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愣地杵在房门外,没过多久,女子轻轻的低吟转为娇颤,伴着另一方的喘声愈演愈烈。 这声音落在耳中,就像是春夜里被火点燃的芜草,灼得她耳廓发烫。 盈蕊怎么也没料到,明日要上早朝的三太子,都这个时辰了,居然还要来一发鸳鸯戏水?? 果然是弱小限制了想象力,盈蕊暗自惊叹道:不愧是年仅五百余岁就飞升为金仙的男人,这身体就是好哇! 清泉内,蒸腾的水汽缭绕而上,馨香四溢。 少了近乎三分之一的水,眼下水位下降,梓菱得以显露大半个身子在水面上。 如花枝般柔嫩的双.腿打着颤,多回交战下来,她已然有些站不稳。 双手撑在岸边,眼角挂着的泪摇摇欲坠。 冷不防挨上一记重的,那清泪便伴着她脆生生的啼鸣落了下来,隐没在一片凌乱之中。 水波一圈圈地打着涟漪,拍在二人泛红的肌肤上。 那倒映在水中的景致连绵起伏,真真是能将顶棚外的星辰都羞得隐退了去。 哪吒长眸稍眯,眼底盛满欲色,对身前的壮丽山河甚是满意。 俯身贴上光滑如玉的脊背,他一面遽动,一面去捞那对晃得他心神荡漾的慵慵白鸽。 此般丰.盈,竟是让他这双能征战四方的手都有些容纳不住。 眸色便愈发暗了些。 覆在对方耳畔,他哑声道:“青儿,唤我。” 轻轻吐息,宛若一道灼.热的细流萦绕耳周,梓菱不由得咬了下.唇,颤声道:“三郎。” 末了,还低低地抽泣了下。 缓缓勾起唇角,男人揉面团的大掌愈发滚烫,惬意,但并不满足:“再唤一声。” 彼此交缠的时候,他最喜听她娇.滴滴地唤他的名字。 一声又一声,仿佛是什么了不得的灵药仙丹。 梓菱心领神会,立时将嗓音放得更柔了些:“三郎……” 甚至尾音还打了个转儿,就像深深卷起的猫尾巴,妖冶柔媚,勾得人脊背酥麻。 哪吒咧嘴一笑,伸舌舔了舔唇角,眼角眉梢都盛放开春风得意。 身为男人的征服欲得到了满足,自然也得让她更舒服些。 于是,他这便抱着怀中人上了岸,躺倒在羊绒毯上,让自己成了她坐下的马。 沉沉浮浮,迷迷瞪瞪,梓菱也不知是何时回到床榻之间的。 再一睁眼,已是翌日清晨。 借助熹微的晨光,她看见男人坐在床畔,有些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伸手从后抱住他,梓菱起身道:“公务为重,以后不准再这样了。” 用的是责怪的语气,但哪吒清楚地听出了几分心疼。 他低头一笑,握住她的手道:“无妨,我受得住。” 见他仍旧不打算悔改,梓菱不悦地皱了下眉,立时掰正他的身体,手指往他眼底的微微乌青上戳了去。 “你瞧瞧你这个样子,你若每日顶着这副模样去上早朝,旁人会骂本君是蚂蟥的!” “……” 这种清奇的比喻,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想得出来的。 哪吒轻嗤一声,简直哭笑不得。 她未免太可爱了些。 而梓菱双手抱怀,一脸气嘟嘟的模样,显然不是在同他开玩笑。 为了避免她这么一个心地善良、楚楚动人的仙女被众神视作吸血的“蚂蟥”,哪吒只得允诺道:“好好好,日后定当节制。” 离开天庭这般多时日,头一天回去复任,自是得方方面面都注意分寸。 于是,用早膳之时,梓菱也顾不上吃了,只忙着苦口婆心地叮嘱—— “见了天帝态度要放和善,他那人如此睢眦必报,你可切莫让他觉得你记恨他。” “还有,上回你大哥说有个叫虚执的,似乎也很不待见你,若是碰上了,同僚间该有的问候不能少,你现在虽说是金仙之身,但再怎么也是同朝为官,你不能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知道么?” “若是李天王不许你住在蓬莱,那你就先回家去,等咱们成婚了,你再回来,莫要因此事与他起冲突。” “你一直看着本君笑作甚?要听进去呀!” “嗯,”哪吒点了点头,又往她碗里添了些青笋,“吃。” 若是搁在五百余年前,她这样絮絮叨叨,多半是会惹他发脾气的。 那时候的他心浮气躁,凡事都喜欢用拳头解决,可月姝却总爱讲道理,时常弄得他很烦躁。 而这丫头又很容易哭,每逢把她凶哭了,还得抱到床上哄一顿才能好,有那么几回,他连战袍都没穿整齐就往帅帐里冲,挨了姜师叔好一顿批。 但现在,他连插嘴都舍不得,更别说凶她了。 脑子里追忆着往事,哪吒目光柔柔,笑意深达眼底,仿佛又看见了当年的月姝。 待对方说罢,他握了握她的手,沉声道:“好,我都记住了,请女君放心。” 时辰不早,他该启程了。 男人站起身来,去衣桁上取自己的外袍。 不出征的时候,这袭暗红劲装便是他的官袍。 交领的样式,一尾蓬松的玄色毛领附在左胸,衣襟上缀有金丝祥云纹,利落威武之余也不失矜贵之气。 再束以腰间革带,那笔挺的身姿尽显,就宛若九霄之下的苍天建木,耀眼得令人移不开视线。 梓菱走近,替他佩戴好明月珠,正就与虎符相对,一刚一柔,恰似彼此。 缕缕晨曦自窗棂透入,映在明月珠上流转出熠熠光泽。 将人揽进怀里,哪吒俯身落下一吻,依依不舍道:“我走了。” “嗯,”梓菱莞尔,“等你回来。” 蓬莱浮于东海之上,九重天之下,自此回天庭还是需要耗费一定脚程的。 是以,哪吒出门的时候,十方仙居还隐在薄薄的雾气当中。 朝阳初升,鸟啼鸥鸣,整座岛屿逐渐从夜晚的沉睡中苏醒过来。 洛神居。 向十方仙居发完晨间邸报,眼下,云苒正坐于铜镜前梳头。 玉梳在流云般的乌发间徐徐穿梭,她眼眸微动,不经意间,目光落在了桌尾放着的首饰盒里。 丝滑的绸缎上,静躺着一红一白两只玛瑙镯子。 质地莹润,流光溢彩,正是她从七曜山带回来的那两只。 捡的? 再度回想起小猴子的措辞,云苒轻轻一哂,忍不住摇了摇头。 东荒是何等偏僻之地,这得多么无聊且富有的人,才会跑去那里丢下这种名贵的首饰? 还有小猴子腿上的伤口如此崭新,一看就不是因天雷受的伤。 所以,连猴子也是假的? 他到底是当她三岁小孩儿?还是觉得她就是很傻很好骗? 云苒神色复杂地咬了咬唇,只觉这个男人简直就是有病! 紧接着,她站起了身来,将两只镯子与绝代芳华一同锁进了妆奁的最底层。 正所谓眼不见为净,他爱送就送吧!反正她也没什么损失。 没过多久,廊下传来了脚步声。 “苒苒——” 闻及梓菱的声音,云苒眼眸一亮,立时迎了过去:“女君,您回来了!” 梓菱跨进房门,也眉眼盈盈地望着她笑:“用过早膳了么?” “嗯,”云苒忙不迭点头,乖巧道,“女君找我有何事?” 梓菱负手在后,黛眉微扬:“陪本君去趟洛神娘娘那儿吧,上回招待不周,还一直没去赔礼呢!” 洛神居于洛川,而洛川地处冥界,与忘川相邻,乃冥界唯一有昼夜更替的仙境。 此地四季如春、繁花似锦,委实是一个适合将养生息的好地方。 梓菱身为蓬莱的女君却亲来拜访,那自是莫大的荣幸。 于是好客的洛神娘娘亲自下厨做了一顿午膳。 好巧不巧,这一桌子菜里恰就有梅花糕。 真正的梅花糕是酸甜得当,香软酥糯,入口即化的。 梓菱尝过之后,深刻地认识到自己确实没有烹饪的天赋。 正所谓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日后,她还是用身体来补偿他吧。 心下落定,她又坦然地咬了一口梅花糕。 洛神娘娘见其红光满面,也不与之见外,直言笑道:“想来三太子阳气旺盛,将女君滋养得很是不错。” 仙书典籍中早有记载,双修可增补气血,使人变美。 听了这话,梓菱摸了摸脸,又看了看手,只觉似乎当真更加滑嫩了些。 这可将她乐坏了,恨不得立马就冲到九重天去,赏给男人一个大大的吧唧! 那厢,哪吒正在司武殿议事,腰间挂着的明月珠冷不防亮了起来。 垂眸一瞥,只见上头传来一句“三郎,今晚要早些回来呀,等你哦!” ? 他才刚走,这就思之如狂了? 锐利的喉头不自觉滚了滚,渴意霎时涌了上来,还觉得有些热。 哪吒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下,暗忖道,她这样,让他如何节制? 代表着四海八荒的玉石浮雕飘在议事桌上,四周雾气缭绕。 主持今日会议的真武大帝将手中的旌旗插了上去,转头道:“三太子,你怎么看?” 彼时,哪吒正在思索夜里该要几次,并未听到此人方才在谈论何事? 乍然闻及自己的名号,幽幽回神,他有一丝迷茫,嗯? 好在目魁够机灵,连忙凑近,低声道:“元帅,封豨一族蛰伏于北荒,许是在繁衍后代,目前还未有动静,是抓还是不抓?” 封豨乃上古四.大妖兽之一,性情残暴,攻击性强,所到之处必定会引起水患,还喜吃人,自一千五百余年前巫妖两族为祸三界之后,已经许久未曾现身了。 这样的东西,未成气候时不抓,难道还留着它去人间过年么? 心底轻轻一哂,哪吒抬眸,沉声道:“你们若是不想去,那我去便是。” 他语气漫不经心,仿佛在谈论天气一般随意,而其余人听了却是略微变了下脸色。 那北荒乃极寒之地,寻常的天兵天将不一定能撑得住,届时作战定会阻碍丛生。 于旁人而言,乃能不去最好别去。 他倒好,二话不说就主动请缨。 不过,说来也是,李家的三太子素来狂傲不羁,目空一切,又怎会因此放弃战功呢? 念及此,众人便心安理得地将这个烫手的山芋丢给他了,正好,也算得上是对得起他的金仙之身。 众将领心下或嘲讽,或不屑,或嫉妒……面上却分毫不显。 在天庭待了五百余年了,这些人在暗自嘀咕些什么,哪吒心知肚明,但他毫不在意。 强者,从不抱怨环境,他主动揽责,单纯只是为了省事。 捉个妖兽还要在这里磨磨唧唧,烦不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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