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他所说,罗摩天冰是开启罗摩鼎的钥匙,其中一枚由元宝山庄保管。万圣道如今握有罗摩鼎,急需找齐所有罗摩天冰。 骆诗行为宗政明珠清除身上的死气和暗中设下的术法后,为避免她和李莲花提前暴露,用灵力结合秘药使他模糊这两日的记忆。 方多病很是惊讶,得知骆诗行在查南胤之事,他一直以为这幕后是金鸳盟在搞鬼,怎么突然又冒出个万圣道。面对方多病的叽叽喳喳,李莲花按了按耳朵,把装有泊蓝人头的盒子交给方多病,三言两语又把孩子糊弄走了。 李莲花合上门,两人重新坐下。 ----
第48章 喜帖 ===== 骆诗行收好罗摩天冰,刚执起茶壶,李莲花便将头靠在了骆诗行的肩膀上。骆诗行手上动作一顿,还未等她反应,李莲花一个侧身,把脑袋埋进了骆诗行的肩窝。 骆诗行抚摸着他柔软的发丝,安静地等他开口。过了一会,李莲花闷闷地说:“接下来的事,不能让小宝一同涉险了。” 南胤之事牵扯太深,跨越百余年的真相和阴谋,四顾门和金鸳盟因此双双没落,久居世外的云顶山也出手干涉,此事背后恐怕深不见底,方多病继续与他待在一起并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方多病是师兄的儿子,如果未来真的出现最坏的情况,李莲花实在不忍心让方多病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骆诗行抚摸发丝的手顿住,手指向下,捏住李莲花一小撮头发揪了揪。等李莲花回神,她才道:“小宝已经长大了。是好是坏,是真是假,他自己能够分辨。他一直把你当作最好的朋友,我担心你自顾自撇开他,会伤了他的心。” 李莲花自嘲一笑:“李莲花满口谎言,骗他这么多次,也不差这一件了。” 方多病对李相夷背影的追逐,已经横亘了他大半人生。李莲花不愿意回到李相夷的身份,虽然有自己的苦衷,但对方多病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欺骗。这一路走来,方多病对他已然称得上推心置腹,他无法回报这样的赤诚,至少应该保他周全,而不是眼睁睁见他陷入危险之中。 骆诗行明白李莲花的顾虑。李莲花始终对五十八位四顾门英雄因自己而死耿耿于怀,认为李相夷辜负了当年要护住四顾门所有人的承诺。方多病现在对于他,是朋友,是半个徒弟,是师兄唯一的血脉。越是珍视,越无法以平常心对待。 她张开手作钳状捏住李莲花的脸,把两颊的软肉捏得鼓起来,李莲花无辜皱眉,眼神疑惑。骆诗行手腕用力,边捏边晃,恨铁不成钢地说:“你总是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她松开手搂住李莲花,“有些事情,躲是躲不掉的。你以为你把小宝支走,他就不会跟上来了?他已是局中人,除非破局,否则终有隐患。”再者,小宝作为单孤刀的儿子,他有权利知道真相。 骆诗行握住李莲花的手,接着说道:“别担心,还有我呢。”等明日一早,她便去调教方多病武功。 李莲花安静下来,不再作声。可能是刚刚耗费了一些真气,他觉得自己有些累了。万圣道、南胤、师兄……千头万绪萦绕在心头,让李莲花有些怀念七年前他和诗诗偏安一隅的时光。 两人靠在一起,听屋外落叶淅沥,蝉鸣悠长。过了一会,骆诗行右手摸索着,在怀里拿出一份红色喜帖。李莲花感知到骆诗行的动作,慢腾腾地睁开眼睛,拿过喜帖一看。 乔婉娩与肖紫衿定于下月初七,在四顾门旧居大婚。李莲花居无定所,乔婉娩便将李莲花和骆诗行的请帖一同送到了四季山庄。 骆诗行不知此时该说些什么,只好默默起身探出窗外假装看风景。李莲花将喜帖收好,走到她身后说:“师兄出事后,我将他身上的物件都收在了四顾门。我想回去,确认他身上的残香是否和无心槐制成的迷香一致。”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曾经许诺过,要给阿娩最甜的喜糖。这些年,我有负许多,至少这一件,我不应该失约。”李莲花看着骆诗行的背影,莫名有些忐忑。 年轻时,情爱对于他的分量实在是太轻了。李相夷可以红绸舞剑博佳人一笑,也可以挖地道哄心上人高兴,却不愿意回头看看阿娩脸上时时出现的担忧、焦虑和埋怨,也不愿意为此停下终日奔波的脚步。 李相夷得到了最好的爱人,却不懂爱情,因此也注定失去,他配不上阿娩的真心。 因此,年少时这点对爱情微薄的理解,并不能够让李莲花从容定义他和诗诗之间的关系。他们是两个相似的人,在病痛和死亡的阴影下,在恬静自由的生活中,在仿佛偷来的时光里,竭尽全力地互相依靠。就像一滴水汇入河流,河流又汇入大海,他们或许一生都不会说爱,但他们知道彼此是生命中独一无二的存在。 但是,既然李莲花决定要与骆诗行结契成为伴侣,他觉得自己应当有所承担。李莲花所要做的事,所欠的承诺,诗诗都有知情的权利。 骆诗行偏头,好像在等李莲花犹豫中的下文。迟迟等不来李莲花开口,转过身疑惑地看他:“好呀,你想去我便陪你去,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李莲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早就知道,骆诗行在山中长大,人间的情爱对她而言从来都是故事里的东西。她只会尊重李莲花的决定,而不会理解世俗为维护爱情所提出的条条框框。 李莲花摇头,温柔道:“没什么,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骆诗行今日为了模糊宗政明珠的记忆,又要保证不把他的脑子搅成麻花,实在是废了一番功夫,现在已经难得觉得有些疲惫了。李莲花将房间留给骆诗行,打算去找方多病挤一挤。 轻轻合上门扉,李莲花转身走入静谧无人的夜色。方多病住的房间不远,但李莲花敲开门,却发现他并不在房中。 被褥冰凉,壶中无茶,灯烛完好,看来方多病离开后就并未回房。李莲花轻皱眉头,往存放泊蓝人头的宝库去了。 不料刚远远能望见宝库之处,就见一黑袍人抱着宝匣鬼祟而出。李莲花顺手扯过隔壁房间悬挂的白衣,以白纱蒙面,飞身间折了一柄树枝,从天而降拦住了那黑袍人。 树枝轻韧,看似一折便断,在李莲花手中却充盈着澎湃的内力,剑气如鸿,快如疾电。一套招式下来,黑袍人兵刃都来不及抽出,已然毫无抵抗之力。 李莲花将其击倒在地,兜帽在织密如网的剑式中再无法遮掩其面容,露出了宗政明珠的脸。此时的他哪还有刚来到元宝山庄时的志得意满,已然被李莲花的剑打击得口吐鲜血、毫无斗志。 看到这人果然是宗政明珠,李莲花遮在面纱下的脸抽动了一下,心想宗政明珠真是忠心耿耿,平白失去了两天记忆,也不忘完成盗取罗摩天冰的任务。 ---- 存稿彻底没有了,难受
第49章 故地 ===== 方多病本在屋顶上孤零零地喝酒,甚至为李莲花也准备了一壶,打算等见色忘友的李莲花出来再与他好好算账。这一等就是许久,等到更深露重,听到不远处传来打斗声。 方多病原本微醺的脑袋瞬间警醒,运起轻功三两下便赶到了。刚落地,发现是一个神秘的白衣大侠在暴打宗政明珠。方多病把手里的酒壶一抛,捡起打斗中滚落在地的泊蓝人头和匣子抱在怀里。 李莲花余光看见方多病赶来,自然顾不得宗政明珠,足尖一点立时远去,只留给方多病一个如明月皎皎的朦胧背影。 方多病捧着匣子,也捧着满腹惊艳和疑惑。这白衣大侠剑气如虹、气贯山河,除了他师父李相夷,当今江湖还有这般的高手吗? “方小宝,你不回房间睡觉,在这发什么呆呢?” 方多病蓦然回神,扭头一看发现是一身灰衣的李莲花。李莲花慢慢走上前来,捡起被他扔在地上的酒壶,幸亏是跌在柔软的草地上,连一个缺口都未磕碰。他晃了晃其中一壶满满的酒水,对方多病说:“年纪轻轻,大半夜饮酒消愁呀,还不快回去睡觉。” 方多病语塞,真是白瞎了他一片好心,下次再也不给死莲花留酒了。他重重地从胸口哼出一声,一把夺过李莲花手中的酒壶转身就走。 李莲花摸摸鼻子,心想今日有些失算了,在方多病面前暴露了剑招,也不知还能瞒他多久。 方多病气呼呼地走了几步,回头一看李莲花还站在原地,“李莲花,你催我回去睡觉,自己在那发呆啊!”李莲花叹了口气,应道:“来了来了。”两人并肩而去。 —————— 翌日。 监察司杨昀春和百川院石水先后抵达元宝山庄,了解情况后,便要带走一应人证物证。 李莲花不想应付这诸多口舌,全权放手让方多病处理后续。方多病兢兢业业把案情分说明白,梳理各项证据。末了,方多病还收到了石水送来的刑牌。拿到了署名的刑牌,方多病今后就是正儿八经的百川院刑探了。 方多病如何忙碌暂且不提。李莲花和骆诗行正在挑选适合方多病的功法。方多病内功有无相心和扬州慢,外功基础扎实,但还未找到真正适合自己的剑法。 云顶山有几部还淳返朴的剑术,人人都练得,可以拿来给方多病参悟。只不过对如今的方多病而言,剑法贵精不在多,若是要学,定然要好好择选。 李莲花对此兴致平平。昨夜方多病兴奋得半夜没睡,絮絮叨叨地和他讨论凭空出现的白衣大侠,以及那精妙绝伦的剑招。幸好李相夷在时,他年纪还小又常年卧病,否则定然能够一眼认出,白衣大侠使出的就是相夷太剑中的一招:小楼昨夜又东风。 方多病有多兴奋,李莲花就有多心累。只要骆诗行不现在就教方多病相夷太剑,一切都好说。 过了许久,李莲花已然躺在床上眯了一会神,却始终不见方多病回来。骆诗行放下默写剑谱的笔,与他一同出门。 不料还未找到人,远处就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骆诗行和李莲花赶到时,得知原来是金鸳盟的咸日辇劫走了公羊无门。方多病站在一旁,表情空茫,好像被什么吓到了。 骆诗行走上前,拍拍方多病的肩膀,他才恍然回神。李莲花问他发生了什么,也像个据嘴的葫芦,说不出个所以然。 三人告别匆匆离去的石水一行人,准备收拾收拾回莲花楼。方多病这时终于期期艾艾地开口:“骆姐姐、李莲花,元宝山庄离天机堂不远,我也很久没回去了,想着要不还是回家看看。” 骆诗行和李莲花对视一眼,方多病和昭翎公主的婚约在前,若是回了天机堂,极有可能就被关起来准备尚主了。以方多病一心闯荡江湖的执着来看,如何会轻易回去?恐怕是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自己的身世有异,想回去找何堂主确认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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