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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彦彦看皇上的脸色有些气愤，转世这一说，原本就很荒谬，如果是年轻时候的皇上根本不会信，年纪大了耳根子软了，而且愿意信这些。也是这几年真是怀念过去，怀念孝贤皇后在的日子。如今萨满法师这么一说，皇上也彻底顿悟，哪里能有转世这么一说，从头到尾都是顺妃胡扯。 皇上“命人叫顺妃来。” 顺妃很快就到了，看到翊坤宫此情此景，似乎顺妃也想到发生了什么。 还没等顺妃请安，皇上就怒道：“你勾结萨满法师，说你是孝贤皇后的转世，亵渎孝贤皇后，转世？你也配！” 顺妃急忙跪下：“皇上，这一切都是萨满法师所说，并不是臣妾所为，萨满法师一向是我们大清信赖的。” 萨满法师：“顺妃娘娘，你逼迫奴才，和皇上说了假话，却还不放过我的家人，还到处追杀我，要我如何不和皇上说真话。” 顺妃情急：“你胡说，本宫哪里追杀过你，本宫还好吃好喝的待你！” 突然顺妃发现自己说漏了嘴，林彦彦也觉得，这顺妃有些小聪明，但是这关键时刻真的是不精明。 皇上：“你还说你没勾结萨满法师，孝贤皇后是大清的中宫皇后，是任何人都不能亵渎的！” 顺妃：“皇上，臣妾真的不知情，一定是这萨满法师和某些人勾结，刻意陷害臣妾！请皇上明查！” 惇妃：“皇上，臣妾向来和萨满法师没有交集，最近臣妾的状态皇上也是知道的，这萨满法事臣妾也不认得，怎么能勾结萨满法师陷害顺妃。倒是顺妃不打自招，和萨满法师勾结。” 皇上：“降顺妃为顺嫔，禁足永和宫，将竹本等永和宫的宫人带去慎刑司言行拷打，皇贵妃，这件事你负责查清楚，朕要回养心殿了。” 林彦彦福身：“是，臣妾遵旨。” 皇上转身离开，看着跪在地上的顺妃：“来人把顺妃送回永和宫，竹本等人送去慎刑司。” 顺妃：“惇妃你个贱人，你以为害了我你就能当贵妃了？你别做梦了，一个包衣奴才出身的，一辈子也就是妃位了！” 林彦彦：“把顺妃拉下去，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失了嫔妃的分寸！” 顺妃等人被拉下去，林彦彦走到惇妃面前：“惇妃妹妹，今日能睡一个好觉了！” 惇妃笑道：“多谢皇贵妃娘娘关心，臣妾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 林彦彦转身带着颖贵妃和婉妃，走出了翊坤宫。 婉妃：“果然，今日好大一出戏，皇贵妃说的还真没错，惇妃邀请我们，果然是有事情要发生。” 颖贵妃：“顺妃已经变成顺嫔，这慎刑司去了不吐出来点东西是不可能，这顺嫔怕是以后也要失宠了。” 林彦彦：“如果只是失宠就好了，冒犯了孝贤皇后，那后果可不是谁都能承受的。颖贵妃进宫晚，婉妃应该知道，当年孝贤皇后薨逝，多少人因为不够伤心而被处死和流放，虽然现在过去这么多年了，皇上第孝贤皇后的情谊还是没有变，否则继后也不会因为几度孝贤皇后而断发了。” 婉妃点头：“当年的皇上就疯魔，如今的顺妃，下场不一定有当年好过，慎刑司那边如果能吐出来东西，这顺妃，怕是就要到这为止了。” 果然竹本和其他宫人经过严刑拷打，招了许多，亲蚕礼陷害惇妃、勾结萨满法师称自己的孝贤皇后转世而争宠，还有假孕争宠等等。 林彦彦看着竹本等人供述的罪状，看完后递给颖贵妃：“这亲蚕礼陷害惇妃和勾结萨满法师，本宫都信，但是这假孕，似乎顺妃没有这个胆子。” 颖贵妃：“怕是又有人做了手脚去慎刑司，逼着竹本等人招供。” 婉妃：“皇贵妃娘娘，这惇妃变本加厉，还把手伸到了慎刑司，是不是要让她吃点教训。” 林彦彦：“不必，这些罪状到皇上那里，顺嫔算是完了，但是惇妃也好不到哪里去，都知道顺嫔和惇妃不和，这萨满法师偏偏在给翊坤宫做法事的时候招出这些，皇上也是明白人，我们此时不必说什么，惇妃哪怕不得到惩罚，以后也不会让皇上再挂心了，说了还显得我们多嘴多舌。” 林彦彦派人把竹本等人的供状送到养心殿，皇上看后大怒，立刻下旨降顺嫔为顺贵人，搬到景阳宫去居住，不允许派宫人给她，每日只许送一餐给景阳宫，让她在景阳宫忏悔、恕罪。完全不给顺贵人，辩解的机会。 皇上本来就对这些年轻的嫔妃没有什么感情，只是图新鲜和年轻罢了，一旦触碰底线，皇上宠爱来的快，责罚来的也快。 顺贵人的下场比诚嫔还惨，钮祜禄氏家族虽然没有收到牵连，但是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众人也没想到，曾经太后庇佑风光无限的顺妃落得如此地步，就连顺贵人自己都没想到，现在自己除了有一个讽刺的封号顺，其余什么也都没有。 惇妃并没有因为把顺贵人搬倒而得到什么好处，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惇妃也遭到皇上厌恶，翊坤宫也再也不去。 皇上想到了旧人的好，皇贵妃和婉妃经常被叫到养心殿去陪伴，聊一聊潜邸的事情，说一说那些故人。 头发早已经花白，林彦彦和皇上说着故人的时候，也在回忆自己替富察青宴走过的一生。
第99章 皇上的年纪越来越大，头发已经花白，步履也有些蹒跚。朝廷之中关于议储的事情一刻都没有消停过。 顺妃在降为顺贵人的第二年就去世了，一日只有一餐，还经常是残羹剩饭，加上心情抑郁，无人照顾，生病了也没有太医去医治，和当年的继后情况很像，在郁郁中去世。 皇上只是一句：“照贵人位份办理。”就打发了。这位出身名门的钮祜禄氏女子，和当年一起死去的其他贵人一样，草草下葬在裕陵妃园寝。 没过两年，咸福宫愉妃薨逝，愉妃在荣亲王去世之后，就在咸福宫几乎不出门，一个人在对儿子的思念中度过了二十多个春秋。作为从潜邸就侍奉皇上的愉妃，也算是资历颇深。虽然为了永琪能继承大统做了一些过分的事情，但是皇上还是让她保留了妃位的待遇二十多年。 林彦彦和颖贵妃、婉妃也去送了愉妃最后一程。如果永琪能继承皇阿玛和额娘的长寿基因，是不是能多活一些日子。 永琪确实是优秀的，林彦彦也不敢保证，如果愉妃和永琪母子没有其他心思，永琪又能熬过皇上，这皇位会不会是永琪的。 皇上似乎也释怀了二十多年前的那些事情，追封愉妃为愉贵妃，一切都按照贵妃位份置办丧仪。 办完愉贵妃丧仪，林彦彦感叹，这后宫的人也越来越少了，以前还能看到一些年轻的嫔妃斗斗嘴，置置气，顺贵人倒了之后惇妃都没有对手了，主位嫔妃也只剩下皇贵妃、颖贵妃、婉妃、惇妃和偱嫔。 空闲出来的宫殿越来越多，离开的人也越来越多，住了一辈子的紫禁城，留下了太多的回忆，只是如今，空空荡荡。 乾隆五十九年，皇上提议大封后宫，这让林彦彦很是惊讶，因为在继后断发、令懿皇贵妃去世之后，皇上对后宫嫔妃的位份就开始吝啬起来，没了早起的慷慨大方。生前封贵妃的也就是庆贵妃和颖贵妃，很多还算得宠的嫔妃去世都没有加以追封，比如容妃、豫妃和舒妃，这次竟然提出大封后宫。可能是皇上自己觉得年事已高，是该慷慨一回了。 皇贵妃和颖贵妃、婉妃和惇妃没有晋封，偱嫔晋封偱妃、明贵人晋封芳嫔、林贵人晋封恭嫔，就连鄂常在都封了鄂贵人。如今剩下的人不多，除了偱妃，也都四十以上的年纪了，芳嫔和恭嫔搬到了咸福宫和永和宫居住，填补了一些空着的宫殿，才能让空荡荡的六宫显得不那么空荡。 这些晋封的人中，有人在原先的位份上熬了几十年之久，没想到在自己年纪大的时候竟然得到晋封。 皇上也带着富察青宴不只一次的去过裕陵地宫，去祭奠孝贤皇后、慧贤皇贵妃、淑嘉皇贵妃和令懿皇贵妃。不管是二十几岁死去的富察青宴，还是活到最后的富察青宴，都是皇上指定的衬葬裕陵的人选。 林彦彦还替富察青宴感到欣慰，哪怕是活到最后红颜衰老，也是有资格衬葬裕陵的。 终于熬到乾隆六十年，林彦彦知道，这一年，乾隆就会公布永琰继承皇位，并且去做太上皇。但是在这之前，皇上却做了一件让林彦彦自己都觉得惊讶的事情。 皇上这一日把富察青宴叫到养心殿。 “今年是乾隆六十年，朕已经在位六十年了，青宴你也陪着朕走过了那么多年的岁月。” 林彦彦：“臣妾是第一个进入潜邸服侍皇上的，如今陪着皇上走过这么多年，也算是臣妾的福气。” 皇上：“虽然朕再那拉皇后之后不想再立后，这三十年，你以皇贵妃的身份打理后宫，把后宫治理的井井有条，而且你和朕差不多的岁数，如今还操心着后宫的事情，是该和朕一同，享受几天清净的日子了。” 皇上转身拿出圣旨，递给富察青宴，林彦彦接过圣旨，打开，竟然是要封皇贵妃富察氏为皇后的旨意。这一点，是林彦彦完全没有想到的。因为清朝尚没有活着就封皇后的包衣，哪怕是最著名的令妃，那也是死后二十年追封的皇后。 林彦彦跪下：“皇上！” 皇上扶起富察青宴：“皇贵妃富察氏，侍奉潜邸，乃朕第一个嫔妃，伴朕六十余载，且以皇贵妃之位，主理后宫三十余载，理应封为皇后。” 林彦彦谢恩，原本想替富察青宴活着享受皇贵妃的待遇，没想到，有招一日，还能享受到皇后的待遇。 两个月后，行皇后的册封礼，虽然因为年纪大了，册封礼没有当年那拉氏为继后时候隆重，但是林彦彦已经满足了，能替富察青宴坐上皇后的位置，哪怕是乾隆让位的最后一年，林彦彦也算知足了。 封后大典后，四阿哥永珹、六阿哥永瑢、八阿哥永璇、九阿哥永瑞、十一阿哥永瑆、十五阿哥永琰以及十七阿哥永璘一同到永寿宫给皇额娘请安。 至于永璜为什么没来，是因为永璜病了，已经快六十的永璜，此时已经是一位老人，册封礼结束第二日，林彦彦就和皇上请示，出宫去了定亲王府。永璜的病已经很严重了，严重到已经不能出席自己额娘的封后大典。 林彦彦虽然难过，但是能让永璜多活了三十多年，如今儿孙满堂，林彦彦也算对得起富察青宴了。 永璜看到自己额娘的到来，也是感动：“皇额娘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如今皇额娘是皇后，儿子也感到欣慰，也可以安静的离开了。” 林彦彦：“永璜你不要乱说话，好好治病，你会好起来的。” 永璜：“儿子的身体儿子自己知道，儿子皇阿玛的长子，比起几位早逝的弟弟，儿臣能陪伴皇阿玛和皇额娘到今日，儿臣已经知足，请皇额娘不要为了儿臣悲伤，也请弟弟妹妹不要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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