接把她保了下来, 让她当咒术师、给她开工资不说，居然还允许她正常外出，一开始还有人跟她, 结果现在连跟的人都没了！！那样很危险吧！？给那种素行不良的犯人过度的自由，要是他们借此再犯恶事, 伤害到其他人怎么办！？那个五条悟，脑子里装的都什么东西啊！！” 夏油杰呵欠：“哦。然后？” “那可是私售大量枪|支，直接导致了重大治安问题的刑|事犯哦！？就算要物尽其用, 日常也该被严密监视关押起来吧？” 夏油杰撑脸：“哦，我也是啊，结果你还贴上来。你脑子里装的都什么东西啊~”学腔学调。 神伽槙：“……” 深吸口气，双手扳正那张能气死人的调侃脸，少女一字一顿：“我·好·色, 我·食·髓·知·味，我·脑·子·跟·着·审·美·走。行了吧？那个五条悟也·好·色？那他可以啊, 后面完全和那个泽渡茜几乎完全没交集了，就像忘了有那么个人一样，他好·色得可真特别啊？” 夏油杰：“噗。”直接笑到了她脸上。 神伽槙：“……”扳正的手用力，把那张嘲笑的脸挤成了鸭子嘴，忍了一会，紧咬的下唇微颤，看着那副没脸没皮完全不在意形象的样子，忍不住咬了上去。 混蛋！一天到晚气我！气呼呼咬了两下，刚稍微解恨，就被猛地按倒，脸颊绯红地被凶狠的反噬吞没，少女目露凶光：给我等着！迟早有一天把你咒灵掏空！然后一！脚！踹！了！你！ 唇|舌分离一瞬，见清亮的金眸被怒意点燃，夏油杰挑眉，边挺身边继续学腔学调：“哇好可怕眼神要吃人了~正在被吃的我好害怕~小槙根本就不喜欢我吧~有事教主大人无事假僧侣~” 啊这张破嘴！！ 用力堵住，在劲瘦的后腰一拧，近乎扭打地在相互撕咬中结束，陷入空茫一瞬，少女被热意浸染得格外动人的眉目失神，轻颤着喃喃：“……又一次……落空……死……” 黑眸由明转暗，看小姑娘气呼呼地红着脸咬了自己一口，娇嗔着小声骂坏蛋，仿佛方才出口的话只是个幻觉，抚过柔嫩的脸颊，将凌乱的蔷薇粉发丝梳顺，细心别至脑后，夏油杰笑笑：“没其他事了吧？没其他事我就开工去了啊。” “现在这么温柔，刚才那么狠……”小声嘀咕一句，见人衣着停当要走，顾不得遮掩，槙立马跟上，用力别住了即将被掩合的门扉，“等等！那个叫五条悟的家伙那么做不妥！他必须……” “觉得不妥，就自己去找他啊？”身着袈裟的黑发青年说着，双手抱臂，标准的好人笑容和善，“你在监视他吧。就像在监视我一样。” 神伽槙：“！”怎么发现的！ “等等！他跑太快了我跟不上！！每次遇到都很快就跟丢了！”见人要跑，少女气急，玉白的双臂环住，不管不顾地抱住撒娇，“求你了嘛！帮帮我！只要帮我转达就行，之后除了分手，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到底在想什么啊这小鬼。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宽大的袍袖掩过，将怀中人抱起，重新步入内室，见她好像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行为到底有多不妥，害羞地把身体往他怀中藏去，有点好笑，夏油杰揶揄：“那你也跑快点不就行了吗？” “就说行不行嘛！”槙伸手又拽，“求你了！帮帮我嘛，教主大人……” 把人放下，夏油杰笑容和善地揣起手：“这个世界上呢，有种东西叫‘束缚’。” “我知道！”犹豫片刻，想到自己监视他人的行为已经彻底暴|露了，把心一横，槙认真地道，“我说啊假僧侣，你有想过吗，一位此前毫无根基的年轻女性突然掌控了走|私枪|支的渠道，多次将货物顺利带入境内，迅速铺开销售渠道，甚至还在公|安审问□□时被主动保护了信息，这种事情，到底有多么异常。她也许被束缚约束着无法主动攻击普通人，也无法再重操旧业，但这并不妨碍她在私下行动时替主使人善后交接工作。我看到了。” 沉默半饷，黑眸透出讽意，夏油杰微笑依旧：“那是警|察的工作，你报|警吧——今天到此为止，下次不要拿这种事来浪费我的时间。” “接手的公|安已经被迫结案了。”少女金眸极冷，“选择保下泽渡茜的不是别人，是五条悟。我理解你们咒术界缺人手，‘束缚’也确实有效，但它既无法支配人心，能约束的行为也极其有限，只要有心，总能想到办法钻空子。即便无法做到彻底支配，至少也该在物尽其用的同时，有效地限制威胁。无法限制，就该排除，这是作出选择的责任。” 夏油杰笑了一声。 “关你什么事。”他说，“穿好衣服回去，手机也拿上，我不需要。” “你睡了我也要负责任！！！”见这家伙居然开始赶人，立刻抱住不放，槙开始耍赖，“你比我大这么多，结果不但那种时候超过火，恶趣味得要命，在小事上也一点都不让着我！！！让你帮我带句话能要命吗！！！！喜欢你想给你买东西有什么错！！！！你还是不是男人！！！！还怀疑我不喜欢你！！！！不喜欢你能让你对我那么放肆吗！！！！你就是欺负我喜欢你！！！！” 夏油杰：“……啧。” 把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小麻烦鬼应付走，查看回信，果不其然地，又是满屏的哈哈哈，给上门的信众随手祓除完咒灵，刚咽下令人作呕的咒力，便听见身着西装的矮胖男人连滚带爬地在长廊上哭嚎着跑来：“夏油……！快！把我的诅咒祓除掉！！” 真快啊。这位金森先生。这么快就被新的诅咒缠身到了这个程度吗。 和点头确认款项到账的菅田真奈美对视，笑容满面地轻易祓除咒灵，挥别了如释重负的大金主金森，身着袈裟的黑发青年问：“他捐多少了？” “差不多五千零一百万。”快速查阅账目，长发柔顺的年轻女性应，“不过最近捐款的速度开始慢下来了。” “啊这样。那之后再加点料好了……” 夏油杰说着，从衣袖里摸出新手机，正准备把被耍赖强换的电话卡拆出来装回旧手机，就被刚玩完回来的养女们撞了个正着： “哇啊！夏油大人！！您换了新手机吗！”双胞胎中更活泼的菜菜子眼睛一亮，拉过安静的双胞胎妹妹欢快地跑来，手机顺手一碰，轻点两下，兴奋地抬头，“快同意啊夏油大人！这样我们就能交换联系方式啦！美美子也来啊！真奈美小姐也来！对了夏油大人要注册个LINE账户吗！可方便了，大家都有在用……” 用自己的手机也碰了碰，看询问界面跳出，选取了同意，而菜菜子已经先顺手点完同意，手把手地讲解起了去手机商店该下载哪些应用，菅田真奈美忍笑：“夏油大人，要不先用着吧？要是那孩子再和您吵起来……” 菜菜子：“？夏油大人和谁吵？” 夏油杰：“……女朋友。” 菜菜子：“为什么呀！夏油大人这么好！” 菅田真奈美忍笑：“因为她送了手机，结果夏油大人不想用？” 菜菜子惊诧不已：“诶就是这部吗！呃……夏油大人抱歉？” 夏油杰笑了，宽大的手抬起，温暖地落在了满面歉意的养女发顶。 “菜菜子并没有做错任何事。”他说，“有新手机也挺好。” 最后电话卡还是被拆回了旧手机。 和好友将事情掰扯清楚，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十年前，一心想要贯彻正论，为了保护弱小的普通人而认为挫败强者理所当然，在阳光下毫无阴霾地与故友们并肩大笑的自己，夏油杰发出了一声苦笑。 “责任……吗。”咀嚼着钻心而过的字眼，把新机往抽屉里一扔，在阴影中坐下，纯黑的刘海在额前滑落，仿佛一道蛰伏在过往的疤，经久不变地蚕食着心脏，抬手按住额头，青年的声音变得干涩，“那种东西……” 数日后。 西东京市，英集少年院。 “哈哈哈不是吧那个讲的人，跟这种人说改邪归正，负起责任？明明他自己都不信啊？” 在阴影中靠墙而立，看着那些前些日子里因为参与枪|战，于是被送进了少年院的小混混们在操场中东倒西歪地站着，哄笑着交头接耳，眼神不善地斜睨着在最前方手执话筒宣讲的工作人员，银灰色长发的人形咒灵舔唇，露出了孩子捏死蚂蚁般单纯的快乐眼神，“恶心透了。不如全杀掉吧！”
第24章 百毒成蛊024 咒灵的话无人听闻。 熙攘于眼前的人群在刺眼的阳光下晃动着, 和刺耳的刺啦声一起，伴随着半旧的音响在头顶震荡，空荡荡地淹没了他的存在。 在教学楼的窗户旁, 少年犯们蝼蚁般拥挤着冷眼旁观，低声交换着各自得来的信息： “喂。听说了吗。那帮人是混黑的。和我们不一样。” “啊，听说了, 好像是火并的时候, 打死了人进来的？” “可怕……为什么这种人会进来啊。不是应该送去监狱吗。” “门口那老头说他们没打死人，家里关系硬, 所以……” “听起来有点酷？喂，要不一会去接触一下……” “会死的吧, 我才不要！” 真人安静地注视着, 和他们一起盯着摇摇晃晃的影子在阳光下被晒化，融入了教学楼的阴影。 很快地，他就看见那群小混混们趁老师们不注意, 在午后把探头探脑望去的几个少年逼上了天台，就像之前无数次殴打踢踹那些在街边小巷老鼠般讨生活的流浪汉们一般, 熟练地在摄像头死角把他们虐打得连连惨叫，然后胁迫他们捂住嘴不准发出声音。 “那种眼神看我，是想挑衅？”在鼻青脸肿的受害者面前蹲下, 胸口的名卡上，“高桥正”三个汉字显著，鬓发明显的极东会少主不爽，“泽渡都算了，你们是什么东西, 也敢这么看我？” “没、没有！”被小弟们踢打得来回滚动的少年否认，“真的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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