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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男人低声：“小红，我知道你辛苦，可我上个月在学校差点连饭都吃不起了，家里几个妹妹也在挨饿，多少给点吧。” 边捡传单边哭，东山小红摇头：“哥，我真的没钱，之前被餐厅开除了，找不到工作，只能一直打零工……” “你总做这种工作，当然又辛苦又没钱。”年轻男人说着，又开始拉人，“别做了，走吧，去歌舞伎町那边。父亲说了，女孩子赚钱很容易，只要……” “不我不要！”原本勉强维持的表情瞬间被泪水冲垮，东山小红凄厉地挣扎了起来，“哥求你了，我真的不想做那种工作！求——” 气球脱手飞起。 “气球！”心心念念气球而来的孩子咬着拇指仰望，跳着想要伸手去够，“飞走了！” 飞走了！工作彻底搞砸，只觉自己也想像气球一样飞走，好从这糟心的人生中逃离，但又知道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泪如雨下挣扎，东山小红绝望：“救……谁来……救救我……” “警|察这边！有人抢劫！” 对下班后接到电话赶来的早川秋和姬野招手，牵制着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蠢蠢欲动想往前扑咬的大狗，神伽槙大声，“就是那个人！刚才一直在强迫那个小姐姐给钱，要不到就动手，还想把人拉走！” 见早川秋身着警服追来，年轻男人拔腿就跑！ 被姬野扶到了一边的饮品店里，用衣袖抹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东山小红抽噎：“谢谢……” 姬野拍她：“你哥都那么大个人了，他完全可以自己借助学贷款，平时也出来打工的啊。下次直接这么怼他！” 东山小红呜咽：“我不敢，他回去跟我爸妈说了，他们会打我的……” “怕什么，怼就是了！”抱住楚楚可怜的准师妹蹭脸，姬野音色爽朗，“这么能干的小小红，一直畏畏缩缩的怎么行，你可是比一直想转岗公|安的秋君，还先一步得到了岸边师傅的认可哦？” 和早川秋一起进店，见黑发蓝眸的英俊青年尴尬，脸上有点挂不住地用手臂撞了一下姬野，槙忍俊不禁：“秋哥，姬野前辈，还有小红小姐，我先走了哦~” 早川秋回头：“对了小槙，忘了告诉你，顺利的话，光熙小姐明年一二月份会来……” 神伽槙：“！”那很快呀！也就一两个月的事！ “秋哥，到时庆功带我！”金眸兴奋亮起，少女脸颊微红，“我会带好酒去的，包光熙小姐和岸边先生满意！” 哈啊？酒？这个满意就算了吧！ 想起入行没多久就被岸边灌醉，喝了吐吐了喝，事后还要被说酒量不行的惨痛经历，早川秋警告：“……不许和他们拼酒！” 你说不拼就不拼呀！ 调皮地做了个鬼脸，对又头疼又哭笑不得的早川秋吐舌，槙一路跑远，被突然兴奋起来的大金毛一路拉入歌舞伎町—— 又有咒灵了！而且至少能有个一级！ “小姐，来我们店坐坐吧，初回料金仅需两千……”发型夸张的牛郎招揽，“宠物也可以一起……哇啊！” 被大狗凶巴巴呲牙，牛郎立刻缩了回去，转而盯上其它路人。很快地，他就和店面绚丽招摇的灯牌一起，成为了闪过少女视野的残光；随后是鳞次栉比的杂居小店，香气扑鼻的酒肉定食，花枝招展的异国面孔，路面巡回的警员混混，光怪陆离的各色会馆，还有视野的尽头，一栋自十多年前某一□□枪|击案火灾后，就一直空置于繁华市中心的废弃大楼—— 那里曾烧死了四十多人。 时至今日，那栋被烧得黢黑的大楼依旧荒废着，无人愿意买入，也一直在不断地闹出各种灵异事件。据说在夜里走近时，如果运气不好，就会看到二楼的玻璃窗处，有被烧得面目全非的死者把脸密密麻麻地贴在上面，换气的鱼一样对过路的人张嘴，应该是在喊救命呢！ “有咒灵……还有血？” 进入高楼与高楼间狭窄的小路，和爱犬沟通罢，槙开始撬门。锁舌转动一瞬，槙正要踏入，便与突然出现在门口的高大身影撞了个正着！ “抱歉，撞到您了，您是这里的业主吗……诶？气味一样？”视线转向大金毛，与乖巧吐舌的大狗对视片刻，金眸瞪大，少女抬头，有些不敢置信地看了在阴影中有些模糊的面容好一会，方才不确定地道，“教主大人？” 夏油杰：“……还能是谁。” 槙眨眼：“你怎么突然黑了这么大一圈？去做美黑了？” ……美黑。所以刚才是真没认出来？眉毛一跳，抱臂斜靠门框，夏油杰平静：“对。里面的咒灵已经被我祓除了。你可以走——” 话音未落，手头狗绳一松，少女便已抱住，声音极软地撒娇：“不要！既然抢先了，就给我点补偿嘛。想要你抱……” 大狗闪入一瞬，少女随之而动；在夏油杰放出咒灵阻拦一瞬，见简易领域铺开，被攥住了手腕，金眸一冷，神伽槙命令：“电次，吃掉它！” 令人牙酸的轰隆声响起，头顶生出电锯，跃动的大狗变成了被脐带和肠子所缠绕的人形怪物，电锯切开领域，随后咒灵便被双手也变成了电锯的怪物撕扯着吞入了口中，连在地面留下的残秽也消失得彻彻底底！ 与此同时，被捏住的手腕蛇一般脱出，被再度拉回一瞬，另一手闪电般后握竹剑，倾注了咒力的剑刃准确敲打穴位，正要趁对方稍顿脱身，便被有力的双臂紧紧禁锢怀中，无法挣扎脱出，听到竹剑落地，气得想咬人，更气的是对方穿着冬衣根本咬不疼，少女挣动：“放开我！我东西被你弄掉地上了！” 夏油杰：“放开你行啊，带上你的狗老实回……！”他布置在楼上的咒灵也全被祓除了！ 凭借着电锯怪物的视野看见顶楼处有几个死相凄惨的男人，双手都不约而同地缺了几根手指，致命伤处也都残留着属于夏油杰的咒力残秽，而死了人的房间里，还有几个被胶布封口的外国女人在黑暗中有气无力地摇着头，在溢满了鼻腔的血腥味中，恐惧地哭着发出了极微弱的唔唔声，金眸随窗外透入的霓彩明灭，精致得近乎非人的可爱面容在阴影中闪现，神伽槙笑了。 “人，你杀的？”她问。 夏油杰：“怕了？我早说过我不是什么好人。” 挣扎变作顺从，槙声甜如蜜地依偎：“只杀了□□成员……不是憎恨普通人吗？为什么不一起全杀了。” 黑眸透出郁色，夏油杰松手，没什么笑意地扯了扯嘴角：“想杀就杀了，我还得给你解释？” “当然！”抬手揽住脖颈，神伽槙眨眼，满脸无辜地道，“你人都是我的，我要你回答，你就得回答。比如说现在，我就想知道，假如只要牺牲几个无辜的孩子，就能有效地颠覆人类社会，使所有为术士带来苦痛的非术士都陷入绝境，也使被社会边缘化多年的术士们重新回到与神等同的地位，你会怎么做。” 夏油杰：“……” “怎么突然问这个。” “不敢回答？”踮起脚尖，羽毛般极轻地吻了一下他的下巴，少女幻惑般低语，“我要是你，我就会毫不犹豫地那么做。只要能达到目的，无论让我做什么都可以。那么，回答是？”
第34章 百毒成蛊034 夏油杰：“把你的狗收回去。” 神伽槙：“不要！你还没回答我！” 把小姑娘拎开, 一手插兜，一手拍她头顶，夏油杰笑笑：“行吧, 那我走，你在这遛狗。” ——在回避。 这家伙，还真不敢回答啊？ 金眸冷光闪动, 少女弯起唇角, 甜美的笑变得残忍了起来：“什么，连个是与否都不敢说。还是说你根本就连想都不敢想？也是, 九年前，在某个村落将一百一十二名村民全数杀|光, 随后叛逃。在那之后, 又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母。然后基本就没杀过什么人，反倒一直在不停地祓除咒灵。刚才也是。为什么不杀那几位小姐。她们也是普通人哦？不是说憎恨非术士，要把他们全部杀|光吗？也太不像样了。你的恨, 就那点程度？” 夏油杰一顿。 “查得还挺清楚的。”他说。 槙：“当然。不过真厉害啊，教主大人。一直在催眠自己真的恨普通人吧。不然就没有办法正常生活了呢。把自己的生活和他们隔开, 尽量减少接触，这样就能建立起距离感，进而淡化原本的认知。要是顺利的话, 就能连滥杀无辜的罪恶感一起淡化掉——那里面，还包括你的父母。” “真可怜啊，丧家犬。连个问题都不敢回答？” 在阴影中微冷的黑眸一顿，男人转身出门。 槙气急，扑上去用力抱住, 说什么都不松手：“不准走！！你这是做人男朋友的态度吗！！给我回答！” 被挂了一身，双手插兜前行, 夏油杰无所谓地随口：“不准乱爬，你这是做人女朋友的样子吗……嘶！”后腰剧痛袭来，发出一声闷哼，低头看刚咬完人一脸得意的小坏蛋，眉毛一跳，把被扒起的衣服扯平，夏油杰沉声，“小狗又咬人了？” “你才是狗！狗男人！咬死你个不听话的混蛋……呀！”被猛地扛起，挣扎捶打无用，想拽头发也不顺手，气愤之下，趁人不备拉起卫衣，微凉的指尖点落，寻到伤口一拧，少女凶巴巴命令，“混蛋，放我下来，听到没有！……你！”身体一颤，金眸受惊瞪大，少女脸颊红透，“你、你、在咬哪里啊你！” 夏油杰：“哦，看来小狗也怕被咬啊。那我屈尊一下好了。” “你才是狗！嗯不要……不要在这里……”玉一般脚踝轻颤，被汪呜一声打了个喷嚏的大金毛摇尾蹭过，逃避躲过痒意，水雾漫过金眸，情不自禁轻吟，槙小声恳求，“让我先找人，把上面处理了……” 收到消息的巡警们很快就来了。 警笛鸣响而至，旋转着刺眼的红光停下，而后头发蓬乱的受害者们被搀扶着踉跄走出，语言不通地和警员们勉强比划着，沟通片刻无果，强撑的精神一下就崩塌了，滑跪在地上哭着摇头，然后被温声劝说着扶进了警车。 悬浮于上空的咒灵离开。 跨过全日本最繁华也最杂乱，抢劫命|案和性犯|罪都极为高发的商业区，飞过大片名校与政务部门林立的中心区，治安环境立马变得完全不同起来：在街道上横行的纹身男少了，完全看不到有喝醉的年轻人躺在大马路上，更别说富有暗示意味的艳俗招牌和揽客人。就连安排在此的巡警都比歌舞伎町详和太多，就好似警视厅大楼的灯光所及之处，绝不可能有任何犯|罪敢在此滋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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