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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牙咽回上涌到喉咙的腥甜，加快脚步，打算速战速决——在这个全民皆兵的忍者时代，他可不会因为对方年纪小就掉以轻心。 很快，他就见到了那两个小孩。 与此同时，也见到了自己想要避开的人。 宇智波斑单手制住小男孩，将其举过头顶；而作为护卫的宇智波火核反拧女孩的双手，将其按在地上。 两个小孩似乎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实力差距，双双放弃抵抗，不吭不响，一副温顺乖巧的样子，反而让人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哥哥……” “泉奈，”宇智波斑的视线转过来，眉头紧绷着，“不是让你好好养伤吗？为什么一个人跑出来？” “……屋里气闷，我出来转转。” “气闷？族地多的是可以透气的地方，为什么要跑到山上来？这里风大，路险，还有野兽出没，你也不怕伤口裂开！” 说着，宇智波斑把手里的“俘虏”抛给火核，自己走到泉奈面前，扯开对方的衣领——在泉奈左肩和心脏的位置，缠满了药味浓厚的绷带，上面有溢出的新鲜血迹。 “你看——果然裂开了！” “抱歉……” 泉奈扯回领子，不想跟哥哥起冲突。 宇智波斑抿着嘴，阳光微弱，照不进他的眼里。 树林里的寂静在聚集，仿佛变成了可以触摸的固体，让人透不过气来。 火核抓着两个小鬼，顶着湿冷的山风，掌心冒汗，大气不敢出一声。 半晌，泉奈叹息一声，主动打破沉默，看向火核手中的两个“俘虏”，换了个话题：“那两个小鬼是怎么回事？我原本没想走太远，也是为了抓他们才跑到树林里——他们对宇智波的刀法很有研究，我担心是其他忍族派来的探子。” 经这一提醒，宇智波斑才想起来还有正事没处理。 “罢了，暂时放过你。” 宇智波斑转过身，看着火核手里的“俘虏”，高声道：“是谁派你们来的？” 两个小孩面面相觑，都没有说话。 男孩有着一头黑色的小卷毛，眼尾像猫一样上翘，背上绑着一把小太刀。女孩的黑色长发如瀑布般留到腰间，蓝色的眼睛很亮，尤其在这灰扑扑的树林深处，像是燃烧的磷火。 “族长大人，”火核盯着男孩的脸，沉吟片刻，“我觉得他好像贵良家的孩子……” “贵良？他们家不是只有一个六岁的镜吗？” 宇智波斑说到这里，停顿片刻，眯起眼道，“你是说……三年前失踪的照仁？” “是的，按年纪算，照仁还是镜的哥哥，现在应该也这么大了。” 宇智波斑的记忆中确实有这么个早熟且能干的小孩，也是一头小卷毛，圆圆的猫眼，算得上是族内数一数二的天才，可惜在三年前，千手一族偷袭他们族地，照仁在第一批撤离的队伍中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宇智波斑亮出写轮眼，上前一步，盯着男孩的眼睛，道：“喂，你——” 男孩似乎受到了惊吓，手足无措，挣扎起来——与此同时，他的瞳孔发生变化，虹膜变红，黑色的三勾玉缓缓旋转—— 是写轮眼！ 这一情况让三个大人都吃了一惊。 宇智波斑继续用瞳术施压，质问道：“你是谁？” 男孩虽有写轮眼，但年纪太轻，依旧不是宇智波斑的对手。 他中了幻术，渐渐平息了挣扎，木讷讷地张开嘴，一字一顿道：“我不知道，我失忆了，救我的人给我起名‘止水’。” “失忆……” 宇智波斑往前一步，半张脸陷入阴影之中，看不清表情，“你从哪里来？你的眼睛又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男孩依旧摇头，然后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同伴，“三年前，我重伤坠崖，是她救了我。” 女孩看着“知无不言“的同伴，没有多说什么，大大的蓝眼睛像家养的动物那般安静而温顺。 “你认识宇智波照仁吗？为什么会来宇智波的地盘？” “我不知道你们说的‘照仁’是谁，”男孩道，“我只是路过的时候觉得那座建筑很眼熟，才进去的。” 宇智波斑一眨不眨地打量对方，试图从他的话语和微表情中找出破绽。 “那她呢？”宇智波斑话锋一转，目光落在女孩身上。 没等止水说话，女孩怯生生道：“我……名叫海月，是波风一族的忍者……会一些医疗忍术。” “波风？从没听说过。”宇智波斑眯起眼睛。 “波风一族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忍族……” 她看着宇智波斑的眼睛，上身晃了晃，呆滞片刻，说话顺畅了很多，“族中大部分是平民，以贩卖忍具为生，我不过是个半路出家的忍者，没接过几次任务。” “然后呢，你是在哪里救下他的？” “南贺川下游的悬崖边。” “当时他是什么状态？” “头部重伤……” 火核也没闲着，在宇智波斑用幻术套话的时候，拿手按着女孩的脉搏，似乎在通过这个方式检验她是否说谎。 宇智波斑听完了女孩的讲述，又如法炮制，让男孩说话。 火核也把手探过去，按着男孩的脉搏测谎。 泉奈默默看着这场“审问”——在哥哥和火核的双重逼供之下，他们几乎没有说谎的可能。 两人的讲述基本能对的上，没有互相矛盾的地方。 不过男孩确实失忆了，即便用上幻术，也盘问不出多少东西。 总之，这两个小孩就是出来寻找记忆的，不涉及家族任务，暂时没有威胁。 宇智波斑摆摆手，对火核道：“行了，把他们带回族地。” “是。” 火核松开手，让两个小孩跟着自己走。 泉奈看着火核以及那两个小孩离开的背影，走到斑的身边，问道：“哥哥，你觉得他会是照仁吗？” “那孩子的瞳力与查克拉同源，应该是宇智波没错，至于是不是照仁……” 宇智波斑脱下外套，披在泉奈身上，扶着他往山下走，“这么多年过去，我只能说可能性很大，但——即便他真是照仁，现在这种状态也没办法询问当年的事。” “我知道。”泉奈垂眸，神色忧郁。 “在想什么呢？” “我担心那孩子的失踪与千手扉间有关。” “扉间？” “哥哥，你知道的吧，那个卑鄙的家伙曾经盗窃过宇智波一族的尸体——他想赢，为此用尽了手段——当年那场偷袭相当可疑，我怀疑是为了活体……” “泉奈，”斑打断道，“当年这事我与柱间交涉过，他说这场偷袭是长老层的擅自行动，他与扉间并不知情——而且，如果他真是照仁，也就说明千手并没有把人掳走——” “哥哥！” 泉奈的眼圈瞬间红了，“千手柱间、千手柱间——他说什么，就是什么！那家伙自己就是族长，难道还摸不清几个老头的心思？我看他根本就是故意的！他们分明……咳咳咳咳咳——” 泉奈捂着嘴，还是止不住愈发剧烈的咳嗽。 伤口的疼痛让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泉奈——” 宇智波斑慌了，托住差点儿滚下台阶的弟弟，懊恼道，“泉奈，你还好吧？都是我的错，我不该……” “算了，哥哥……” 泉奈咽回溢出喉咙的腥甜，摆手道，“我们先回去吧。” ＊＊＊ 战国时代的宇智波族地位于南贺川上游，依山建立，四周都是天险，隐蔽性很强。 走出南贺神社的范围，再往下就是迷宫似的山路，绕过三四个陷阱，钻过一个山洞，这才豁然开朗，终于看到了房屋和人烟。 止水拉着海月，走在火核身后，小心翼翼地打量周遭的一切—— 这里似乎刚刚经历过一场败战，到处都是伤员，士气低迷。 人们垂头丧气，沉浸在自己的苦难之中，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到来。 止水在松一口气的同时，也触景伤情，为家族的惨痛过往感到深深的无力。 ——以他们现在的状态，什么也做不了。 他们此番到来，是尝试了新方法。 为了实现“非灵子”体质者的穿越，大蛇丸想了个欺骗“世界之墙”的妙招——就是“缩减力量上限”。 为了实现这个目的，止水与海月吃下特制药物，身体年龄缩回到八岁，再由海月进入“拟尾兽模式”，靠“兽阶权能”打破“世界之墙”，以达到能够“原路返回”的效果。 按理说，这个药效最多维持2个小时，然后他们就可以恢复实力，探索新世界。 结果这次也不知怎么的，已经过去了3小时，药效还没消失。 这也就导致了他们的力量上限始终维持在八岁的状态。 更麻烦的是，海月的状况要比止水糟糕的多——她先前已经透支过一次力量，现在正处于恢复期，暂时无法使用“兽阶权能”，也无法使用查克拉。 好在她对幻术的抗性是天生的，这才抗住了宇智波斑的审问，没有露出马脚。 其实，在发现身体无法复原的时候，他们就用手环紧急联系了大蛇丸，让他通过正常渠道加派增援。 却怎想增援未到，就遇上了“天字一号”麻烦——宇智波斑。 万幸的是，他们装作被幻术控制的样子，真真假假地放出情报，暂且糊弄过去了。 “照仁……” 火核停下脚步，叹口气，“差点忘了，你现在叫‘止水’——来到这里，你有没有想起什么？” 按辈分算，宇智波镜是止水的爷爷，而他们口中的宇智波照仁，止水还得尊称一声“伯公”，若是将错就错，打着伯公的名号“招摇撞骗”，多少有些不孝子孙的调调。 但他也没得选。 止水摇摇头：“没有，不过我对‘照仁’这个名字有点儿印象，但仅局限于耳熟，如果你们觉得我是他，请给我一些证据。” “哟，还反客为主了？” 火核笑了，“就这较真的性格，也很像他——罢了，族长大人没有限制你们的行动，我带你去见一见镜吧。” 宇智波族地的东南角有一栋很大的小院，里面有很多小孩，年纪不一，吵吵闹闹，算是这个暮气沉沉的族地难得的一抹亮色。 宇智波镜，六岁，战争孤儿，文文静静的，说话时喜欢藏在大人身后，像个腼腆的小姑娘——这一点与止水不太像，反倒会让人想起小时候的鼬。 带着镜出来的是一位老奶奶。 这位老奶奶名叫“雅子”，脸上的皱纹像是土坯房的裂隙，脖子和手背爬满青筋，蚯蚓似的轧在一起，整个人薄薄一片，看着像是风吹一吹就会倒。 ——但人不可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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