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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斯塔克对生命足够敬重，这两个词他实在不能轻易随口说出来。 他这句话没有说完，但是也言有尽而意无穷，托尼·斯塔克相信他亲爱的老伙计是能够理解他的意思的。 贾维斯当然理解，所以他立刻给予了否定的答案：“巴恩斯中士虽然陷入昏迷，但是生命体征还在，并且维持在了30.7岁的身体状态。” 借用天光的部分功能扫描了一下，贾维斯严谨的向托尼·斯塔克汇报了刚才他的检查结果：“横向对比来看，巴恩斯中士是现在的受伤有些严重，但是并非不可医治，顺带一提先生，他需要您刚刚发明的机械外骨骼。已经将他的数据和伤后相关图片发送到了我的数据终端，您可以随时查看。” 托尼·斯塔克当然信任贾维斯，但他也是超级行动派，在听完贾维斯说的这些之后，他立刻调出了自己的个人终端。只见他的手指在那副一看就非常昂贵的墨镜上面轻轻的点击了两下，只有他能看见的透明光屏就浮现在了半空中。 这几个月依赖，托尼·斯塔克人生过的跌宕起伏。省略那些他如何在生与死的边缘顿悟，最终找到了自己生存的意义的惊心动魄的情节，也忽略他胸口现在还在闪烁着的反应堆，总之如今托尼·斯塔克多了一个新的身份——钢铁侠。 从选择成为钢铁侠的那一天起，他就不能再畏惧伤口了。 “老天。这就是贾维斯你不给我打马赛克的理由吗？”托尼·斯塔克深吸了一口气，差点下意识的丢脸的伸出手去挥开眼前的屏幕，如果仅仅在电脑显示屏上看到这幅画面，恐怕还没有现在这样震撼，他现在使用的可是三维立体光屏。 托尼·斯塔克怀疑他亲爱的管家被他的那个小朋友带坏了。 天光:我叫天光不叫天锅，有没有一种可能，贾维斯先生本来就这么促狭，要不怎么说物似主人形呢？ 托尼·斯塔克价值千金的大脑飞速的运转好半天之后才消化的这个惊悚魔幻的事情。 伤口是真实的，伤口最骗不了人。 “你是说，他……”费劲的吞咽了一口气泡酒，冰凉而细碎的泡沫破碎在了他的舌尖上，有一瞬间让人觉得喝酒带来的也是一种痛觉。 痛一点好，痛一点清醒。 托尼·斯塔克呼出了一口气，这才能找回自己的舌头一般：“就是说，巴恩斯失踪了70年，现在他居然没有丝毫时间流逝的活着，确认是他本人，而不是什么基因的改造品吧？ 也不怪托尼·斯塔克会这么怀疑，毕竟是站在了科学前沿的人，托尼·斯塔克清楚，想用基因创造出生命个体，对疯狂而没有底线的科学家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只需要完全的灭绝人性，不去考虑人|权和伦|理道德。 在成为钢铁侠之前，托尼·斯塔克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混蛋，但是他再混蛋，也没做出过玩弄生命的事情。生命是底线，如果是托尼·斯塔克不认识的个体被人克隆、被人以这样的方式拉回人间，托尼·斯塔克会感觉到他们对生命的不尊重和对亡者的亵|渎。 如果换成了自己身边亲近的人，他就几乎要为这种愚弄生命的高科技而感觉到了由衷的愤怒了。 这大概是托尼·斯塔克为数不多的因为科技的进步而深感愤怒的时候。 戴维斯：”先生，我监测到了您心跳的异常，请保持冷静，事情并不是像你想象的那么糟糕。” 贾维斯的声音沉稳又温柔，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他思考了一下，还是先决定从史蒂芬·斯特兰奇所在的卡玛泰姬讲起。贾维斯调出了目前能够找到的卡玛泰姬的相关资料。 科学侧的人的世界观总有一天要受到魔法侧的反复冲击，这似乎已经成了每一位科学侧的超级英雄们的成长的必经之路。同样的冲击，布鲁斯·韦恩经受过了，如今该轮到托尼·斯塔克经受了。 从魔法侧秘而不宣的使命和层出不穷的手段讲开去，贾维斯向托尼·斯塔克陈述了自己了解的一切，在塞西莉亚的应允之下，他并没有隐瞒塞西莉亚在这件事情之中起到的作用以及她本身就有异于常人之处。 “这么说来，那一位拥有十分高阶的人工智能的小姐，实质上是一位女巫？”托尼·斯塔克在错综复杂的事件之中选择出了他的重点。 他本来就对塞西莉亚非常好奇，现在这位小姐又以这种形式出现在他的面前，托尼·斯塔克当然要一探究竟。 在极致的惊讶和震惊之后，托尼·斯塔克反倒冷静了下来，他一个人坐在阳台摆放的沙发上，无声的看着月色，好半天才对的对贾维斯说道：“老贾，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位小姐叫塞西莉亚。” “是的，塞西莉亚·韦恩，出身于哥谭的韦恩家族，对外公开的资料里，她是布鲁斯·韦恩从小体弱多病的妹妹，被寄养在外地的堂妹。” 贾维斯将塞西莉亚对外公开的身份向托尼·斯塔克复述了一遍，并且给出了自己合理的推论：“其实这样说来，韦恩小姐当时未必是在养病，而可能是在修行魔法。” 贾维斯的推论总是正确，如果他所拥有的常识能够全部正确的套用在塞西莉亚身上的话，那么塞西莉亚的经历真的已经被他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可惜的是，谁又能想到塞西莉亚有比修行魔法更加奇怪很多的经历了。 一个魔法师可以在贾维斯面前坦露身份，不是太过蔑视科学，觉得不会对自己产生太多威胁，就是涉世未深，没有防人之心。亦或者是，本来就对科学侧并没有什么敌意，因而才主动示好。 托尼·斯塔克并不是天真的乐观主义者，但是他想不出除此之外的其他理由。并且托尼·斯塔克知道”第1个朋友”意味着什么,他衷心的希望他的贾维斯遇见的第1个朋友是实实在在的好人，而不是什么投机者或者是居心叵测。 贾维斯知道他先生在担心什么。如果他会笑的话，此刻他就应该已经笑了。 声音里难免带上了了几分愉悦，贾维斯对托尼·斯塔克说的话题却有一点沉重：“现在的问题关键是，我们应不应该告知神盾局詹姆斯·巴恩斯先生回归的消息，又该如何安置这位先生？” 一个人猝不及防地醒来，世上已经过了好几十年，身边的亲朋故友差不多都已经不在，只有一个小胡子富豪能够勉强的称之为是故人之子，还有一个自己兄弟曾经喜欢过的姑娘。 但是显然詹姆斯·巴恩斯和凯特并不熟，虽然如今凯特女士创建了神盾局，却也属于半退休的状态，托尼·斯塔克也很吃不准詹姆斯·巴恩斯到底愿不愿意投奔这位甚至关系有一些尴尬的故人。 怎么说呢？詹姆斯·巴恩斯和凯特女士以史蒂夫·罗杰斯为纽带相识，而如今史蒂夫·罗杰斯已经成为了一个符号，让人永远怀念，故人再见，恐怕也是相对无言。 托尼·斯塔克摸不准詹姆斯·巴恩斯心态，他思索了很久，久到手中的气泡酒的气泡都已经破碎，整杯酒温度上升，变得寡淡无味。 贾维斯精通世界上所有的概率计算，只是这会儿他也没有办法帮助他的先生做出最理智的选择，因为怎么选都要考虑变量，而这其中的最大变量和不确定因素就是詹姆斯·巴恩斯本人。 最终托尼·斯塔克一口气喝干净了味道已经变得古怪的酒，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轻声的对贾维斯说道：“老贾，最近神盾局并不太平，而且九头蛇也有了活动的痕迹，现在再牵扯到已经被写入了历史书上的人，其实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你说是吗？” “是的先生。”贾维斯没有多言，因为他知道此刻托尼·斯塔克也并不是真的在征求他的意见，他更多的像是在自言自语。 托尼·斯塔克:“所以我们相信你的朋友好吗？” 贾维斯微微的愣了愣，系统出现了连在0.1秒的卡顿。托尼·斯塔克并不在意，他只是继续说道：“我们将他留给那位韦恩小姐。相信她可以最妥善的安置因为他们法师的错误操作而无辜受到牵连的可怜先生，对吧？” 这并不是托尼·斯塔克在推卸责任，而是他自从成为钢铁侠了之后，就触摸到了这个世界的另一面。成为超级英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况神盾局和美国军方种种势力错综复杂，最近还有九头蛇出来捣乱，在这样的情况下，詹姆斯·巴恩斯如果回到这里其实并不安全。 他需要安静的修养。刚才的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让托尼·斯塔克意识到了这位战功赫赫的二战英雄实际上到底遭遇了什么？他们已经为他们这些后来者赢得了安稳的未来。现在，即使是最精明市侩的商人，也没有办法说出要去二战英雄的身上继续攫取价值的话。 哥谭的治安虽然让人担忧，但是有一点是非常好的，那就是哥谭与纽约相比相对的封闭，在哥谭，只要措施得当，詹姆斯·巴恩斯绝对可以不受任何人的打扰。 九头蛇和猫头鹰法庭的合作刚刚被蝙蝠侠起了底，那只该死的骷髅头八爪鱼的爪子暂时也伸不回哥谭。思来想去，托尼·斯塔克竟然越发觉得哥谭是一个很适合巴恩斯重新融入70年后的社会的这个地方。 更何况，哥谭还有蝙蝠侠呢。蝙蝠侠总不至于眼睁睁的看着为国家流过血流过泪的英雄们出事吧。 “塞西莉亚·韦恩。”托尼·斯塔克轻声的念叨这个名字，他从西服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一样的东西。 他将这颗“水晶”放在自己手指之间反复打量。修长的手指张了又合、合了又张。能够组装这世界上最精妙的机械的一双手抚摸这块小石头，对它揉揉搓搓，然而好半天，这颗石头都没有任何变化。这这场景如果落在别人的眼中，恐怕觉得托尼·斯塔克行为怪异，毕竟那只是一块稍微漂亮一些的石头呀，还能指望它有什么变化呢？ 可是托尼·斯塔克低头观察着这颗小小的石头，越发觉得有趣了起来，这是他花重金在黑世上买下的一小块海底岩石。虽然在整个拍卖会上，这块石头的简介栏里只是写着平平无奇的“海底岩石”这个名称，却引得无数竞拍者一掷千金。 因为这是从哥谭的海底隧道上敲下来的零星一角。这特殊的材料可以承受海底强烈的压强和极端的水流冲击，并且在海底的生长速度惊人，曾经有人信誓旦旦的说他们看见亚特兰蒂斯人将一小块石头放到了海底，不到半天，小手指大小的小石头就长成了4立方米左右的一大块，并且还有不断的爆炸式增长的趋势。 如果奥姆知道他们用月光土修建海底隧道的场景被陆地人拍摄到了的话，为了保护亚特兰蒂斯的秘密，奥姆怕不是真的会引发海啸去灭口。 这样的场景是一个小型的摄像头拍下来的，本来那个摄像头是被人扔进海里想观察鲸鱼的，却不想见到了这样奇幻的一幕，亚特兰蒂斯人近些年一直出现在各色的新闻里，让人坚信亚特兰蒂斯不是一个传说，而是真实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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