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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巴恩斯及时出现，解释了其中的原委，这才没有让蝙蝠侠对杰森·陶德送上一顿拳头。 蝙蝠侠当时看着他的那一眼真是复杂极了，这大概是一种只有拥有了上一辈子红头罩记忆的杰森·陶德才懂的复杂。 不过他非常确定，这段记忆布鲁斯·韦恩不可能知道，不然他绑也得把自己绑回韦恩庄园就是了。 他看着布鲁斯·韦恩在做蝙蝠侠的时候，身边并没有再出现罗宾的身影。杰森·陶德心里面一瞬间有许多复杂的情愫，不过很快，看了看与他并肩而立的巴恩斯，杰森·陶德又有些释怀。 是的，他还是会和布鲁斯·韦恩并肩战斗，和蝙蝠侠一起守护这个城市，哪怕他不是罗宾。 既然是这样，是不是罗宾，又有什么区别？ 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沉淀，杰森·陶德大概也能够冷静的剖析自己的内心，刚开始知道那个近乎是悲剧的前世的时候，他对布鲁斯·韦恩本能的萌生出了抵触的情绪，这种情绪里面怀揣着对命运的惶恐，甚至有一些非理智的对布鲁斯·韦恩的怨恨。 复杂的心绪倾倒过来，让被骤然“催熟”的杰森·陶德选择了下意识的逃避。 他逃了，希望从不成为布鲁斯·韦恩的养子开始，逃离幻境之中那悲惨的命运。 而现在，经过了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杰森·陶德终于也渐渐的冷静了下来。他并不为自己的逃避而感觉羞耻。他们不是神，都是血肉做的躯体，当然会本能的恐惧一些痛苦。 只要是个，就都会有恐惧的情绪，但是有的人在恐惧之后还是选择了继续向前走，有的人则始终逃避。 杰森·陶德也要成为往前走的人，所以现在，哪怕命运发生了偏移，他不再是罗宾，也不再是布鲁斯·韦恩的儿子，但是却选择以另一种方式与哥谭以及蝙蝠侠产生了羁绊。 想起了塞西莉亚，杰森·陶德停顿了一下，忍不住抬起手来扶住了自己的胸口。如果他是一个单纯的，4岁的小少年，可能还会没法准确清晰的把控现在自己的情绪。可是解锁了上一世的记忆，上辈子的红头照又恰好是个文艺青年，读了许多这方面的书。 杰森·陶德虽然不像是布鲁斯·韦恩表面身份上的那样是个四处留情的花花公子，但是也绝对不是一张白纸的。 他当然明白自己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无论是吊桥效应引起的依赖，还是所谓的“年少的时候遇见了太惊艳的人”，总之杰森·陶德可以断定，自己对塞西莉亚的每一次心跳都不单纯。 不单纯就不单纯。杰森·陶德一点都不惶恐，甚至有些隐隐的期待“长大”了起来。 这样复杂难明的心绪，让杰森·陶德觉得塞西亚的离开也不算是不好的事。再见面的时候，他可不希望塞西莉亚再把自己当成孩子。 想起了那些在韦恩庄园之中自然而然的亲昵，杰森·陶德有一瞬间的呼吸错乱，却又带着隐隐的更多的贪婪。他现在要做的是更快的变强一点，无论是为了布鲁斯，还是为了塞西莉亚。 出于对未成年人的尊重，巴恩斯虽然有觉得有的时候杰森这小子对塞西莉亚是不是有些关注过度了，但是他估计还没有往那方面猜测——曾经的布鲁克林小王子坚持不可以早恋，真的是意外的收获纯情呢。 只不过除了尊重杰森·陶德的隐私，不妄自揣测他的感情生活之外，对于这个自己的伙伴兼后辈，巴恩斯觉得自己还是要负一点责任的。 在某些方面，他忍不住开口劝导：“说真的，杰森，就算比起咱们现在的小事业，你是不是有一件事更应该去做？” 他所谓的“小事业”，指的是在哥谭惩奸除恶。 当然，巴恩斯也知道杰森做的恐怕要更多一些。他在打击犯罪的时候，也在收拢黑|帮的势力。有的时候，巴恩斯真的觉得杰森在与虎谋皮。但是鉴于杰森现在都是小打小闹，并没有出什么乱子，甚至有的时候在哥谭，“以暴制暴”才是最有效的手段，所以对于杰森的小动作，巴恩斯多数时候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反正如果这个小子作奸犯科，他也是一样揍就是了——这一点上，巴恩斯还是很有信心的。而在杰森什么都没做之前，巴恩斯是那种很开明的大人，不会因此提前给杰森定罪前，更不愿意去预设他犯错误的可能。 这就是詹姆斯·巴恩斯和史蒂夫·罗杰斯的不同了，如果是史蒂夫·罗杰斯，在知道杰森·陶德的打算的那一刻，他就一定会严厉的制止杰森·陶德了。告诉他要绝对正义，而不是像巴恩斯这样，为了达到最终维护正义的目标，中途他是不在乎用上一些雷霆手段的。 从这一点上来看。杰森·陶德和巴恩斯真的很投缘。 看着杰森·陶德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巴恩斯深深的叹了口气，只能使出杀手锏：“你现在不去读书，怎么申请高考大学？总不能到最后连个社区学校的文凭都没有吧？现在又不是我们那个年代了，文凭还是很重要的。” 没！文！化！ 三个大字压下来，杰森·陶德只觉得有什么东西猛猛的射中了他的膝盖。 杰森·陶德，男，不到18岁的未成年，目前人生陷入了重大的危机之中。 杰森：再见面就不是小孩子了。 嗯，只能说，真是美好的愿景啊。再见面，塞西莉亚的确不把你当小孩子了，直接当……了，哈哈哈哈哈
第63章 归期有期（三） ======= 无论杰森·陶德想不想去上学，现在他不得不背起书包了。 事情要从他和詹姆斯的一次行动说起。 杰森·陶德发现了一条毒|品交易的线索，虽然哥谭好像已经变好了不少，但是不得不承认，这种交易和黑暗还是存在的。从健康的身体上攫取利益，最快的方式应该就是毒|品了。 “哥谭有哥谭的规则，谁都不可能肃清一切，只能让那些玩应离手无寸铁的普通人远一点。”虽然很意难平，但是从詹姆斯·巴恩斯进入哥谭警局的那一天起，戈登局长就这样直白的告诉了他关于哥谭的规则。 一般时候，他们打击罪犯，以破坏交易、震慑行动以及防止那些小型团伙形成气候为主要目的。 给人留一线生机，才不会引发那些罪犯的强烈反弹，才能逐步分化他们。这也是为什么杰森·陶德和詹姆斯·巴恩斯看起来好像是游走在黑与白之间的灰色的原因。 那些哥谭的黑帮甚至以为他们两个是黑吃黑。当然，某种程度上来说，杰森·陶德也的确是黑吃黑了。 “灰色”的属性让他们两个看起来相对温和——和蝙蝠侠相比的话，不乏有异想天开的黑帮想要和他们谈条件，甚至是想要贿赂他们，就如同贿赂一些哥谭的警察一样。 有的事情可以商量，有些事情却不可以。 这一次他们查出来的毒|品产业链竟然直指学生，有人直接把未成年的高中生当成是毒|品的潜在客户，并且那些在哥谭卖不出的毒|品直接转而开始外销。 杰森·陶德截获的这一批，最终的销售目的地是纽约。 这显然触碰到了詹姆斯·巴恩斯和杰森·陶德的底线，两个人真情实感到了愤怒。 杰森·陶德一直在和毒|品交易做斗争。“上辈子”，他成功的遏制了哥谭的毒|品交易，而现在，他明明比之前还要更早的有所行动，可是看起来，结果却好像比“上辈子”要是糟糕很多。 一切的变数的根源，都是因为哥谭不再封闭。 原来这些杂碎们只在哥谭作恶，现在有了这条海底通道，那些杂碎们可以施展拳脚的天地就更大了。 这个时候杰森·陶德难免心绪复杂。他一时之间难以评价塞西莉亚修建的这一条海底通道，对于哥谭人民、对于世界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相信，布鲁斯·韦恩应该有同样的质疑。 “如果全世界都不管哥谭，那么全世界都会变成哥谭。” 杰森·陶德有的时候觉得这个想法真的是精妙绝伦，有的时候却也会因此而生出些许的不安。每一个韦恩都是固执又极端，这个时候杰森·陶德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塞西莉亚真的和布鲁斯很像。 杰森·陶德：“很难想象，塞西莉亚当年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做出这个决定的。”他揉了揉脑袋，低声对巴恩斯说。 巴恩斯抬起了手，这一次，他触碰杰森·陶德肩膀的是那条机械手臂。 两年的时间，巴恩斯已经彻底适应了这条由斯塔克打造的机械手臂，而且斯塔克是个操心过度的家伙，这些年还给他做过好几次升级。 冰凉的触感透过杰森·陶德肩膀处薄薄的衬衫传来，巴恩斯的声音难得有几分认真：“把罪恶囚禁起来是没有用，让他们分散开去，逐个击破，这是唯一能够稀释罪恶浓度的办法。” 这就是他们一直以来笃行的战略方针。为了防止杰森·陶德忘记，詹姆斯·巴恩斯又提醒了他一次。 “杰森，你要对其他的和平守护者有一些信息。虽然可能你和他们没有见过面，但是他们始终在和你并肩战斗。”巴恩斯看出了杰森·陶德的疑惑，他不希望看见杰森这样，因为无论是质疑塞西莉亚，还是质疑自己，对于杰森来说都是难过的事情。 把坏人囚禁在小小的一方地界里面，只会让他们坏得花样百出，而把他们放出去，让他们遭到各种各样的毒打，才是给一些不那么坏的人，远离罪恶的机会。 从这一点上来看，巴恩斯是认同塞西莉亚的做法的。而显然，塞西莉亚的做法和韦恩家的先祖不谋而合、殊途同归。 稍微从那一桩青少年毒|品交易的冲击之中冷静下来，杰森·陶德要承认，巴恩斯说的是对的，他烦躁的又一次揉乱了自己的头发，这才起身去了自己的衣柜开始翻找了起来。 男孩子的生长期好像是突如其来的，杰森·陶德并没有和塞西莉亚分开很久，可是现在他疯长到和巴恩斯已经差不多高了。 少年的脊背挺拔、身体修长，常年游走在东区和各色的犯罪做斗争，让杰森·陶德也迅速的强壮了起来。清早起来他照镜子的时候，只觉得镜子中的人的眉眼之中带上了几分凌厉，和之前瘦瘦小小的样子有天差地别，也和“上辈子”那个横扫东区的红头罩日益重合。 这是一种有趋向性的成长，更像是真正的在跨越过生与死的、背负着沉重的过去和责任的红头罩的回归。 简单的说，杰森·陶德的确与那个被小丑杀害、又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有着区别，其中最本质的区别就是他遇见了塞西莉亚。但是这种“生命中的光”的设定，不足以让他忘记自己的责任——是的，虽然没有成为蝙蝠侠的罗宾和养子，但是杰森·陶德依旧觉得自己对哥谭是有责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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