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没有动,而校长办公室里那只总是站在镀金栖枝上高高在上的凤凰突然飞到了她身边。它对莉迪亚温和的鸣叫了一声,那声音比她听过所有的乐器都要动听,无论是麻瓜的,还是巫师的。有凤凰围绕在身边,她感到悲伤在离自己远去,让她不禁开始想到阳光,青草与薄荷,还有母亲手作柠檬糖的那种香甜味道。 “福克斯喜欢你,”邓布利多望着凤凰火焰一般的尾羽轻轻说道:“凤凰天生会被光明吸引,所以它总是会往希望所在之地飞去,而它的到来又往往带来光明,这二者相辅相成。”他拉开抽屉,给她拿出来一大盒没开封的夹心巧克力糖:“有罪之人有时都会得到它的垂青,何况是你呢,莉迪亚——你什么都没有做错,想想看孩子——你已经得到了福克斯的友谊,世上没有比这更好的证据了。” 莉迪亚抚摸着它,而福克斯正用脑袋蹭着她的袖子挠痒痒:“它叫福克斯?是你的宠物么?”她挑了一块巧克力塞进嘴里——是酒心的,真的很好吃。 “没有人能驾驭一只凤凰,我想只是它恰巧选择了我。”邓布利多摇摇头,也开始和她一起吃巧克力:“想听听我的建议么?像格里森一直在做的,家庭教师本身就是一个偏向中立的职业。只要不是长期受雇于某户人家,他们大可以保持好自己立场的中立性和神秘感。如果你没决定好之后的道路,我想这份工作起码能给予你所需要的东西。” “我知道了,谢谢。”莉迪亚点点头。突然邓布利多对她发问,他的手指上沾满了融化的巧克力,眼中迷茫的神情让她觉得这一刻他不是邓布利多,只是一个如他年纪那样的普通老人。“和我聊聊阿尔菲,莉迪亚。”他这样对她说道:“你在这几年里是怎么想的呢,你有多爱他——你有多爱你的家人?” 她不知道邓布利多为什么要这么问:“我想这没法被衡量,如果一定要比喻的话,”但她还是如实回答了他:“我可以放弃我的一切,包括生命。” 莉迪亚拿出早就写好的信件,在想要不要从邓布利多那里得到更准确的魔法部人员信息。能拿到图书馆那张便条的人很多:有孩子在霍格沃兹上学的所有纯血家族、霍格沃兹的教职工(不过可能性不大)、现在还包括魔法部的那些官员。但她还是不准备问出去,邓布利多这时候还能推自己一把已是足够,经过推理她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她把一些施咒后的花瓣塞进给阿尔菲的信里,往信的最后补充了些想说的话,然后把这封厚厚的信拿给老金伯斯:“这是我要给阿尔菲的信,麻烦您和邓布利多转交给他,让他在霍格沃兹好好待着。告诉他只要他安全,我有一万种方法保护自己。”在他收下后,莉迪亚又摘下了自己脖子上的两条项链,每条最底下挂着一颗镀金的指甲盖大小的圆片,是她之前从麻瓜首饰店淘换到的好东西。她给这两条项链施了和花瓣一样的咒语(不过她稍微改了一下),把其中一条拿给老金伯斯。 “这条项链请带给邓布利多,”她清了清嗓子说道:“告诉他我不会像以前那样拧巴了,之前那些变着法送魔药的把戏太蠢了,也谢谢他没嘲笑我——我加入,彻底加入,但我希望单干,这条项链请他好好保存,我有重要的事情发现时它就会振动。” 老金伯斯几乎是下意识摇头:“莉迪亚,你没必要——” “金伯斯叔叔,这时候没人能独善其身了,伏地魔又不会因为我们什么都不做就突然死掉。”她安慰他道,让那些中立、什么独善其身都见鬼去吧:“这是我认为正确的事,这是我的决断。” 这是我的骑士精神。 今天下雪啦,在写着下雪(是雷的视角了)的时候外面真的也下雪这件事是很令人高兴的。不知道小伙伴们在的地方有没有下雪? 邓布利多真蛊王…但是我这里设定的他的大部分举动还是以善良为起点的,他不是冲着招揽莉迪亚去的,他只是单纯的给予了这对失去父母的姐弟一些善意。最终这是莉迪亚自己的选择(前几章我也一直在试着铺垫),她都能对雷古勒斯伸出手,她又怎么会在这种时候选择独善其身呢。 莉迪亚这种愿意为了家里人放弃自己的一切,甚至包括抛弃掉自己的才华和梦想的行为让他联想起了当年的自己,一个有天赋的人放弃自己的天赋是很难的,但是莉迪亚很轻易的就做到了,所以他才会问你多爱你的家人,然后莉迪亚的回答给了邓布利多一万点暴击(不是)。 写福克斯的时候是真的有那种温暖的感觉,那种被光明和希望治愈了的暖烘烘的颜色,然后一换到写雷尔就是冷冰冰的(我是后妈),但是我会发糖的!马上! 明天见!
第28章 裂隙 等冰雪消融,也许裂隙中就会开出花来。 雷古勒斯把羽毛笔上一缕劈出去的毛拔掉,望着窗外白茫茫的地面和无数飘落的雪花突然想到了这句莉迪亚笔记里写到的话。严格来说这不能算什么诗歌,没有任何的韵脚和规制,只能算是一句牢骚话。他继续把注意力集中回自己的作业,但火车在铁轨上有规律的振动让他突然失去了填满它们的欲望。整列火车里的学生大部分疲惫不堪,少部分则是急不可耐,留在霍格沃兹是很好,但一旦这件事成为了被迫选项,人们的反应就大为不同了。 更不用说一直接不到家人的信件和包裹,甚至那些已知的密道都被封上了,从宣布封校到寒假这段时间里霍格沃兹的学生爆发了对夜游极大的热情(自然是以格兰芬多为首),但无人有所收获。没有霍格莫德、没有家人的信,对学生留在学校感到快乐的恐怕只有费尔奇了。雷古勒斯强迫自己把草药学作业写完,只要特快一到站,他就可以回家。 这种时候,他需要亲人的帮助,他的父母也需要他。 当特快轰鸣着停靠在站台后,车厢里的人们沸腾了起来,低年级生嚎叫着窜来窜去,有的拎起行李就跑了下去,结果被站台上的冰划了个大跟头。他探头望去,家长们仍然在站台前等待,但明显人数少了很多(要知道抱着孩子拖家带口来送学生的家庭可不在少数),气氛和九月开学时也大不相同。他们要么单独站着,要么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抱团取暖,大多数遮着面部或者戴着宽大的帽子,穿着不显眼的深色或灰黑色的衣服,配合着下雪后花白的地面像是在参加一场霍格沃兹特快的集体葬礼。 看来情况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糟糕,他脱下斯莱特林的袍子,换上自己的衣服准备等拥挤的低年级走完后再出去。他用魔杖在窗口除开一小块霜,看到披着黑色斗篷的阿尔菲安静又快速的串过喧闹的人群,直奔着一个角落而去,而莉迪亚正在那里等待着他。 她比夏天的时候瘦了不少,穿着一件黑色绒制的收腰巫师袍,一头的长发全部掖进了宽檐的黑帽子中,帽子上除了一条绿色丝带外没有别的装饰,只留下几缕细碎的卷发落在她的脸颊旁,全身深色的装扮显得她像失去了血色和温度一样的苍白。莉迪亚弯下腰狠狠拥抱了一下阿尔菲,轻轻吻了吻他冻的红彤彤的脸颊,一双嫩绿色的眼珠警惕的扫过周围的人群。随后她抓了下阿尔菲那头有点乱的卷毛,带着他一起走出了站台,只留给雷古勒斯一个黑色的高挑窈窕的背影。 他掏出胸口内口袋里的一张手帕,发现那片月露花瓣还好好的躺在柔软的绸布中,他又默默把它揣了回去,接着用漂浮咒拎起了行李下了车。 雷古勒斯抱住站台上面色凝重的父亲和焦急等待的母亲:“爸,妈,我回来了。”接着他又深深拥抱了他们一次。 在回到格里莫广场12号之前,父亲在他耳边提醒道:“雷尔,谨慎一些。”如果是半年前他还要在心里好奇一下这句话背后的含义,但他现在已经毫无心理障碍的全盘接受了。这个世界混乱的程度可以让挚友互相猜忌,家庭支离破碎,亦足够让血缘反目。如若不是莉迪亚之前剖心般的给他撕开这层虚幻的迷雾,他现在甚至还会感到骄傲和满足。 毕竟如今遭重的都还只是麻瓜巫师,在纯血巫师巨大的胜利和功绩之下没人会记得三年前那场死伤惨重的爆炸案,那早已被魔法部定性为了一场意外——黑魔王控制了魔法部发声的喉舌,看来他插手魔法部的时间比他们想象的要早的多,只是没想到发作的这样快,雷古勒斯还以为他会耐心等到魔法部部长换届再动手——那样他在政府里的羽翼会更丰满,也就不会有现在魔法部内部的撕扯和腥风血雨了。 或许他还是错误的理解了黑魔王,雷古勒斯把外套扔在了自己的衣架上,那衣架子伸出两条木制的支架,自动安安静静的把衣服收好。也许杀戮和人群的恐慌才是黑魔王想要的东西,他自始至终要的只是一场屠杀的狂欢。 他走下楼来,客厅中倒是有不少人,西格纳斯叔叔和他的妻子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茶;贝拉独占了一整个躺椅,脚底的黑色裙摆被划的破破烂烂的,不知道来之前发生了什么;纳西莎倒是没有选择坐下,她把后背靠在靠近窗户的墙壁上,和所有人保持住一个合理却疏远的距离,同时这个位置正前方能够清楚的看到所有人的动向,视线右边则是窗外宽阔的街道;自己的父母正坐在餐桌的椅子上,父亲在抽烟,而母亲发着火,试图教训自己的两个弟弟(当然算上了父亲)。 这样的聚会可是太不寻常了,自从贝拉和纳西莎各自完成婚约后与她们一齐在布莱克老宅见面的时间算得上屈指可数。雷古勒斯注意到并没有阿尔法德叔叔的身影,他望向对面那张巨大的家谱挂毯,属于阿尔法德. 布莱克的枝桠上已经被烧出了一个大洞。 他其实不太想在这种时候触霉头,但鉴于母亲正在喋喋不休的说教,而西格纳斯叔叔显然没有把它放到心里去,所有人都沉浸在一种诡异的气压中,没人想要出头。雷古勒斯决定还是把天聊起来,哪怕气氛会变得无比爆裂——那至少还能获得点信息量,总好过现在这样子。 于是他开口了:“阿尔法德叔叔呢?” 他的话宛如往整锅滚烫的热油里投入了一大盆清水,西格纳斯叔叔立马抓住了机会中断了姐姐的说教,但他的脸还是忍不住皱了起来:“哦雷尔,可别提他了。” “他给了小天狼星一大笔金子,”贝拉懒洋洋的回复了他,话语中体现不出对这位曾经的叔叔丝毫的尊敬:“他觉得现在这种时候,他那个孤苦伶仃的好“外甥”更需要金钱上的帮助。”她嗤嗤笑了起来:“他担心什么呢?已经有波特愿意收留这只小耗子了,他倒是也上赶着——去帮助叛徒的,自然也都是叛徒。” “我把他除名了,”母亲干巴巴的说道,似乎对贝拉提起西里斯这个名字非常抵触:“以后谁也别说这些人的名字——他们不配被布莱克提起。”然后雷古勒斯默默把告诉他们自己给西里斯寄了礼物的念头彻底抛在了脑后,果然不说才是最明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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