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皇后见了,这才开口替天启帝和自己女婿、外孙…解围道: “好了!小孩子哪有不贪玩儿的,霆哥儿既然愿意留下来,就让他留下吧!等你肚子里的孩子出生,到时…再派人来接他就是!” 又上前搂着常宁温声哄道: “霆哥儿不在,不还有娘陪着我囡囡吗?当年你生霆哥儿时,娘也没能在你身边。一直到霆哥儿都多大了,才见到第一眼,这心里啊,一直遗憾的紧! 这回…娘可不能错过了! 倒时候,我囡囡想吃什么,娘都亲手给你做好不好?” 熊霆见了,也忙随着他外祖母说了几句好话,并为自己的“不孝行为”诚挚的同自己娘道了歉,这才将常宁给哄的重新好了起来,又殷切的叮嘱了自己白眼狼儿子一番后,这才终于随着护国公踏上了回辽东的马车… 转眼…又三个月过去了,等终于将太上皇的灵柩葬入皇陵,回京奔丧的黛玉夫妻俩,也来同贾琏夫妇辞行了…… 因着上次回去后,黛玉见自己父亲林如海身体越发的孱弱,面容亦苍老了许多,顿觉自己不孝!这些年…听父亲书信中说自己一切安好,竟就真的信了! 水臻见了,不免心疼,于是便和黛玉商量着,待回京后就和他皇兄讨个苏杭附近的差事儿,倒时也能举家搬来,好好陪陪他岳父,让他老人家也能享享天伦… 谁知几日后就接到了太上皇与隆武帝接连病逝的消息。 等再回来,已是物是人非,这下,水臻更起了要走的心思了… “也好!这些年我屡次想接姑父来京都住,他老人家都不肯,这次你们能过去陪陪他,也挺好。” 对此,贾琏也并没有挽留,虽然天启帝与水臻的关系亦不错,但与其对隆武帝亦父亦兄的感情相比,还是相差甚远的。总要给他时间慢慢去释怀… 而,就在黛玉夫妇走后的第二天,自回京后,除了给太上皇送殡时露过面,平日里都一直闭门谢客的忠顺亲王,突然给贾琏夫妇送了张帖子来,邀他们去家中喝茶… 待二人到了,又一脸憔悴的当着忠顺王妃的面儿,朝着二人一揖到底道: “琏兄弟!弟妹!哥哥此次怕是要栽了!赵家起码还有赵老三私放瀚哥儿之恩护着,本王当年却是全程跟在皇兄后面行事的…” 虽则当年逼宫之事,他和他皇兄也是逼不得已,即便他们不动手,太子也会朝他们动手的!在他那位大哥眼里,所有成年的兄弟…都是他的威胁! 但,毕竟成王败寇,既然如今是水瀚那小子成了王,忠顺亲王也不得不认栽,做好了被清算的准备! 只是…他自己如何就算了!就怕王妃和他的俩宝贝闺女,也要随着他…受牵连! 所以,只得请了贾琏夫妇来,盼着他们能看在往日两家交情不错的份上,待他死后,能帮忙护着他的妻儿些! 谁知,就在他将自己意思表达完,等着他们回复之时,对面的夫妻俩在愣了一瞬后,竟同时打眼瞥向了他身旁的…忠顺王妃? 那贾夫人还一脸惊愕的问她: “你当年干的事儿,还没跟…你家这位说呀?” 忠顺亲王…… “什么?当年竟是你和赵老三合谋送走的皇太孙?!” 忠顺亲王忍不住震惊道。 片刻后,又一副…恍然大悟状: “奥!我想起来了,难怪当年起事前,你那般伏低做小求我,让我放瀚哥儿一马!但后来听说他死于大火后,却突然又不着急了!? 原来…你早就知道,死的不是他啊?! 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那赵老三是个情种,因着惦念先太子妃,这才爱屋及乌。可你呢?又是为了什么?! 我记得,你嫁进来时,先太子妃就已病入膏肓,连咱们的婚礼都没能出席,你和她这对妯娌,似乎…也没太多交集吧?!” 忠顺亲王忍不住纳闷道,突然又脑中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道: “喔草!张大丫!你不会是跟那赵老三似的,也惦记上~我大哥了吧?” “我呸!水老九!我嫁给你个荤素不忌的…就已经够倒霉的了!你那个大哥比你还不要脸,我瞎了眼…会看上他?!快别往你们水家男人脸上贴金了!” 忠顺王妃闻言立刻炸了毛,要不是忠顺亲王这几年改了许多,将那些有的没的…都撵了,如今出了事也是先想着她们娘仨,她早就趁此机会同他和离了! 谁知,她这边看他可怜兮兮,他却怀疑她…惦记旁人?什么人啊这是?! 忠顺王妃越想越气,因此说话也越发没了顾忌,将这些年积攒的讥讽、嘲笑全一股脑说了出来… “切!还…‘我记得你和先太子妃似乎也没交集呀’?呵呵,就跟你多了解我似的?! 你也不想想,我刚嫁给你那几年,你整日不是包戏子就是养娈宠的,我看见你…就犯恶心,又怎么会跟你讲我小时候的事儿? 实话告诉你吧,我不但和吴家姐姐十分有交集,就连我的第一次骑马,第一次挽弓,都是吴家姐姐和熊家哥哥连手教的! 当年她和熊家哥哥都要成亲了,你爹一道赐婚圣旨就将两人给拆散了!害得熊家哥哥万念俱灰,战死沙场!害得吴姐姐郁郁寡欢,生下瀚哥儿不久就也跟着去了! 吴姐姐自小便待我如同亲妹妹一般,我不能救她性命就算了,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她的儿子惨死?!你以为我当时不要脸面的…求你,是为了什么?还不是赵三哥告诉我,只有将你手中的令牌拓印出来,才能将瀚儿给救出来!” 当时她也是急眼了,为了那块令牌,不得不使出了浑身解数,才哄得这位与她拼起了酒,谁知这货竟那般能喝,最后将她也灌了个迷迷糊糊,虽那令牌最终还是得了手,但也天雷勾动了地火,一举有了她俩闺女! “我~…你!你的意思…当时你做的那些,说的那些,都是假的?!” 忠顺亲王闻言只觉被一盆冰水浇了一头一脑,万没想到自己王妃竟是这般看自己的,他还以为,这死丫头虽嘴上倔强无情,其实心里还是有他的! 而他之所以有这些判断,全然是因着那场酒后的云雨,以及她那些大胆的情话! 自此后,为免她暗自伤心,他在外面就都凡事只是做做样子了… 谁知…… “呵呵,张大丫,没想到你看着憨,却原来竟这么会演戏!亏我当年还为了你,不惜违背皇兄斩草除根的命令,亲自跑去营救那小子,谁知…你竟这般对我!?” 忠顺亲王真是气的不轻,这些日子对于自己处境的担忧都没让他掉的泪,突然就落了下来!嘴也委屈的撇了起来… 忠顺王妃…… 她记得…她当时的确听赵三哥说过,在他们放火不久,这厮就到了,当时赵三哥还以为这厮是知道了什么,吓了一身的冷汗,谁知其只是看着那漫天火光叹了口气,就又走了! “你的意思,那时你突然跑去,其实是想救瀚哥儿的?!” 忠顺王妃闻言立刻不可置信道,但忠顺亲王已经不理她了,只自顾自的朝着贾琏夫妇点了点头, “麻烦两位跑一趟了,原来一切都是我杞人忧天,既然这人对瀚哥儿亦有救命之恩,那想来即便清算,也清算不到她头上了!” 说完,就独自愤愤的往内室去了… 忠顺王妃…顿时一脸懵逼,最终与跑来看了半天戏的王熙对视一眼后,又尴尬的撂下几句: “你说…这都什么事儿啊?!明明是他的错,怎么反倒像我欺负了他似的!而且…一个大男人…还,还哭上了?不行!我非得找他再理论理论去!” 说完,就忙不迭的朝着门外追了上去… 贾琏夫妇…… ———— 时光荏苒,转眼又三年过去了… 如今的贾家早已是物是人非,虽当年贾母等人因着元春谋反被戴权抄家收监后,不到一个月(光忙着造反了,给忘了),就被贾琏给营救了出来,但还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尤其贾母,又忧又怕之下,整个人都变得苍老了许多,回来后也不管旁的了,只一心替宝玉张罗婚事,想着将婚事先替其定下来,待国孝过后就成亲。 她家实在是需要件喜事冲一冲了! 但世人见贾家败落至厮,贾政被罢官后就再未被启用,王夫人也依旧被收着监,就连宝玉的舅舅王子腾也因被查出贪墨军需,以次充好等罪名被罢了官… 因此,即便以前在贾母眼中,那些四品之下的“小门小户”,都没人愿意嫁进来了!只能在更低段的人家中择选起来… 谁知,倒霉之事还没完,因着王子腾的案子,又再度牵扯出了贾政、王夫人,被查出私下替其联系长安节度使云光,从中获利之事。 在罚银五万两的同时,夫妻俩又被齐齐流放崖州,贾政被判流放三年,王夫人则因罪上加罪,已经坐了四年多牢狱,眼看再熬熬就要出来的她,又要再流放十年。 这下,连四品之下的人家都看不上宝玉了! 但…导致宝玉三年都未成亲的关键却不是没人嫁,以贾母的财力以及宝玉的相貌、才情,即便说不到豪门小姐,娶个小家碧玉还是没问题的。 关键是宝玉在经过这一系列打击后,越发看淡了世情,突然萌生了出家的念头。 幸亏在家守孝三年的宝琴,再度随着哥嫂来京看望生病的薛姨妈,既来了,自然要来看看曾经养育了自己近两年的贾母… 宝玉听说昔日故友到了,也很高兴,急忙过来相见,宝琴观他言语中多颓废难解,便以自身为例,朝着其开解道: “黄有道曾文:“此身天地一蘧庐,世事消磨绿鬓疏。毕竟几人真得鹿,不知终日梦为鱼。” 想这世间又有几人能真的心想事成呢?若只因着一时的不满足,就想了却红尘,那这世间岂不到处都是姑子,和尚?!岂不又是另一个红尘? 何况,斩断了一头青丝就真的再没烦恼了吗?反正我是还会有的,至少会因没了那一头青丝而烦恼,只想想就觉得丑没了!” 一番话,顿时逗得宝玉笑了起来,亦将一旁的贾母,惹得眼都亮了… 紧忙将“有女万事足”的大儿媳邢夫人给招了回来,让其去寻其侄女邢岫烟提了亲,只一个月,就将宝琴娶了进来。 如今,宝玉守着宝琴、晴雯这一妻一妾,日子倒也算过得和美。 又两个月后,可能是心愿已了,一生享尽荣华富贵的贾母也于梦中与世长辞… 宝玉与宝琴在守完一年孝期后,双双决定,一起去完成宝琴一直以来的梦想,游历四方,然后再根据自己所闻所见,共同撰写一本游记… 王熙听了,十分的支持,直接将替宝玉保管多年,他的那些研发工资拿了出来。又表明,但凡以后宝玉再研究出新的化妆品,只要将方子寄回来,她都会继续给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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