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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路，鱼小痴也累了，朝摊主道过谢，她便进茶馆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 茶馆中，说书人正讲到兴处，激动地唾沫横飞。 鱼小痴听了一耳朵，讲的是那风花雪月的故事，说的是进京赶考的书生和落魄商户女之间的爱恨纠葛。 商户女满腹情深，书生却薄情寡恩，负尽深情。 这故事正说到结局，书生想要另攀高枝，伙同他人使手段夺尽商户女的钱财后又将她遗弃。商户女悔不当初，恨到吐血，却也无计可施。 说书人技艺不凡，这故事听的鱼小痴血压飙升，见那花摊上的青年男女们皆已离开，她站起身，毫不留恋地就要离开此处。 这时，说书人一拍惊堂木，道：“那书生高床软枕，得万贯家产，正是得意之际。他美酒华服，哪还记得当日的商户女。而就在第二日，这人，嘿，死了！” “杀他的人，我不说各位也知道，正是那丐帮长老，南宫灵！” 已经走到门口的鱼小痴：……不，她不知道。 在门后转了一个弯，表演了一下什么叫虚假出门后，鱼小痴又默默回到了原位。 原来，这商户女的父辈与丐帮有旧，得知了她的事情后，丐帮众人决意为她讨个公道。他们搜集了这书生设计害人的罪证，正要把他绳之以法。 却不料，隔日便见这书生惨死家中。这才知，是这书生的万贯家财引来了他人觊觎，这才被谋财害命。 书生一死，这诺大的财富也就此没了下落。商户女虽大仇得报，却是孤苦伶仃，无依无靠。丐帮长老做主，怜惜孤女，出手相助，安置了她。 这长老，正是南宫灵。 这说书人将南宫灵杀人做了噱头，方才引动人继续往下听，到最后，他又给了反转，杀人凶手原是大好人。 堂内一片叫好。 鱼小痴抿了口茶。这故事听在她耳里，怎么听那失踪的万贯家产最后都是落到了这大善人的手里。 看破，但是不说破。不说破，他就还是个好人。 故事听完，茶客起哄，让说书人再讲一个。 “这南宫灵，在江湖上如今可是风头正盛啊。” “可是，我怎么听传言说，他近来一改往日作风，手段狠厉呢。”有茶客问。 “不狠不立，对恶人狠厉，也不是件坏事。”一人接着道。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讨论起了南宫灵。 角落，一个茶客放下茶盏，起身，向门外走去。 鱼小痴一转头，正好瞧见门口那道熟悉的身影。 “哥哥？”望着背影，她迟疑道。 她的声音很小，淹没在茶客们的讨论中，没被任何人注意到。 走到门口的青年却蓦然停了脚步，转身，锐利的目光落到了她的身上。 青年露出了全貌，剑眉星目，气质斐然。除了瘦削上些许，他的样子和上次分别时没有多大变化。 “哥哥。”鱼小痴笑着又叫了一次，她晃了晃手里的两只蝴蝶，道：“吃糖吗？” 青年，或者说南宫灵用上了轻功，瞬息之间掠至戴玮帽的女子面前，他轻轻地，像是怕碰碎了一场梦：“……妹妹。” “好久不见。”把一只糖蝴蝶塞给他，鱼小痴温柔道：“哥哥，我回来了。” 南宫灵的表情，像是劫后余生。 * 楚留香if线： 花摊上的男女两两凑成一对，很是亲密。鱼小痴疑心他们是三对情侣，或者兄妹？ 她本不想凑过去，但一朵淡紫色的花着实吸引住了她的视线。 犹豫就要败北。 她顺着人流到了那摊位前，拿起了那朵紫色的花。 她端详着这花，身旁的姑娘总是将视线投来，鱼小痴想忽视都难。 “你也喜欢？”她执花问。 不是，主要是手好看。 那姑娘不好意思地笑笑，道：“这花我从前没见过，便多瞧了几眼。” 摊主姑娘接话，夸道：“这花是从西边来的，咱们中原少见，在我这摊位上也是独一份呢。” “西边是西域吗？”鱼小痴付了钱问。 “可能是？反正最近西边传来了很多东西。”摊主笑着指了个方向，道：“姑娘要是感兴趣，前面有家店，都是卖从西边来的东西的。” 不知道西边东西的传入和石观音的死有没有关系。鱼小痴道了谢，照摊主的指路沿路找那店铺去。 “小心。”一个小孩子撞在了她身上，鱼小痴下意识去扶，小孩子笑嘻嘻地起身，没说一句话便快速混进人群中跑远了。 继续向前走出几步，鱼小痴发誓，她只是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 钱袋没了。 怎么说呢，意料之外，情理之中。那么多电视剧，毕竟也不是白看的，有些套路，实在是深入人心。 为了防这一天，鱼小痴的钱袋里，从来就没有装过钱，都是碎石子。 碎石子里夹着一张纸，纸上画着一只嚣张的王八。 那小孩的身影已经瞧不见了，鱼小痴也不在乎，继续独自逛着灯会。 她存心去找摊主说的那家店，但却是怎么也找不见，在街上徘徊着。 “姐姐。”一个小姑娘注意到她。凑过来，好奇道：“你在找什么，告诉我呀，这条街我可熟了。” 鱼小痴说了店名，小姑娘果然点头，道：“我知道在哪，我带你去。” “不过，”她眼珠子转了转，道：“你得请我吃糖。” “好啊。”她机灵的样子很是可爱，鱼小痴本已打算放弃去那家店了，但瞧见她，便顺着她的话又改了主意。 小姑娘嘴里含着糖，在前面带路。 鱼小痴跟在她身后，随她走那些“只她一人知道，近的不得了的”密道。 “你家里人呢？”她问，两人走的远了，鱼小痴有些踌躇，不知该不该告诉她家里人一趟。 两人在巷子口停下。 小姑娘突然跑到她身后，推了她一把。 巷中昏暗，街面上的灯光仅有一小部分的光亮投到这里来。 身旁掠过一阵风，鱼小痴伸手一抓，把要跑的小姑娘抓在了手里。 小姑娘惊讶地看她，巷子里的几个半大小子也惊讶地看她，似乎没想到她能抓住人。 鱼小痴认出了领头的那个，正是偷她钱袋的那个。 这是要报复？ “你、你……”领头的涨红了脸：“你放开她！” 哟。 鱼小痴乐了，就这还在道上混呢。 鱼小痴无动于衷，领头的急了，抬手间掷出石块，直冲鱼小痴手腕而去。 鱼小痴松开小女孩，侧身避过。 “咣当”一声，一枚铜钱同时击飞了那石块，石块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小女孩跑到了对面，躲到了男孩身后。 “又是你。”领头的男孩认出了来人，他恨恨地跺了跺脚，转身带着一大帮人跑远了。 “姑娘受惊了。”一人温和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鱼小痴转身，巷口，一人缓缓走进，从光亮处步入昏暗。 “楚大哥。”鱼小痴笑起来。。 楚留香怔愣地停在了原地。 鱼小痴拿下玮帽，淡粉的花朵别在她的鬓间。 烟火升上天空，绽开一片璀璨。 在种种喧闹声中，楚留香听到了她的声音。 她笑盈盈道：“好巧。” 灯火千千幢，皆倒映在她的眼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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