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似乎在一个很长的长廊上,只有一条长长的路。 “比想象中的更加真实。”少年的声音掩盖了沉重的呼吸,幸村握紧绘里的手,黑暗中那双鸢紫色的眼眸变得深邃幽深。 两人缓慢的往前走着,奇怪的音乐声响起。 绘里的心随着音乐的响起咯噔了下,有些紧张的拉着幸村的胳膊,小声问道:“会不会突然出现NPC?” “……”幸村难得哑然,“正常情况不是问,会不会出现鬼吗?” “啊?有鬼吗?”虽然害怕,但还是相当理智的绘里懵逼了下,皱着眉,严肃的思考了一下,连网球都不科学了,难道神鬼之说真的存在? 他现在忽然明白,什么叫不按套路出牌,幸村笑着摇摇头:“没有。” “呜呜呜呜——”奇怪哀怨的哭泣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绘里猛地僵住,瞪着滴流圆的眼睛在昏暗的四周扫过。 “别怕。”手臂被对方圈住,幸村也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不过好在很快就缓过神。 绘里胆子本身就不小,反应过来后并没有太过惊恐,反倒是余光看到一扇木门:“是那个吗?” “应该是。”毕竟除了那扇门,这里没有任何道路。 两人站在门面前,普普通通的木门,门上有一道道暗红色的血。 幸村伸出手,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走进去后里面明显是模拟的场景。 “吶,精市,你说我们走进来之后,会不会门突然关掉。”脑子里不可控的出现各种恐怖片的必备元素,绘里有点紧张。 察觉到她的害怕,幸村认真地想了想:“应该不可能,刚刚进门的时候,我看了大门构造,没有奇怪的设备,所以应该是不具备突然关门的选项。” 当一个非常不科学的网球少年用科学来跟她解释门不会自己关上的时候,绘里内心的恐惧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没有了。 ……大概是因为,再也不可能有比网球少年更不科学的存在吧。 “恭喜两位开始闯过,眼前的场景均符合现实,请在屋内找出三条线索,并推理出不科学的地方,抵达下一关。” 耳麦里传出中年男人的声音,绘里和幸村两人立刻把目光投向眼前的房间。 一个只能看到月亮的窗户,一群人花天酒地,死在桌上的场景,以及一张全是血的屏风,和地上无数把沾满血的刀。 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很凌乱,上面都是红色的颜料,大概是想要营造出血腥的氛围。 “不合理的地方。”绘里松开拉着幸村的手,认真的打量起几处场景,“这些刀上的血不对劲,这么多人死去,但是刀上只有一点点血。” 因为屋内的都是模具,所以绘里很容易就看出不对劲,眼神闪闪发光,被这个推理游戏吸引住,这还是幸村第一次看到绘里这样的模样。 就像是隐秘的拼图又多了新的一角,绘里的形象变得更加清晰,幸村眼中流露出笑意,似赞同般点点头:“还有呢?” 似受到鼓舞,绘里又去了其他三处地方看了一遍,幸村跟在她身后。 看完后,绘里有了想法:“1、出血量不对劲” “2、这个窗户很小,和其他场景不搭调” “3、死去的人有点奇怪,而且明明说新娘这里却完全没有新娘的痕迹。” 绘里皱起眉,认真的看着几个场景,嘴里不确定的说到:“不对劲的地方难道是这几个地方互相矛盾?” 随着绘里说完,屋内的第二扇门也打开,没反应过来的绘里懵逼的眨眨眼,试探性的问道:“我说对了?” “看来是的,绘里很有推理的天赋。”少年的目光中只有少女欢脱的身影。 见她满脸欢喜,幸村跟着轻笑,眼睛闪闪发光的绘里很可爱,他伸出手捏了捏绘里脑袋上的猫耳朵。 虽然对方摸得是猫耳朵,但绘里微妙的有种他其实是想摸自己耳朵的错觉,明明是吹着空调的室内,但绘里微妙的有种气氛灼热的感觉。 ……空调坏了? 两人踏进第二扇门,这里只有两个场景,穿着白无垢的新娘倒在地上,旁边是一群倒在矮桌上的男女。 “新娘嫁到了将军府,只可惜将军早已战死沙场,同她结婚的不过是一具尸体……” 伴随着耳麦中的的解说,屋内响起了女人的哭声,哀愁幽怨。 随着两人的走动,浮世绘风格的画卷呈现了女子悲惨的一生。 “浮世绘风格的画作,好少见。”绘里惊叹。 幸村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把浮世绘拿来讲故事的,真是大胆且创新的做法。 阳光开朗的少女穿上白无垢,穿着白无垢的女人嫁到了将军府,等待她的却是所有人的欺辱。 她每天唯一的放松就是躲在厨房,透过狭小的窗户看着月亮,然后她杀了所有人,滴血的刀成了最后的残影,女人消失了,将军府成了空府。 “好压抑啊。”浮世绘的画风并不写实,甚至有种脱离现实的艺术感,但绘里却从那一幅幅色彩鲜明的画卷中看到了女子的绝望。 浓烈的,深不见底,无法逃离的绝望,她忍不住哀叹:“真惨。” “夫人到底杀死了谁?”耳麦里再次传来工作人员的提问。 一幅幅画就是这个女人的一生。 但是从画中的场景来说,女人杀死了将军府里所有人,那么这个问题还有回答的意义吗? “这个问题和画卷相悖。”绘里觉得工作人员应该没有那么粗心,把问题问错可太离谱了,那么就是画有陷阱? 幸村低垂着眼眸,仔细回忆了一遍画卷中的内容,认真地看向绘里:“你觉得她杀死了谁?” “那些人?不对,既然绝对真实,一个女人怎么能一口气杀死那么多人?投毒么?投毒的话为什么还会有流血的刀?那个小窗户有什么用?”绘里还是第一次玩这种推理游戏,感觉格外有趣。 见她满脸苦恼的表情,幸村拉着她又重新看了一遍画卷,再重新看一遍画卷,所有的不合理似乎有了一个离谱的解释。 “……难道,她不是杀了那群人,而是自杀?”绘里开口。 “我想……是的,那些人的死亡或许只是她临死前的幻想,她杀死的只有自己。”随着幸村低沉的嗓音结束,屋内的门被打开。 可以出去了。 他们猜对了。 又是一段长廊,掀开帘子刺眼的阳光照了进来,刚刚所看到的一切像是潮水般褪去,小姐姐站在门口,神色充满敬佩:“你们只花了十五分钟就通关了。” 虽然两人本都不难,但是这么快通关也很少见了。 她把小礼品递给绘里,是一把精致的扇子。 幸村似乎察觉了她的郁闷情绪,拉着她往外走去,阳光落在皮肤上,阴冷的感觉褪去,重新变得炙热。 两人坐在了休息区的椅子上,头顶正好是枝繁叶茂的古树,还有故意修建成树叶形状的遮阳台。 “这个故事有点太悲伤了。”绘里拿着扇子,脑海中还是浮世绘的画,作为美术生,那些精美的浮世绘画作令她觉得美好,但里面的故事却让人心寒。 幸村摸了摸绘里的脑袋:“嗯,我也觉得。” “你说她如果不结束自己的生命,努力一把杀死那些欺负她的人多好。”故事还是善恶终有报来的快乐,绘里撑着脸颊忍不住问道。 见她一脸遗憾,幸村往后仰去,目光穿透一片片树叶,认真地说到:“如果只是讨论故事,我觉得她没有那个勇气,她最大的勇气大概只有自裁。” “她一开始明明那么活泼……” “她缺少勇气。”幸村十分认真地回答,忽然间笑了笑:“但我相信,绘里永远不会失去面对现实的勇气,因为无论何时,我都会在绘里身边。” “那精市呢?”还没从故事里回过神的绘里扭头,樱粉色的眼眸认真地看向幸村,“如果遇到连精市都觉得绝望的事,精市还会有勇气重新来吗?” “绝望的事?”一直顺风顺水的少年难得哑然,如果直白的回答是或者不是,感觉就是敷衍一般,但他确实也没经历过什么绝望的事…… “绘里可以举个例子。”最后,幸村这么回答,阳光落在他的脸上,两人凑得很近,近到连脸上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但精市的表情很认真,并没有敷衍。 绘里觉得自己是在故意为难人,但她确实被刚刚的剧情弄得有些心里难受,这个世界对女孩子的禁锢总是更大一些,贤妻良母、贤良淑德…… 这些美好的词好像都是在自我牺牲。 勇气,很难。 “比如,要是有一天精市得了重病,需要动手术,但是动完手术或许很大概率不能打网球,那么幸村还会坚持网球吗?”绘里刚说完,立刻说到:“只是举例哦。” “不动手术可以打网球吗?”幸村没有生气,只是严谨的问道。 “可以,但是再也不能高强度打网球,甚至慢慢的再也不能打网球。” “那么动完手术还有小概率可以恢复?” “很小很小的概率。” 两人一问一答,气氛变得有些凝重。 幸村毫不犹豫的回答:“我会选择做手术。” “万一失败了呢?再也不能打网球了。”绘里疑惑的看向幸村,不动手术好歹还能打打网球,但是动手术或许就再也不能打了。 “与其看着自己逐渐失去自己喜欢的,不如拼尽一切的去尝试那个完全健康的机会,因为看着自己一点点堕落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少年俊秀温柔的脸上流露出坚定和不屈:“我不会让命运打败,即使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会去争取。” “我想站在网球场上。” “去打网球。” 少年坚韧的声音随之一散,变作轻笑:“不过这只是我觉得,真的发生了,或许我还是会害怕,但是我想我会有勇气去面对的。” “因为我不想成为那个杀死自己的人。” 我村哥真惨,刚生病好就要打全国大赛
第54章 幸村的告白 少女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下一秒她就恢复精神,拉着幸村去玩过山车。 过山车检票口处,工作人员拿着入场票看了又看。 “请问,你有一米六了吗?我们这个项目低于一米六是不允许进入。”穿着黄色马甲的工作人员迟疑的看着绘里那张脸,试图用肉眼测出对方的身高。 看起来应该没有一米六吧? 长的太嫩总会给人一种小巧玲珑的错觉,而此刻,面对工作人员的怀疑,绘里难得有种怀疑人生的感觉。 无尽的沉默。 绘里:……虽然她长的嫩,但她真的已经一米六了! “我有162CM!”绘里语气严肃的说道,再严肃的语气被她过于软绵的声音说出口,都没有任何威慑性,反倒是更让人容易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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