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cp世最可!◎ 九歌向来一言九鼎,说到做到。 行事也是杀伐果决,雷厉风行。 于是——— 送礼的小黄门直接抓走,不用怎么拷打就和盘托出太子妃这十余年的所作所为。 曲泠君又一身大伤小伤铁证如山,再加上新鲜的物证【太子的贴身手帕一副】。 人证物证验伤证俱在,梁家家主的家暴恶行不容辩驳,太子妃阴毒暗害的心思大白天下。 帝后二人位于在上首,堂下的九歌代表曲凌君直面太子。 “证据确凿,不知太子欲如何处置储妃,予曲泠君一个交代?” 太子眼眶煞红,手里抓着自己的贴身手帕,痛心地看向委顿在地的太子妃。 他没回答九歌,却是先问太子妃,声音颤颤,悲痛不已。 “你究竟,意欲何为啊?” “吾又究竟要对你解释多少遍,你才肯听进去啊?” “曲氏已为他人妇,你才是吾的储妃,十几年了,你为何就是放不下?” 太子妃已走到绝路,也不忌惮任何人,任何事了。 她癫狂大笑,诉说自己的不如意,诉说众人对她的看不起,诉说太子明明心里藏人却不肯认,还言她善妒不容人……说到最后,她也终于说了心里最阴暗的心思。 “我不过是自己不痛快,所以想拖着你,拖着曲泠君,一起不痛快罢了。” “我既无一日好过,凭什么你们可以好过啊?” 太子心痛万分,闭上眼别过头,不想再看储妃一眼。 九歌一声冷笑,道,“前头一堆废话,只这两句能听。自己心思恶毒就大大方方承认,东拉西扯一大堆,还能让你的恶毒显得情有可原不成?” 太子妃自卑自苦,自怨自艾,这十几年来怪罪的从来都是他人,却从未想过自省己身。 听了九歌的话,也不过怒吼着,“这都是你们逼我的!逼我的!” 九歌白她一眼,懒得多言,再问一遍太子,“所以啊,你究竟打算怎么处置储妃?” 太子一脸沉痛,似乎下定决心。 “吾会休了她,罚她谪居北宫。” “永生永世,再不得踏出一步!” 九歌;“……” 九歌嘴角一抽,“就这?” 太子微愣,“……你还待如何?” 他自觉剥夺储妃尊荣,囚她于冷宫,已是很严厉的惩罚。 不想九歌却是敛眸一声嗤笑,再抬眼咄咄逼人。 “曲泠君因储妃算计,遭受梁尚毒打十余年,日日胆战心惊。” “结果储妃倒好,事情败露只是被打进冷宫?” “那北宫除了偏僻什么都不缺,换言之,她储妃除了不得自由,什么苦都不用受是吗?” 太子拧着眉头道,“吾已贬其为庶,更囚她一生,难道你还要她赔命不成?” 九歌大怒,为曲泠君抱不平。 “便是不赔命,也该一天打她三顿,让她尝尝曲泠君所受之苦!” “你若下不去手,就让小黄门代劳,不然曲泠君这十多年受的苦算什么?” 太子的脾气是真的好,温言劝九歌。 “又是你那一套【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囡囡,戾气太过,恐伤天和。” 九歌:“……” 九歌觉得这太子性子之软,真的是没治了,突然来了一句,“就罚储妃一人吗?” “什么?” 太子一时没反应过来,旁的人倒是有几个察出九歌的意图,面色当即大变。 只听九歌字字铿锵道,“储妃是你枕边人,暗害曲泠君十几年你都毫无所察,我敢问太子一句,你又该当何罪?” 这话已然是僭越,周遭顿起一片呵斥声。 九歌一脸不耐,大喊了声,“够了!我犯上之罪,待会儿如何杖责都成,现在我只想问太子一句————” 说着她看向太子,逼到他的近前道,“你永远将错就错得过且过,不懂得及时止损,又心慈手软地毫无作为,我且问你一句,你自觉配当这储君吗?” “住口!” “放肆!” “霍不染!” 众人喝止声不断,而太子却是怔怔地看着九歌。 半晌过后,他攥紧手心道,“吾,不配。” 短短一句话,只三个字。 他耗尽气力说出,却在说完的一瞬感到无比轻快,仿佛肩上的大石同心头的大石,在顷刻间化作齑粉。 在众人的震惊下,太子郑重地俯首跪地行大礼,冲着文帝和宣后自陈己过。 一桩桩一件件,从过去到如今,百官对他从未满意,而他亦是日日如履薄冰。 说到最后他释然了,笑着道,“吾自认不堪为储,还请父皇和母后废了吾吧。” 宣后闻言心痛昏厥,文帝见状又惊又怒。 天子一怒,太子被罚禁足东宫,九歌被罚杖责一百。 储妃该废便废该去冷宫去冷宫,梁尚无足轻重,由梁州牧自行处置。 曲泠君作为苦主,可带着孩子绝婚,离开梁府。 文帝龙口一开,把事情安排得明明白白。 于是太子回东宫,九歌去领罚,储妃卷铺盖,曲氏自行还家。 * 曲泠君不成想,自己的家暴案竟然会成为易储的导火索。 她甚至有一瞬间怀疑,九歌是不是拿她作筏子,想把太子拉下储位。 因为宫中曾有传言,定国公主欣赏三皇子铁面无私,赏罚分明。 袁慎负责送梁氏一家出宫,观曲泠君表情便知她所想。 “九歌对事不对人,曲氏不用多心。” “她为你打抱不平是真心,看不惯太子德不配位便直言。” “如今落得杖责一百亦是她甘愿为之。” 说着他顿下脚步,因为已经到宫门口了。 袁慎看向梁州牧,一脸的公事公办。 “大舅父,待曲氏与梁尚绝婚,她的一双儿女自会随着她回曲家。” “梁氏屹立百年,若还想再有下一个百年,则需要大舅父当断则断了。” 梁州牧头疼,“善见说得轻巧?你以为舅父不想么?当断则断?再断家里就没人了!” 他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梁氏这一代不论怎么巴拉,都巴拉不出个好苗子,不然梁尚个废物点心能当梁家家主?放在以往他看库房的资格都没有! 袁慎瞥了曲泠君一眼,再看回年近四十却不显老态,还颇有英雄气概的大舅父,突然提了个建议,“大舅父丧妻多年为何不另娶?善见观曲氏乃贤妻典范,娶了还能白得一双儿女。” 梁州牧老脸一红,恼羞成怒,“你浑说什么!” 曲泠君在旁也是一脸不自在。 袁慎凉凉地瞥了一眼梁尚所在的马车,意味深长道,“当断则断啊,大舅父。” 说完他不再多言,回身上了自己的马车。 九歌即将被行刑,而负责执行的正是三皇子。 袁慎心下又急又气————霍不染!等你屁股被三皇子拍烂,我看你还怎么欣赏他?! * 九歌上邢台前,一脸难为情地看着观刑的程少商和凌不疑。 她纠结道,“你们要不就别看了,怪丢人的。” 凌不疑一脸铁青,死死盯着九歌。 “现在知道丢人了?!” “我还当你浑身是胆,能耐大过天呢!” “三言两语就哄得太子自废,你知道不知道朝堂现在乱成了一锅粥!” 九歌嘴巴一撇,漫不经心道。 “我只是替你们捅穿那层大家心知肚明的窗户纸而已。朝堂上很乱吗?不见得吧。” “文武百官不服太子者众,见他自请废立只会喜闻乐见,乱的只是不舍太子的陛下而已。” “只是不舍有什么用,不合适就是不合适,与其一拖再拖不若快刀砍乱麻。” 三皇子在旁凉凉道,“不染倒是好气魄,可惜生为女儿身。” 九歌一声轻笑,目不斜视地走上邢台,与三皇子擦肩而过。 “身为女儿从不可惜,可惜的是这世道,是男尊女卑的傲慢,是男主外女主内的破规矩。” “女儿何处比不得男儿?真计较起长短只会各有千秋。” “可这世道容不得女儿当家作主,于是女儿们自出生起就被潜移默化地驯养。” “虎狼要被拔去爪牙,苍鹰要被养成家雀。” “最后大家都得是一个模子雕出来的闺秀,脑门上恨不得再刻上贤良淑德四个大字。” “三皇子以为然否?” 三皇子:“……” 三皇子说不出话,只一脸见鬼地看着九歌。 九歌微微一哂,抬手拨过及腰长发至胸前,熟门熟路地趴上条案。 她一脸轻松道,“闲扯完了,打吧三皇子。” * 袁慎以为自己赶得及,谁知道到场时九歌都行刑过半了。 程少商在一旁捂着嘴哭,几次三番想打断行刑都被凌不疑按住。 三皇子面色冷凝地喊着数字,看着九歌的目光五味杂陈。 九歌大抵是场上神色最如常的,除了面色微白额角沁汗,她就像个没事儿人。 见到袁慎来了,她还有空抬手打招呼。 袁慎:“……” 袁慎牙都要咬碎了。 ————你还笑得出来? ————我都要心疼死了! 一百落下,三皇子下巴一抬,示意执杖人停手。 九歌微微撑起上身,冲他心照不宣地笑笑,“谢过三皇子,手下留情。” 九歌是真.棍棒底下活出来的人儿,对杖刑的套路门儿清。 有的杖刑,看似皮开肉绽,实则不伤筋不动骨,过个十天半月也就没事儿了。 所以她打第一杖起就知道,三皇子放水了。 三皇子解下自己的狐裘盖到九歌身上,掩过她身后的血迹斑斑,“不染才是真绝色,三兄佩服不已。” 虽然这廷杖是往水了打,但也是实打实的一百下。 即便没有伤筋动骨,这皮肉之苦也是鲜血淋淋,然而九歌愣是连一声都没吭过,着实是硬气。 硬气的九歌疑惑地看着三皇子。 “不染?三兄?” “你怎么突然间这般平易近人了?” 三皇子闻言笑了笑,只是他平时惯了一张冷脸,冷不丁一笑还带着点儿讥诮的味道。 “你是公主我是皇子,论岁数本就是兄妹。” “我唤你名字,你唤我三兄,岂非天经地义?” 说完他伸手拍了拍九歌的头,态度似亲昵又似随意,临走前还嘱咐一句,“好好养伤。” 程少商扑过来问九歌疼不疼时,九歌本想强撑着起身。 袁慎见状忙拦住她,然后一个抄膝将人公主抱起。 九歌怀疑袁慎的体力,不免担忧道,“你行不行?不行别勉强,我阿兄绝对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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