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次你是真下血本了。”方多病摸着流苏不禁感慨。 何晓惠戳着他的脑门,“你娘在你心里就是那么抠搜一人吗?你就这么一个小姨,她好不容易与云飞修成正果当然是要好好庆祝了,让那些人瞧瞧我们天机堂的底蕴~” 她又来了… 方多病撇了撇嘴,对明瑶与李莲花指了指屋内,一副我要开溜的模样,奈何何堂主道高一丈,伸手拎住他耳朵提到了面前,“等到你与公主大婚那阵仗更大,你跟我一起准备去,仔细瞧着点别在人前失了面子。” 方小宝哎哟一声,疼的直捂耳朵,何晓惠一眼就识破他的苦肉计,扭头对两人说道,“阿瑶妹妹、李神医,我这一时半会抽不开身,你们来了就把这儿当成自己家里,等我收拾完这臭小子再来招呼你们。” 明瑶笑着摆手,“不必麻烦,本就是我们没打招呼就提前到场,天机山庄风景秀美,我们自行逛逛就好。” 既是当做自家人何晓惠也不过多寒暄,爽快的答应了。 李莲花将贺礼递给仆从,来时他看到附近有片竹林可以观赏风景,便带着明瑶赏山赏水去了,路上李莲花坦白了他与展云飞曾经相识,而且他披发的行为也是因为当年与他的一个赌约。 明瑶听后非常惊讶,“我说那日打牌你怎么如此为他说话,原来早就相识还做了亏心事。你个显眼包,一会去皇宫赏花,一会在扬州城红绸舞剑,究竟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李莲花心虚的摸着鼻梁,像折了东方青冢的梅花赠人,与花魁对弈写诗他哪敢说啊,就听他讨好的笑了两声转头就粘了过来,她就知道他少时没少做这种事。 事已至此她还能说什么,毕竟是自己亲选的夫君退是不可能退的,只好捏着他的脸蛋“泄愤”道,“你啊,先想着如何说服展云飞吧,否则大婚当天新郎披头散发多不像话。” “唉,这才是我愁的地方。”见明瑶松口,李莲花苦恼地说,“你是不知道那家伙有多犟,就怕我嘴说干了都没用。” “解铃还须系铃人,认真说的话他一定会听的。” “娘子说的是~” 两人漫步在鲜有人烟的竹林,李莲花忽然一改散漫的神情,抱起女子施展婆娑步躲开了袭击,事情发生的太急太快明瑶回过神来时只看到一个散发男子手中拿着断竹立于跟前。 “这么多年,我还是破不了你的婆娑步。”展云飞丢下断竹感慨地说道。 原来是试探啊,明瑶定了定神,毕竟他们是武林中人,会面的法子可不是她这样普通老百姓打声招呼就算了的。 李莲花放下女子,拱手一笑,“展兄,好久不见,该向你贺声喜才是。” 展云飞的目光从李莲花身上转移到一旁的明瑶,最后又定格在李莲花那双看着知己者的双眼,“你现在这样很好。” 十年不见,他不光成了家,性格也沉稳了许多,说真的,按照他以前的个性真是很难想象有朝一日他会陪女子出游。 李莲花将目光移到展云飞的散发,他可没忘夫人的嘱托,“你也不错,但若把头发扎起来那会更好。” 展云飞不置可否,“与故人一诺,说到做到。” 李莲花抿了抿嘴,耸着肩用眼神告诉明瑶:看吧,我就说他会这样。 明瑶回瞪了他一眼:人家是重诺,说到底还不是你跟他打赌的害得! 李莲花讪讪的回头,“行了,都过去那么多年已经够了。我现在是江湖游医李莲花,你与李相夷的赌注都不算数,不算数的啊。” 展云飞蹙了蹙眉,似乎还是纠结,明瑶只好上前开解道,“展兄,我夫君少时孩童心性总爱做一些无聊的事情,耽误你许久当真不好意思,现在他已撤回当年赌约,过些天又是你与晓凤的大喜之日,哪怕为了心爱之人当年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听到心爱之人展云飞脸色立马松动,可见他愿意为了晓凤做出改变,明瑶打心里为这桩婚事感到高兴。 之后的几天由于习俗的关系新郎与新娘不能见面,为了不让晓凤在屋里待得烦闷明瑶便日日去她房中聊天,一听到她与李莲花打算明年结婚晓凤说什么都要帮她筹划,估计也是看着姐姐忙里忙外心里痒痒。 而李莲花这边因为老婆跟别人老婆成天腻在一起,他只好抱着个酒葫芦在山庄里四处闲逛,不过更多的时候还是在锻造室里打磨送给阿瑶的礼物,方小宝这个大嘴巴被他下了封口令,至于展云飞…不过就是陪他再比两场。 日子一晃终于到了何晓凤与展云飞的大喜之日,当天方小宝的父亲方尚书来到天机堂,只听一个威严的声音从屋外传来,“那小子在外头胡闹够了滚回来了!?” 到底是做官的人,就连声音都自带威严,像极了读书时教导主任突然造访,明瑶心里咯噔了一下,而方小宝直接条件反射的站了起来,一看就知挨训挨到习惯了。 方则仕面色深沉的看着方多病,“看这吊儿郎当,站没站相的模样!我——” “爹!” 方则仕猝不及防的被方小宝一把抱住,“方大人,我以前是不是从没好好叫过你一声爹,但是在我心里,你就是最了不起的亲爹!” 其实也不难理解方小宝为什么要这么做,从亲舅舅到亲生父亲,单孤刀从未尽过一点长辈的责任,如今他露出真面目定是给年仅十八的他留下不小的阴影,所以小宝才会如此珍惜现在的这段亲情。 方则仕心中感动之余也有些不习惯,“你小子是不是在外头惹下什么大麻烦了,一回来就在这里卖乖?别跟你老子打歪脑筋啊,还有你跟公主的婚事别想躲,你小姨的办完了接下来就是你,皇恩浩荡,你躲不掉!” 咔嚓,方多病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亲情泡泡破灭了。 “老方你少来摆架子训我!老子不愿意娶公主说多少回了!” “有谁家儿子这么跟爹说话的,冥顽不灵,顽劣不堪!”他看向何晓惠,“你还不好好管管你儿子。” 说完可能是觉得语气重了,还对何晓惠挤了挤眼睛。 李莲花与明瑶像个隐形人在旁喝茶,何晓惠拍了下腿起身,“好了,我跟儿子还有别的事情要说,工部的人也来贺喜了,我都请去西宴厅,你快去打招呼吧。” 方则仕闻言指指方小宝,“让你娘好好教训你。” 说罢他拂袖而去,但方多病看着他的背影却庆幸的笑了。 何晓惠示意离儿关门出去,屋内只剩下他们四人,她一改笑颜沉声说道,“你们随我来,我有要紧事要跟你们说。” 何晓惠神情警惕,领着他们进了秘库,那里是堆放宾客送来贺礼的地方,“这几天天机山庄陆续收到各方朋友的贺礼,却不知道是谁送来一个礼盒,这是天机堂旧时机关锦盒的设置就引起我的注意,等打开一看发现里面竟有一枚罗摩天冰,跟我们在小远城见到的一样。” 真是稀奇,他们还没找到最后一枚天冰的踪迹它竟自动出现了,难到它的主人为了避免跟金满堂与玉楼春一样的下场特地隐藏在宾客中,而且还放在天机山庄的机关盒里应该与何堂主是旧识。 也罢,先不管那么多了,何晓惠将木盒递给李莲花,可一打开却是空空如也。 “娘,你说的冰片呢?” 何晓惠大惊,“这怎么可能,刚刚还在的!” 李莲花冷静的问,“何堂主之前看到冰片尚在是何时?” “半个时辰前。我看到冰片时正值老爷回来便把冰片锁进锦盒去门口接他,留在屋子里的只有离儿等几个从小跟我身边的丫鬟。” “看来拿这冰片的人目的很明确,是有备而来。” 方多病抱着手臂摩挲下巴,“来天机山庄的路只有一条,现在正值喜宴有人下山必引人注意,所以偷盗之人一定还在山庄,或许就混杂在宾客里。” 四人打定主意后便各自前往前厅,婚宴上一派喜气洋洋,热闹非凡,方尚书在宾客中应酬,李莲花与明瑶端着酒杯来回走动,顺便留意来往宾客,可能是因为这么重要的东西在自己手中丢失,何晓惠倒有些心不在焉。 酒过三巡,只见离儿惨白着脸慌张的跑到何晓惠身边附耳几句,说完两个人都面无血色,明瑶见状借敬酒的功夫把位于人堆里的何晓惠拉到一边,“发生什么事了?” 何晓惠看了眼四周确定无人后颤声说道,“有个丫头死在了偏厅外的池塘。” 婚宴上死人是很不吉利的,天机堂作为江湖与朝廷中间的门派,一有点风吹草动就会被前朝之人拿去做文章,而晓凤这桩婚事也会被江湖人诟病。 她初入古代承了晓凤与天机堂太多恩情,当然不会袖手旁观,而且若只是溺死何堂主不必如此慌张,所以一定是有难以解释的蹊跷之事,所以才让她无比苦恼。 “这样吧,我与李莲花还有小宝先过去查看,晓惠姐你在大堂稳住宾客,按照我们商量的计划来。” “好。”何晓惠也从慌乱中调整好心态,理了理衣襟看向在人群里应酬的方尚书,“那就拜托你们了。” 三人离席,来到案发现场时自以为已经熟悉这种场面的明瑶不由得捂嘴后退,一张血淋淋的人皮摊在草地上,上头刻有繁复的图案,这种场面就算是李莲花看了都会感到不适,何况是他的阿瑶。 “不用。”明瑶轻轻推开他护住自己双眼的手掌,深吸了口气后缓缓说道,“我可以的。” “此事事关天机堂声誉,在场之人不许声张。另外发现尸体是何人,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说出来。” 看到自家娘子努力平复心情,强压着恐惧为友人查案的李莲花既心疼又欣赏,他与方小宝两人分工合作,在尸体周围拉起帷幔迅速进行尸检,同时明瑶对知晓情况的丫头一个个问询记录,整个查案过程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半个小时后尸检完毕,李莲花洗净双手后命人把尸体抬下去,三人聚在一起交换情报。 “死者名为娥月,三年前来到天机山庄,发现她尸体的人是送菜去前厅的一群婢女,六人的供词都是路过时听到一声尖叫才知道湖中飘着一具尸体,没有人称自己第一个发现,但她们六人都是分开询问的,不存在串供的可能,所以会不会还存在第七个人?” 李莲花点点头,“不排除这个可能,尸检结果发现人是昨夜死的,致命伤是脖颈被钢丝勒断,后背的皮肤是死后切下,最后伪装成溺死,但这幅图暂时还不清楚是什么含义。” “我有发现!”方小宝得知死者是天机山庄的婢女后去排查了一下她的人际关系,看看是否是仇家所害,但在她的卧室里发现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你们看,这个手镯应该就是凶器。”方小宝将镯子朝向无人的地方拧动,只见一根钢丝从手镯的开□□出,对比钢丝与尸体上的痕迹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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