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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姆沉默了。 “或许吧。”他说。 他的精神在一片混乱的状况中拉成了一根紧绷的弦，再继续拉扯下去也许会就此绷断，但如果突然放松下来，弦积蓄的力道也会伤害到拿着弦的手。 提姆突然想起来，在一片混乱之中，自己有一件重要的事没有告诉布鲁斯。 “我见到杰森·托德了。” 提姆冷不丁的说道。 他想起来了，二代罗宾死而复生的消息，貌似目前还只有他知道。 如果布鲁斯在他之前就知道了，那早就该有动作了才对。 听到这个名字，布鲁斯瞳孔微缩。 不知怎么的，他突然联想到了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和坐在他身边的青年。 以及塔利亚说的话。 “我留了照片和音频，你可以去蝙蝠洞里对比一下声纹数据。” 提姆拿出手机，把自己手机里存的照片和录音发给了布鲁斯。 布鲁斯拿出手机，提姆发过来的照片，果然就是那个坐在副驾驶上，额前挑染了一撮显眼白发的青年。 再联想到那个坐在杰森身边的，和自己分外相似的黑邦会计，还有他看过无数狗血小报的经验，他情不自禁的冒出了一个想法。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吃代餐? “我知道了。”布鲁斯沉声说道， “这件事我会处理的，你不用再插手了。” 确认了消息的真实性以后，他会去找杰森聊聊。 提姆冷漠脸。 他已经被回旋镖到没有脾气了，对眼前发生的一切，只能说意料之中，意料之中罢了。 问就是传统，所以显得他做的更没错了。 提姆拎着计算机回了自己的房间，既然不能夜巡，那就继续加班好了。 睡觉是不可能睡觉的，反正他觉得自己也睡不着，不如加班。 他打开计算机，按下了桌面上某个充满了罪恶和哀嚎，让人深恶痛绝的办公软件图标。 绿白色的小方格图标已经暗示了前方的危险，图标上简写的“x”更像是在警告来者前方的危险性。 提姆信心十足的打开了Excel。 这是一份公司账目和银行账目的对账表，数据已经填写的差不多了。 提姆对了对数据，然后自信的按下了计算总和。 此时他还不知道前方将是什么，他抬手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等着结果输出，然后就可以继续下一个任务了。 求和结果很快显示在金额下方的小格子中，提姆扫了一眼，然后发现……小数点的最后一位对不上。 金额差了一分钱。 提姆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这怎么可能呢，他不死心的又核对了一遍输入的数据，又重新按了一遍求和。 输出的数据和第一次一样，还是差了一分钱。 但是所有金额都对得上，只有输出的数据出了问题，账不平。 提姆的笑容逐渐消失。 他猛灌一口咖啡，压制住自己看这堆枯燥无味数字带来的困意，然后深呼吸了一口气。 提姆打开了搜索引擎，搜索excel合计差一分钱的可能原因是什么。 明显有不少人搜索过这种问题，搜索引擎很快就跳出了答案。 这是小数点后四舍五入导致的，只要调整软件的精度数据就可以了。 果然，他就知道自己填的数据一定是对的，错的都是软件罢了。 提姆微微一笑，打开下一份报表，将数据导入到财务软件中，按下了保存按钮。 软件没有反应，保存失败。 然后跳出了一个提示框。 [表不平，请检查。] 提姆的笑容再次消失。 他将鼠标指针再次移动向了搜索引擎，但这次搜索引擎没有向上次一样给出明确的答案，可能的原因五花八门。 等他快要处理完带回来的这些任务的时候，窗外已经有微弱的光线自地平线亮起。 手边的咖啡已经变得冰冷，适合睡觉的时间也已经过去了。 提姆没什么困意，他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目光落在了被自己放在桌角的两把麻醉木仓身上。 他拿起木仓身在手里转了两圈，木仓并不那么贴合他的手型，他也没有用木仓的习惯。 反正也睡不着了。 提姆望了眼窗外越来越明亮的日光。 从地平线升起的光已经穿透了深夜的雾和云，将夜晚的昏暗从大地上驱散。 韦恩庄园中安静一片，提姆带着两把麻醉木仓走进了蝙蝠洞，在计算机前开始敲敲打打的调整数据。 起码他答应过伊斯米会给她改进木仓，他只是信守承诺的完成这件事罢了。 说不定以后还能用得上呢? 他对着蝙蝠计算机打了个哈欠，全神贯注的投入到修改参数中去了。 上班时间。 今天的韦恩企业财务部空空荡荡的，只剩下几个人还有一个实习生还在工作。 因为缺人手，就连实习生的任务也从装订凭证和跑腿拿快递变成了对表。 多亏了勤快的总裁加上需要加急处理的任务没有那么多，目前的财务室一片和谐。 提姆在财务部走了一圈。 早上的时候人事已经告诉他，很快就能解决人手问题了，让小总裁可以少熬点夜，不用继续搞那些该死的报表了。 为了减少总裁的工作量，人事也在很拼命的加班，争取不让总裁因为工作先倒下了。 他看到实习生计算机上打开了Excel，正在脸色难看的干活中，脚边是一箱一箱的凭证。 “为什么差了一分钱?” 其他人都在埋头干活中，暂时没有功夫来给实习生解惑。 端着咖啡的小总裁似乎是无意间路过了他的工位，无意间看到了他的屏幕，然后风轻云淡地指点道， “这是软件四舍五入的问题，你调整一下精度就可以了。” 实习生调整了一下，最终输出出来的数据立刻就正确了。 负责带实习生的员工忙完了抬起头来，发现总裁居然已经给实习生解决了问题，表情略惊讶。 “这确实是新人在实操中容易出现的问题。” 理解和上手实操还是不一样的，他对提姆连这种小细节都一清二楚感到诧异，又觉得不愧是传说中什么都懂的总裁。 德雷克总裁维持住自己的逼格，脸上露出了笑容。 不枉他昨天晚上都在加班，德雷克总裁六边形战士的形象更加稳固了呢。 就连眼眶下的黑眼圈都在六边形战士光环的衬托下，变得高大上起来。 “大新闻!” 一个员工猛地推开财务部办公室的大门，手上挥舞着一沓报纸，大声嚷嚷道。 提姆在听到“新闻”两个字的时候，心里悚然一惊。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且立刻联想到了上次整出来的大活。 但他觉得伊斯米大概不会在这时候往报社扔什么离谱的造谣新闻，问就是对她的解。 提姆缓缓扭头，和挥舞着报纸冲进来的员工死亡对视。 那个员工在看到德雷克总裁的时候，就像老鼠见了猫，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倒不是因为上班摸鱼，而是那种，谈八卦的时候撞上了正主的惊恐。 提姆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心里感觉越发不妙。 他的目光落到了那人手上的一沓报纸上，放在最上面的报纸头版头条图片，赫然是他和杰森站在韦恩企业楼下时候的照片。 从拍摄角度来看，应该是有人藏在附近的偷拍。 但那时候所有人都在忙着紧急疏散，避免被恐惧毒气波及，居然还有记者敬职敬业的蹲守在韦恩企业门口想要拍到个大新闻，实在是敬业的叫人震惊。 哥谭不养闲人。 图片上的杰森带着红脑壳，反正不会是什么韦恩养子死而复生为争夺家产和德雷克总裁大打出手之类的八卦。 提姆心下稍定，但看着那不止一份的报纸份数，有一种莫名的不安在心底再次飘起。 “对不起，我走错了。” 那个员工试图逃离现场。 “别走啊，”提姆恶魔低语， “让我看看你手上的报纸。” 办公室里的人都抬起头来，等着看接下来的八卦。
第68章 六十八 今天是个好日子。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蝙蝠侠来了。 伊斯米还没有去上班，就得到了放假的消息。 据可靠消息来源称，深夜时分，蝙蝠侠闯进了哥谭东区，找到了红头罩，之后两人疑似发生了一些争执，不欢而散。 有目击者声称蝙蝠侠被红头罩在胸口打了一拳，把胸铠都打得凹陷下去了，留下了一个拳头的痕迹。 为此，论坛的蝙蝠粉们已经战成一团，纷纷辟谣称这个名不经传，连正脸照片都没有的哥谭东区新人绝对不可能对蝙蝠侠造成什么威胁，一定是有人在别有用心的拉踩炒作。 没有人成功留下任何的图像证据，所以对于事情究竟是真是假，众说纷纭。 总之，不管事情是真是假，拉踩炒作还是红头罩真的被蝙蝠侠谈谈了，伊斯米本人是获得了一天的假期。 她在走过路口的时候，又看到了之前提姆找上她的时候，她呆的那间咖啡馆。 路口的绿灯闪了闪，变成了红色。面前停驻已久的车流交叉流动，刮起一阵风来。 站在这个位置，恰好能看到那家街角的咖啡馆。熟悉的三花猫躺在她坐过的那张桌子上，懒洋洋的摇着尾巴。 伊斯米移开视线，盯着眼前缓缓停下的车流发愣。 她又有点茫然的抬头看了看指示灯，指示灯跳了跳，重新跳回了绿色的小人。 灯里的绿色小人轻快地走动着，等在路口的人们也纷纷向前，伊斯米下意识的跟着往前走。 她鬼使神差的又走到了咖啡馆的门口。 “来一杯热美式。”她说。 她在三花猫的面前坐下，眯着眼睛的猫听到了动静，睁开眼睛，然后很高兴的冲她叫了一声，跳到她的身上。 窗外的景色一如自己遇到提姆的那一天，小孩子们挥舞着报纸乱跑，大人们也拿着报纸津津有味的聊天。 也许今天又有什么大新闻，伊斯米想。 不过她可以发誓，这次她真的什么都没有干。 她摸了摸猫猫的背，猫咪发出了舒服的呼噜噜声。 可惜，咖啡馆里的客人只有她一个。 伊斯米看着街景发了会儿呆，热美式的味道很苦，苦涩的味道充满了她的喉咙和口腔。 再也不喝了，她想。 但苦后又有一丝浅淡的回甘，也许是苦涩的味道带来的错觉。 她喜欢咖啡豆的香气，但并不那么喜欢热美式的味道。 喝完了咖啡，她决定去买一份报纸，看看今天究竟又是什么大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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