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样一种感觉呀? 还有,她真的好想看看云昶不穿衣服的样子…… 梓菱下巴抵在手背上,脑中的天马行空愈发大胆起来,最后竟是一步一步发展到了那种事情。 可云昶才一百岁啊,她若是将他办了,那简直令人发指!! 思及此,梓菱忽就挺直了脖颈,旋即摇了摇头,试图将这惊世骇俗的想法从脑子里甩出去。 她堂堂蓬莱女君,怎能被小青年的美-色所诱惑呢? 况且,他道行尚浅,哪怕双修,她也得不到多少好处呀! - 沐浴完,梓菱坐在妆奁前浸手,没过多久,院门外有人敲门。 盈蕊放下书,出去看了眼,回禀道:“女君,是桑洇。” 诸如尚茗这样的男仙侍,历来是不许进入仙子闺房的,梓菱便披了一件外衣来到院中。 桑洇将食盒里的百合汤,还有桂花糕之类的点心摆了出来,站在一侧道:“这是桑洇自己做的,特意送来给女君尝尝。” 梓菱喝了口汤,又夹起糕点咬了一小口,这般色香味俱全,委实出乎她的意料了。 没想到啊!现在的男子竟都如此会做菜! 她放下木箸,转头朝桑洇笑了笑,“挺好吃的,你手艺真不错。” 梓菱仔细一打量,才发觉他穿的这身墨色劲装竟是如此地显身形,并没有她以为的那般瘦弱,反而肩宽腰窄,挺拔结实。 她想,若是穿在云昶身上,应当会更加好看,若有机会,是得给他换身衣裳才行。 桑洇并不知她脑子里在臆想些什么,还当她迟迟没有抚平的唇角是因为自己所送的美食所致,便道:“女君喜欢,就多吃几块。” “哦,”梓菱回神,顿了顿,“入夜了,怕积食,本君留着明早吃。” 正好,还能给云昶捎过去。 如此,桑洇也不好再多言,只微笑应“是。” 须臾后,他再度开口,语气委婉道:“女君这段日子时常出去,可是外头发生了什么难办的事情?” 怕梓菱觉得他这个小仙侍言行僭越,继而补充:“如若女君有用得着桑洇的地方,桑洇愿意为女君效犬马之劳。” 然梓菱并未多想,毕竟他如今在岛上衣食无忧,且无需再怕被人欺负,他想自我贡献也是应该的。 对此,她并不想隐瞒,如实道:“没什么事儿,只是本君近日结识了一个玉虚宫的小道士,便向他讨教玉虚宫的法术去了。” 梓菱兀自抻了抻云袖,并未留意到桑洇眼底的神色有所转变。 但也仅那一瞬,他又展露温和笑意,道:“原来如此,那是桑洇多虑了。” 而后他收拾好食盒提在手里,告辞道:“时辰不早,女君早些休息,桑洇先行退下了。” 他性子这般温和,梓菱是十分满意的。 待桑洇离去后,梓菱用凝空术保存好桌上的点心,回到了正屋内。 靠窗的小书桌上点了纱灯,她本来好奇盈蕊这小馋猫怎的没出来吃点心,没想到竟是在如此专注地看书? 想来这话本子于盈蕊而言,还真是有无穷的吸引力。 除此之外,桌上还有好些宣纸,目及纸上的画,梓菱觉得还挺漂亮,遂问道:“这是什么?” 耳畔冷不防冒出这道声音,盈蕊一个激灵转过了头去。 以为女君这次是真心要没收她的话本子了,她赶紧将其藏在身后,可怜巴巴道:“女君,我错了……” 梓菱只觉好笑,抬了抬下巴,示意道:“本君是问你,那画上是什么?” “哦,”盈蕊顿时松了口气,“这个呀,这个是凡间的花灯。” 说着,她将画举了起来,有几分得意道:“嘿嘿,女君,我画得漂亮吧,这可是我琢磨了好久才画出来的呢!” 梓菱毫不敷衍地点头,赞同道:“确实好看,果然还是凡间的东西有意思。” 几千年都生活在蓬莱,除了真君有胆子带潇芊私自下凡,哪怕是她这个女君,大抵也只有历劫飞升那次才有过在凡间生活的经历,只可惜,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盈蕊像个话匣子,一旦开启就关不上了,只听她津津乐道:“是啊女君,凡间的盂兰盆节,到处都是这种花灯呢!” “书里说,御街上华灯高悬,延绵如一条明亮的十里长龙;百姓们手提花灯结伴赏游,举目望去,四处熙熙攘攘,如火如荼……” 盈蕊这副认真品读的模样,将梓菱都感染得有几分向往了。 盂兰盆节? 听上去似乎很有意思。
第15章 鹧鸪天(六) 接近亥时,九重天明亮如昼,哪吒照常先去天兵营溜一圈再返回云楼宫。 只是今日刚跨进大门,他就觉出几分不对劲来,再看到跟俩门神一样杵在廊下的目魁与朱彦,用不着说,他也明白了。 李靖就在正屋,哪吒仿若无事发生一般,同对方问了声好,就迈步朝自己的西苑而去。 “为父让你走了么?”这道厉声一出,门外的目魁与朱彦脊背都挺直了些。 然哪吒虽停-下了步子,但面色明显冷了下去,他回到房前,道:“父王还有何事?” 李靖已转过了身,威严冷肃的目光直直地戳在他的脸上,怒声道:“你如今是愈发目无法纪了,连朝会这种场合,也敢让手下的人替你蒙混过关?!” “去哪儿了?” 李靖背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哪怕目魁二人誓死不坦白,他也知道如今对方心里是个什么打算了。 而哪吒显然是不会说实话的,干脆就杵在原地一言不发。 这段时间他们父子二人打的机锋不在少数,见此,李靖阖眸深吸了一口气,索性就趁今日将话挑明了。 “她如今是蓬莱的女君,与天帝平起平坐,哪怕你们重归于好,那也不是娶进门当我李家的儿媳妇,那是你,三太子,入她们蓬莱当赘婿,赘婿,你明不明白?!” 听罢,哪吒这才抬眸与其对视,懒散道:“明白。” “你!” 如今李家在天庭就这么一个儿子了,难不成还让他送出去给人家当赘婿? 盯着对方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李靖险些怒火中烧。 “行,为父先不与你谈这件事。” 凡事有个轻重缓急,于是话锋一转,又回到了今日目魁代他上早朝一事。 “如今天庭有多少人觊觎你手里的十万天兵天将,你难道不清楚么?仗着自己有军功在身,全然不知收敛。” “锋芒毕露,必受其害,太乙师叔难道没教过你么?” 哪吒安静听着,面上没什么表情,只这句,他无波无澜的眼底略微有了起伏。 哦,原来这人也知道养大自己的是太乙师父,并非他李家啊! - 九重天本就肃静,再加上此刻时辰已晚,四下冷清,连卯日星君打更的钟声落在耳中都有了一种共鸣之感。 李靖虽未尽父亲之责,但身为父亲该有的权利他是发挥得淋漓尽致。 大抵一炷香后,哪吒才得以脱身回到西苑。 坐在门前的大理石台阶上,他目光落在虚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目魁与朱彦一左一右,像两个臭皮匠似的,凑了上去。 “元帅啊,这回天王的话,您多少还是得听进去些……”这父子俩之间的深仇大恨,他们二人是有所耳闻的,故此,目魁在劝慰时,属实是小心翼翼。 “……这段日子因酆都大帝庆寿,万鬼夜行,连深山老林的凶兽都不敢出来为非作歹了。三界安宁,咱们就无需出兵,您若还总是在九重天看不见人影,定是会被人留意到的。” 隔墙有耳,在背-后论人短处时还是得谨慎些,故此,目魁压低了些音量,才敢明言:“就比如天蓬元帅,您与他同为三品,却明显在天庭压他一头,他定然是早就视您为眼中钉了……” “您平日里大抵没将他放在眼里,但是属下们都是有所留心的……” 目魁独自一人语重心长了良久,都未见一向与他唱双簧的朱彦出声,目魁甚是疑惑,正想朝对方使个眼色,示意他也吹吹元帅的耳边风。 谁知朱彦这一声不吭是在暗自憋个大的,只见他一拍脑门,提议道:“元帅,不如您将女君拐到东岳花海去吧?” “那处不是幽冥地府通往凡间的唯一通道么,鬼差勾-魂回地府的必经之地,结界之左走的是凡间的时辰,正所谓天上一日,地上一年,有的是时间给元帅您逍遥快活的啊!” 闻言,那如磐石般安坐在原地的红衣男子终于有所动作。 不下凡,却能走凡间的时辰,妙啊! 他转头看向朱彦,唇角牵出的弧度逐渐演变为恣意,由衷赞赏道:“不愧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啊!” 拍了下朱彦的肩膀,哪吒忽就站起身来。 撑住身后的栏杆,他一个利落地纵跃,就翻进了自个儿的屋内。 毕竟是被元帅夸了,朱彦尤在呵呵乐笑,然目魁却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目光瞅着他道:“你有见过带人家姑娘去地府入口幽会的么?” 额…… 朱彦顿了顿。 “你就不怕黑白无常牵着几个鬼路过,吓到女君么?” 目魁简直恨铁不成钢。 若是他,定会建议元帅早些将女君给办了,待生米煮成熟饭,哪还有这般多麻烦事儿? 目魁站起身,负手在后摇了摇头,惋叹道:“注孤生,当真是注孤生啊!” - 是日天庭休沐,哪吒便以东岳大帝家的小孙女庆生为由,从紫金宫绕了一圈再去风动崖。 梓菱落地的时候,他正站在屋檐下喂兔子。 黄澄澄的阳光洒在他一袭如雪白衣上,梓菱细细观望,仿佛又见到了初遇那天站在桦树林间的他。 君子温其如玉,灼灼其华,想来应当就是这副模样罢? 像鹿蜀之类的仙兽,一旦与人熟识,便会如眼下这般甚是热情地扑上去,哪吒对此十分惭愧,竟是让这小东西比他先注意到来人的身影。 梓菱笑弯了眉眼,扒下鹿蜀的两只前爪,摸了几下它的头,道:“你先去跟夭夭玩呀!” 夭夭是她给那只花白狸奴取的名字,后者这会子正窝在秋千上抓蝴蝶。 鹿蜀听懂了,于是蹭了蹭她的手背,朝夭夭那头蹦了过去。 “今日怎的这样晚才喊我?”梓菱来至对方跟前,抬了抬眸,示意已经日上三竿了,“你们修道之人不都讲究清晨是修行的最佳时机么?” 哪吒负手在后,解释道:“方才在下先行修习了一遍玉虚宫的慧元心法,耽搁了些时间。” “嗯?”梓菱感到不解,“既是练功,为何不带我一起?” 这心法难不成是玉虚宫的绝世秘籍? 然对方却道:“修行的关键在于清心寡欲,而所谓心法,便是专作净心之用,以防门下弟子心生杂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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