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目的地不是那座建成时间尚短的公寓,而是法尔科内家族那座位于韦恩庄园附近的老宅。马里奥遵守了他和E小姐之间短暂的交易,离开了哥谭,但将这间豪宅空置,仿佛一座家族辉煌时期遗留下的坟墓。 哥谭数百年的历史中,掌权者几度更迭,但在近几十年的时间里,法尔科内家族都是名副其实的哥谭之王。 所以……如果想找到与那个自称暗中统治哥谭的猫头鹰法庭有关的痕迹,还有什么比法尔科内家族更好的检查对象呢? 随着猫女打开落地窗的一声轻响,斐莉达走进了那座宽阔的宅邸中。这里的装饰十分老派,到处都是昂贵的古董、挂毯和壁画,寂静无声,了无生气,灰尘落满了无人造访的地板。 这里确实像一座坟墓,埋葬着一段辉煌而罪恶的历史。斐莉达的目光穿过桌上一排排镀金的相框,最后走到一张巨大的书架前。 书籍上都落满了薄薄的灰尘,但地毯上的纤维却有着轻微的磨损痕迹。 “真是老派。”猫女注意到斐莉达的视线落点,在她身后探头看了一眼,接着俏皮一笑。她伸出戴着手套的手摸了摸书架的材质,接着把它往外用力一拉。 书架如同一扇大门般旋转着打开了,露出一个狭窄的密室。 密室里曾经存放过很多东西,但现在已经空空如也,只有一本陈旧的笔记放在那张木质的桌上,像是正在等着某人将它拿起阅读。 斐莉达站在室外看了它一眼,还是走了进去,拿起了那本落满灰尘的笔记。 她翻开第一页。纸张已经在氧化中变成了暗淡的黄褐色,陈旧发脆,蓝色的墨水痕迹有些已经开始模糊,斐莉达在昏暗的光线中微微眯起了眼睛。她的眼眸中闪烁起了光芒,是属于启明的灯之准则。 不能用得太多,她的身体还在缓慢地重新适应回到人世的过程中,最好少触及无形之术的力量。但仅仅是照明所需,已经足够了。 斐莉达皱起了眉头。 笔记本的扉页上,写着一个十分久远的时间。 [1955年,5月。] 猫女在她身后忍不住四处张望——这里哪怕仅仅是一间起居室,也和客厅一样豪华。她的老板和导师在几乎无光的环境下专心致志地读一本旧日记本,而猫女则忍不住朝房间里最显眼又古怪的东西走去……那是一面占据了整面墙壁的巨大镜子。 “小心,别留下痕迹。”她提醒自己。她还是好奇地伸出手触摸起镜子的表面,却吓得缩了回去,差点尖叫出声——因为突然间,她发现镜子里不是现实的倒影。 她的导师背对着镜子,但在镜子之中,斐莉达正漠然地凝视着她。 蝙:按照剧本我现在就应该做个梦发现真相,为什么没有呢……!? 斐:可能是因为你不是主角,宝宝(怜爱 身上不知怎么插满了悲剧的flag,但我是甜党——
第82章 [1955年,5月] [我回到了哥谭市。福勒尼家族帮助了我们的家族迁居到哥谭,罗马家族不可能在没有意大利的福勒尼的帮助下崛起,在意大利南部学习如何创建、维护和统治一个组织是父亲交代给我的任务。总有一个老板,总有一个真正的统治者,这就是我们这些人的世界运行的原理。] 斐莉达读着用老式的口吻写下的那些冷硬的话语,判断出了这本日记本主人的身份:文森特·法尔科内,也就是曾经统治哥谭将近二十载的那位卡迈恩·法尔科内的父亲。 日记本里记录着一些诸如他是如何把当时的警察局长纳入麾下,又是如何清洗街道上的黒幚的心得。她跳过了那些讲述这位流着西西里黒幚家族血液的文森特先生是如何在意大利奋斗、又是如何在进入哥谭之后展现出他的雄心壮志、大展拳脚的内容。 对于一个想从零开始发展黑恶势力的人,这日记本真是弥足珍贵,都能算得上是一本指导性教材了。但很遗憾,这些内容既肮脏又过时,且并非斐莉达想要关注的东西。她皱起眉,继续往后看去。 [1961年,10月] [父亲被……杀死在卧室里。没有凶手的痕迹。我学会了一课,关于哥谭的一课。哥谭市……非常奇怪。这里的人们微不足道,但他们的疯狂却始终如一。哥谭急需一个守护者,一个能挺身而出,让这座城市变得理性的人。一个能把哥谭从自身解救出来的人。因为稍不注意,它就会沦为怪胎之城。禽兽之城。疯狂之城。] [我必须统治这座城市。彻底地。永远地。我的儿子卡迈恩是一个比我更出色的天才。我把他也送去了意大利,他在那里会学到他该学的一切。我知道我们最后必定会成功。] 很显然,文森特·法尔科内在写下这些话时带着一种奇异的冷静。他的笔画圆滑流畅,带着意大利体的优雅,字里行间看不出雄心壮志,只有一种精确而克制的……坚决。 斐莉达挑起眉。文森特在写下这些话时,意识到了他自己也开始疯了吗? [1984年,7月] [路易吉·马罗尼是个禽兽,他枪击了我的儿子。整整五枪!我别无选择。等我把卡迈恩抱到韦恩庄园的餐厅里的时候,他已经没法睁开眼了。我那会儿怒火中烧,我还记得我是怎么对着托马斯·韦恩大喊大叫的:“韦恩医生,看看他们对我的儿子做了什么!你自己也有个儿子,不是吗?” 托马斯·韦恩是个好人。他只看了卡迈恩一眼,就大喊着他的管家的名字,让他把医药包拿来。我把卡迈恩放在韦恩的餐厅里那张宽敞得能让一整个孤儿院做主日礼拜的餐桌上。我还记得壁炉的火是怎么在烧着,照亮我儿子的脸。他的血溅满了整个胸口,躺在那里时,让我想起我父亲死时的样子。 我不能失去我的卡迈恩。] [托马斯·韦恩最开始不想救我的儿子。他说:“这人应该被送进医院,我不能……”我知道他的顾虑。我在哥谭市臭名昭著,像他这样清高的有钱人自然不屑于和我为伍。但我知道他不会见死不救。韦恩的名声传在每个大街小巷里,他从不见死不救。 我说服了他。我说:“不,不去医院。如果我带他去了任何公共场合,路易吉·马罗尼那个禽兽就会干完他没干完的事。你可以向我索取任何代价,韦恩。只要救活我的儿子。”] [我还记得托马斯当时脸上的表情。他没有对我的话做出回应,只是让他的管家打开了他的医药包。等到他就在那张餐桌上开始从我的卡迈恩胸口往外取出子弾的时候,他才冷冷地回答:“我是什么样的人,这你知我知。”] [是,恐怕没人比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了。经济危机险些让哥谭变成第二个中东地区,要不是托马斯·韦恩带着他的韦恩企业力挽狂澜,投资哥谭,我和我的帮派恐怕就连指望靠抢劫银行维生都难了。在这点上我很佩服他。更何况他正在救我儿子的命。我发誓我没有对他的冒犯感到一丝一毫的不快。 我告诉他,我知道他已经非常富有了,但文森特·法尔科内是个有势力的人。有时候,一个有力的朋友能超越世界上所有的钱财。结果托马斯丝毫不为所动,他只是说:“我说的不是报酬上的事”。] [无论如何,卡迈恩活下来了。那天我发现有个孩子正躲在楼梯后面偷看他父亲的英雄行动。我相信卡迈恩以后会和小布鲁斯·韦恩是很好的朋友,尽管他们的父亲之间仍没有就利益达成一致。 但,终究会是我们这辈人改变这座城市。] 斐莉达读到这里,不得不为文森特的想法感到……啼笑皆非。这位黒幚头目似乎并不是不能理解托马斯·韦恩不接受他的报酬的原因,他只是……发自内心地不认同。 这座城市的土壤不能让纯粹的好人安定地生活下去。斐莉达在这点上赞同这位已经死去多年的黒幚头目。 [1984年,12月] [震惊全国的新闻。托马斯·韦恩和马莎·韦恩被枪杀在公园街的小巷中,只留下了他们八岁的孩子。] [我对此不能说有多么愤怒,但我确实感到愤怒不已。哥谭是我的城市,更是韦恩的城市。早在我的家族搬迁至此之前,韦恩家族就已经根植在这座城市的历史中。哥谭属于韦恩,而一个古老家族的家主竟然被一个莫名其妙的抢劫犯杀死在阴沟小巷里,这是何等滑稽的事?!] [这会儿我开始对把警方和检察官办公室渗透得如此彻底感到了一丝愧疚。这帮贪污贿赂之辈大大方便了我们在这里发展我们的统治,但这群无能的鬣狗却连杀害这对夫妇的真凶都找不出来。我下令让我的人暗中调查此事,并且关注他们的孩子,不准那些觊觎韦恩家族财产的人靠近那栋房子半步。] [真让我感慨万千,我见过的最正派的人死得如此荒谬。德国中世纪哲学家埃克哈特说:“事实上,黑暗中,人们可以找到光。因此,当我们处于悲伤的时候,光离我们最近。”以他的逻辑来看,在哥谭找到光明简直易如反掌。] [我不信这个邪。] [这背后肯定有人在推动这一切。在哥谭,在我的城市,有人违抗法尔科内的意志。我决不允许。] ……斐莉达的手指轻轻抚过纸面上那颜色暗淡的“韦恩”一词。不知道布鲁斯如果知道他曾受过他最厌恶的黒幚的关照,会是什么感想。 如果人人敬爱的托马斯医生那天没有救下卡迈恩·法尔科内,事情是不是会有所不同? [1985年,6月] [有个疯子告诉我猫头鹰法庭是存在的。就是他们指使人杀死了韦恩夫妇。] [不。可。能。我绝不认为哥谭被诅咒了。] [1985年,7月] [我真是愚蠢至极。] [他们在这座城市里。我又学到了一课。在哥谭,有时候你要去相信一些逻辑思维拒绝接受的东西。某些东西总会钻常识和理智的空子……然后从人们的否定中汲取力量生长壮大。] [太晚了。] [1985年,9月] [我这一辈子听过关于那类人的各种流言蜚语和谣言传闻,从未把那事当真。] [如果我能早些明白是什么人在阻碍我们] [我如此盲目,以致于没能看到历史背后的阴影。在四大家族的时代过后,究竟是什么在统治这座城市,维持着它肮脏混乱的秩序。我曾以为这秩序是野蛮生长的杂草,像无人照管的田地一样。我错了。] [哥谭不是一块能够长出杂草的土地。它是有毒的。所有生长在这块土地上的东西都是人为安排的,只是我从前没能认识到这点。] [我几乎可以听到那首愚蠢的童谣在我耳边愈发响亮了……] [猫头鹰法庭存在。] [198510] [居于家中它同在卧于床间它亦存万莫提及其名号] [猫头鹰在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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