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江厌离瞄上一眼的东西,废话不多说,一个字,买! 吃了街边小食,买了摊边小玩意儿,琼花赏了,杂耍也瞧了,眼见江厌离一本满足,不胜欢喜,当爹的江枫眠开心之余也检讨了一下自己,似乎往日里陪伴儿女的时间少了些许。 日头逐渐西落,天边晕染着绮丽的霞光,已是时候该回去了。 江枫眠欲将江厌离带离热闹的街市,寻一处僻静处御剑飞行。 江厌离突然想起什么,一把拉住江枫眠的袖摆,“阿爹,我们走之前买一枝琼花吧。” 江枫眠:“......” 江枫眠讶然地看向江厌离,“你不是说琼花在广陵赏才最是应景吗?” 江厌离抿了抿嘴,“您从未给阿娘送过花,我想....您若买枝琼花回去,阿娘会开心的。” 江枫眠愣了愣,“.......也是,为父似乎从未送过三娘一针一线,那阿离,你去我们刚才路经的那座茶楼里等我一会儿,我去给你阿娘买枝琼花。” 江厌离轻推了江枫眠一把,笑着催促道,“阿爹快些去,我就在那茶楼里等你。” 江枫眠无奈地笑了笑,提剑离开。 ..... 盛碧斋是座二层的小茶楼,虽不大却胜在雅致静逸,茶品也颇具盛名。 江厌离被茶博士带到二楼雅间,随意点了壶茶和糕点。 茶博士点头记下,恭敬道,“姑娘稍待,小的一会儿就将茶点送来。” 江厌离临窗坐下,轻声道,“若是我父亲寻来,劳烦你告诉我一声。” 茶博士笑道,“好的,姑娘。” 待茶博士转身离去,江厌离托腮看着窗外,回想先前与父亲的对话,仍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不自禁面带微笑。 不料这时,隔壁间似乎来了客人,动静不大,派头倒是挺大。 只听一个小姑娘娇声娇气道,“公子,这雅间着实小了些,委屈公子了。” 那公子似乎是个少年郎,闻言深以为然但又故作不在意道,“无妨。” 小姑娘又道,“公子稍等片刻,待绵绵铺上锦缎您再入座。” 那公子骄矜地一个颌首,“也好。” 没一会儿,又一个小姑娘来了,手上端着托盘,言语间带着几分高人一等的傲慢,“公子,这茶楼里用的茶壶实在是拙劣,茶叶也普通得紧,幸好阿鸢带了一套羊脂玉的茶具,也带了家里的茶叶。” 那公子似乎对此习以为常,“你有心了。” 隔壁间的江厌离终于听不下去了,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这都什么人? 对此,楼下的茶博士亦是无语,他抬头看着天花板,试图穿透它看到那主仆仨儿的装逼犯,仇富一般小声道,“有钱也不用这么嘚瑟吧,什么茶杯得是玉的,煮茶的水得是无根水,还有茶叶,得是开春第一茬的嫩叶?!咋地?第二茬的剌嗓子啊?” 掌柜的嘴里正啃着一锭金子鉴定真假,闻言拍了他后脑勺一记,“就你长嘴了,一天到晚叭叭的!记住咯,给钱的就是你大爷,你得给他们伺候好了!人就借咱茶楼随便坐坐便给了十两金子,你有什么好抱怨的,是不是工钱不想要了?!” 茶博士拖长了音道,“是~,小的知道了~小的一定把他们伺候好,待会儿还会跪着送他们离开~” 掌柜又拍他一记,“还不去干活!” 茶博士甩了一记长巾,“好咧,客官您里边请!” ..... 饮过两杯茶,隔壁大排场的公子开始说话了,“你们打探的如何?” 娇滴滴的那个小姑娘回道,“公子是说.....云梦的江姑娘?” 江厌离一怔,扭头朝隔断的屏风看去。 只听那公子怀揣期待道,“那是自然,你们快点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公子,听闻那江姑娘深居浅出,不曾参加过夜猎。” “好像是因为江姑娘与修行一事天资不足,所以....修为平平。” “还听闻那江姑娘不过中人之姿,甚至比不得她的弟弟。” 那公子皱了皱眉,“此话当真?” 两个姑娘异口同声道,“不敢欺瞒公子。” 那公子好一会儿都没开口,最后竟似赌气一般在桌上一个挥袖。 羊脂玉做的杯子摔个细碎,惊了俩侍女,也惊了江厌离。 那公子恼怒道,“母亲误我,竟然为我订了了一个这样的未婚妻,貌不惊人又无天资,这样的人.....凭什么做我的妻子?而且....日后又如何担得起金家主母的位子?!” “公子息怒。” “公子慎言。” 俩姑娘年纪还小,不大能控制住这种场面,只好一唱一和地往回找补。 “其实江姑娘也有好处的。” “对对,听闻她温柔娴静,有一手好厨艺。” “还听闻她良善可亲,受人爱戴。” “娶妻娶贤,这样的姑娘必然宜家宜室。” 那公子一个拍桌,“够了!你们见过她吗?还当起她的说客了?” 俩小姑娘开始噤若寒蝉。 那公子又开始说话,“我绝不会娶个样样不如人的姑娘,若她当真如传言所说,我绝不会娶!” 一连用上两和绝不会,足见其决心! 突然,隔壁间砰的一声震天响,主仆三人忙朝屏风的方向看去,就见那比成人都高的隔断屏在下一瞬轰然朝他们压了过来?! 俩小姑娘齐声惊叫,“公子小心!” 那公子对侍婢倒也有心,忙喊,“你们快躲开!” 尘烟四起,一地狼藉。 躲开一场浩劫的主仆三人颇有些狼狈地朝事发源头看去,就见一穿着紫衣的小姑娘瞪着双吊梢眼直直朝他们看过来。 其中一个小姑娘当时就炸了,“你这姑娘发什么疯!若是伤着我家公子怎么办?!” 好汉江厌离将那公子上下打量,然后极其不屑地嗤了一声,“洒家还以为是个什么货色?眉心点个痣你还当你是观音大士的座下童子阿?洒家告诉你,就你这衰样儿,顶多是赤脚大仙的座骑阿黄!” 那公子年纪轻轻,差点被气到心梗,“你!” 好汉江厌离翻了个白眼,“你什么你,对个素未谋面的小姑娘你还挑拣上了?这么能你咋不上天呢!” 公子气得脸都红了,“姑娘!我们素不相识,你为何口出恶言?!” 好汉江厌离一脚踩在板凳上,扬着下巴道,“洒家路见不平一声吼,专治没口德的渣渣!” 【📢作者有话说】 作话:诗的出处【宋】胡仲弓
第8章 江厌离 ◎公子危矣◎ 茶楼就那么大,楼上惊天动地的声响,只要是个喘气的都受到了惊吓! 二楼的无辜路人们,连看热闹的心都不敢有,早被四溅的桌椅碎片骇做鸟兽散,呼啦啦地往楼下冲。 掌柜的就眼睁睁看着这些客人,连钱都没结就跑了,好不容易抓住一个跑得慢,就听他战战兢兢地道,“掌柜的,你还管什么茶钱,这都要出人命了!”说完,他挣脱开掌柜的就跑了。 人财两失! 掌柜的捂着心口,一副承受不住的凄惨样儿,其实亏不亏钱还另说,但茶楼眼瞅着就要成为犯罪现场,若被查封可如何使得? 只见他馒头般白胖的大脸庞皱出包子的纹路,颤着手拽过茶博士就开始吩咐,“你快上去看看,上头这是闹什么幺蛾子呢?!打架归打架,钱到位就成,但是万万不能出人命阿,不然日后谁还敢来我这儿喝茶?!” 被抓丁的茶博士恰好是那个惯会吐槽的,胆子也大,即得了掌柜的吩咐,自然就敢往楼上走,半点儿也不虚,“掌柜的放心,小的这就上去看看,你好生在柜台里躲着,若有不对就赶紧逃。” 掌柜的感动呀,泪眼汪汪道,“小五阿,虽然你平时老顶嘴,但关键时刻真能顶事儿。” 茶博士小五摆摆手,“夸就不用了,来点儿实际的,小的觉得工钱可以涨一涨。” 掌柜的:“......” 掌柜的在柜台后矮了矮身子,讪笑道,“涨工钱阿....再议,再议。” 小五白了掌柜一眼,一甩长巾就蹑手蹑脚地往楼上走,只是越走近越心惊,那叱诧之声怎么像是那个等父亲来找的小姑娘的声音? “不能够吧,那紫衣服的小姑娘一瞧就乖顺,说话连个高音都没有。” 越想越不对,小五猫着身子,自楼梯口冒出头,然后他就见到了毁三观的一幕! 那姑娘骑着谁呢?!那俩侍女拉都拉不开她。公子公子的,莫不是被骑的那人就是有钱哥儿?! 小五低声喃喃道,“掌柜的,得亏你没上来,你的财神爷正被人骑在地上蹂躏呢。” ..... “你快放开我家公子!别打了!” “我告诉你,我们可是兰陵金家的人,你吃罪不起的,快住手啊!” 好汉江厌离被俩侍女丫头吵得不耐烦,抬手一推就把人推出好几米,“叽叽歪歪吵死个人!刚才瞎逼逼的也有你们俩儿,再敢吵吵,洒家连你们一块儿收拾!” 金子轩见机一个翻身,把好汉江厌离压制在身下,非常时刻,什么男女大防都顾不上了,他只要个理由。 “我与姑娘无怨无仇,姑娘何故如此?这般刁蛮狂妄,是仗着一身蛮力吗?!” 好汉江厌离本想一把把人掀开,却发现双手被制,忍不住狞笑道,“你以为洒家不用手就干不翻你吗?” 什么?! 金子轩刚升起防备心,下一瞬,好汉江厌离就一头撞向他莫得防备的鼻梁。 “啊!!” 金子轩一声惨叫,眼泪和鼻血一道儿留下。 俩侍女吓得肝胆俱裂,就跟金子轩挂了一般,哀叫道,“公子啊!!” 偷看的小五已是不忍直视,蹬蹬蹬就往楼下蹿。 掌柜的见他风一样儿从眼前刷过,忙探出身子问,“你干嘛去啊?!不会是报官吧?!!” 小五遥遥地回他一句,“我去找爹来救场!!!” “哦,”掌柜的放下心来,只要不是报官,什么都好说,诶,不对,他趴在柜台上声嘶力竭道,“你爹不是早死了吗?!” 小五:“......” 小五早就没了人影。 掌柜的放心不下,最后举着算盘当武器,一步一挪地往楼上走。才上了几个台阶,就听上头又是砰一声巨响。 掌柜的心下一颤,软着腿就滑下阶梯,得亏屁股有肉,不然得疼个半死。 他揉着屁股往回走,惜命道,“算了算了,还是等小五回来吧,咱一把老骨头,可遭不住一拳一脚的。” ........ 楼上,好汉江厌离一记铁头功,差点儿让金子轩的鼻梁报销,见他一脸狼狈心下快意无边。 “小屁孩儿,敢跟洒家斗,不把你打服气了,你还当自己天资多优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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