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下来细细一想,如此大量诽谤抹黑之语定是有人故意放出,石水第一反应就是肖紫衿,即使没有证据可多年破案的直觉告诉她这就是他干的,为的就是靠抹黑门主树立自己的威望。 解决完手头的案子石水立马折回四顾门,她冷冷看着在院中摆弄海棠花的肖紫衿,压下怒火冷冷道,“近来不知什么人在江湖中传播不利于李门主的传言,你可曾听闻?” 肖紫衿放下浇水的木勺不慌不忙道,“我有所耳闻。” 有所听闻还如此气定神闲,想当年李门主连坐下陪兄弟们吃口饭的时间也没有,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坐在这个位上! 石水眼里满是鄙夷,“要我说这种狗屁不通的话,统统都是诽谤之语!肖大侠,你好歹也是李门主的左膀右臂,如今日日在这里摆弄花草做些闺阁女子做的事情,可对得起门主当年提携?” 李门主李门主!又是那个该死的李相夷!肖紫衿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恨意,一想到前些日有人告诉他许多有关婉娩与李相夷的过往,他心中的自卑与妒火愈发无法遏制。 他不管他现在是李相夷还是李莲花,也不管他是否娶妻生子,既然弄不死便要让他身败名裂,让婉娩彻底看清这对夫妻的面目! 肖紫衿收起眼中的邪光,擦了擦手故作平和,“既然你这么说…我决定重办当年的四顾茶会,一来广邀江湖朋友让旧部重归,二来澄清谣言上下齐心。” 如果说先前只是怀疑肖紫衿暗中散播,现在石水几乎是可以肯定就是他干的,因为他不光在抹去李门主的功绩,甚至连他做过的事情也在占为己有! 石水大怒,“四顾茶会是李门主的私人茶局,你凭什么办!” 肖紫衿冷笑着,“四顾茶会中的“四顾”二字指的是四顾门而非李相夷,而我如今是四顾门门主,为何不能办?” “那你更该省去那些繁文缛节,直接当众澄清,何必惹来一堆人议论纷纷!” 肖紫衿连连摇头,“流言如水,宜疏不宜堵,用他的茶会解四顾门的危机,李门主也会高兴的。” 处于愤怒中的石水并未看清肖紫衿谈及“李门主”时的切齿模样,烦的是肖紫衿背后有佛白二人的支持,光她一人反对又能如何,可她实在看不下去他这般作妖,只好愤愤离去。 自鸣得意的肖紫衿可谓是笑容满面,殊不知墙边的女子已错愕寒心。 …… 从元宝山庄回来的第二天明瑶便得到一个好消息,有一位收到漫山红请柬的人是来自西域月羟国的慕容腰,人称舞魔,他来中原不久便以舞技名震京城,同时得到了玉楼春的赏识。 这下她心中总算有底,回到桌旁开始磨墨,小慵托着脸凑到桌边,一字一顿的读道,“慈善公益会演策划书”。 其实这个念头并不是突然才有的,自创办莲花善堂后她鲜少在人前露脸,负责区域的管事大多也只识得她的字迹与信物,再加上要紧人员都是晓凤把过关的,所以明瑶对他们都很信任。 如今善堂陆陆续续开办了十五家,有不少像关河梦这样有仁义之心的人成了善堂的常驻客,他们免费的替人治病、教书,给很多社会底层的百姓带去了希望。 虽说创办的初衷是为了宁城的小乞丐们,二来也能为小花积德,可日子长了她愈发觉得这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常言道“达则兼济天下”,在这里待了数月明瑶很清楚十五间善堂对于大熙而言还是远远不够的,当然她也没自大到觉得可以救下所有人,只是清楚认识物资接济救不了他们,没有一技傍身迟早还会回到穷困的生活。 所以她想借此机会成立一个扶贫基金,与社会上的仁人义士通力合作,尽可能的为更多人提供技术教学与岗位需求。 古人没有基金扶贫基金的概念,更不会轻易让挣得银子白白流入他人口袋,这点她也已想到。 所幸她写的三部舞台剧反响都很不错,如今又值全国巡回演出,通过舆论宣传,比如把赞助店铺的名称张贴于台前亦或是冠名表演,正好起了一个广而告之的作用,何况行善可是好事,百姓听了只会称赞传颂,慕名而来的客人可不就来了。 这场晚会的地点定在金陵,它是与广陵齐名的商业集地,因为交通便捷,南来北往的商人也络绎不绝,江南本就是富庶之地,金陵更是如此,所以她必须将这次晚会办的热热闹闹,漂漂亮亮才能吸引到玉楼春。 陈述完自己的设想,苏小慵已经彻底变成迷妹,竖起拇指止不住的夸赞她的商业头脑。 其实她哪有什么商业头脑,只是在现代多看多听得来的经验,不过也很庆幸这份知识能在这里发挥用武之地。 还记得初来此地时若非王夫人还有小花,她又怎么能怀着初心走到现在,自己是被善待过的人,希望这份爱也能够传递到更远的地方。 既然下定决心要做这件事,小慵表示也想尽一份力,多一个人帮忙总是好的,所以关于宣发的事情就拜托给她了。 接下来是关于表演节目的选择,因为是打着舞台剧的旗号吸引观众,自然少不了主演们的倾情演唱,三部剧对应三个节目,歌曲什么的就在手机里挑,没有的乐器可用相近的替换,这点相信秦班主的人一定不会让她失望。 至于其他的表演还得容她仔细考量,不过这次明瑶不准备考虑那些小情小爱,而是格局放大找些鼓舞人心亦或是描述家国情怀的… 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趁着这两天赶路她必须安排妥当。 这些天看着自己夫人忙里忙外的李小花自觉分担起家中琐事,何止是一日三餐,连下午的点心与水果都是不重样的,见她伏案太久便过来捶背揉手,掐着点散步,掐着点熄灯,生活虽忙却在他的打理下有条不紊的进行。 家庭本该是两人共同维护的,明瑶又怎会不知他的奉献,何况他已经比这个时代的男子开明太多了,她都看在眼里也心存愧疚。 金陵繁华,莲花楼只好留在了郊外,为了节省时间四人住进了客栈,当明瑶郑重的把耗费心血的策划案放到众人面前时,方多病同他小姨一样目瞪口呆,看完之后更是坚定了追随师娘的念头。 论表演节目他不懂,但吃喝玩乐他这个少爷自是精通,要知道金陵城可是有他天机堂在大熙最大的一间剧院,起初明瑶以为天机酒楼的戏台就足够大了,没想到这剧院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院共计三层,高约十八米,一楼为正厅二三楼为包厢,戏台前端镂空下方摆放着大缸,头顶设有方形凹槽名为藻井,可最大限度的扩大台上之人的声音,纵然没有现代的麦克风也让所有人都听见。 有他这个少爷在,包下使用权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明瑶看着那剧院老板对着小宝跟她一直点头哈腰实在过意不去,便问他是否会误了其他剧团的表演,如果有他们可以另选他日。 老板对她的深明大义深表感激,拿出预约的簿子供他们挑选,明瑶挑选了十日后的戌时,对应现代时间是晚间七点到二十一点。 她嘱咐老板租赁场地的费用就按让市场价来,观众的门票全免,二三楼尽可能的多放些座椅,届时她会提供酒水饮料,老板只需提前半个时辰将人放进来即可。 如今地点有了,节目也安排下去了,道具材料都命人备了,无论是走在街上还是在外用餐都能听到有人讨论这场活动,看来小慵的宣发是相当成功。 现在就差一股东风,不过忙了那么多天她也总算能喘口气了,想起这几日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小花,可她前些日抽不开身无奈冷落他许久,总觉得好亏欠人家。 到了晚上,洗漱完毕的女子跪坐在床上对着面前的两件衣服挣扎了许久,最后还是一咬牙伸向了左边那件黑色的裙子,若是古代的襦裙她怎可能如此纠结,因为它是现代的,长度堪堪在膝盖上一点,天气有些冷她加上了一条黑色的打底。 若在现代这样的搭配再正常不过,可小花是古人,先前照片中一条露小腿裙子就已经醋了他几日,女子摇了摇头,为了犒劳他可赔上自己的老腰怎么想都很亏啊,果然还是脱下来好了。 可她命里终是逃不过这劫,女子刚拉下一点这门就开了,李莲花手里拿着果然,短暂的惊诧后双颊染上了红晕。 原来,他也是会脸红的。 果盘被重重放的桌上,红宝石般剔透的石榴果实沿边滚落下来,她来不及开口就被堵住的唇齿,只剩一室旖旎。 次日中午女子揉着头疲惫的坐了起来,余光瞥见床尾被扯脱线的黑裙立马倒了回去。 阴影!这绝对是她的阴影!距离上次才过了几日啊,他就饿的那么狠,喂了几次都喂不饱,说什么不许她穿这衣服上台,还说一定去的话就戴上面具什么的… 这衣服本就是为了他才穿的,现在想来真不该同情男人。 …… 由于剧院时刻都有人预定,彩排的事情只能拖到了前一天的夜晚,大熙没有宵禁可乐器奏响了还是会扰民,所以说是彩排也不过是让大家熟悉下场地,不过白日里她已经看过过演员们的努力成果,大家都是定顶格完成的。 “一、二、三……十六、十七?”正在清点童声合唱的秦班主惊诧的揉了揉眼睛,细数一次后仍然是十七人,怎么多出一个孩子来了? 刚跟大家打过气的明瑶看秦班主面色不对便好奇上前,一问才知这童声合唱团应该是十六个孩子,可如今多出一人。 这些孩子都是从就近善堂里带出来的,多出的一人保不住是哪家寻常人家丢的,这么晚了她家人定是急坏了。 明瑶拿着名单一一点过他们的名字,被叫到名字的孩子已经去秦班主身后排起了队,而多出的那个女孩… 她望着那双葡萄般圆圆的眼睛,此刻女孩眼里有些生怯又有一些难以掩饰的雀跃,看到明瑶注视自己女孩欢欣的向前跑了几步,可又不知怎的在她面前突然停了下来。 明瑶蹲下拿着帕子擦拭她脸上的污渍,柔声问道,“宁城那么远你怎么一个人跑来了?” 擦完又四下寻着负责宁城善堂的管事,哪知她刚一转头小姑娘就扑进她的怀里,搂着她的脖子呜咽道,“姐姐,我终于见到你了。” 是啊,见她第一眼她就认出了这名小姑娘,她眼神清澈明亮,再不似从前那样胆小畏惧,口齿伶俐,再也没有磕巴难言。 明瑶倾身上前搂着她小小软软的身体,如果一定要问她做善事的意义是什么,或许就是这发自内心的一个拥抱吧。 小女孩是和弟弟一起来的,当然是在大人的陪同下,他们已经被领养了,想着之后很难再见到她便哀求养父母带她们姐弟两过来,大人念着孩子有孝心也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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