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爷倒想知道这毒是如何到了爷的身边,今日又为何突然露了凶性?若非如此,只怕,爷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胤禛这么说着,李太医一时不敢接话,过了许久,才有些颤颤巍巍的说道: “此毒无色无味,所以才能悄无声息地潜入人体,如今贝勒爷突然晕倒,定是遇到了相克之物。” “相克之物?”胤禛抬眼看了李太医一眼,李太医也不敢隐瞒,并将自己知道的事和盘拖了出来: “贝勒爷请看,此毒唯一不能接触的便是这水仙花的花香。而今日里侧福晋房中正好摆了一盆水仙花,先前臣进来的时候,这花香味极为的浓郁,如今虽然已经稍稍减淡,可凑近了闻,却依旧让人极为的不适。” “只是,臣倒是不甚清楚,这花香为何这般浓郁,堪比花海!可此毒,除非是置身于水仙花花海,否则激发不了这“缠丝”的毒性。” 李氏这会儿听着李太医在这绕弯,没多久便有些不耐烦起来,可这只听了几耳朵,她便知道这一次还竟是自己这房中的水仙花救了贝勒爷。 顿时,李氏便眉飞色舞起来,整个人的眼神中都带着一股洋洋得意的感觉,声音有些嗲嗲的对着胤禛撒娇的说道: “爷,没想到,还是妾救了您呢!这还是算是妾歪打正着了!” 胤禛听到李氏的话,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 “你如今已经是几个孩子的娘了,做这般小女儿家的姿态作甚?” 也无外乎胤禛这么说,先前李氏因为在福晋面前又哭又求,再加上心中紧张,这会儿脸上的妆和鬓发,花的花,乱的乱。 若是平时那般模样撒娇,还到能看得过眼,可现在实在是有些不堪入目了。 李氏没想到胤禛会这么说,整个人的脸都僵硬起来了,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直愣愣的坐在原地。 可胤禛却也没有再看她,而是将眼神又放在了李太医的身上: “李太医,你还没有回答爷的另一个问题。这毒,如何会到爷的身边?” 李太医抿着唇,看了一眼胤禛,又低下头,半晌不说话。 苏培盛被李太医这一眼,看的也有些急了,爷一应贴身的事宜都由他负责的,如今爷竟然中了毒,那岂不是说他伺候的不得当了? “李太医,您要是有什么事儿,只管大胆的说出来,您这一直不说话,咱也是心里急的百爪挠心!” “爷身边的一应内务,全都是咱在打理,要是有什么不妥的,您只管说出来就是了!万事,有爷替您做主!” 苏培盛这一番话说下来,李太医稳了稳心神,才又抬起了头看着胤禛,低声说道: “那,臣想请贝勒爷腰间饰物一观。”
第37章 胤禛听了这话,随后站起了身,让苏培盛取了自己腰间的饰物,给李太医递了过去。 随着李太医接过饰物后凑在鼻尖轻闻的动作,让众人的心都在这一刻被提了起来。 可别真是这饰物有什么问题吧,毕竟这里面可有不少是后宅中女眷所出的。 就拿那其中最为显眼的络子来说,那可是由宋氏亲手打的,宋氏绣艺不精,也就只有打络子最为出彩。 看到络子的宋氏不由咬了咬下唇,可千万别是那络子的原因啊! 至于那其中的香囊乃是出自福晋的手笔,看着做工倒是极为精致,在那些饰物之中,倒也极为显眼。 福晋只看了一眼,便老神在在的正襟危坐了,只是,那发白的指节,却是泄露了她的紧张。 在接下来,却是李氏的荷包了,这荷包看着倒有些时间了,颜色渐褪,李氏看了一眼,只觉得是贝勒爷将自己放在了心上,顿时脸上扬起了大大的笑容。 唯独舒玉,这会儿一副闲适的模样,在原地看戏。反正她才复宠,这怎么都牵扯不到她身上,倒让一旁的宋氏羡慕不已。 当然,和舒玉一样的,还有钮祜禄氏,毕竟她相貌平平,又才进府没多久,可没有让胤禛将她手艺贴身带着的脸面。 而就在众人屏息之时,李太医终于在众人的心惊胆战中,将一只荷包提了出来。 随后,在掌心捂了一会儿,然后展示给胤禛看: “贝勒爷请看,这便是您中毒的来源。这‘缠丝’毒性如桑蚕吐丝一般,须得慢慢浸入人体,所以,只有您的贴身之物方可。” “而现在,您可看臣掌心之中,这些微黄的粉末,便是此毒。此毒会随着人的体温进入人体,随后便会变成微黄之色。只是,将此毒下在这荷包之上,随着走动,便会消失的无影无踪。若臣没有看错,这荷包乃是用浸了‘缠丝’的丝线所绣制而成的,故而……” 李太医一番话下来,让福晋和宋氏面色微微和缓,随后,福晋面色一厉,便对着李氏发了难:“李氏,如今你还有何好说的?这荷包,可是你的手艺!” 李氏脸上的表情从李太医将那荷包拎出来的时候便凝固住了,再一听李太医的话之后连整个人的面色一下子变得苍白,朝后走了几步,便跌坐在了地上: “不,不可能,怎么会?怎么会是我?!” “李氏,你可有话要说?”胤禛抬眼面无表情地看着李氏,李氏一对上胤禛的冷眼,整个人一下子打了一个激灵。 而这时,福晋站起身对胤禛行了一个礼,然后义正言辞地说道: “爷,李氏的手艺妾见过数次,这荷包一定是出自李氏!况且现在证据确凿,您只管将她发罪了便是!用这种手段谋害皇族中人,奏明皇阿玛,便是诛九族都不为过的!” 福晋这会儿也慢慢平定了情绪,随后看着李氏这副模样,就想直接将她一脚踩下去,当时便站起身向胤禛建议,却不想胤禛只看了她一眼。 而这时李氏也从刚刚的震惊之中缓过了神,随后在地上猛磕了几个头,抬手指着站在一旁的流霜: “回,回爷的话,这个包并非是我绣的,而是我让流霜仿着我的手艺绣出来的!还请您明鉴!!” 胤禛听了这话,从李太医手中取过了那荷包,在手中把玩了一番: “你说,这是流霜绣的?” 李氏狠狠的点了点头,然后看着流霜说道: “妾,妾如今眼睛越发不好了,这女红也不如以往精湛了,恐做出来的手艺让爷带出去惹人笑话,所以让流霜仿了妾的针法……” 胤禛听了这话,面无表情的看了李氏一眼: “你说的是真话?” 李氏点头如捣蒜,只是,心中确实没底的厉害,随后又补充了一句说道: “妾所说绝无虚言,就连现在流霜的房间里,也还有却让她绣的荷包!爷若不信可让人查看一番!” 胤禛听了这话看了李氏一眼,然后他便抬手让苏培盛去着人去流霜的房间搜查一番,不多时,便拿着一个看起来绣技精湛的荷包有了出来。 而这一次李大医如法炮制,将那荷包在自己掌心中捂了片刻。 果不其然,掌心中便落下了不少微黄的粉末。 胤禛中毒一事,终于水落石出,而随后,流霜一看事情暴露,也不等胤禛发话,直接一头撞到了一旁的柱子上。 “啊——” 众人对上流霜死后还直直瞪过来的眼睛,只觉得心中凉飕飕的,而李氏是直面这冲击的,整个人当时便惊叫了起来。 李太医上前探了探流霜的鼻息,随后,摇了摇头,胤禛微微颔首,示意自己知道了,便让李太医退下了。 过了好久,李氏才终于冷静了下来,看着场面这般,然后膝行着过去到胤禛的身前,抱着胤禛的脚: “爷,你看到了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做的,是流霜!是流霜这死丫头!” 李氏没想到事情水落石出之后,胤禛还一副冷脸,整个人心中又惊又惶,连自称也顾不得了。 这会儿没有外人,胤禛抬起脚一脚踹开了李氏,语气冰冷的说道: “中毒已是水落石出了,可是爷要问问你这荷包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身为爷的女人竟然让旁人给爷绣荷包!呵,爷还没眼瞎到认不出自己相伴十几年的女人的绣技!” “从一开始你送来的荷包,便是出自一人之手,如果爷没有记错的话,流霜应该是和你一同入府的!” “荷包乃是定情之物,你不愿意给爷绣,那你想要给谁绣?!” 而这时胤禛的眼神终于不再冰冷,只是那其中的熊熊怒焰,让李氏只觉得通体发凉,随后保持着跌坐的姿势,瞪大双眼看着暴怒的胤禛,心中一片冰凉: 他知道了! 随后,李氏便看到胤禛冷漠的看了一眼自己,然后语气冰冷的说道: “侧福晋李氏,御下不严,德行有亏,即日起禁足于院中,不得随意出入。爷以后会禀明皇阿玛,废其封号!苏培盛,让人将三阿哥和四阿哥抱走。” “丫鬟流霜,寻原籍之地,夷三族!” 李氏听完了胤禛冷酷的判决之后,只觉得人生一下子都黑暗了,可是她千思万想都不知道贝勒爷究竟是从哪里知道! 明明,明明自己一直将自己的心思藏的很好,可是爷竟然…… 可最后听到胤禛让苏培盛将三阿哥和四阿哥抱走后,李氏连忙上前拦住,只是此刻她的身上的衣裳,因为方才跪着变得褶皱不堪,还沾染了不少尘土,再加上她此刻鬓发散落,妆容尽毁,看上去与疯子无异。 “不行不行,您不能将弘昀和弘时带走!他们,他们是我的命啊!!” 胤禛冷冷的看了一眼李氏:“将她拉开!三阿哥和四阿哥乃是爷的血脉,如何能让你这贱妇玷污!” “额娘!额娘!额娘救我!” “额,额额!额额娘!” 苏培盛让人将李氏压到了一旁,而这时,院中想起了弘昀和弘时的哭喊声,李氏听着自己孩子的哭喊声,只觉得撕心裂肺。可是对上胤禛的冷漠的眼神,她连挣扎都不敢挣扎,顷刻之间,泪如雨下。 而这时,胤禛才有些冷然的说道:“你应该庆幸三阿哥和四阿哥是爷的血脉,不然此刻爷就让你暴毙!” 李氏呜咽着,泣不成声,听到胤禛这话,身子一僵后眼泪依旧止不住地流,可是却丝毫不敢说出反驳的话,她不知道爷到底知道了什么。 等到两个孩子被带走,后院中又是一片寂静,舒玉只觉得今日吃瓜吃到要撑,没想到,这才哪到哪儿,这位爷就被人给绿了,也不知道是那位勇士。 舒玉心中想着,然后扶着花枝的手,换了一个姿势坐着,将身上的力气放了一些到花枝身上,才觉得舒坦一些。 这绣墩坐着,可实在不舒服,可偏偏要维持仪态,也不敢佝偻着背,没多久舒玉便觉得腰酸背痛。 看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了,舒玉就等着大老板发话离开,好让自己回去继续消化一下这次的大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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