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大概有十分钟。 对方回了她一封邮件。 【不必烦忧,就算是没有你,他本来也是要死去的。而因为你,他愿意活下来,换言之,这是你拯救下,且为你而存在的生命,你应该感到喜悦。 再者,如果只是因为将来你放弃他就去死亡,让你背负一生的自责和悔恨,那很明显,他并不值得你付出感情。】 【如果他愿意爱你,就不会让你痛苦。】 嗡嗡。 第二封邮件紧接着发来。 【以及,你什么时候谈得恋爱?似乎不曾告诉我。】 铃夏:“……” 啊这。 咨询问题的前提是,她好像还没告诉她爸自己有喜欢的人? 铃夏有点心虚,心虚地抱着手机在空白的书写栏里写写删删,好一会才发出一封情真意切的道歉信。 不过,也因为夏目漱石的回音,铃夏一下子就不迷茫了。 她想。 这件事其实很好解决,既然太宰先生本来不太想活下去,现在他愿意为了她活下去,那只要将来,他们永远在一起,那太宰先生不就会永远活着吗? 多简单啊! 对方都愿意为了她去面对这个他自己一点都不喜欢的世界了,她却连正视这份感情的勇气都没有,那她也太差劲了。 至于爸爸说的,太宰先生愿意爱她就不会让她感到痛苦这件事,铃夏也深有体会。 他都愿意为了她活着了,还不够爱她么…… 她可真是个笨蛋,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明白。 之前考试太宰先生给她补课时,她就已经感受到了,他是希望她变得越来越好的。 宛若初春的嫩芽破土而出,一下子变得豁然开朗,连周围每天看到的景色都变得无比优美。 铃夏再次对夏目漱石表达了感谢,愉快的合上自己根本没看一点的书,上床睡觉去了。 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她将靠在角落的那只太宰治给买的叮当猫抱进怀里,低头用脸颊蹭了蹭。 “晚安。” 周末的侦探社里弥漫着低气压。 起因是江户川乱步在学生的假日来到社里,却没有看到自己的保镖。 “国木田——!” 名侦探略带生气地喊声喊到一半就停止了,因为他忽然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很好。 阿铃居然越级给社长请假去跟太宰那家伙约会,甚至都不询问他意见的。 他生气了。 话到嘴边,乱步硬生生转了个弯,变成了:“国木田,我生气了,我也要翘班!” 国木田:?!! “乱步先生……”他试图劝阻,毕竟给了铃夏假期的人是社长,他也没办法啊。 乱步先生再翘班,那侦探社都要没侦探了。 可正在气头上的名侦探根本不想听他的话,他站在窗口,语气带着强烈的任性和不满:“我走了!就算是阿铃给我买再多冰淇淋和零食,我这次也不会原谅她的!” 国木田:“……” 听起来一副只要她拿着好吃的东西过来认错,你就绝对会立刻原谅的态度。 看着生气离开的侦探,又看着空掉的铃夏和太宰治的座位,国木田独步长叹了声气。 你说,这叫什么事? 结果工作不还是全丢给他一个人? 此时,与谢野晶子从医务室出来,前往查时间,他张了张嘴:“那个,与谢野小姐……” 与谢野晶子心有所觉,回了他一个鼓励的微笑:“加油哦,国木田。” 工作什么的,一个人加油就好了。 OK,他来背负。 第一次约会,铃夏的业务不是很熟练,她虽然准备了很多,但那都是花在选衣服上,就连她带的那把遮阳伞,都撞上了阴天。 她吹着明显降温后即将下雨的冷风,站在行人匆忙不停脚的街口,看着身旁的太宰治,表情很是复杂。 “太宰先生,我的遮阳伞……” 呜呜呜,根本遮不了大雨,天都快成黑地了! “去便利店买新的伞吗?”太宰体贴地询问道。 铃夏点点头,表情很是悲戚:“嗯,也好。” 买完伞出门那一刻,外面风更大了,大到落地的树叶直接被卷起,她一探头差点糊了她一脸。 “……太宰先生。” 铃夏很难受,真的。 太宰简直哭笑不得,他看着少女被风吹起时不时往上撩的裙摆,主动提议道:“我的外套给阿铃穿吧。” “好。”铃夏乖乖点头,到一旁裹上了他的外套。 风好大,穿外套都不热了呢。 “阿铃接下来还有安排吗?”太宰看着她略显忧伤的侧脸,态度很温和。 “没有。”铃夏摇头,极为坦诚,“我只知道选衣服和买伞给你撑伞了,没有想要去做什么。” 太宰想了一会:“既然阿铃没想好安排,那我带阿铃去别的地方?” “嗯?”铃夏疑惑地侧目,“你居然还想了约会内容吗?” 真意外。 太宰治低低地笑了,有些模棱两可:“差不多吧。所以,阿铃要跟我走吗?” “走!” 铃夏伸手去扯他的绷带,示意他带路。 太宰治带她去了一家甜品店,在没询问她的情况下,给她点了一份小蛋糕,还有一杯冰咖啡。 铃夏以为是他要给自己分享他觉得好吃的东西,对此颇为开心。 可等那份小蛋糕端上来,她吃的时候,她突然觉得…… 这应该不是太宰治会喜欢的味道。 很甜,就像是之前她给他做的,被嫌弃太甜的饼干。 但是很好吃。 甚至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吃完那份小蛋糕以后,她伸了个懒腰,发出了极为真情实感的感慨:“我应该每天都愿意吃这家的蛋糕。” 不会腻的那种。 “太宰居然会知道这么好吃的店。”铃夏看他的眼神古怪极了,“你怎么知道的呀?” 太宰治抿了口苦涩的黑咖啡,平静地开口:“偶尔看到的网络上的评价。” “噢噢。”那她就不意外了! 外面下了雨,很大的雨。 两人喝完咖啡也没有离开,而是坐在店里,等待这阵雨过去。 咖啡店的对面是一家花店,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门口摆放的向日葵和月见草,还有几簇颜色清丽的紫阳花。 雨水沿着屋檐落下,落在花盆的前方,风却将雨水吹到它们身上,摇摇曳曳。 不一会。 对面店里走出来一个穿着围裙的女人,将花抱走了。 跟随她的脚步出来的,还有一只白色的小狗,看不出来是什么品种,但是只很聪明的狗狗,在女人匆忙搬花进去后,它用爪子关上了门。 不知为何,铃夏就是觉得…… 自己似乎也过过那样的生活。 出于好奇,她又看了一会儿对面,但走进去的人一直不曾出来,抱进去的花也不用再经受风吹雨打,反倒是雨变小了。 “要走么?” 对面的太宰治问。 “走吧。”铃夏起身,“雨小了,可以出去了。” 然后太宰治就去拿了伞,和她一起离开了。 走出甜品店没多远,铃夏看到巷子口的电线杆上,贴着一张通缉单。 而被通缉的人…… “这个人。”她指着那张打印的照片,语气十分困惑,“留着像是垂耳兔一样可爱的发型,却是个坏人呢。” 太宰治险些笑出声,好在他即使收住了上扬的唇角。 “阿铃为什么觉得,发型会和人的好坏有关系?” “倒也没有什么直接联系啦,就是,可爱的事物和可怕的事物,似乎不太能融合?” “唔,也是呢……” 不过铃夏也就是那么一说,她对别人的发型和人生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很快,她就拉着太宰治进入巷子里,将那张通缉令抛之脑后。 走人无人的巷子里,铃夏开始小心翼翼试探:“太宰,你要不要……去我家啊?” 她紧张地抠着手指,连说话都不利落了。 “没,没有想做什么坏事哦,就是想要带你回我家。” 感觉状态不是很好,下章努力调节一下QAQ
第43章 铃夏很喜欢“家”这个词,也很喜欢自己的家。 虽然她的家是父亲给予的,但对她来说,依旧令她欢喜。 所以。 有了喜欢的人,她会想要带着这个人,来自己的家里。 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她对那个人有多喜欢。 对一般人来说或许会感到难以理解,铃夏自己也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但就像是太宰治想要自杀一样,人总是会有一些,不同于常人的地方,不是吗? “太宰,你来我家吧。” 铃夏捧着太宰的手,弯了弯唇角:“这样,我会很开心的!” “我开心了,太宰你也会开心的。” 铃夏一本正经地说。 只隔了一个晚上,她似乎就已经很懂得该如何和他相处。 太宰一时哑口无言:“……” 他清了清嗓子:“阿铃是有什么想给我看的?” 铃夏:“没有。” 太宰:“诶?那是——” 铃夏:“就是想要你来,家很重要,你也很重要,带你回家,就都重要了。” 太宰:“……” 他莫名懂了她的意思。 ‘因为喜欢你,所以要把你带回家,那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的家,这么做,也说明你也很重要。’ 大概,她是这么想的。 太宰治其实挺无所谓的。 他几次犹豫也并非在纠结要不要去的问题,纯粹是……那个写着“夏目”的家,他觉得另一个主人,大概不是很欢迎自己? 就像是乱步先生说什么也不要阿铃和他约会一样。 他大概是知道那个人在想什么的。 过去的阿铃和太宰治在一起时,生活得不是很好,那与其说是森先生造成的,不如说是太宰治一手制造的因果。 他本可以无视一切不正确的选项,去选择那唯一的最优解,早在所有事情发生之前,他都是可以避开的。 然而每次,他都选择了那个最优解之下的选项。 因此,造成了她的不幸。 乱步先生是在责怪他。 他认为把自我看得更重要的太宰治,不应该再参与到铃夏的生活当中来。 直白点说,乱步先生有些嫌弃他的无能。 对于那个人来说,这个世界起码九成九的人,都是愚笨且无能的吧。 不可否认的是,太宰觉得自己是无法反驳的。 当初的他,的确是没能选择最优解的人生,那时……他的确是,更在乎自己。 遵循自己的本心,选择去死,不也是一种自我的在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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