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雾渐起。 兽的吟吼,已经于沉默的阴影处再次出现。 “它们有身体吗?” 学者依稀记得,在那本记录了世间一切秘密的孤本上,是这样记录着祂们最后留存下来的信息的。 “‘廷达罗斯之猎犬’……我只能看到祂们存在的一瞬间,我不确定。” “……对不起,但我活不了。” 被祂们盯上,我活不了。 与此同时,多托雷却莫名想起来另外一件事情。 ——接下来,除了自己即将被野兽撕裂的尸体之外,什么也不会留下的。 他想到这里的时候,莫名地忽然很想笑出来。 真漂亮啊,真聪明啊。 从这里开始,所有的线索,痕迹,破绽,堂堂愚人众第二席真正致死的理由……一切的一切,到了最后什么其实也不会留下。 因为这一切,都只是一场偶然出现,又令人事后只能感觉到遗憾和唏嘘的……完美“意外”。 — 这里打一个补丁说明,猎犬的特性是盯上猎物以后不死不休,直接从时空裂缝开始追杀,不存在物理捕捉,而且自身具备不死属性; 至于为什么盯上博士了,一个是梦境图书馆下套(死灵之书+拉莱耶文本加灵感buff)还有一点就是廷达罗斯猎犬和犹格·索托斯打得比较凶……然后娜娜刚刚被泡泡打过标记(可以参考之前鹤观召唤火球下来打啊哈),这里属于是双重被坑,加上他自己也是个搞不同时间段切片的,属于是buff被迭满了(合十)
第144章 没听说啊 无论教令院内部的大人物们发生了什么,又因此产生了什么后果,至少在明面上,不会影响到远在防沙壁另一侧的小小村落。 但梦中翻卷的潮汐依然尚未褪去,那辉煌的智慧之宫成为了被海水环绕的唯一孤岛,这场梦并未因为某一个大人物的离开就得以终止,事实上,被愚人众的执行官以虚空作为手段强制开启的梦境,似乎已经变得永无尽头了——愚人众与教令院看似统一却也都有着各自不同的利益需求,如果说博士多托雷是借此机会顺便满足自己的一点多余好奇心,在大部分时间中都称得上随心所欲的话,那么教令院就应该是另一个极端。 既然虚空的收割已经被强制开始,那么不如就这样顺水推舟,继续他们的造神计划。 教令院不会叫停,她的梦也无法停止——除非反过来,大群能够像是吞食奥赛尔和他的眷属一般,反过来吞没“虚空”,说不定还有解决问题让她就此解脱出去的可能。 但那概念又不一样了。 吞食魔神战争的战败者,数千年前就已经被天空和提瓦特舍弃的无用魔神,和吞掉尘世七执政之一,须弥千年的庇护者大慈树王的力量,可是彻彻底底的两回事。 “……你该走了,神明大人。” 在赞迪克学长已经消失不见之后很的长一段时间里,纳西妲却仍未离开。 “我不放心留你一个。” 她摇摇头,拒绝了这个要求。 此时梦中真正独立的意识严格意义上只有两个,阿娜尔索性跑出来躺在了教令院大门前的广场上,她双手交迭置于胸前,抬眼就能看见的是万千群星闪烁,不由得让人想起某句前辈的提醒。 “当群星归位之时,他们终将回归”。 无鳞的幼子无法离开神明的注视,也无法回归大群卷起的浪潮之中,即使身处梦中,她也依然能感觉到背后被神明刻下的烙印在隐隐作痛,少女沉思片刻后便悠然开口: “你现在离开的话,应该还能做点别的事情,神明大人。” 纳西妲闻言一怔,下意识转过头看着她。 “不归属大群的意识除了你和那位学长之外,在更早之前还有另外一位可怜的小家伙……稻妻出身的人偶,愚人众执行官的第六席,至于他在现实世界的教令院内扮演的是什么角色,那么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那就是在教令院内发生的事情了。”纳西妲平静的接着说道, “且先不说愚人众第六席的情况,假设按你所说,多托雷接下来会出现无可挽回的意外,这会让须弥和至冬之间的关系出现什么问题吗?” “不会的。” 阿娜尔闭上眼睛,慢慢回答道。 “……如果愚人众第二席当真毫无理由的在须弥教令院内突然暴毙,那么问题当然很大;但如果提瓦特的这片土地上所有的‘博士’都会因此死去,那么就是另外一种情况了。” 廷达罗斯之猎犬追踪的绝非某个单独独立的个体,多托雷的灵魂并不完整,他与赞迪克之间的区别已经不是在扮演年轻时候的自己,而是那就是单独独立出来的年轻时期的“多托雷”,也就是她刚刚所见的赞迪克。 纳西妲抬起眼,默不作声。 “至冬愚人众有很多个‘博士’呢,别担心,神明大人,在须弥这儿只是死了一个而已,问题不大问题不大。”阿娜尔用一种相当敷衍的语气安慰道, “至于我为什么能看出来他把自己给切开了,只能说他的那个手法不太凑巧,我还真知道一点……不过是简易版本,也有点劣质,但四舍五入也都差不多嘛。” 简而言之,不同于大群的同化和连接,而是一种切割自我灵魂并通过外物辅助令其形成独立个体的特殊手法,手法和痕迹有些类似于死灵之书上记录的某个名为灵魂分割术的古老邪术……如果换做其他的猎手出现,那么其他的“博士”应当还能活着吧。 蛮可惜的,阿娜尔心想,可惜依靠自己独立研究出灵魂分割术的绝对天才,在面对廷达罗斯之猎犬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办法。 祂们追踪的是灵魂的气味,无论他将自己分裂成多少个,无论他将自己藏在哪里……最后都会成为猎犬的猎物。 当然,至冬执行官的离世令人惋惜,可惜也只能到此为止,没有线索,没有破绽,哪怕是天理亲自审判,这一切也都只能是一场无比遗憾的“意外”。 教令院接下来会遇到一点麻烦,再怎么说也是在自己的地盘上损失了一位愚人众执行官——还是第二席这种珍贵高位,大人物们的惶惶不安想来会持续相当一阵子,在此期间,要如何合理运用另外一位愚人众的第六席,那就不是她这种还在养伤的小人物需要思考的问题了。 “我知道了。”纳西妲很温顺的点点头,无比自然的接下了她的建议, “我可以离开,在这期间的确有些事情是只有我能做的……但是你也要小心,阿娜尔。” “虚空没有关闭,一切没有结束,你估计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无法从梦中离开。”她微微垂下眼,轻声道: “你会很累,真的不需要我多留下一阵子,帮你尽量再多分担一点吗?” 阿娜尔轻笑一声。 “我心里有数的,纳西妲大人。”她稍微睁开一点眼皮,歪着脑袋看着旁边的女孩,脸上带了点松弛的笑: “倒是您,那么多莫名其妙又乱七八糟的话啊……居然愿意相信我这么多反而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纳西妲看着她,忽然俯下身,抬手摸了摸少女柔软的额发。 “我没有只是在单纯的相信你呀,阿娜尔。”她白皙的脸上露出个十足温柔的笑意,冲着微有怔然的少女轻轻笑道: “我是在相信你的父亲,你的朋友,你的同学,你在这片土地上成长至今积累的一切印象……相信他们喜爱并爱护的孩子,是个真正的‘好孩子’。” 我只是在相信我的子民,阿娜尔。 ——子民。 这是个对于阿娜尔来说,稍显陌生的词。 “成为一位神所爱护的子民?” 纳西妲歪歪头,笑着问道: “不好吗?不相信我也没关系,我会努力做到最好的。” “与其说是不好,不如说是我的个人问题。”少女看着头顶的那片星空,忽然冷不丁道: “……其他的姑且不说,您对身负禁忌知识,且此时正作为虚空全力输出的主要对象的‘子民’……也是这么宽容的吗?” 纳西妲: “……” 纳西妲: “?” “哦,我是不是一直忘了和您说这个?”阿娜尔歪着头,眼神看起来当真是十二分的真诚坦荡: “简而言之,就是我吸收了一只死域瘤的污染,也就是吸收了祂身上承载的禁忌知识……按着虚空运转规律和我们的一般理解,如果我在虚空收割范围内呆的太久,或是没能扛住更上面那位的‘邀请’,那接下来虚空会吸收走什么,我也不太确定呢。” 纳西妲: “……” 纳西妲: “…………?” *** 虚空能不能扛得住禁忌知识的污染不知道,连奥赛尔都敢吞,全然无视魔神残渣的大群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教令院会变成什么样子,祂们不在乎;虚空与树王的权能是否会被污染,祂们也不在乎,祂们只知道做到这一步,无鳞的幼子依然固执地不愿离去,哪怕代表归乡的潮汐已经吞没了梦境大部分的土地,只差一点就可以让无鳞的幼子成功脱离危险,但她还是选择了那片背水的孤岛,在高处独自一人面对万千群星,说什么都不愿意下来。 还需要力量。 祂们焦急不已,像是看着迟来叛逆期的幼崽一样,骂又骂不到,打又舍不得,龙尾拍打水面和暗礁,交错的低鸣声急促又恼怒。 美艳的鲛人散去水上的浓雾,顺着水下礁石和洋流逆转而上,她们准备去寻找早在脱离大群的同族——并非所有的深海龙蜥都归属于大群的范围之内,也有一部分深海龙蜥之群依然选择追随更加传统的水龙王的进化途径,选择作为祂的眷属,因此早在数百年前就已经脱离了大群的庇护,离开了大群的栖息之地。 要寻找祂们的气息对于鲛人来说毫不困难,相较于已知的龙蜥原生种和保留原型的雄性,她们的速度更快,也更擅长精神方面的各类法术,大群在力量与智慧的分摊从来都是足够慷慨,自星空处得来的恩赐早早就被融入了大群的意识之中,这也是先前的龙蜥为何能如此迅速地完成进化,并在瞬息之间就捕捉了魔神眷属的重要原因。 她们在水下低吟浅唱,顺着洋流寻找着远在异海的同族气息,少数更是直接浮出水面,借由无尽的海风送走鲛人那缥缈又妖异的歌谣,人类的船帆在海面上往来无尽,他们会将信息传递到鲛人的歌声去往不到的地方——更进一步便是水龙王亲自掌管的水泽领域,众水,众方,众民与众律法的女王君临其上,尘世执政的力量依然是提瓦特毋庸置疑的正统,大群即使心有不甘,也必须选择在此选择退让三分。 只是焦急等候的美艳鲛人们没有等来同族的响应,也没有感受到水中流淌过什么相应的情绪,身处水龙王领域之内的龙蜥毫无反应,执掌众水的水之神更是不可能会为了异域的水族出手相助……倒是有不少被鲛人的歌声和美貌蛊惑的水手试探着想要靠近,即使那些人身鱼尾的诡艳水族对此态度大多是冷淡的不理不睬,那也不耽误水手们单方面的狂热和到处追着跑的行为,更是在鲛人们惯常出没的地方一把又一把地往水里撒虹彩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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