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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啊……被我派去别的任务了。” 显然，「脑」并不太意外我会提起菜菜子和美美子。他微微侧头，避开眼神十分自然地看向真人。 真人一脸天真无辜，也自然地点点头，突然一拍掌心：“啊，看我这记性，差点忘了她们还有礼物给遥呢！” “真人，真是的。” 是嗔怪的语气，却并不严苛。 只能说明—— 这是谎言。 这十年间，我也不是没有遇到过菜菜子和美美子。她们分明备受宠爱。 我走之后，她们跟我在街上，以着普通人的身份见面过。 许是有我的前车之鉴，加上几乎是自幼养大了菜菜子和美美子。 她们说：“夏油没给我们安排过任务。” 不止是咒术上的任务，连对普通人的任务也没几个。她们甚至还敢接近我这个早已变成叛徒的敌人，也足以窥见些许教导了。 “是吗……那很好。” 曾经备受欺辱，现在也是被捧在掌心之中的珠宝。只是这样，我似乎也愈发感觉到了夏油杰心中的茫然。 明明是想要和普通人划清界限，怎么……却将菜菜子美美子她们，养得和普通人一般心思纯净。 身为叛逃者，这种轻慢的想法，可是千万不能有的啊…… 但最终，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只是以着我已经赚钱的缘由，拿着刚刚批下来祓除咒灵的款项，按照约定买单。 “以前说好了的，谁先赚着第一笔钱，就要请客。这次，就交给我吧。” 闻言，菜菜子和美美子互相对视一眼，似乎眼神确认了什么，异口同声道—— “那下次有机会再见面，我们也会给遥一个惊喜礼物的！” 只不过那次以后，再见面就是夏油杰组织起了「百鬼夜行」，企图将里香拉拢成为自己的一员。 不过，凡事都讲究一个先来后到。对里香来说，他来得比忧太要迟多了，对忧太来说，他更是比不上里香的份量。 像乙骨忧太和里香这两个人，除了呆在咒术高专以后，也不会有更安稳的选择。 思绪被「脑」打断，「脑」用着和夏油杰毫无区别的温和声音，招呼真人：“真人，快，快拿出来给遥吧，这可是来自曾经的伙伴的礼物。” 真人点点头，毫不迟疑地转身去拿礼物。一串清脆的风铃声从他掌心断断续续地传来，最终随着风不断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是一串由各色各样的贝壳组成的风铃，下面还坠着一个长条。 写着……天天开心。 这确实是菜菜子和美美子会给我的东西，但却不应该出现在此时此刻。 看着真人手上的风铃，我的心仿佛跟着风铃声在渐渐地沉入谷底。 “……我知道了，先放在这里吧。” 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太敢去触碰真人。虽然他看起来和人类极其相似，但从里到外都隐约散发出了一种恶意。 对此，妖刀也有同感：［咒灵的诞生一般跟恶意的来源脱不开关系。如你所见遥，越是高等级的咒灵，越是会更倾向于人。］ 这大概就是，因为人类的恶意，让咒灵诞生的原因吧。但大多数人类，却根本看不见咒灵的存在。 ［像真人这么像人类的咒灵，我从未见过。也有可能，他是像你、或是像两面宿傩那样的存在。］ “我……吗？” 我扶着额头坐在床边，一时有些理不清思绪，但也同样捕捉到了，妖刀口中将我也比作了……咒灵。 妖刀之前提到过，它同样可以操控咒灵，这其实也让我意识到了，它作为特级咒灵的鲜明存在感。 之前，因为自幼就跟妖刀绑定在了一起，它从不干涉我的一切，长大后更是只会絮絮叨叨关于漫画的事情。 再加上后来也有像乙骨忧太那样，和咒灵亲昵得如同爱人般的存在。 所以，我其实并没有怎么将妖刀它视为需要警惕的咒灵。 再怎么说，一个住在你身体之中的咒灵，怎么想都很难和它分割吧？ 只是现在，这个念头突然不可避免地出现在我的脑海之中。 “你是说……我的身体，已经不同于普通人类了？” 妖刀沉默片刻，但显然，它并不意外我发现了这一点：［是的，遥。从你的血液也可以作为媒介以后，从我可以脱离你的身体独自行动开始，你就已经……］ 或许是觉得对我来说有些难以接受，它最终没有把话说完。 我静了静，原本就翻江倒海似的，此时更觉得荒诞。 更重要的是，此时我身边除了咒灵，竟然没有一个人是可以相信、可以倾诉的。 或许是懊悔……不，我说过的，做出的每一个决定，我都不会后悔。 征十郎此时的安全也还不能确定，我不能对着妖刀展现出软弱。 妖刀道：［请相信我，遥。我是因为你，才会成为今天这个妖刀的。］ “但我也是因为妖刀，才会变成这副模样的，不是吗？” ［……我很抱歉，但碰见「脑」之后，我有了一些新想法。］ 我没有说话，只是听妖刀在说。 ［如果是「脑」的话，应该是可以帮我们解决目前的状况的。我知道我现在突然告诉你这一切，你或许很混乱，但在我看来，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候了。］ 现在是最好的时候？ 别太荒诞了……深入虎穴，四顾无亲，还能算是最好？ 我平缓呼吸，依旧没有反驳。 “你说。” ［我应该是可以……和遥你分开的。分开成功以后，你不再会是像现在这样，逐渐被咒灵同化。］ “……现在可不兴什么自我牺牲的戏码了。妖刀，你想要我的帮助，就必须把一切都如实告诉我。” ［抱歉，我会尽可能告诉你……我所知道的一切。上次跟你说过，「脑」曾经试图占用过妖刀持有者的身体，他成功占有了，但却没有获取妖刀的所有权。］ ［这是因为，作为妖刀意识的我……］ ［也是持有者本身。］
第72章 同伴 “什么意思！？” 这着实有些颠覆我的认知，我从未想过，我会遇上跟征十郎如此类似的问题。 但向来都是救人容易，自救难……更不要说，我从来都没有感觉到，我的灵魂是割裂的啊？ 由始至终，我的记忆都十分完整。连曾经失去的那段记忆都已经回归，再无遗漏。 妖刀：［别着急，遥，我还没说完。］ 我知道，我不能自乱了阵脚。 “我听着，你说。” 我走到门边反锁上门，避免待会有突发事件弄得手忙脚乱。 妖刀继续娓娓道来：［之所以会这么说，其实也是每一任宿主的共识——和妖刀签订契约的代价之一，就是交付一定程度的灵魂。］ 交付灵魂！？ 这……我从未听说过，不过我和妖刀签订契约时尚且年幼，虽然后续有妖刀一口气给我曝灌了一大堆知识，但这个…… 我有些讶异：“我从不知道……” 只是有奇怪过，明明是千年的妖刀，怎么脾性完全没有岁月沉淀的感觉。 原来…… 妖刀语气坚定：［嗯，是的，也就是说，妖刀之所以为妖刀，一部分原因就是这强行分割灵魂的关系。］ ［当然，妖刀历经许多宿主，容纳后形成的灵魂也从小小的一团逐渐变得强大。］ 我：…… 也就是说，实际上，我身边其实不一个妖刀，而是一群妖刀！？ 突然得知灵魂分裂这种事，才是今天最大的震撼好吗？！！ ［嗯……我想还是有区别的。作为现任宿主，你的意识是占据最优先地位的。换成数据来说，就是……49%是过去宿主的混合体，而剩余的51%，则全是你，遥。］ 我：“哇哦，这听着……也不怎么让人高兴呢。” 不过，这么一来，我也确实有想法了。妖刀这种获取碎片主导的方法，我其实隐约也觉得它说的没错。 我轻叹：“怪不得……我总觉得你心态年轻得和我差不多。” 原来真是我自己啊…… 但我不免嘀咕：“我也不见得有多喜欢少女漫画啊？” ［咳咳，少女漫画……少女漫画是大家一起看的哦。］ 我：…… 好吧，那其他那49%确实也是不容小觑的存在。 不过我没太明白：“你现在告诉我，似乎对我使用妖刀并没有多大的提升啊？” ［自然是可以的，原本这种事，是宿主死后灵魂融入其余共体时才会得知的。不过……现在告诉你也无妨。］ 现在也可以说？那早干什么去了…… 毕竟妖刀再怎么说都是如同特级咒灵般的存在，虽然当年我和五条老师他们认真研究了很久，都一致觉得妖刀本身并没有多少主动意识。 后来遇到虎杖悠仁，又再次配合着研究了一下，那时没弄明白的事，直到妖刀自己坦白才知道，原来是主导意识在起作用。 不过即使如此，妖刀也是不折不扣的特级咒灵。五条老师多次叮嘱我，不能因为日常的亲近而轻易掉以轻心。 ［我要说的这些，是关系到你待会和咒灵契约的事。］ “和咒灵契约？你是想说，那感觉会跟夏油使用咒灵操使一样吗？” ［嗯……不太一样。］妖刀顿了顿，［那个是物理意义的恶心，我们这边可能就是，精神意义上的恶心吧，也就是说，你会受到来自咒灵的精神污染哦。］ 精神污染…… 即使换好了衣服，再次去寻找这个诡异的“夏油杰”，妖刀对我说的话依然回荡在我的脑海中。 夏油杰曾经跟我说过，或许是以为我能理解他吧，他把对吞食咒灵的厌恶对我全部诉说，以此作为对他来说微不足道的论据之一，来论证他背弃人类的正义所在。 那时我不懂，明明已经背弃了人类，为什么还要去论证那所谓的正义。 现在，面对相似的选择，我恍惚间似乎又看到了夏油杰的影子。 “看来衣服很合身呢，走吧遥，还有几个同伴，让我先带你去见见。” 声音确实是夏油杰的声音，却让我瞬间从幻觉中清醒了过来。 抬起手臂，身上穿着的和校服没什么差别，是基础款的制服，不过尺寸确实刚刚合适，也挺方便行动的。 就是不方便再藏纳一些武器，虽然对于有妖刀的我来说，并没有那样的需求。 我抬头看看四周，这里是曾经的会客厅：“真人不一起吗？我们去哪？” “啊，真人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至于我们，去涩谷。”「脑」转过身，突然丢给我一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盒子，“对了对了，这个东西就交给你保管吧，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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