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璃月之章 千叶丸听到水黎的叹息声, 凑到她跟前：“怎么了？”他视线落在水黎手里的冰系神之眼上，“……是玄宁的么？” 水黎不语，点头默认。 “人类的生命真的很短暂呢。”千叶丸回想几十年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光, 仿若还在昨日，自己作为妖怪尚未长大, 而玄宁却已经度过了他的一生, 走到了终点。 水黎将这枚暗淡的神之眼挂在自己的假神之眼旁：“人类就是这样的存在，他们的生命虽然短暂却璀璨, 就如同烟花一样美好。与人类相处和交往的前提就是要接受他们会很早逝去的既定事实……” 千叶丸觉得自己好像能更加理解人类了。他想, 水黎真的很喜欢人类呢。 伤感过后，水黎问千叶丸：“你这是要出门？现在还早啊~”她看了看远边的天色，才刚蒙蒙亮。 千叶丸没好气道：“还不是因为你不愿意和我轮换去买菜！” 为了躲避周围邻居对他们的各种好奇和打听, 他每隔一段时日去商铺采购食材时, 都会选择凌晨时分出门, 然后将买到的食材放进洞天之内, 这样就能保持新鲜如初很久, 也不用频繁出去买东西。 其实他们师傅创造的洞天里是可以种植蔬菜和养小动物的, 至于为什么不选择自给自足 他们在尘世中生活其实有很多不便的地方。 最麻烦的就是身份问题，以及该如何解释他们的面貌一直不变的原因。两人不知道师父是怎么做的，她一直保持着老人的样子，璃月港内也没有人怀疑过她的身份。 但是水黎和千叶丸就很苦恼, 只能谎称自己是自己的后代, 然后把发型和服饰与从前稍微做些区分, 勉强算是混了过去。水黎倒有能力改变自己的外貌并一直保持，但是她自己不喜欢这样。 水黎拍拍千叶丸的肩膀, 想想这次难得起这么早，就对千叶丸说：“这次我跟你一块去！” 千叶丸吐槽：“一次顶什么用啊！”虽然这样说，但他也同意了水黎跟他一块去集市。 就当是陪她散散心吧！千叶丸想道。 从没有在凌晨逛集市的水黎放松自己的心情，她惊讶地发现这个时间点大多数商铺和摊位都已经开门营业。 水黎感叹道：“大家都很不容易呢！” 千叶丸无语：“你倒是同情一下我的不容易啊……” 水黎讪讪：“哈哈，能者多劳嘛！”她是真的不喜欢早起。 两人正讨论着买什么菜比较好，相邻的两个摊主开始聊了起来。 左边的年轻摊主，一脸不得志的表情，语气低落：“唉 右边的一脸沧桑的老摊主哈哈一笑：“想赚钱你就应该跟着采矿的队伍去层岩巨渊，听说几十年前组成第一支挖矿队伍的人现在都小有资产了！据小道消息称，近期好像又发现了一种稀有矿石，有些老板正在组建队伍悄悄挖矿，现在人手不够，在急招工人呢！” 年轻摊主纳闷：“前些天儿八门里的辉山厅不是已经下达指示，禁止深入发掘了吗？我还听说层岩巨渊深处有一头沉睡的石龙，要是吵醒它不就危险了么？” 老摊主大拇指和食指摩挲几下，小声对年轻摊主道：“商人无利不起早，有三分的利就要到处奔忙，这次有十分利可赚，有些大老板怎么可能不眼红层岩巨渊的精矿呢？只不过这不是个长久的活计，哪天被辉山厅查到就完了。” 年轻摊主连忙摆手：“违法的活儿我可不做！” 老摊主掏出烟袋，吸了一口：“嘿嘿，你不去做，自然有别人去！只怕偷偷报名的人不少呢！” 听完全程的水黎掀起眼皮看了两人一眼。 真是胆大，敢在公共场合说这个，以为他们俩听不见么？还是说看他们一个是女孩子，一个是少年，都是表面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才对他们俩视若不见？ 水黎感觉自己好像能在璃月港的事务方面帮上忙了。 为了打探到更多的消息，水黎装作很心动的样子：“大叔，你说的这个挖矿的活儿，去哪能报名？我们家太缺钱了……” 老摊主打量她一眼：“小姑娘还是好好找个轻松的工作吧！你这么瘦弱可去不了矿脉深处，得身强力壮的男人才行！” 水黎强装羞涩：“不是我！是我为父亲问的。他总说打渔挣不了钱，想找个来钱快又多的活儿。” 一旁默默听着的千叶丸：说真的，他很敬佩水黎张口就忽悠的本事，像这种情况他就做不到随机应变。 老摊主升起来了一点兴趣：“哦？那叫你父亲来我这儿，我可以联系到一位老板！” 水黎内心：哟，原来是做黑活儿中介的。 水黎对他甜甜一笑：“好的！大叔，我待会儿就叫父亲来！” 年轻摊主一脸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放弃阻止水黎的行动。他叹息一声，管好自己就行了，何必阻人财路。 水黎和千叶丸买好菜离开。 路上，千叶丸忍不住问道：“你是想揪出背后的那些老板吗？还有，你从哪找一个所谓的‘父亲’啊？” 水黎点点头：“对！像这种黑色产业链必须一举铲除！至于怎么找‘父亲’嘛 千叶丸伸出大拇指：“真有你的！不过你为什么搞这么麻烦？直接去辉山厅举报他们不就行了么？” 水黎义正言辞道：“直接举报不就打草惊蛇了吗？身为璃月港的一份子，我有义务阻止他们！” 虽然确实有不想打草惊蛇的打算，但最主要的是水黎想发挥一下自己的能力，履行一下守护璃月的职责。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可以做一些净化魔神残渣以外的事，她怎么会错过。 水黎并不急躁，吃完早饭，她就去买了一身灰布衣，在屋内变幻成一个浑身肌肉的男子。她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又觉得身形过于夸张，就将肌肉变少了一点。 水黎对自己的最终形象颇为满意，毕竟变化过程中参考了以后钟离版帝君的模样嘛，就算是肌肉男也充满力量美感。 她出门前向千叶丸展示：“怎么样，帅气吧？” 千叶丸看到的第一眼就赶忙闭上眼睛捂住耳朵：“你不觉得这副模样配上你的本音很违和吗？！”不如说效果简直不忍直视，幸好师父不在院子里，没看到水黎现在的样子。 水黎反应过来：“哎呀！忘记把声音也变一变了！”她调整了一下声音，“咳咳，这样就行了吧！” 深沉的低音炮响起，让人一听就觉得很有故事感，是个历经世事的男子汉。 “这下可以了，不过你是不是把模样变得太帅了一点，有这种样子的渔民么？”千叶丸对水黎的专业性表示质疑。 “有我这么漂亮的‘女儿’，就该是帅气的‘父亲’才行啊！”水黎理所当然道。 千叶丸无力吐槽，这人已经自恋到一定程度了……因为他们一直长时间相处，千叶丸还从来没有仔细观察过水黎的模样，于是他仔细回想了一番水黎的长相。 千叶丸不情不愿承认：好吧，这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不用我跟着一起吗？” 水黎大手一挥：“不用！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水黎回到他们买菜的地方，向老摊主打招呼，用低沉的嗓音问道：“你就是我‘女儿’说的，可以给我介绍活儿的人？” 老摊主讶然看着眼前这个强壮的男人，这妥妥的就是挖矿好手啊！把他介绍给那位老板，想必得到的介绍费也会多一点儿。 想到这里，老摊主满脸笑道：“对对！老朽有门路！” 水黎装作不善言辞的老实男人，简洁说道：“那现在就走吗？” 老摊主为难道：“你且稍等，待我将这菜摊收拾好。” 老摊主收好摊，水黎绷住自己脸上的表情，跟着老摊主绕了好几个弯，到璃月港一处隐蔽的宅子前。 老摊主停下对水黎说道：“里面是李老板，他就是其中一支队伍的负责人。” 水黎顺口问道：“其中一支？是不是还有别的挖矿的队伍？” “这个嘛……老朽就不清楚了，你可以问问李老板。” 水黎微微颔首。多说多错，不能问一些目的性太强的话。 水黎低着头走进院内，大致用眼睛一扫，发现有很多青壮年站在这里。 水黎站在一个角落，看到老摊主快步走到一位衣着富贵的中年男子身边，两人聊了几句，随后这位疑似李老板的人就往她这个方向瞧，满意地点了点头。 老摊主喜笑颜开，跟着一个家仆打扮的人走到后院去了。水黎猜他应该是去领中介费了。 一群乌泱泱的人群窃窃私语，导致动静颇大。 水黎大致数了一下，好像有三四十人的样子。她不禁吐槽，七星这个情报管理不太行啊，这么多青壮年男人跑到一个小院子里闹出挺大的动静，都没人察觉异常。 水黎在心里记上一笔，准备给甘雨说说，提一下意见。 水黎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查明到底有哪些人参与了挖矿计划，以及他们是怎么绕过官方的监管，让这么多人进入矿区开采精矿的。 至于查明之后嘛 水黎自我感觉，经过几十年的“锄大地”，她的实战能力可是比以往强了许多的，出了岔子也可以靠绝对的实力镇压全场。只不过武力是最后的手段，不能轻易对人类中使用，他们又不像魔物那样耐打，一不小心打死人就不好了。 李老板站起身，清清嗓子，扬声道：“诸位，咱们这支队伍的人集齐了，明日便会前往层岩巨渊！咱们是包吃包住的，还请各位轻装上阵，不要带太多行李。报酬方面嘛，有保底的摩拉，提成则是由各位收集的矿物来决定的，多劳多得！好，在这里登记一下姓名，就可以离开了！” 水黎傻眼，她还没想名字呢！ 眼看就快到排到她了，水黎急得不行，然后她灵机一动：既然她是参考钟离的形象捏造的外形，那么—— 负责记录的人走着流程，低头奋笔疾书，拿毛笔的手就没停过：“名字。” 水黎老实回答：“我叫钟来。”
第32章 璃月之章 记录人抬头瞧了她一眼：“你可以走了。记住, 这里的事绝对不能外传，否则你一摩拉都别想拿到手！知道了么？”最后的话有威胁的意味。 水黎维持少言寡语的人设，点点头没说话。 第二天中午, 水黎随便收拾点东西，悄悄离开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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