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迪:…… 您老人家一向不喜形于色,能震惊一次可真不容易吶。 温迪对白术说: “我们能去看一看银吗?” 白术犹豫: “只是她现在的样子……” 在想到了温迪的委托和一弦一柱后,白术叹了口气: “罢了,二位随我来吧。” 不卜庐的里间有一个小小的隔室,一般严重的病人都在这里进行医治,必要时白术也会给他们用“生机”秘法。 风从小小的窗户透进来,阳光铺了满地,七七已经在这躲了许久,见胡桃进来时吓得连忙往白术身后站。 白术略带歉意地对七七道歉: “忘记提醒你了,抱歉。” 七七缓慢地回答: “没关系的,白先生,七……七七现在就走。” 白术给钟离使了一个眼色,钟离心领神会,他暗戳戳地挡住了胡桃,七七趁机溜走了。 七七跑得不快,身体平衡性还不是很好,一路走得跌跌撞撞,出门差点撞上了落落。 * 不卜庐里间,白术面色凝重: “几位,银就在帘子之后,但是要做好心理准备。” 这一句话让温迪,钟离和胡桃的神色一下子沉了起来。 因为疾病而面目全非,身形残缺的例子并不很少,温迪和钟离活了几千年自然见过,胡桃是往生堂堂主,对于这样的躯体也不少见。 因而几人心中并不是害怕,也不是畏缩,而是对于一个惨遭病痛折磨的生命的哀惋与敬重。 可当帘子打开的那一刻,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没有任何惨烈的场面,也没有任何悲壮的情景。 银,一个纤弱苍白的女人,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风吹动窗帘扫着她的脸, 她是那么地安静,安静得有一些平淡,再到平息。 在她的身上看不到任何被通病折磨过的影子,她就像是睡着了那么般,一点动静就能喊醒,然后做起来笑着和大家打招呼。 胡桃说: “白先生,你刚刚让我们做心理准备是什么意思?” 这样安静的场面,怎么想都不需要做心理准备吧? 白术沉重地看着银,没有说话。 温迪给胡桃解释: “胡桃,你不觉得,银这样看起来什么问题都没有,反而才是最让人悲痛的吗?” “为什么?”胡桃默默地将手放在胸口,心脏要比平时快上许多, 屋子里很安静,是有窗帘抚摸着窗棂发出“沙沙”的细微的声响。 胡桃声音哽咽: “凭什么?” 病床上的女人明明看着那么地正常,明明看上去只是睡着了,却要说她要死了,要将这样的一个人送去往生。 平静得正常的样子,原比猛烈的场面更给人抨击。 白术说: “那份委托应该是她清醒的时候发出去的,现在的她再也不会清醒了。” 白术叹了口气: “胡堂主,” 他很认真地对着胡桃说: “希望你让她能得安息。” 胡桃点点头。 出来的路上,白术说: “虽然我不收银的任何费用,但却不能解决掉银家庭所有的负担。” “她父亲据说常年在外贩卖小食,她的丈夫已经出国打工四年了。” “丈夫?”温迪心中有点隐隐的预感。 白术说: “对,他叫锋,据说就在蒙德,做雇佣兵。” 说着他叹了口气: “但是锋居无定所,只有他往家里寄钱,他们家人却联系不上他,只怕他见不到银的最后一面的。” — 这两章有点沉重,等这个事件结束就还是轻松的节奏啦。
第65章 银 摘星崖的夜晚还是和往常一般宁静,当然除了悬崖边上… “玛文,如果你的父亲执意要我们分开呢?” “不,不会的玛拉,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玛文边说边握住玛拉的手: “哦!玛拉!” 玛拉回应握住玛文的手: “哦!玛文!” 雇佣兵锋叼着一根因为秋天而枯黄的野草,瞥了这俩腻腻歪歪的小情侣一眼后,眼神复杂地望向璃月的方向。 他叹了口气,不知道银怎么样了? 大概五年前的一个秋日的午后,风里裹挟着桂花的香气,簌簌而落的银杏叶打在一个卖糖葫芦的姑娘的头上,衬得她皮肤雪白。 “冰糖葫芦,一百摩拉一串喽!” 那时候的锋还是一个没有正经工作的毛头小子,那日他衔着草漫无目的地走在璃月港的街道上,心脏猛然被姑娘这清脆的声音击中。 他看向银杏树下,那是一个穿着藕荷色马面裙的年轻女孩,飘逸黑长的发丝被她随便地绑在脑后,显得那样的安静。 一声声的叫卖,有意无意地击中年轻男子的心房。 “糖葫芦多少钱一串?” 正在卖着糖葫芦的银被这猛然的一声吓得一顿,她抬起头对上了锋青涩的目光。 这人好奇怪?明明叫卖的时候就说了糖葫芦一百摩拉一串,为何他还要问? 锋微微扬着头,试图用这个抬头的动作掩饰自己的慌张, 银见这男子人高马大,怯生生地重复道: “一百摩拉一串。” “哦,我没钱,可以先欠着吗?” “欸??” 仗着银的善良,锋几天的功夫欠了银十几串糖葫芦,这事被银的老爹知道了以后,他糖也不熬了,山楂也不串了,沾满糖渍的围裙还没来得及摘,就撸着袖子,气势汹汹地往璃月港跑来。 “哪家的混小子,白吃我家姑娘十几串糖葫芦!” 此时的锋正吃着新讨来的糖葫芦,看到银的老爹如此凶猛,抓住银的肩膀就往女孩身后躲, 银发髻上的那根流苏银簪因为锋而叮当作响, 锋的身形要比银大上不少,他躲在娇小的银的身后的场面滑稽极了, 银的老爹拿着熬糖的大铁勺,指着锋要打, 锋就扒着银的肩膀,老爹的勺子指向哪里,他就把银转向哪里, 银夹在老爹和锋之间成了挡箭牌,感到头晕乎乎的。 这场闹剧持续到了傍晚,老爹累了,锋也累了,银扶着额头蹲在一旁休息, 锋见状将自己的外套扯下来扔到银的面前: “铺在地上坐着吧。” 秋日的晚霞打在锋的脸上,遮住他绯红的面颊,银愣在原地,风把她的发丝吹动, 老爹拿着大勺子看着这两个年轻人,难产而亡的发妻的样貌浮现在眼前,他叹了口气,拎着熬糖的大勺子默不作声地离开了。 夕阳将他的身影拉得悠长,悠长得有些落寞。 第二天,璃月港的银杏树下,买糖葫芦的摊子那多了一个年轻的男人,他身上围着一件崭新的围裙,手里熬糖的勺子也像是才打好不久的。 银偶尔累的时候会往后看上一眼,每次都好巧不巧地发现锋看着自己出神。 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的脸都红了。 第二年的早春,锋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银戒指,他郑重地把这枚戒指交到银的手心。 温热的掌心触碰到冰凉戒指的那一剎那,银察觉到两股温热从眼睛滑落。 “我愿意。” 初夏的时候,璃月港的荷花悄然开放,某处院子在这个时节挂上了红灯笼,银用着那根流苏的簪子将头发盘起,她盖着大红的盖头,在锋的搀扶下走进这处院落。 围观的人都分到了老爹发的山楂糖, 红彤彤的山楂就像是生活的火种,孕育着新的希望。 锋没爹没娘,院子还是老爹的院子,是银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是银成长的地方,也是今后和锋开始希望的地方。 老爹分别握住锋和银的手,然后放在一起, “今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他们度过了一个丰收的秋天,而银却病倒在寒冬。 老爹接受不了从台阶上摔了下来,瘸了腿,而锋继续了他熟悉的颠沛流离。 “小伙子,看你挺结实的,来当雇佣兵吧,苦点累点但是能赚钱。” “你是我父亲请的雇佣兵?我再给你一份钱,帮我和玛拉看着点人。” * 锋看着璃月的方向发呆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那个吟游诗人温迪。 他站起来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看少爷和玛拉, 难道是少爷又有什么新的委托了? 还是说看温迪上次事情办得不错,要辞退自己,聘请温迪? 银的笑脸浮现在眼前,锋摇了摇头,他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就是玛文少爷随便打赏他的一点零花钱,都够他和银一家老小吃上一个月的了。 “温迪阁下,您,,,,” 话完没说还,锋又看到温迪身后还跟着两个熟悉的人影, 一位是往生堂的客卿钟离先生,一位是不卜庐的白大夫。 往生堂和不卜庐的人同时出现,锋心中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他在外四年了,这四年他从来没有回过家,没有去看过银一眼, 他用着支付不起路费为借口安慰着自己,掩饰那颗他不敢面对事实的心。 好像只有当他拼命工作,拼命赚钱的时候,他才不会去想银的病情。 只有这种时候,他才能感到银好像还好好地在某个地方等着他一样。 他用忙碌将自己麻木,麻木到他好几次都以为银仍然是那个笑起来甜甜的糖葫芦姑娘,健康地望着自己。 他从不给自己留一分钱,不给自己留一丝能回去的可能。 每一个他思念家乡,思念他深爱着的银的深夜,每一次他快要控制不住飞奔回璃月的念头的时候,他就会看着自己荷包里那堪堪刚好够果腹的摩拉,长舒一口气, 幸好啊,幸好没给自己留后路, 他锤着自己的头,骂自己是个懦夫。 * 这是落落第二次来到摘星崖,这里依旧盛开着数不清的塞西莉亚花,玛文和玛拉坐在悬崖那边,丝毫不受身后的动静影响。 落落觉得那两个大人很奇怪,还没多看几眼就被温迪捂住了眼睛, “落落,乖,等你长大了在看。” 落落扑腾的睫毛挠着温迪的掌心,她有点不太理解父亲说这话的含义是什么。 锋回头看了眼后叹气,他将半截话语咽回去,目光扫过几人后落在了白术的身上,长生盘在白术的脖子上冲锋眨了眨眼: “你身上的味道很熟悉。” 长生说着又吸了吸鼻子: “和那个人身上的味道很像。” 锋听后眼眸闪躲,他嘴唇动了动: “白大夫,银她怎么样了。” 锋还想再问些什么,但一个字还没说出口,就失声痛哭。 他抱着头蹲在地上,像个没家的孤儿。 钟离和白术同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分别代表着往生堂和不卜庐,他在外闯荡多年,怎么可能猜不到发生了什么? 璃月人讲究落叶归根,将离之前重要的人都围在身边才能走得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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