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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 罐子被捏爆了。 “哎！这不是能行吗。”五条悟笑了起来，然后又放了一块木板：“捏碎它。” 梨奈伸手。 “咔哒。” 木板被捏碎了。 “我应该通过了吧。”梨奈委屈巴巴地回头，发现五条悟神情奇怪地摘下了眼罩。 “继续。” 他又放了一块铁块上去，然后那个铁块直接被拧成了一条麻花。 这下伏黑惠也觉得不对劲了。 倒不是说咒力做不到这些，只是对于梨奈来说，从完全不会控制咒力，到一下子能做到这种地步，进步也太快了吧？五条悟这几天有任务要做，没看到他们训练的进度，但他可是一直在旁边看着的，明明昨天梨奈连碰到罐子都费劲啊。 伏黑惠奇怪地看向五条悟，五条悟却没有解释的欲望，他若有所思地盯着梨奈看了一会，突然就要求测试一下梨奈的领域。 “可以是可以啦，但是老师考试不及格的话被干掉了怎么办？”梨奈担心地问。 “你在说干掉我这个咒术界最强的男人吗？” 因为摘掉了眼罩，五条悟那双苍天一般澄澈的蓝色眼眸完完全全地暴露了出来，他无谓地站在那里，浑身散发的自信让梨奈咂舌。 “好吧。”梨奈勉勉强强同意了：“那我发动了哦。” 五条悟做好准备，伏黑惠也提前躲远了一点。 下一秒，五条悟出现在一间教室里。 机械声音响起，考试正式开始。 看着面前的试卷，五条悟没有动笔，他用六眼仔细地观察着整个领域里的咒力流动，越看表情越奇怪。 “五条老师，你不答题吗？不及格可是要死的！”梨奈坐在隔壁桌，有点焦虑地看着他。 “梨奈知道对抗领域最好的方法是什么吗？”五条悟偏过头来问梨奈，梨奈摇摇头。 “对抗领域最好的方法就是”五条悟伸出右手，在身前摆了个奇怪的手势，苍蓝的六眼在这一刻泛出了神性的光芒，白发无风自动：“——用领域抵消啊。” “领域展开，无量空处！” 宇宙出现在了真唯的领域里。 不，那不是宇宙，而是类似宇宙的圆形空间，星空般深邃静谧的黑色包围在四周，这里什么都没有，又好像什么都有。 “然、然后呢？”梨奈晃了晃五条悟拉住她的手，迟疑地问。 刚刚五条悟说领域可以用领域抵消，可他开了领域，自己的领域还是好好地在这啊，没有被抵消，也没有任何波动。 “啊果然。”五条悟突然说，然后收起了领域。 “果然什么？”梨奈彻底被他搞胡涂了，发生了什么了吗？她怎么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一切来得过于莫名其妙，五条悟的态度也让人心生疑惑，梨奈简直要被急死了。 “没什么。”五条悟笑而不语，低下头拿起卷子看了起来：“领域没用的话，就老老实实按照梨奈的规则来吧，小小考试，看老师我满分拿下。” 十分钟后，他抬起头来：“救一下救一下救一下，要不及格了！” “哈？”梨奈无奈地给他调成了开卷。 领域外面的伏黑惠觉得只过了一瞬间，两个人就出来了，领域里面的五条悟却是实实在在地体验了一把上次伏黑惠的痛苦。 “惠，错怪你了。”经历了两个小时的精神折磨，五条悟惨兮兮地说，伏黑惠没忍住幸灾乐祸地笑了出来。 “所以说五条老师到底在干嘛呀？”梨奈不开心地嘟嘴。 之后五条悟突然接到了任务，就顺便带着他们两个一起去了，任务完成后，五条悟和伏黑惠送梨奈回家。 “五条老师拜拜，伏黑君拜拜！”梨奈站在家门口跟他们挥手，然后蹦蹦跳跳地进屋去了。 只剩两个人的街道，伏黑惠突然开口：“五条老师，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惠是指什么？”五条悟看着梨奈家的方向，屋里已经开了灯，从窗户上的倒影可以判断出梨奈正在干嘛。 “所有。寒川桑为什么突然就能控制咒力了？五条老师又是为什么突然要看她的领域？领域发生了什么？老师又看出了什么？”伏黑惠尖锐地问。 “啊。”五条悟意味深长地说，却只回答了第一个问题：“因为那根本就不是咒力啊。” 周末的时候五条悟交给伏黑惠和梨奈一个任务，让他们两个处理一下。 “这次的任务目标是一只二级咒灵，诞生于一家福利院，目前福利院已经封锁，人员已经驱散......” 辅助监督絮絮叨叨地交代着注意事项，梨奈昏昏欲睡地点头。 到了地点，她和伏黑惠打开车门下了车，这家福利院位于一条街区的街角，外观很陈旧，看上去很有年代感，四周被警戒线围了起来，还有几个路人在指指点点。 梨奈跟在伏黑惠的身后，挑开警戒线走了进去，他们身后的辅助监督正在跟现场的警察说明情况，然后又释放了“帐”。 走进福利院的大门，梨奈就不舒服地抖了抖。 “太冷了。”她忍不住抱怨：“这个咒灵是那种会制造冰块的吗？” 伏黑惠已经释放了玉犬，还是像往常那样，一只探路，一只跟在梨奈身边保护。听到梨奈的话，他冷静地回答：“形成咒灵的负面情绪本身就会给人带来阴冷的不舒服感，说不定是因为这个。” “不不不，之前就没感觉这么冷，绝对是能制造冰块的咒灵。”梨奈试图为她的猜测辩护。 他们正沿着福利院的大门深入，走过一条长廊后，紧接着出现的就是宽敞的大厅。 这里非常破旧，大厅虽然宽阔，却只有顶上两扇小小的窗户，狭小的光从那里透过来，在地板上照出十字架的光斑。 突然，角落的有人惊怯地喊了一句：“你们是谁？” 梨奈和伏黑惠瞬间精神起来，是一个外国男人。 那个男人非常害怕，苍白怯懦的脸上写满了不安，他看起来很冷的样子，头戴一顶白色的毛绒帽子，白色的长袖长裤外又披了一件厚斗篷。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伏黑惠警惕地出声，按理说在场人员应该都被驱散了才对。 “我、我是这家福利院的工作人员，因为还有东西要拿，所以就没走......”男人颤巍巍地说。 “那就赶快离开，这里很危险。”伏黑惠皱起眉头。 男人却说：“你们是要找那个怪物吗？” “是，你知道它在哪？”梨奈接话到。 “我知道，我可以带你们过去......” 但男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伏黑惠打断了：“不用，我们可以自己找到它，现在你需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赶紧离开这里。” “好吧。”男人被伏黑惠的语气吓到，怯懦地颤抖起来，他拖着一条腿慢慢地从角落里走出来，梨奈才发现他的右腿受伤了。 “你！”梨奈指着他的腿惊呼：“受伤了怎么不早说啊！” “没事的，我不能耽误你们的事情。”男人眼睛里闪动着微光。 “我们、我们的事情就是救人啊！”梨奈叹了一口气，毫无顾忌地就直接走到男人身旁：“我先带他出去，伏黑君你一个人可以吗？” “没事，你赶紧带他离开吧。”伏黑惠点头。 于是梨奈让男人靠在自己身上，搀着男人往外走。 “谢谢你，美丽的小姐，我能问问你的名字吗？”男人露出一个柔软的笑，梨奈这才注意到他长得非常漂亮。 “梨奈，寒川梨奈。”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呢？你叫什么？” “我？我的名字比较长呢，不太好记，小姐叫我费佳就好。”他的声音柔美又悠长，像琴弓在琴弦上滑动。 将那个男人送出去后，梨奈又赶紧回到伏黑惠的身边，他们继续沿着福利院的走廊深入。 然后在明显是职工宿舍的地方，出现了第一尸体。 “呕。” 梨奈没忍住地干呕了一下，原谅她，虽然她做过很多次任务，奇奇怪怪的咒灵见了很多次，但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尸体。 她知道咒灵会杀害人类，也知道被咒灵盯上的人会死得很惨，可这如同被野兽啃噬过的残缺不全的尸体还是给她造成了冲击。 “呕。”梨奈又干呕了一下，后知后觉地感到害怕。
第8章 第 8 章 “寒川桑，没事吧？”伏黑惠注意到梨奈脸色不好，关切地问到。 “没事。”梨奈摇摇头。 绕过这具尸体，紧接着又是一具，又是一具，然后又是一具，都是大人的尸体，从残存的服装碎片来看，应该都是这家福利院的员工。 “这真的是二级吗？”梨奈不敢看尸体，小心翼翼地盯着自己的脚尖，跟着伏黑惠走。 “我觉得不是。‘窗’可能判断错误了。”伏黑惠眉头紧锁，调动心神与玉犬沟通。 “所以为什么会在福利院出现这种咒灵呢？”梨奈的声音很沉重，显然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伏黑惠想安慰她，或许是孩子们对亲人的渴望滋生了这只咒灵，但下一秒就瞪大了眼睛。 梨奈推开了一间房间，小小的，无窗的，充满血腥气的。 她看了看挂在房门的牌子——“禁闭室”，然后不知什么滋味地说：“看来我猜对了。” 禁闭室里诅咒的气息很浓，到处是残秽，他们在角落里看到很多血迹，陈年的，一层一层迭加起来的，写满了孩子们的痛苦的血迹。 梨奈的手有点抖，但还是碰了碰那些血迹，她觉得自己有点想哭，然后和地上的一只眼睛对上了视线。 “寒川桑小心！”伏黑惠猛地冲过来，拎住她的领子把她往身后扔，白玉犬也同时挡在他们面前。 那只眼睛动了动，那些血迹都动了动。 梨奈看到无数只眼睛从血迹里睁开，一齐望向他们。 “鵺！”伏黑惠双手合拢，影子中挣脱的猫头鹰像一道闪电狠狠地扑了过去，它坚硬如铁的爪子划过几道长长的裂痕，让眼睛们发出了咕叽咕叽的声音。 咕叽咕叽过后，那些伤痕都合拢了。 伏黑拉着梨奈后撤，那些眼睛渐渐地向外涌动着，慢慢地站起来，汇聚成一滩烂泥一样的东西。 两只玉犬在伏黑的指挥下撕咬着烂泥，尖利的齿爪留下一道道深深的伤痕，但又很快愈合了。 梨奈发动术式，题目是材料力学。 【以一固定的频率振动一根拉紧的绳子的一端，在绳子上形成一列横波，若增大绳子内部的张力，则波的频率、波速、波长会出现哪些变化？】 她想仔细看题，但身后也出现了烂泥，伏黑惠和她往两个不同的方向闪避，躲开了烂泥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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