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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也就柯莱和提纳里知道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白狐的身份。 提纳里犹豫，妲姜是精怪吗？在教令院求学多年，提纳里都没有听过能在人和狐狸形态之间切换的例子，教令院的藏书中似乎没有类似的记载。 妲姜举着大尾巴：“呵，放肆的人类，我可是厉害的狐狸精，和那些普通的狐狸不一样。” 提纳里确定了，不是他见识少，须弥应该确实没有这种生物。 不过这也就够妲姜无法无天了，注意到提纳里似乎对她狐狸的模样更加纵容，妲姜趁着提纳里不注意，偷偷钻进他房间里的次数越发多了。 每次晚上回到自己的树屋，提纳里都习惯性地先从被窝里摸出一个小白狐，给白狐梳理尾巴毛发，然后把眯着眼睛被梳理得舒舒服服的妲姜丢出去，外面柯莱已经等了一段时间。 柯莱更加不知道阻拦妲姜，她对狐狸形态的妲姜也没有任何抵抗力。 柯莱完全不知道狐狐大防为何物，只要妲姜敢提出来，柯莱就敢让她钻进提纳里的房间，简直是被白狐迷了心智。 有几次，甚至是柯莱主动打开提纳里的房间，帮助妲姜钻到提纳里的房间里。柯莱似乎以为，人和人睡在一起不行，但是狐和狐睡在一起是可以的。面对着纯洁的柯莱，提纳里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 道成林的巡林员和附近的住民对于这个白狐态度也很好，或许是因为提纳里巡林官的缘故，面对这只冒出来的狐狸，大家都很有耐心。 也就更加纵得白狐更加无法无天，以至于化城郭附近食物被偷的案例越来越多了。有时候人们看见了，认出是“巡林官养的那个白狐”，也就装作没看见，任由小狐狸偷偷摸摸吃肉，拿些不值钱的东西。 然后柯莱或者提纳里就会带着妲姜和歉礼，把被妲姜偷摸拿走的东西还给人家，向被偷了东西的人家道歉。 虽然人家不明白，为什么偷走东西的是个狐狸，怎么来道歉的是两个人，只好归因于白狐是提纳里的狐狸，提纳里来道歉也应该。 妲姜不服气：“我凭本事拿来的东西，为什么要还给人家。” 威虎山上生活的时候，野兽精怪向来尊奉实力为上，反正山上的宝物灵物都是无主的，一向是遵循“先到先得”和“实力至上”的原则，谁拿到了就是谁的。 在妲姜看来，人类好不讲理，她在外面辛辛苦苦找（偷）东西，赚物资养家，雄性不帮忙也就算了，居然还把东西往外丢，真是浪费。狐狸实在是看不得这种场景。 这些东西，她凭本事得（偷）来的，凭什么要还给其他人。东西摆在屋里，明明就是让人拿的嘛。 提纳里对这番无理取闹的言论，只需要问一句：“《道成林生存指南》背熟了吗？” 妲姜就会瞬间安静下来，别说把东西还给原来的主人，就是从她口中夺走正在吃的肉都行。 “多吃点蔬菜和菌子，对你的身体有好处。”提纳里把串从妲姜的手里拿出来，递给了她一盘杂菇蔬菜。 每次吃饭，只要有肉，妲姜一准只吃肉，这样偏食，难怪身上的毛发那么乱。 妲姜虽是自己是狐狸精，对于自己的兽身却不太在乎，提纳里看着她乱糟糟的毛发凌乱的四条尾巴不知道护理，感觉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妲姜苦着脸，塞了一口杂菇，而后亮起了眼睛，这个好吃。 这杂菇蔬菜是提纳里最近改良的菜式，上面加了些动物油，还混合了各种调料，吃起来有一种肉味，比一般的杂菇蔬菜好吃多了。 提纳里又给妲姜端了一盘，帮她把身后突然冒出来的尾巴藏回去，“多吃点。” 妲姜说她们一族人形的时候不会展现出狐狸的特征，只有情绪波动比较大的时候才回控制不住，看来这是很喜欢了。 提纳里记下妲姜的口味，打算下一次也这样给妲姜补充蔬菜。 这肉味的杂菇蔬菜确实很好吃，柯莱和妲姜都表示了认可，不过提纳里自己倒是不能多吃，过于敏锐的嗅觉让他吃不了这些调味比较多的食物。 过了几日，提纳里打开房门，熟练地找出藏在被子的白狐狸，拿出梳子给小狐狸梳毛。 小狐狸被梳毛梳得哼哼唧唧，尾巴在空中悠悠地晃来晃去，然后第二个和第三个尾巴的缝隙中冒出一点红褐色。 拿出来一看，是一种很珍贵的果子，只有在很高的山顶上才能长两三个，无论是用药还是用来食用都很好。 提纳里：“哪里来的果子，你最近又去谁家里了。” 妲姜尾巴拍了拍提纳里的手臂，骄傲道：“这是我自己去山上抓到的，不是其他人家里拿的。” 上面确实只有妲姜和雨露清风的气息，没有提纳里熟悉的人类的气息。 “想拿来吃？不过这个果子做成肉味有些难，口感也差了些。还有，你自己跑到山上去了？没有遇到危险？” “当然没有，我可是很厉害的狐狸精。”妲姜把果子往提纳里怀里塞，“不是给我吃的，给你的。我又不喜欢吃这种果子。”
第104章 10 吃烤肉 “妲姜, 妲姜，妲姜……” 妲姜正趴在地上啃烤肉，四条尾巴铺在地上，蓬松的尾巴像是伞一样散开。提纳里不让她吃太多烤肉, 说是调料太多的烤肉滋味太重, 提纳里只让她几天吃一次。 现下提纳里可不在小屋里, 桌子上放着两三盘香喷喷美滋滋的烤肉, 那香气都要把妲姜的魂勾出来了，别管是谁放在这里的, 妲姜立刻扑了上去吃。 妲姜的生存准则之一就是有什么吃什么，先吃了再说, 如果是别人的东西，那就更好。 嫌弃人形拿着烤肉不方便, 用人形啃了一会儿，嘴巴上沾得都是汁水，妲姜干脆变回白狐的模样，四肢并用抱着烤肉用力啃起来。 桌前飘过一道白光，妲姜忙着吃烤肉，头也不抬，脑袋埋在里面, 任由白光在身边转了一圈又一圈不断闪烁。 眼看着一块肉都要被妲姜吃完了，她还是没有注意道周围的环境，这白光似乎是急了，散发出的光芒变得更亮, 像是突然通了数万瓦电的电灯泡, 不过只亮了这一瞬间，然后就灭了下去。 这下妲姜再是沉迷于吃肉, 也不得不抬头看一眼这亮光的来源。 这光扭曲变换，像是一团没有脾气的肉团，拉伸缩短凹陷凸起，长的部分越长短的部分越短，最后变成一个人形的模样，模样有些熟悉。 歪着脑袋看了一会儿，直觉告诉她这白光没有恶意。 看了眼被吃完的烤肉，白狐从盘子里跳下来，晃着尾巴，在白光周围转了几圈，正要伸爪子去摸，爪子还没碰到，原本围着她转圈的白光就从她身边飘走了，然后从这白光中传出二姐的声音。 “妲姜，妲姜，妲姜……” 果真是二姐的声音，白光里会发出声音，妲姜惊得差点摔了个大马趴。好在身后的四条尾巴总有一个能用的，尾巴胡乱地晃来晃去，最后其中一条撑住地面稳住了身体。 二姐的声音怎么会从这白光中传来，尚未仔细思考出原因，这白光里传出又传出几句话，用着二姐往日的语调在细细叮嘱什么。 “妲姜，妲姜，妲姜……” 提纳里抱着小狐狸，小狐狸躺在怀里一动不动，似乎是睡得很沉，湿润的黑鼻子皱了皱。 方才妲姜说要吃烤野猪肉，提纳里道不能吃太多，前一日刚吃过，至少隔一天再吃。 然后小狐狸就不高兴了，尾巴一蹬脚一踹，躲进了房间里，摆出要把房间坐穿的架势，任凭怎么说都不出来。 还是柯莱求情，说今天妲姜和她一起练了两张大字，很辛苦。给妲姜吃几口烤肉，也算是奖励。 提纳里手捂着额头，摇摇头不想说话。 就妲姜那大字，好好的直线被她画成了曲线，应该弯折的地方倒也弯了过去，只是和鬼画符也差不了多少，估计史莱姆在纸上爬一遍都比妲姜画的直线直。 虽是如此说，提纳里去做饭的时候，还是从厨房里拿出他自己并不怎么吃的禽肉。 新鲜的兽肉放在锅里熬煮了数十分钟，然后刷油，涂上好几层不同的香料，在肉外面裹一层厚一些汁水多的大叶子，叶子外面又包了一层细线，密密地绑起来，把肉的汁水锁住，放在火上烤。 业果木的叶子大而厚，一面在火上烤，一面锁住里面的汁水传递热量，肉的香气缕缕往上飘，带着业果木叶子的清香和丰富的调料味。 提纳里一边皱眉一边刷调料把肉放在火上烤，稍微一点调料的气息都让他难受，更不用说加了大半勺的香辛料，烤肉就是调料越多也能越入味。他只好扯一点业果木的叶子堵住鼻子，勉强做饭。 远远地站在旁边，看着烤肉快要好了，外面一层业果木的颜色由绿加深，然后才去喊躲在房间里的妲姜。 这是另外给妲姜打的树屋，妲姜一直和柯莱住在一起不方便，提纳里随便进入柯莱的房间也不合适，提纳里干脆找村里能干的人在他和柯莱的房间中间又做了一个小树屋。 新树屋比提纳里的树屋略小些，尚未来得及放什么家具，只是从提纳里房间里找了些干净的床榻暂且铺着。这个新树屋更加方便妲姜窜到提纳里房间里，妲姜很满意。 有了树屋，安定了下来，人似乎就要在这里长久住下去一样。 新树屋和提纳里的房间更近些，钥匙提纳里和妲姜各一把，毕竟按照妲姜的性子，只有一把钥匙总有一天她会搞丢。 多次被妲姜夜袭，提纳里也能面不改色地直接进入妲姜的树屋里了。 他进来的时候，妲姜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小狐狸，侧躺在榻上，身后四只尾巴晃来晃去，张牙舞爪，像是有生命一样。 若是其他人看了，被这场面吓一跳都算是轻的，进去一个小美人，然后又变成了一只四条尾巴的狐狸，真是诡异。 提纳里倒是神色如常，看久了他就觉得狐狸天生就应该有四条尾巴，那山上一条尾巴的狐狸像是残疾一样。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提纳里格外喜欢妲姜的四条尾巴，虽然不说，但是妲姜的尾巴一放出来，他自己的大尾巴总喜欢扣住妲姜精致的大尾巴，密密地缠上去。 和他的大尾巴一比，妲姜的尾巴就显得小巧得多，稍微一揽就能搂个满怀。妲姜说过，她的尾巴还能变得更多，只要好好修炼，功力到位，就能再长出一条大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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