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一只手,非常轻蔑地在李媛真脸上拍了一下,又拍了一下,力道很轻,但却让人毛骨悚然。 “……媛真啊。”崔廷禹看着她道,“wuli媛真啊……” 李媛真害怕地转动眼珠,死命往后缩着脖子,恐惧地看着他轻拍在自己脸上的手,不知道他下一秒会做些什么。 果然,下一刻。 崔廷禹猛地将手移到她的后脑勺,凶狠地抓住了她的头发猛地往下扯。 “啊!”李媛真被猛地扯住头皮,痛得尖叫了一声,眼眶都红了,她只能顺着他的力道仰起头,嘴唇还不停颤抖着。 “……wuli媛真啊……”崔廷禹还笑着,像是叹息一样重复了一声,这才慢慢皱起眉,一双冷漠的、像在看蝼蚁一样惹人厌恶又让人恶心的生物一样的眸子死死盯住她。 他的手往下坠,力道压得李媛真连尖叫都不敢。 “就是因为是表姐,所以你才活着啊。” “我们媛真,真是和臭虫一样没有自觉啊。” 崔廷禹笑着,一只手抓着她的头发,另一只手也抬起来,慢慢地掐住了李媛真的喉咙,一点一点施加力道。 他的神色极度冷漠,残忍的眼神玩味地看着掌下的人。 李媛真的脖子被掐住,迫切地想要呼吸,鼻翼不停翕动,眼眶瞪到极致,脸色先是惨白,然后随着氧气缺乏,脸色越涨越红,眸子里全是血丝,惊恐地看着决定自己生死的崔廷禹,瞳孔在不停颤抖,溢满了水珠。 “廷、廷禹,我、我错了……”李媛真哑着嗓子,竭力从他的掌控下挤出几个字。 “……呵。”崔廷禹却只是冷笑了一声,手上的力气一点也没有要放松的意味。 前厅里的仆人们安静得像是要把自己死死藏进墙壁里一样,安秘书也在原地埋着头不敢动。 元浦贤的视线短暂地挪过来,看了一眼崔廷禹折磨她的手段,又很无趣一样移开了目光,继续放空一样看着窗外。 李媛真几乎是绝望了,她一边不受控制地落泪,一边颤抖着嘴唇试图求饶,但是喉咙无法呼吸,声音也发不出,脸色因为缺氧越涨越红,到最后她无力地张着嘴,眼看着几乎要翻起白眼了。 崔廷禹这才松开手。 “咳、咳咳咳……”李媛真劫后余生,猛地吸了口气,两只手撑在地上不停咳嗽,眼泪和鼻涕混成了一团。 “啧、”崔廷禹嫌恶地看着手上沾着的李媛真的泪水。 有仆人安静地上前递上一块温热的湿毛巾,恭敬地低头双手奉上。 崔廷禹拿起毛巾擦了擦手,这才看向地上跪着的李媛真。 “媛真那,知道错了吗?” “呜……”李媛真猛地爆发出一阵哭声,她跪坐在地上,猛地扑过来抱住崔廷禹的大腿。 “廷禹、廷禹啊,我错了,我错了好不好……” 李媛真一边哭,一边却低下头在他看不到的角度,露出怨恨的眼神。 白、南、珠。 果然。 “知道错了,那就不要针对南珠了,嗯?”崔廷禹道。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都怪那个白南珠! 崔廷禹折磨她也是为了白南珠! 李媛真刚刚要收拾好那副满怀怨毒的眼神,突然就被崔廷禹低下头猛地扯住了头发。 她惊诧地被他的力道扯得抬起头,脸上还残留着怨恨的神情。 “……呵。”崔廷禹又露出刚才那副残忍冷笑的模样。 “果然,我们媛真啊,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呢,一边道着歉,一边死不悔改。” “不、不是、不是的廷禹……我、我、”李媛真的眼珠不停抖动,一边绞尽脑汁找着理由,但是她理由还没有找到,却被人狠狠摔到了瓷砖地板上。 “啊——”李媛真后脑勺着地,又是一声惊声尖叫。 崔廷禹却转身,从旁边的高尔夫球桶里抽出一杆高尔夫球杆,双手握着狠狠掼起。 那金属的弯柄高高昂起,在灯光下反射出一线雪白锋利的光芒,吓得李媛真花容失色,口不择言大叫道: “爷爷呢?!!爷爷呢?我要见爷爷!” 她说的是崔廷禹的亲爷爷崔老会长,但是很显然客厅里的仆人们都完全不听她的话,像是无动于衷一样死死地低着头,没有人应答。 连安秘书也只是不安地动了动脚,然后又低着头不动了。 崔廷禹残忍地笑着,高高挥起高尔夫球杆,猛地往下砸来。 他的力道极大,一柄球杆仿佛从空气中划出了破空的声音,直面他劈下动作的李媛真吓得瞳孔缩小,全身心的心神被抓住,声音都发不出了。 只能呆呆地等待着这致死的一击。 然后砰地一声,气流带动了李媛真耳边的碎发,球杆从李媛真腮边落下,擦着她耳朵,直直砸到了地板上。 瓷砖几乎砸出裂纹,而她毫发无伤。 李媛真猛地喘出几口气,碎发被她喘出的呼吸带动,她颤颤巍巍地看向崔廷禹。 崔廷禹道:“跑吧,媛真。” 李媛真立刻疯了一样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爬起来,歪歪扭扭地就要往门口冲出去。 崔廷禹却猛地一下,用球杆砸在她的脚踝上。 李媛真一个趔趄。 “跑快点啊,媛真。” “要被追上咯。” 崔廷禹气定神闲,往后捋了捋头发,像在说笑一样,又狠狠掼起了高尔夫球杆。 李媛真来不及捂着伤口,只能跛着脚,一边冒着冷汗,一边死命地往前跑,连回头都不敢。 “啊!”又一下,她被砸到了左肩,疼的李媛真脸色泛白。 “真是的,怎么这样呢。”崔廷禹道。 “要使出吃奶的劲儿啊,wuli媛真。”崔廷禹说着,笑了。 他的神色却极度愉悦又残忍,好像那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只狗、一只猫。 前厅的仆人们都像见惯了一样,沉默又安静地垂头躲在墙壁的阴影里。 元浦贤饶有兴致地转过视线,看着狼狈逃窜的李媛真。 啊,她的额头流血了,头发都黏在上面,真可怜。 啊,她的膝盖也磕破了,青青紫紫一片,真可怜。 直到最后一下,李媛真被击倒在地,她趴在地上,颤抖着抬起双手在胸前挥动,一边哭一边求饶: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敢了,我收回,我叫报社收回报道好不好,我错了呜呜呜呜……” 然而等待她的,却是崔廷禹高高举起的高尔夫球杆。 他背着光,神色都落在阴影里,李媛真只能看到他一双淡漠的眼睛。 他的眼睛不像人,反而像野兽。 “呜呜呜呜!”李媛真闭着眼睛嚎啕大哭,“对不起廷禹,对不起白南珠,对不起……” 崔廷禹神色毫无波澜,高尔夫球杆眼看着就要落下。 突然—— “吶吶吶吶吶吶……”一阵轻轻哼唱的歌声从豪华客厅里四处的高保真环绕音箱里传出来。 声音极轻、极淡,好像只是随着伴乐在随意地轻轻哼唱,但是非常抓耳。 清甜、过电一样的甜美又惬意。仿佛置身乡间的小路。 风在轻轻摇摆青草,草尖轻轻挠动心间的感觉。 只是这浅淡的清唱小调,显然和这里的残忍冷酷氛围完全不符。 但是崔廷禹的动作却停住了。 他好像是卡住了一样,高高抬起的高尔夫球杆停在空中。 那双野兽一样疯狂的、残忍的、淡漠的眼神,渐渐有了温度。 好像从失常一样的疯狂里找回了让他稳定下来的锚。 安秘书看见效,这才擦了擦额头的汗,收回了偷偷按下音箱开关的手。 果然还是白南珠小姐的歌声有用啊…… 能够治住狂躁的少爷。 他连忙朝旁边的仆人使了使眼神,然后自己小跑着过去,赔笑着躬身从崔廷禹手中取下球杆,在背后悄悄挥了挥手。 女仆们赶紧低着头上前来,一个人提着水,一个人跪在地上用抹布擦着血迹。 四周静悄悄地,只有李媛真的抽泣声。 “呜呜呜廷禹,我真的错了,我不会再这样了,放过我吧……” “我这就去叫报社收回,我再也不敢了……” “等你收回?”崔廷禹露出了嘲讽的神情,他的眼珠轻轻转动,朝下落在了哭得狼狈的李媛真身上。 虽然同是嘲讽,但他的神色比起之前的冷漠,让李媛真感觉多了一丝人味,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崔廷禹神色淡淡,“还用不着等你。” “滚吧,李媛真。” 这一句“滚”如蒙天赦,李媛真知道他终于真心让她滚了,立刻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就往大门跑。 “等等。”崔廷禹出声。 李媛真的背影僵住了,脖子像是卡住了一样不敢回头。 “我的爸爸,只是你继母的表哥的表哥,而你李媛真,还不够格当崔家的表小姐。” “因此我的爷爷,也不是你的爷爷,知道了吗?李媛真。” 李媛真舒了口气,突然叫住她,她还以为她要死了,原来只是断绝关系。 她忙不迭地转身,一边鞠躬,一边后退。“是、是、是……” 没关系、不是崔家的表小姐,她还是李家的二小姐,不、不是吗、 李媛真一边抖动着身体,一边眼珠颤动着想着怎么回去给父亲交代与崔家断绝了关系的对策,明明局面很遭了,身体却不断庆幸着劫后余生。 而一旁的元浦贤看到闹剧结束,无趣地收回了视线,闭目倾听着白南珠的歌声。 南珠啊……连电影的配乐都这么好听啊。
第122章 Chapter 122 元浦贤认识南珠的时间,比崔廷禹还早。 和崔廷禹一样,他也是从父亲的父亲的父亲起,就掌握韩国经济命脉的有钱人,他们极少数的人生下来就掌控了全国极大多数的财富。 他生下来就含着金汤匙,而且含得理所当然。 在普通人还在为每周多少元的零花钱烦恼时,他已经拥有了私人飞机和一整栋车库都几乎装不下的限量款跑车。 普通的小孩得到的礼物是汽车玩具和积木模型,他得到的是真的跑车和漂亮的大房子。 名下的公司还在源源不断地给他分红,隶属于家族的信托矜矜业业地为他分拨压根就花不完的钱财。 从血脉里流传下来的财富,让他天生就和普通人划下了鸿沟,这些财富好像化成了不同的基因,让他们这一阶级的人高高在上地俯视着普通人,视他们为“不同”的物种。 世界,对他来说就像是游乐场。 没有什么是买不到的,连女人都是。 车、房、药品、暴力、性,他轻而易举地就可以获得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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