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近耳畔,男人嗓音温润,犹如清风朗月,山泉细流,听得人心头微忏。 微垂的鸦睫眨动,梓菱循着喷洒在颈间的温热转身,抬手去勾他的脖颈。 裸足向上踮起,樱.唇翕张,轻轻一碰,便惹得男人浑身的血脉瞬间喷张。 银河璀璨,月华倾洒,二人紧紧相拥,在这苍茫的天地间,稳得天旋地转。 苍穹寂寥,缥缈的云层上不知何时落下了一座架子床。 金红色的绡纱随风舞动,再伴着时起时落的丝竹乐声,愈发显得春.色旖旎。 哪吒解了外袍,此刻只穿着一件白色里衣,前襟敞开,白皙的月匈月堂全然显露,侧躺在榻,好不散漫。 手中端着梨花酿,他轻轻晃动酒盏,星眸明锐,盛了微醺醉意,清晰地映出一道轻盈曼妙的倩影。 玉-足旋转,云袖飞扬,梓菱换了一身时新的西域舞服,踩着乐点舞动,宛若雨蝶蹁跹,每一道舞步都婀.娜多姿,精妙绝伦。 纤薄细纱难掩玲珑春.色,月要肢如杨柳轻摆,雪脯似酥醪跃动。 若非想弥补多年前那次未欣赏完整支舞蹈的遗憾,她这身衣裳早就被撕得七零八落了。 呼吸渐沉,哪吒耐着性子,一面品酒,一面撑头观赏,喉头接连滚动,原本明亮清锐的目光明显覆上了一层暗潮涌动。 酒气熏面,微微染红双颊,以至于他这副垂.涎欲-滴的模样瞧上去愈加浪.荡。 脚跟倏尔着地,梓菱款款停驻,挑起水眸打量,只觉这人像极了一个好.色的登徒浪-子! “为何一脸昏君模样?”揭开脸上覆着的面纱,梓菱一个瞬移坐到了床沿边儿,眼波流转。 “我在体验纣王之乐。”裙衫扬起的风幽香四溢,放下酒盏,哪吒唇角噙笑,不由得深吸了口气。 轻轻握住那只捋过秀发的素手,迫不及待擒着人倒下,男人沉声:“想-要几次?” “七天七夜。”藕臂悬住博颈,梓菱答得不假思索。 闻言一愣,哪吒挑眉道:“啧,你可真舍得。” “怎么?”朱唇微扬,梓菱笑意狡黠,“咱们威猛不凡的三太子不行?” “为夫现在可是金仙之身,怎可能不行呢?”握住她一只玉-手摩挲,哪吒勾唇,略带邪魅,“就怕夫人受不了。” “三太子好大的口气呀!”梓菱黛眉轻挑,如清辉照人般的视线在男人脸上逡巡。 说着,她手指落在面前的铜墙上,沿着线条分明的月几肉蜿蜒往下,华出撩.拨心弦的弧度。 男人被惹得紧绷更甚,月几肉勃发的手臂不由得忏了一忏。 何为天生媚-骨,他此刻深有体会。 深吸了一口气,哪吒难以自抑地滚了滚喉头,有感而发道:“当年被送进宫的若是你,那可就没有苏妲己什么事儿了。” 这般假设属实新奇,梓菱听罢,蓦就来了几分兴致:“若我当时的爹娘真将我送进宫了,你会如何?” 陈塘关乃大商的重要关隘之一,身为郡守家的女儿,确实很有可能被选秀使相中。 只不过,那会子她还未及笄,这人就将自己大卸八块,也将她的人生就此搅得兵荒马乱。 往事回味无穷,却也有些不堪回首。 垂眸低笑,哪吒答道:“那伐纣岂还需要十年?我手起枪落,便让纣王人头落地!” 大掌从姑娘纤弱的下巴滑落,转而捞住一双手腕儿,语落,男人倾身稳了上去。 浓郁的酒气瞬间充盈鼻间,梓菱羽睫轻忏,缓缓闭上了眼。 这人来势汹汹,不消一会儿就将她稳得呼吸不畅,精壮的月要身予-取予-求,既温柔又霸道。 四周白云漂浮,在暗夜里翻滚出一片如梦似幻般的渺渺云海。 被金红色光芒笼罩的梨花木架徐徐晃动,犹如浩瀚苍穹之下的一隅明珠,熠熠生辉。 清风拂过床幔,扬起悬坠在床沿边儿的衣裳,晃着晃着,一件接着一件华落,堆叠出满地凌乱。 …… 夜莺翱翔天际,落在梨花木架一角稍作停歇,却被里头愈演愈烈的呜-咽声惊得落荒而逃。 双手紧紧攥住软枕,梓菱被撞得发髻散乱,香-汗涟涟。 一如这人所言,在外头,他愿意对她唯命是从,拼尽全力守护,簇拥着她做那高高在上的女君。 但一旦回了床笫之间,她便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儿。 梓菱神思恍惚,大抵已然忘了自己女君的身份,忏忏巍巍的,活像一只落水的小白兔。 李家的三太子一向雷厉风行,既然应承了七天七夜,那便一刻钟也不能少。 于是七日之后,梓菱的的确确又是躺着上行云的。 承焱长了两百岁,如今已经是个小大人了,那些男-女之间的事情,他已然懂了个大概,也就不会再一脸好奇地问爹爹“为何月要疼?” 反之,小少年默默望着依.偎在贵妃榻上的二人,内心不由得生出了些许憧憬。 风烟俱净,天山共色,万里山河如画。 行云之下的风景很美,放眼望去,河流璀璨,山林葱郁,十分赏心悦目,令人惬意。 哪吒将编好的樱色花环戴在梓菱头上,目光如炬,笑道:“夫人真美。” “是这七色仙山美,还是本君美?”视线从下方的五彩斑斓上收回,梓菱水眸流转,顺着话头问。 握住她的手,哪吒将人揽进怀中:“在为夫心里,日月星辰,山川河海,都不及你万分之一。” 男人音色清朗,一字一句答得十分认真诚挚。 一旁承焱听了,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下道:真肉麻!!! 这些年随几位伯伯四处走访,关于自家爹爹的传奇,他早已知晓了个事无巨细。 见此情景,承焱再一次感到怀疑人生,只觉众人口中所描述的那位手段狠戾、杀伐果决的三太子另有旁人。 想来他娘亲委实是这三界之中凤毛麟角的奇女子,竟能让他爹这样的人物全心全意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承焱抱着腓腓坐在行云边角,眺望远方,如是感慨。 远山翠百重,回流映千丈。 行云非得不快,风吹在脸上,清昶凉爽,十分舒适,承焱温柔地抚摸着腓腓的毛发,满心皆是岁月静好之感。 如棠亲手缝制的香囊正就挂在月要间,铃兰花的香味清幽雅致,在鼻间徐徐流淌,再添一分心旷神怡。 上古瑞兽的身子可真是太软了呀,毛茸茸的,摸得人有些想打盹。 承焱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在这春晖烂漫的晌午生出了几分困意,他正打算抱着怀里的大软枕躺下,眼前忽而闪过一道亮光。 金白相间,在苍茫的云层之中划出细长的尾脚,宛若星火流萤,直奔东北方而去。 承焱瞬间睁大了眼,高高仰起头,惊喜道:“爹爹,娘亲!你们瞧,有流星哎!” “嗯?”在贵妃榻上腻歪的二人闻声抬头,有些纳罕,“大白天的,怎会有流星呢?”
第110章 番外(十) 大白天的自然不会有流星,他们方才瞧见的乃是太白金星的行云。 身为御前红人,太白金星行事主打就是一个高效神速,哪怕一把年纪了,也能将行云踩出筋斗云的架势,愣是连目力极佳的三太子都没瞧清楚头顶上飞过去的竟是这老头儿。 而太白金星也有那么几分尴尬,早知道这一家子在天上慢悠悠地飘,他就不必着急了,一路气喘吁吁,简直要他老命! 携了仙童候在蓬莱的结界外,太白金星手执拂尘,满脸慈眉善目,笑呵呵地禀明来意。 “陛下求贤若渴,听闻三太子已经随女君返回蓬莱,这便派老臣来接小殿下上天宫呢!” 几百年来,三界虽是明面上海晏河清,但各方势力暗中的勾心斗角并未断过,而今酆都冥境一方独大,已然有脱离天庭管辖之势,天帝正在私下招兵买马,就连梓菱也有所耳闻。 蓬莱而今与天庭是战略合作伙伴,身为女君,梓菱的立场自然十分明确,定会站在九重天这边。 是以,太白金星此番匆匆来接人,她也便欣然应允。 但承焱毕竟年纪还小,头一回离开父母,那份孩童天性便尽显无余,一脸委屈巴巴的神色,颇为踯躅不决。 本以为爹娘也同样十分不舍,一家三口依依惜别,在此上演一出难舍难分的亲情戏码,说不定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太白金星便能让他再晚个几日上天赴任。 可他那爹却只管将自己的美娇娥搂在怀里,很是洒脱道:“焱儿要好好表现,可千万别给你爹丢人啊!” 这自然是玩笑话,他李家三太子精心培养出来的儿子,日后在天庭定然只会比当年的他更为大放异彩才是。 他对承焱很有信心。 梓菱虽有些舍不得儿子,但并未有所显露,只柔声鼓励道:“不要有太大压力,爹娘永远是你的后盾。” “去吧,焱儿!”拥紧旁人肩头,哪吒笑容清朗。 面对爹娘如此充满期待的赤诚眼神,承焱内心大受鼓舞,感慨非常。 初次上任,他觉得于情于理,爹爹也应当陪他一同前往,指点他公务事宜,并且嘱托一些为官之道。 强忍住眼眶内向外蔓延的湿润感,小少年睁着一双微微泛红的大眼睛,正想开口让爹爹送自己去司武殿,面前的一双人却已然自顾自往里走。 “晚膳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大掌揽住细腰,哪吒神色温柔。 “唔……”思索片刻,梓菱答道,“桃花羹,酸辣藕片,还要脆皮烤鸭!” 注视着她俏丽灵动的小表情,哪吒眼神再柔一分:“再来条清蒸鲫鱼?” “嗯,好!”梓菱弯眸,笑容欣悦,像极了一位备受滋润的花季少女。 默默在后凝望的承焱:“……” 到嘴的话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小少年心下叹了口气:哎!罢了,他果然很多余。 摇了摇头,承焱转身去看太白金星。 那厢老者捏着花白的胡须,饶有意趣地吃了饱饱一碗狗粮,见状,忙笑意盈盈道:“小殿下,咱们请吧!” “嗯。”承焱微微颔首,果断迈开了步子。 他的发髻早已梳成大人模样,锦衣蟒袍,云袖端起,挺拔的身姿谡谡朗朗,似清风如皎月,轩然霞举。 今日天光甚好,远方铺开灿烂金光,照亮脚下洁白的行云,也寓意前途烂漫。 他生而不凡,必然要竭尽所能为自己的爹娘再闯一片广阔天地。 但九重天是何其复杂之所?初来乍到的这些时日,冷暖自知,承焱的雄心壮志已然遭了一番十分通透的洗礼。 当日司命星君在演武场所说的“鸿蒙紫色天选之子”一言早已传遍整个九重天。 众神人人纳罕,虽有不少正直人士为之称颂,但大部分人皆暗生艳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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