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不再说话,双唇再次往下,辗转来到了她的颊边。 “面部神经分管泪腺的分泌,位于脊神经节的膝神经节的起始部附近……” 津木真弓终于打断了他,“你再这样下去,我会以为你在把我当一具尸体,正在从面部开始解剖。” 工藤新一顿住,像是勾了勾唇,“解剖工具是?人体坚硬程度排名倒数的唇部皮肤吗?” “坚硬程度倒数?至少对你来说不是,工藤新一。就像有人能用37度的嘴说出0度的话一样——嘴巴是你最锋利的武器。” “在讲究科学严谨的实验里用这么感性的形容来打比方,听上去像是用传统抹茶配肯德基快餐一样违和。” 津木真弓冷笑,“用科学严谨的理性来分析感情,我以为这一切从一开始就充满了违和感。” 她抚在工藤新一胸口的手开始施力,将他推开。 “我在冷笑的这一秒内牵动了至少面部的十七块肌肉,你能用侦探的解剖学知识将这十七块肌肉一块一块剖析列举甚至追根溯源,那么,我问你。” 她牵动面部神经,将笑容收敛,重归平静:“我为什么笑?” 工藤新一在她的推拒下,缓缓直起身,“至少不是因为高兴。” “面部神经分管泪腺的分泌——那么,如果我此刻在你面前流泪,你觉得是因为我的脸颊被人扇了一巴掌吗?” 工藤新一的目光落入她的瞳孔,“至少……也不是因为伤心。” 他牵动面部的十七块肌肉,也跟着笑了一下,“我还没见过你因为任何事情伤心。” “那么……你的实验结果是?” “除了最后一次测算外,你的心率始终在临界值的100以下,脉率也是一样……但根据你鼻翼翕动的频率推断,你在刻意用呼吸短暂调整与控制自己的心率与脉率。” 他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没有收敛,甚至有幅度越来越大的趋势。 “人为控制的实验结果,我不认为它有意义。” 津木真弓挑眉:“相当严重的指控啊,证据呢?” 她看着他,等他用证据证明这一份“指控”。 工藤新一看着她,突然倾身,再度凑近了她,目光凝入她的眼中。 “你的瞳孔放大了。” “因为你突然靠近了——不用我和你解释如果将人类眼睛比作相机的话,瞳孔天生自带自动对焦的功……” “是的,自动对焦。”他打断她。 她很少在工藤新一的脸上看到那么灿烂的笑容,不是案件侦破后发现真相时的志在必得,那是一种纯粹的愉悦控制而起的、本能的笑容。 “那么,在刚刚的情况下,我并未靠近和远离到需要‘对焦’的程度,但你的瞳孔在收缩。” 他轻轻地靠近,将最后一个吻落在了她的眼上。 她下意识地闭眼,脆弱的眼皮接触到了那副双唇,由最接近脑干的触感神经直传脑内,跳过脊髓的中转,如此直观地给予她脑内神经的冲击。 “比起心率与脉率在接受过训练的情况下可以通过呼吸来勉强调整,瞳孔的放大与收缩更倾向于低级中枢神经的控制……极限情况下也只能通过放松睫状肌实现,但你没有机会——在我如此靠近的情况下强行‘虚焦’与‘雾视’,会被我察觉到端倪。” 他再度退回安全距离,脸上笑容更甚。 “你的瞳孔收缩了。”他缓缓地、坚定地、再次强调。 “排除交感神经与眼部病变,以及霍那综合征与葡萄膜炎等等引发瞳孔变化的病因……只剩下唯一的答案。” 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少年开口,说出了那句名言。 “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因素,剩下的再不可思议也只能是真相——即使你拒绝承认,你对我并非无动于衷。” 津木真弓眨了眨眼,笑了一声,“我对路过的狗都有情绪牵动。” 福尔摩斯没有因为恶言动摇信念,“那么,现在附近有路过的狗吗?” 津木真弓:? “……你要是愿意,也可以把自己当那条狗。” 这下工藤新一是真的笑出了声,津木真弓皱眉,似乎对他的情绪不明所以。 “你在对我恶语相向了……多么符合一个被逼到绝境的罪犯在做最后抵抗的模样啊。” 津木真弓对于对方当狗当得挺开心的这件事觉得匪夷所思,但尊重祝福。 她更关心另外一点。 “你在走进病房后将我当作侦讯对象,在告白——我姑且用“告白”来形容你的这套行为——后把我当作实验对象,在试图做出亲密接触时,将我当做解剖对象……刚刚又给我冠上了‘罪犯’的头衔。” 她不解地歪了歪头,“这是你对于‘心上人’的定义?” “在你的这句话之前,明明你才是那个一直试图用‘文学’的修辞来‘比喻’感情的人。” 像是迟来十几年的文学细胞终于姗姗觉醒,工藤新一轻声开口。 “没有人可以给‘爱情’一个严格的定义,直到遇见陷入‘爱情’的自己。” 仿佛是一曲终了后恰到好处的休止符,在津木真弓完全无法对他这句话做出反应时,工藤新一的手机响了。 他掏出手机点开短信,随即皱眉。 津木真弓找到机会转移话题:“新的案子?”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更想先听哪个?”工藤新一抬眸。 津木真弓沉思一下,“随便。” “坏消息是,由于这件凶案的发生,今晚我不能在医院陪床了。” 津木真弓很不给面子地开口:“很难说这到底是不是坏消息。” 工藤新一没有被她打击到,继续开口。 “好消息是,发生凶案的地点,就是你的绿川先生买奶茶的附近——所以,他也没有时间在医院结束探视时间前赶回来陪床了。” 津木真弓默默白了他一眼:“……所以,‘好消息’和‘坏消息’是相对你而言的,是吗?” 工藤新一将手机收回口袋:“你要是愿意,可以和我一起去案发现场——偷溜出医院对你来说不是难事。” 反正她看上去也生龙活虎得,没有任何毛病。 津木真弓不假思索地拒绝:“一路顺风,希望我出院前不会再看到你。” 鉴于刚刚的“实验”已经得到了自己意料之外的满意结果,工藤新一很“大度”地翩然离开。 临走前还不忘握着门把探头一笑:“希望下次碰到路过的狗时,也有机会测算一下你的心率与瞳孔。” 得到的响应是津木真弓扔过去的一个枕头。 对于现在她的情绪来说,看到路边的狗或许都想踹一脚。 好消息:医院里没有路过的狗。 坏消息:半夜的时候路过了一瓶琴酒。 她半夜是被系统的剧情触发给唤醒的,一睁眼就看到系统的物品栏里自己的护盾在疯狂闪烁——和之前在新天堂嘉年华上的情景一模一样。 在波及龙舌兰的炸|弹爆|炸前一秒,她的护盾开始疯狂闪烁,也正是由于这提前的预警,她才能在那么短的爆|炸时间内给自己套上护盾,还顺便把包和赤井秀一护在了身下。 津木真弓愣了一秒,看向床尾那个熟悉的黑影:“……琴酒?” ……先不考虑琴酒为什么会半夜来看她以及知道她病房号这些小事,为什么她的护盾在闪? 之前那次闪烁是因为近在咫尺的卫生间即将发生爆炸,可以大致判断只有在危及生命的时候这东西才会闪烁…… 为什么琴酒出现,她会“危机生命”? 是琴酒对她起了杀心,还是…… 她眸光一凝,“你不是琴酒!” 在她说完这句话套上护盾的下一秒,面前的“琴酒”平举右手,“咻”地一声,子弹破空而出。 路过的狗:我也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 今天也实在来不及了TUT,明天一定补3k!! 作为赔罪评论区的红包发放延续到20号TUT
第76章 (1.5更) 鲜红的血液洒落在白色的病房床单上,津木真弓第一时间甚至没能反应过来“疼痛”的触感。 鲜血迸发的瞬间她从床边翻下,子弹擦过肩胛骨上方的经络,她第一次体会被自己的鲜血糊了一脸的黏腻触感。 但几乎没有给她休息的机会,下一颗子弹接踵而至。 她随手抄起病房床头的阅读灯,“哐”一下砸了过去。 但砸灯的方向不是“琴酒”,而是他侧后面的病房大门。 她本就是匆忙中枪,又没受过多专业的训练,砸人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准头可言。 她也并不打算在病房里等死,巨响砸落在门板和地面上,应该很快就会有人听见。 她一个翻滚从门旁的衣架上捞起外套,被事先砸开的房门大大节省了她逃跑的时间——刑侦作品里多少被害者都死在“喀啦喀啦”拨弄门锁的时候啊! 赤脚踩在冰凉的医院地面上,消毒水的气味满溢鼻腔,津木真弓才跑了两步就觉得不对。 太安静了。 纵使单独病房的隔音效果不错,她那么大动静地声音也不应该没人有反应。 她捂住肩上的伤口,往护士台跑,边跑边扯着嗓子喊。 “着火啦!自动喷雾灭火器损坏!着火啦!所有人出来避难!” 紧急情况下,普通人的自救意识可比救人意识强多了,喊“救命”远没有喊“着火”有用。 “没用的。”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是琴酒的声音。 ——这人居然连对方的声音都能模仿!? 皮鞋叩击地板的声音愈渐逼近,津木真弓冲进空无一人的护士站——本该有值班护士的夜晚护士站此刻一片死寂。 她矮身躲在柜台下,知道这不过是权宜之计,自己一路流下的血足以让对方追踪到自己的藏身地。 她从护士站的柜台里翻找出各种可以用得上的工具,一股脑往口袋里塞去。 “你就算现在把医院炸了,也没人会听到声音出来救你。” ……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语调、长相,连威胁人时语调末尾的低笑都和琴酒本尊一模一样。 ……这就是那家伙真心想要追杀一个人时候的样子吗? 肩膀处的痛觉开始后知后觉地蔓延,津木真弓拿起护士站的工具给自己简单包扎了一下,随即看向护士站旁边的楼梯。 常理而言,被人追杀的情况下肯定是往楼下逃跑,逃离医院…… 但这里已经是四楼,一共才五层楼的高度,要往下逃到一楼……太花费时间了。 津木真弓咬牙,从护士站拿出最大的针管,又翻出了几个空瓶。 两分钟,从对方现在所在的位置到楼梯口……她还有两分钟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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