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随口猜道:“总不是是偷了福尔摩斯的轮胎吧?” 姜昙华咳咳两声,有些尴尬地说道:“我可没你的技术,我只是偷了他的钱包。” “结果被当场抓住了?”杰森好奇问道。 姜昙华叹气道:“那倒没有,我对自己偷东西的技术还蛮有自信,所以他是在回家以后才发现钱包没有的,结果还是被他用基本演绎法稍稍推理,便在我家门口找到我,然后用一个英镑的价格‘收买’,愣是替他做了不少事。” 艾琳小声道:“贝克街的少年侦探团,以前上过报纸的。” 杰森看向姜昙华的眼神更是古怪。 她笑着问道:“很惊讶是不是?” 他点点头如实道:“有点。” “那只能怪我,没能偷到蝙蝠侠的钱包。”姜昙华和艾琳对视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随后她们的笑容又渐渐淡去。 她们这话并非调侃,反倒有些遗憾的味道。 她尽可能平静道:“跟着夏洛克确实很有意思,但我们总要面对现实,不是吗?母亲去世后,我便被父亲带回家中,艾琳也在没多久之后被莫兰教授收养。” 杰森看着她眼中逐渐淡去的光芒,猜也猜到她究竟在遗憾点什么,蝙蝠侠是超级英雄,他会拯救所有需要拯救的人,所以他才能够变成如今模样。 但夏洛克福尔摩斯并非超级英雄,也从未想过做超级英雄,时至今日,他或许也并不觉得她这样有什么不好的。 但他确实救了她,让她不至于堕入地狱,或许她本人都接受了这样的自己,但不可否认的是,当时她也曾在心底吶喊过‘救命’,可无人在意。 所以,她才会选择帮助他。 因为——她不愿意任何人成为她,也不希望他变得更糟。 杰森想为她做很多,对她说很多,但他确实不知道该如何说,如何做。 他再也顾不得怀里的茶具,他随意将东西放回茶几上,而后握着姜昙华的手放到颊边。 他认真说道, “不管你想要做的事情是什么,做这些的理由是什么,只要你说,我便替你做,哪怕你说想要杀了他。” “这不是刺客联盟教给我的规矩,而是我想替你做的事情。” 她贴着他的手闭上双眼,轻声道:“我以为你会更希望成为超级英雄,你知道的,像是蝙蝠侠那样的。” 杰森毫不犹豫否认道, “现在的哥谭或许比没有他的时候要好一些,但这是远远不够的。” 他嘲笑道:“所以我一点也不像成为他,好吧,或许以前有想过,但人但凡死过一次,想法总会变的,你说是不是?” “当然我也不打算做个十恶不赦的坏蛋,我只想杀光像是小丑这样该死的恶人,即便我与邪恶并非一路人,但我依旧不觉得自己未来要做的事情,称得上是个超级英雄,超级英雄有自己的不杀原则,我可没有。” 艾琳盘腿坐在茶几上,她又点了根烟,不客气地朝着对望的两人吐出一口烟圈。 姜昙华不满道:“伦敦有禁烟令。” “你又不会举报我。”艾琳打了个哈欠,指着外头说道,“况且稍有不慎,我就会被麦考夫福尔摩斯抓走关起来了,难道还在乎是不是因为一根香烟罚款吗?” 姜昙华哼了一声,把杰森从沙发上拽了起来,她看向杰森说道:“我并不反对你杀死他,但同样的,你现在也不能杀死他,这一点你认同,对吗?” “当然。”杰森点点头理所当然道,“他活着能救下更多的人,我没有理由非要在现在杀了他,但到事情结束——” 杰森本想直接说他一定会要了教授的命,但想到这毕竟是她的父亲,他还是改口道:“如果你动不了手,就和刚才说的那样,只要你开口,我一定会帮你杀了他。” 她抬起手戳戳杰森的头,笑得愈发无奈。 杰森觉得自己语气挺严肃的,但被姜昙华这么一戳,他只能无奈道:“姜小姐,你就不能认真点吗。” 她不听劝,又抬手猛戳戳杰森额头,忍不住笑道:“用不着你动手,我可不觉得麦考夫会让他活下来。” 杰森盯着姜昙华问道:“所以姜小姐,我们下一步做什么。” 艾琳托着腮笑道:“反正也就是帮我,躲避麦考夫的追捕,逃脱教授的控制,即便教授并不知道我和昙华的计划,也没有杀死昙华的打算,但毫无疑问,我已经是弃子了。” 姜昙华面无表情说道:“你知道的,对他来说,无论忠诚与否,都有被抛弃的可能,即便是背叛者,他也会榨干他们每一滴价值。” “艾德勒要逃不是吗,你也应该跟着一起走。”杰森看向她认真说道。 姜昙华的目光飘向被封死的窗,她喃喃道:“逃?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我很肯定我是一颗有用的棋子,并且我还有一些事情想要知道,也得在伦敦处理完。” “得在伦敦处理完?你的意思是,等这里的事情结束后,你也打算离开伦敦?你要去哪里。”杰森抓住她话里的重点,问道。 她眯起一只眼睛笑了笑,说道:“你猜猜看。” 没等杰森回答,姜昙华挑挑眉又笑道:“你自己呢,大种姓那边怎么说?” “你知道我不会一直留在大种姓的。”杰森无所谓道,“别担心这些问题,我不是个需要babysit的孩子。” 姜昙华拍拍杰森越来越结实的手臂肌肉,笑道:“好吧你不是个孩子了,我相信你可以处理好达珂拉的事情,不,其实也不用特别处理,我想场面一定会变得特别好玩。” “你知道达珂拉?” “我比你想象之中关注你的动向。”姜昙华双手环胸面上笑意更甚,她又说道,“不过好玩归好玩,但让魔法侧参与到我们的计划中来,事情会变得更加不可控。” 杰森对此倒是深表认同,他确实对魔法侧的家伙没什么好感,好吧,一个拿着大种姓之刃的人,说这话也没什么说服力。
第27章 第二十七片荒漠 姜昙华大拇指指腹摩挲着下巴,眯着眼睛推测道:“总之,父亲想要杀了艾琳威胁我,魔法侧那边不知道打算做什么,至于麦考夫,对于父亲和魔法侧的事情,他一定会和我们站在同一战线。” 她朝着杰森扬扬下巴,笑道, “所以就目前形势来看,对他来说的最优解,绝对不会是杀了艾琳,他希望拿到艾琳手中与公主的亲密照片,并销毁一切证据,让我们互相牵制彼此,这才是他的最终目的。” “而对我们来说,最优解便是,让艾琳带着照片和父亲的部分秘密,安全离开伦敦,去一个无论是麦考夫还是父亲,都找不到的地方,局面变会变成父亲和麦考夫互相牵制,到时候主动权就会回到我们手中。” 对于杰森来说,他确实喜欢更为直接的办法,但这也不代表他打算反驳姜昙华。 杰森突然想起什么似得,皱着眉头提议道:“其实你们可以找神奇女侠帮忙,她如果知道你和艾德勒的故事,一定不会拒绝庇护艾德勒。” “她会愿意和我恋爱吗?”艾琳捧着脸,沉醉道,“啊,在这之前我还想找福尔摩斯玩玩呢,当然是小的那个。” 杰森话还没说出口,便被口水呛得使劲咳嗽起来。 姜昙华按着突突作痛的太阳穴,无奈道:“你想要恋爱,为什么不去找托尼史塔克?他也会保护你啊。” “因为我对美国男人没什么兴趣。”她又看了一眼杰森,啧啧道,“美国男孩倒是可以,你有什么兄弟吗?” 杰森已经没力气再强调自己不是个孩子了。 他翻了个白眼说道:“格雷森大概是你不喜欢的美国男人那款的,新的罗宾——我没见过,哦对。” 他突然想起某个恶魔崽子,于是不怀好意道:“我还有一位兄弟,他年龄最小,绝对是个可爱的男孩,我相信你会很喜欢他的。” 姜昙华知道他在说谁,但也没有点破,只是摇摇头笑道:“总之我们这样的人,所行之事是绝对的法外者,神奇女侠可不会喜欢我们,所以没必要麻烦她了。” “行,我替你保护她。”杰森说道。 姜昙华摇摇头,笑道:“我会带你去个更有意思的地方。” “我还以为你是为了让我替你保护艾德勒,才找我来的。”杰森惊讶道。 “确实也是为了艾琳。”姜昙华眯起一只眼睛,笑道,“你知道塔利亚对你感兴趣的原因,不是吗?我父亲也对你十分感兴趣。” “你要带我去见你的父亲?” 杰森知道姜昙华的目的,也知道莫里亚蒂与姜昙华,和别人家的父女不同,但他心里还是止不住涌出一股莫名的,不该存在的期待。 只因为她的父亲是个坏人,难道因此就能否认,她要带他去见她父亲这件事意义非凡吗? 杰森突然变得紧张无比,他指着身上残破的西装,问道:“我需要换身衣服吗。” 她随意道:“穿你原先的衣服就好。” 杰森问道:“会不会不够郑重?” 杰森将问题脱口而出的时候,自己都觉得这话太过古怪。 艾琳不客气地哈哈大笑起来,指着杰森看向姜昙华笑道:“你到底从哪儿找来的小可爱?不行,我真要去见见你另外两个比你小的兄弟,肯定也有很有意思。” 姜昙华摇摇头,看着杰森笑道:“怎么,你以为我们是打算举报订婚宴吗?” 杰森扭开头咳了一声,即便他装作毫不在意,但他通红的耳廓完全出卖了他。 “不过,你要是想穿西装见他,我自然也没意见,只要你觉得回到姜家去有人找你切磋,你穿西装也不觉得不方便就行。”她说道。 杰森又一次抓住重点,皱着眉头问道:“不是去见教授吗,怎么又变成回姜家了。” 姜昙华把他推到卧室之中,指着安全屋内放着的,不知道何时带来的属于他的衣物,看着他说道:“换衣服,再有什么问题,等跟我一起回家,不就什么答案都知道了?” 她说‘一起回家’。 杰森变得愈发兴奋,他连连点点头,像是生怕她会跑掉一样,关上门便开始飞快地换上紧身衣,再套上外头的黑色皮夹克。 他无意检查口袋里的东西,毕竟真正要紧的大种姓之刃,他一直都随身携带着,但当他发现口袋里的物品甚至没有被翻找过痕迹的时候,还是显得有些惊讶。 她信任他。 得出这个结论的杰森,更觉得心情愉快。 外头的艾琳在杰森进屋之后立马变了表情,她拉着姜昙华到另一侧,忍不住问道:“你真的真的是认真的?你要是带他回姜家,就代表你们以后都要绑在一起,还是说你打算让他做个替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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