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凶手?”此话一出,立刻就有人反问道。 神里绫人浅笑着,眼眸却凌厉起来,“我想不是,鹿野院同心恐怕是想告诉我们他的那位‘女友’是个潜在的隐患,或许比凶手更加麻烦。” “尖石案……是她指使的?” “不无可能。鹿野院同心如此暗示我们,恐怕是有一些无法诉说的理由。” “我们或许被监视了。” 鹿野院伸了个懒腰,朝着极世居的方向走去。 正如神里绫人所说,鹿野院的确是想通过告诉他们绯路多是个潜在的隐患。 他没有直接表面是因为他不清楚是否有人或者东西在暗中监视,所以才会用如此隐晦的方式去提醒他们多多注意。 有神里绫人在,自然也不用担心猜不出他话语中的暗示,但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那群腐朽的老家伙只担心抓不到凶手自己的地位会下降,害怕凶手的下一个目标是自己。 其他人的死活与他们何干?人性不就是如此冷漠的东西么。 他的目光沉了下来。但很快印入眼帘的一抹亮色就使得他条件反射地开始扬起轻松的笑容。 他必须表现出一切都游刃有余的模样,绯路多看清他计划的可能性才会拉到最多。 现在敢肯定的是,绯路多是不屑于干监视这种事的,但若是有其他人在暗中观察并告知绯路多那就另当别论了。 [她与极乐教有关。] 鹿野院看到这张纸条后立刻就升起了一个无比大胆的猜测——绯路多就是极乐教主。 如果凶手是极乐教的人,那么他的杀人动机就解释的通了——因为教主是至高无上的神,他认为接触教主的人都玷污了她,所以用他们的鲜血用来为他们“赎罪。” 但绯路多曾说过她是在别人手下做事,她是不可能会在这种小事上撒谎的。那么她是教主这一点也就构不成了。 “会开完了?”绯路多伸手递过来一瓶团子牛奶,面露笑意的无害模样倒是让平藏想起了会议上那位长者说的话。 这个样子倒真和妻子等待丈夫归家有几分相似。如果可以忽略她背后的危险性的话。 恶狼终究是恶狼,就算好无防备的鼾息也是一头随时会扑上来的猛兽。 鹿野院平藏也不跟她客气,很自然地接过团子牛奶,问她:“怎么来这了?” 绯路多轻笑一声,眼里笑意更深,反问道:“我不能来吗?” 鹿野院平藏在心里回答她:当然可以来,主动进牢里最好啦。 “你在心里说我坏话么?”绯路多好似看出他在想什么一样,缓缓拉进两人的距离,呼吸都纠缠在了一起。 平藏呼吸一滞。这样的距离他连对方每一根睫毛都看得清清楚楚,皎洁的皮肤光滑如白瓷,一双柳叶眼风情万种,金色的瞳孔神圣又不可侵犯。 如果绯路多不是绯路多的话,或许他现在已经心动了。
第11章 回溯十一 【夏日的烈阳为之歌颂,喧闹的大地为她欢呼;以树木作冠冕,以山脉作王位,她将在众人的簇拥下成为新时代的神。】 在出发前往稻妻之前,旅行者曾和公子有过一段和愚人众相关的对话。 当时的公子透露了些许他对愚人众的评价。丑角、博士、少女……按照席位排序,在他之后还有一位执行官——圣主。 至冬似乎对她很宽容,就算她很少出席各种会议女皇也不曾怪罪。 这个第十二席的位置似乎只是个摆设而已,她没有任何实权,手下没有管辖队伍,实力也不如达达利亚,但在执行官中的话语权却能比肩排名靠前的那几位。 她和博士的关系是最为融洽的,其次是富人。几乎每次会议都会提到她的名字,询问她的行动。 达达利亚曾因好奇去问过公鸡与她相关的事情,但得来的是一句简短的警告——不要靠近她,那是一个只会杀戮的疯子。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达达利亚还是好好记在了心里。他向来享受争斗,但公鸡先生都说她只会杀戮,那么小心一点总没错。 毕竟杀人和打架想比起来可简单的多。想杀一个人的方式有太多了。 直到一次偶然的机会,从不露面的圣主居然破天荒地出席了会议。那是达达利亚第一次与她会面,也是唯一一次,仅仅是一眼他就再也不曾忘却。 像烟头烫破手臂,在肌肤上留下了一个无法褪去的伤疤,在日常中不会有任何影响,但每每看到却又会唤醒深处的记忆。 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美貌,无论是五官还是皮肤都完美的无可挑剔,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不在散发着高贵的气质。 好像只要有她出现的地方,注意力就会被不由自主地吸引过去。 圣主像是察觉到目光后回头与自己对视,金色的瞳孔带着些复杂的神色,对自己友好一笑后便再没将视线分给他。 会议结束后,他无意间听到了圣主与博士的谈话,也就是这时,他知道了圣主对他一点兴趣都没有,若非同事,她甚至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在她眼里,达达利亚甚至还没有一只晶蝶有趣,毕竟晶蝶不会说话,猜测它的想法还得费上一番功夫,但他的想法却是写在了脸上,圣主只要一眼就能看穿。 他并没有被贬低了的恼怒感,反倒是有种果真如此的心情。 圣主和她的长相一样,在她的世界里,她是至高无上的神,而其他人只不过是在她漫长的岁月中添加的乐子而已。 旅行者问他,圣主长什么样子? 达达利亚沉思了一会回答道:人群里最特殊的那个就是她。并将公鸡的话作为友好提醒告诫给了自己的伙伴。 能不靠近就不要靠近,就算不可避免的碰上了也尽量不要和她多说话。被圣主盯上了会很麻烦。 —如果可以的话,旅行者也是这么打算的。毕竟达达利亚连达达利亚都这么说了,就算圣主的席位在他之后,旅行者也不会掉以轻心。 自他到达稻妻之后,托马就一直有意无意地将稻妻的现状透露给他,试图让他伸出援手,让雷电将军废除眼狩令,解救稻妻人民于水深火热之中。 以及,调查尖石案,抓住凶手。 他来到稻妻不久之后就凶手就开始持续作案,每天都会出现新的受害者,空甚至还自我怀疑了一段时间——怎么自己一来到新的国家就会出事?他其实是个灾星吧? 但后来在派蒙的帮助下他跳出了这个坏情绪圈,暗自握紧拳头决定抓住尖石案的凶手。 至于眼狩令,在看过那些被夺取神之眼的人们过后,他义无反顾地决定站在凌华那边打破现状,不过他也没有想到什么很好的解决方案。 而且比起眼狩令,尖石案的危险性会更高一点,多拖一天就会多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丧心病狂的凶手。派蒙如此评价道。 空也这么认为。 凌华和托马点头附和。 达达利亚没有说过圣主身在何处,但空和派蒙却总是有种预感——她会不会在稻妻?而尖石案就是她做的? 而且达达利亚的描述实在是过于抽象,他也不清楚自己来稻妻这阵子到底有没有碰上过圣主。也有可能她根本不在稻妻。 在他与凌华在神里屋敷商议着稻妻的局势与走向,思考该如何在暗中尽力去保下更多神之眼持有者时,结束了三奉行会议的神里家主神里凌人从外而入。 他与空是第一次见面,但似乎丝毫不惊讶旅行者会出现在这,同时也猜到了家妹应该是想借旅行者的手让将军废除眼狩令。 几人互相问了好,当凌华问起今日会议的状况后,神里凌人也顺势将今日的交谈与空交换了信息,刻意隐瞒了自己的推测。 很显然,他们都对自己可能被监视了这件事感到诧异,派蒙的反应最大,惊异地叫了起来,回过神后又猛地捂住了嘴。 但接受了后他们又觉得没什么了,如果真的有人在监视的话那他们的计划早就暴露了,再加掩饰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鹿野院平藏今天在会议上所说的话在变相提醒他们,所以在会议结束过后自然也会有人去极世居暗中盯梢。而在明天到来之前,他们所需要做的就是调查绯路多。 从上岛时间到资金来源、人际关系、基本信息,这些他们都有必要了解,在乔迁宴上接近绯路多会很有帮助。 他们查到绯路多其实并不像表面上那样是个无业游民,她的手下其实有很多商铺分散在各国,而极世居在翻修的这段期间里,她也在为新的店铺做准备工作。 她才来稻妻不久,却掌握了大部分商铺的货源。这个调查结论无论是谁都觉得难办。 一个想利用旅行者去接近绯路多,一个想借机确认圣主的存在,他们各怀心思,在利益上却又丝毫不冲突。 次日晚上,空、派蒙一同去了极世居,神里兄妹因身份原因并未同行。 漆黑的夜空中挂着一盏皎洁的明月倒映在池面上波澜荡漾。院子里用鹅软石铺成的小路上折射着摇曳的火光。整个庭院都充斥着热闹温暖的气息,一改往日的清冷。 空和派蒙顺着木质台阶走进大厅,印入眼帘的便是一张可以容纳多人的圆桌和喧哗的人群。 “哇呜——好气派!”派蒙感叹道。 空点头符合,表示自己听见了,同时继续观察着四周。 如凌人所料,勘定奉行和社奉行只是派了几个家臣过来,像平常人一样成群闲聊,可眼神却不断地在四处乱瞟,不用想空也知道他们是在寻找家宴主人绯路多的身影。 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他们无法断定绯路多有问题,更无法给她定罪,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待她自己出现破绽。更何况她手中掌握了大部分商铺的货源,若是无证据将她逮捕恐怕只会引起更大的骚乱。 他们处于一个很被动的状态。就像自己的脖子上套着一根绳索,只要绳子的那端被人拉紧,他们也会随之呼吸困难。 他们的生死,取决于给他们套上绳索的那个人。 剩下的人大多都是负责翻修的工人们和一些受邀前来的商户,他们对于这个邀约也觉得有些突兀,但很快又释怀开始了畅谈,从宅主到庭院装修再到稻妻近日状况。 最近的稻妻危机恐恐,各家各户都生怕祸殃自家。如今极世居举办了乔迁宴,倒是刚好给了他们一个放松的机会。 空和派蒙四处望了望,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三人成群的工人身上,先是礼貌的问了好,随后便切入了正题。 “打扰一下,请问你们在讨论什么?”先开口的是派蒙,此刻她向往常一样漂浮在空的左侧。 几位工人闻声回头,没有被打断的烦躁感,也没有对外国人的嫌恶,依旧面带笑意地回答他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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