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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结束后，琳娜今天晚上的工作已经结束，只剩下一点。去后厨帮忙准备好第二日需要用到的食材，提前洗好蔬菜水果、需要用到的调料清点一遍，清洗用过的厨具…… 原本还要收拾人们吃完的餐具，琳娜就被韦尔赛先生放了假，让她提前走了。 莱欧斯利笑着和韦尔赛打招呼，带走了琳娜。 因为那边希格雯在忙，一连数日，琳娜都是跟着莱欧斯利走，被他带去了他的办公室等候。 等时间到了琳娜平日休息的时候，莱欧斯利就会送她去和希格雯的休息处，他又在附近巡逻一番，方才放心地回去他的办公室休息。 一开始到莱欧斯利的办公室时琳娜还有些拘谨，担心碰坏了什么东西，又担心哪里做得不对。 之后在莱欧斯利的插科打诨下也逐渐放开了，不再是拘谨的样子，试探地走来走去，莱欧斯利一副“你随意”的态度。琳娜总算能摸一摸那些她好奇了很久的东西，在办公室内随意地走动。 莱欧斯利的办公室放了各种奇奇怪怪的物件，沉重的镣铐、金属长链、尖锐的兽牙、又粗又长的骨刺…… 琳娜好奇地拿起来看了一眼，复又轻轻地放了下去，尽量不打扰到正在工作的莱欧斯利。金属长链的足足有手腕粗，琳娜两手并用只能让其移动了几毫米的距离。 莱欧斯利正在处理公务，听见这边琳娜的声音，以为她在玩，走过去单手抬起金属链子放到一边。 “想拿着玩？不过这东西可不有趣，还是换个玩具吧。”莱欧斯利表示。 看着莱欧斯利把她怎么也拿不动的金属链子轻轻松松单手提了起来，琳娜羡慕不已，总算是明白那些犯人面对莱欧斯利和他打拳时的感受。 既然办公室来了人，莱欧斯利便把金属链子手铐等一些危险的东西放到了上面，倒不是警备琳娜，不让她随意触碰，只是这东西有些危险，还是放起来为好。 发现琳娜一直盯着，以为她还是对这些东西感兴趣，莱欧斯利把对琳娜有些危险的东西都收了起来，那些东西都被放到后面藏了起来，省得伤害到她。 把长链收起来之后，莱欧斯利开始思考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一般喜欢什么，好让琳娜拿去玩。 漂亮的小裙子？可爱的洋娃娃？或者是商店橱窗内那些精致的脆弱的看上去十分昂贵的闪闪发光的精巧物件？ 不过他的办公室里可没有这些。莱欧斯利看着墙上无数的手铐长链骨刺，感觉有些难办。
第74章 09 涂手指 莱欧斯利的办公室可没有什么柔软的娃娃或者漂亮的小裙子。只有武力获取的战利品和象征实力的武器, 这些可不适合琳娜那去玩。 在办公室找了一圈，莱欧斯利勉强从最里面柜子的夹层找出个不危险的小东西，几个小灰扑扑的金属齿轮躺在柜子里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莱欧斯利不太认真地想了一下, 似乎是什么时候从哪个犯人那里收上来的, 之后也没人想起来, 就丢到了角落里。 若不是莱欧斯利想在办公室中找个不危险的东西, 估计会被永远地遗忘在这里。 敞开柜门，空气中飘散着灰尘, 灰尘呼呼往人身上飘，也不知道放了多久。莱欧斯利蹲下来, 骨节粗大的手掌往里面摸。 琳娜蹲在旁边，用手在莱欧斯利身前帮忙扇风、扇走空气中的灰尘、扇去落在莱欧斯利头发上的灰尘, 虽然效果不太明显，也聊胜于无。 然后好奇地看着莱欧斯利从里面掏出了几个小齿轮，金属质地的小齿轮边缘隐约有锈迹。 用毛巾裹住小齿轮，擦干净后小齿轮露出金属的光泽，被放在了琳娜的手中。 琳娜看看莱欧斯利，又看看手中的齿轮，琳娜的眼睛里盛满了疑惑之色。 这是用来做什么的？ 莱欧斯利小时候看见过一些小孩子在玩齿轮机械什么的, 他其实也不是明白，他小时候并没有多少时间用来“玩”，而是忙于挣扎着生存。 虽然心里不清楚，不过莱欧斯利脸上依旧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自信满满地拿起大齿轮, 丝毫没有犹豫，模仿着模糊记忆中其他孩子的动作, 把大齿轮放在较小的齿轮上面，然后一层一层地堆起来。 “就是这样玩，拿去玩吧。” 琳娜抬眼又看看莱欧斯利，又看看手中的齿轮，心中满是疑惑。 是这样玩的吗？ 秉承着对于莱欧斯利的信任，琳娜自认为不是本地人，肯定没有莱欧斯利了解得多，丝毫没有怀疑，按照莱欧斯利的说法认真地去对付那些齿轮。 小齿轮放在大齿轮上，大齿轮放在小齿轮上，一层一层地堆起来，齿轮摇摇晃晃，堆了四五层就倒了，最高纪录是堆到七层。 把落下来的齿轮重新拾起来，堆在一起，琳娜有种在玩3岁儿童游戏的弱智感。 虽然她和莱欧斯利都是三岁零几百个月的大孩子了，还在玩小孩子的玩具。 私下里，莱欧斯利去了几次监舍区，表面上是巡查，眼睛在几个小孩子身上重点停留。正好遇见几次他们在玩玩具，偷偷观察了他们怎么玩这些齿轮。 “公爵大人，自从您上次的指示后，大家认识到‘维护和谐监狱、共建和谐社区’的重要性，现在大家都很平和，少有人私下里打斗欺负新人……” 监舍区的负责人恭敬地介绍最近的管理成果，莱欧斯利漫不经心地听着，眼睛往旁边瞥了几眼。 原来是这样玩啊，齿轮卡在中间……这些玩具挺新的，没见过，买给琳娜玩玩。这些球……看上去也不错，中间套着一个小环，可以拿来玩玩。 过了几天，莱欧斯利就把偷师新学的齿轮的玩法教给了琳娜。 琳娜：公爵大人上次说的玩法，好像不是这样？ 不过看莱欧斯利一脸自信的表情，琳娜只是怀疑了一秒钟，便毫不犹豫地信了，跟着莱欧斯利学习了新的玩法。 虽然那股莫名的弱智感一直没有消失。 公爵大人似乎很有童心，琳娜感慨。 自从上次从办公室柜子里面翻出个齿轮后，莱欧斯利就沉迷于买各种小玩意带给琳娜，然后教琳娜怎么去玩，似乎要一次性把童年都补回来。 前一天从别人手中看到的小玩具，第二天他的办公桌上必定出现同款玩具，然后晚上接琳娜过来的时候顺理成章拿出来教她一起玩。 琳娜虽然不明白这些东西的乐趣，不过看公爵大人那么喜欢，更加认真地学着去玩。 每个玩具都玩了好一段时间，直到最后两人都觉得对方应该已经玩过瘾了，才换下一个。 孩子们的玩具层出不穷、五花八门，放在公爵大人眼中就有些过于简单了，更不用说许久之前的齿轮。 最开始翻出来的齿轮去了表面的锈蚀、镀了一层金色，被放在了办公桌第一层小抽屉了，玩过了其他玩具后又会把这个小齿轮翻出来。 在办公室等希格雯的时间内，莱欧斯利和琳娜一边玩玩具，一边聊天。主要是莱欧斯利在说，琳娜会敲桌子作为回应，不过有了声音的回应总比一个人说有趣得多。 但是玩玩具的时间长，聊天的时间一长，敲桌子时间也就长了。一开始琳娜用食指敲桌子，然后是中指、无名指、小指来回换着敲。 “哒。” “哒哒。” “哒哒哒。” 之后几乎是用指腹在敲，声音逐渐低了。 莱欧斯利心思细，觉出声音不对劲，拉过琳娜的手看了一下。 一看，原来是琳娜心实，手指敲在桌子上也是实实在在地敲上去，每次响亮的声音也说明琳娜手指的关节是结结实实地撞到了桌面上。 手指敲久了就不免酸痛，一双手十个手指的关节都红了，只能用指腹敲桌子了。难怪刚才放齿轮的时候动作有些慢。 若不是莱欧斯利发现了，估计琳娜就打算直接瞒过去了。 希格雯总是说，琳娜好乖好乖，是很省心的病人，很让人喜欢。 要让莱欧斯利来评价，乖是偶尔挺乖的，但是“省心”倒是不见得。 对于那些麻烦的犯人，莱欧斯利有办法，再困难的事情都能维持淡定，这次倒是久违地被气到了。 看着琳娜红彤彤的指节，莱欧斯利气得一连弹了琳娜几个麻瓜蹦。 敲到第五个脑瓜崩的时候，琳娜捂着额头无辜地看着莱欧斯利，似乎是不明白自己突然被敲额头。 不过在莱欧斯利的手指拿过来的时候，琳娜没有躲开，把捂着的手拿开了，似乎是任由莱欧斯利继续敲。 灰色的眼睛信任地看着他，像是在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被敲，但是肯定是我做错了，公爵大人你打吧。” 白净的额头就放在莱欧斯利的手下，小脸仰着看向他，脸上是莱欧斯利最近费尽心思才养出来的一点肉。 然后莱欧斯利放在空中的手指就落不下去了。 莱欧斯利缓了缓，才开玩笑道：“韦尔赛先生这是什么运气，刚找个干活麻利的助手，又要自己忙活了。” 琳娜才想起来，手指受伤了，就不方便干活了。 第二天见面的时候，琳娜拿了个手套，在莱欧斯利面前晃了晃，意思是可以带着手套干活，不影响。 莱欧斯利差点又要动手敲她。 . “是给琳娜的吗？好久没有见到她了，你们相处得好吗？”希格雯一边配药一边问。 医务室这边一直在忙，莱欧斯利就抽空自己去找了希格雯，描述了琳娜手指的情况。 “怎么突然受伤了啊，在梅洛彼得堡还是要小心些，注意着不要磕磕碰碰了。”好在听描述并不是很严重，希格雯配了一些膏药，让琳娜抹在手指的关节上。 瞅莱欧斯利的表情，虽然依旧是笑着，不过兴致似乎没有平时高。希格雯问了几句，是不是梅洛彼得堡出了什么麻烦。 莱欧斯利在心里道，确实是个大麻烦，还是个打不得碰不得的大麻烦。 希格雯似乎是猜到了什么，笑了笑，没有再问，叮嘱如果没有效果变严重了就叫她，继续去照顾病人了。 拿到了疗伤的膏药，莱欧斯利自己拿着，不让琳娜动手。 粗糙的大手捧着同样有些粗粝的小手，莱欧斯利表情认真，捏着管身比他的拇指还要细的膏药挤出一点，用食指蘸取涂在琳娜的指节上。 白色的膏药抹开，空气中顿时有了淡淡的香气，手指上传来一股淡淡的凉意，琳娜晃了晃手指，确实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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