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又上进的小姑娘到哪儿都很讨喜。 精市对于女儿可以说是相当宠溺,即便小阳莱越发有点往小男孩的气场上一去不复返,他也依旧坚定的认为自家女儿是最可爱的存在。 因为小阳莱参加了网球训练,绘里反倒空闲了不少,之前为了照顾小阳莱落下的会展也有了新的进展。 某日,收到了来自主办方的邀请函,给她了几个展台位置,让绘里惊喜不已。 一切都是刚刚好的模样。 阳莱五岁后,盛夏的开始,全家计划搬回O本。 这件事很早之前两人就讨论过,不过一直担心小阳莱换了环境不适应,一直往后延期。 “趁着没上小学先回O本上一段时间双语幼儿园吧。”精市躺在摇摇椅上,目光专注的看着身旁的妻子。 昨晚闹得有点晚,绘里正昏昏欲睡的趴在他怀中。 迷迷糊糊听到他在说什么,哼唧了一声,又没了反应。 细碎的光影落在两人身上,精市垂眸,轻笑出声。 小阳莱在院子里挥拍,一两年的时间,她已经抽条的不少,最起码,看起来不再像个小肉丸子,有了点小少女的姿态。 阳光落下,认真地小少女挥拍结束扭头看向父母,见麻麻在睡觉,对着拔拔做了个嘘的动作。 凑巧的是,越前一家也回到O本定居。 因为幸村和越前都是职业选手的缘故,两人的感情倒是比上学的时候要好得多,偶尔还会约着一起打球。 绘里和越前的妻子原希相处不错,有时候需要去处理画展时,就会把小阳莱放在越前家,毕竟越前家的孩子也打网球,可以一起练练。 于是越前龙马就成了小阳莱第二位教练。 初次见到越前教练,小阳莱认真又礼貌的跟着学习,让原本就在放养自家两只崽的越前顺势就把她也一起带着。 毕竟…… 都是放养,也不在乎多一个。 继承了幸村运动天赋的小阳莱确实很优秀,并且很刻苦,没有一丝娇气,认真地样子总是叫越前想到曾经的幸村。 稍微长大一点的阳莱和小时候有了点细微的区别,还是很像幸村,但也有了一丝绘里的模样,尤其是那双眼睛,很像绘里。 孩子,有时候确实是父母的延续。 某日从越前教练家回来,满身是汗的阳莱等不及洗澡,凑到绘里面前大声说道:“麻麻,我想参加网球比赛。” 说着,举起越前给的报名表。 绘里接过仔细看了眼,是东京市区举办的少年网球运动大赛。 她递给精市,笑着问道:“熟悉吗?” “那确实有些熟悉。”幸村笑了。 他神之子的称号就是这个比赛赢来的。 没想到一眨眼,小阳莱也到了可以参加比赛的年纪。 七岁的孩子已经到网球参赛最低年龄的限制,在小阳莱的要求下,绘里同意她参加比赛。 同样参加的还有越前家的男孩,不过男女不在一个赛区。 看到阳莱一路过关斩将打入决赛圈,这让精市有了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骄傲。 毕竟一开始,他只是想让女儿多耗耗精力,天赋不错的网球选手比比皆是,但天赋不错只是说明了你有机会成为优秀的网球选手,甚至不一定能成为职业选手。 精市想到自己回到O本时和真田在居酒屋聊天的场景。 自己成为了职业选手,而真田也成为了了不起的探长,虽然两人曾经说过要一起征战职网。 只不过有些事,并不是少年的意气风发就可以改变。 幸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幸运的人。 盛夏的开始,可能只是褪去厚重的衣衫,去往放着冰块啤酒,带着烧烤味的居酒屋。 精市还记得那天真田来时的样子,穿着藏青色制服,面容严肃,身形魁梧。 一进屋,存在感拉满,叫人有些不敢对视的威严。 比起年少时,现在的真田看上去更不好惹,或许是因为职业的缘故。 他一直觉得真田的话未来会成为了不起的人,看到穿着警服让居酒屋老板吓了一跳的真田,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自己的预感果然很对。 “抱歉,我来晚了。”和居酒屋老板再三解释自己不是来检查的,狼狈脱身的真田在看到坐在角落的幸村时,一贯严肃的神情变得柔和。 带着冰的啤酒是男人在夏日里最好的休闲。 坐在椅子上,在盛夏时节还穿着外套,真田稍微松了松衣领,放松了下自己笔挺的背脊,看着桌上的酒杯,询问道:“可以喝吗?” “陪真田的话,没有问题。”他回道,如同年少时温和的语气。 真田脸上的笑意真切了几分,端起啤酒杯,一口灌了一半下去,冒着冷气的啤酒扫去他的燥热,他满足的打了个饱嗝:“好久没一起喝酒了。” “之后还回英国吗?”他又问。 举着杯子与他碰杯,清脆的玻璃声响起,冰块和橙黄的啤酒,带着叫人舒适的氛围。 幸村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年少,与真田放学后一起的日子,笑着摇头:“最近几年会留在O本。” “要去打网球吗?”真田笑了,“很久没有一起打网球了,大家最近也有空,可以约着一起。” 大家?这还真是一个美好的词,幸村笑着点点头:“过几天我去定个训练场地。” “之前你的比赛我都看了。”喝了酒,两人的话题就聊开了,也没有许久未见的生涩,真田瞧着脸上有点泛红,当然,从他的肤色能看出红晕实属不容易。 精市叹口气:“还是失误了。” 止步四强对他来说有些遗憾,但也不至于和年轻时一样耿耿于怀。 真田点头:“确实是失误了。” 两人就着最近出现的网球运动员开启了独属于男人之间的话题。 从美国选手到O本选手,再到少见的华夏选手,详谈间如数家珍,直到夕阳西下,啤酒不知道灌了多少,那些数不清的话题好像才缓缓止住,真田满足的点点头,关于网球的话题不会轻易结束。 “弦一郎最近很忙?”口干舌燥的幸村喝了一口啤酒,嗓子里的干涸好一点,他为真田重新倒满酒。 不再是年少时的沉闷,真田脸上有点无奈,“厅里来了个空降的领导。” 这么说已经是他能表达不满的极限,少年时刚正不阿,即便是成人后也不愿在背后说人坏话。 精市点点头,笑着说道:“下次一起打球吧。” 工作上遇到不顺心的事就在球场解决,他们一贯如此。 两个喝酒都算是克制的,在那个充满盛夏气氛的午后依旧有些烂醉。 看到真田毫不掩饰的大笑着说出:“立海大三连霸我可以记一辈子。”精市想,这样的生活是他所期待并且成功实现。 最后两人分别前约定了下次一起打球的时间,叫上所有人一起。 “精市?” “精市——” 伴随着聒噪的蝉鸣,他恍然回神,耳边传来绘里的声音,一转头便看到她担忧的目光:“怎么了?你好像一直在走神。” “不,只是想到了前几天和真田说的,要一起聚会。”顺手握住绘里的手指,手指穿插入手缝,亲密无间,严丝合缝。 绘里恍然间响起前段时间精市喝的醉醺醺的回来。第一次喝醉酒的精市,叫绘里不太习惯。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精市喝醉酒,扶着他进屋,把他放在沙发上,去厨房给他冲了一杯蜂蜜水。 再走进时,眉眼温和的男子正支着额角,低垂着眼眸,连带着神色被光晕浸染的透着一丝神圣:“老婆,我今天和真田见面了。” “嗯?是聊了愉快的事?”她把杯子抵在他的嘴边。 顺着玻璃杯,喝了几口温蜂蜜,他好似酒气上了头,语气就跟着飘了起来:“过几天和大家一起去网球俱乐部打球。” 说这话时,他的眼中带着光,不像是单纯说这件事,更像是一种即将见到好友的喜悦。 说起来,精市好像很久没有和朋友们约着一起。 “大家都在?” “对,大家都在。” 看得出来,幸村真的很开心。 “一转眼,小阳莱已经七岁了。”精市有点惆怅,他觉得自己老了,尤其是在看到依旧如少年的绘里时,那种感觉更强烈。 对此,绘里表情囧囧,欲言又止,没忍住吐槽出口:“精市,请不要发出一些老年人才会说出的感叹,毕竟你连四十都没到。” 还是那般风华正茂的模样。 “绘里不嫌我老吗?”他问。 绘里偷偷伸手捏他的腰肉:“我跟你一样大。” 两人暗搓搓的交流最终以精市伸手握住她,不动声色的坐直。 春风乍起,网球场外许多家长驻足围观,不少穿着运动装的小孩依次入场,有点像小萝卜头们。 当然在绘里和精市眼中,自家的那个小萝卜头子绝对是最漂亮的,白白嫩嫩的,在阳光下能发光。 网球技术是否有长进绘里不知道,但是从自家女儿那张白净的小脸蛋上看到不屑,干脆利落的解决完对手后,听到她趾高气昂的说着:“你还差得远呢。”这几个字时,绘里知道,她学到了越前君的精髓。 阳光正好的午后,和丈夫一起来看阳莱人生第一场比赛,绘里觉得小孩要完。 岁月没有在两人身上留下太多痕迹。 精市依旧是那副温润公子模样,不过再温润的公子遇到自己的崽时总变得无奈。 尤其那掷地有声的“你还差得远”在网球场内回荡。 悠闲散漫的越前走来时恰好听见,忍不住笑出声,语气带几分自得:“阳莱和我还是蛮像的嘛。” 惹来妻子和孩子们嫌弃的目光。 “吶,精市……”绘里满脸沉重,看向同样石化的幸村。 一脸头痛的幸村觉得自己还是不能偷懒,把阳莱扔给越前龙马教导网球绝对是错误。 他一把拎着准备跑路的小阳莱,语气多少带点无奈,“阳莱——” “爸爸。”面对爸爸无比乖巧,小阳莱眨眨眼,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 带着自家一堆子女走来的越前自然也没错过小阳莱那声中气十足的“还差得远”。 “爸爸真是的,阳莱妹妹都学坏了。”越前的儿子忍不住吐槽。 对此,带着少年时一贯张扬的越前龙马只是轻轻挑了挑眉梢,勾着嘴角,双手插兜,似笑非笑的看向比赛场内的幸村精市,拖着懒散的带着挑衅的语气:“幸村学长,有空要不要一起来打网球?” 阳光正好,倾斜在两人脸色。 幸村笑容依旧温和,带着微妙的咬牙切齿:“好啊。” 两人对视上,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少年的意气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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