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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陆续传来脚步声，听到木仓声的人们想要打开办公室的门，亦或者是从监控里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全都失败了。 监控切断在了五点整开始的第一秒，当他们成功破门而入的时候，地上仅仅躺着已经死去的市长。 那些负责大屏放映的人在这一秒也同时开始行动，他们目标明确的冲进商场大屏幕的控制室，将准备好的录像带塞进读取设备中，等待着下一个行动时间点的开始。 在那一秒过后，所有的通讯手段都从哥谭消失了。 “怎么回事?” 马路上交通信号灯的突然中断引起了骚乱，不知所措的车辆堵在马路上，暴躁的按喇叭。 手机上刚发出的消息在不停地转圈后，变成了一个发送失败的红点。 正在论坛上讨伐企鹅人罪行的人们互相失去了联络，刚刚依赖论坛组织起来的不同人群同时失去了和志同道合的伙伴之间的联系。 “信号消失了。” 提姆察觉事情不对，皱眉说道。 伊斯米拿起手机，手机上也写着无信号。 他从身上拿出点小装备尝试联系蝙蝠洞，不过所有改良过的装备都无法突破这层信号屏蔽。 “肯定出事了。” 伊斯米站起来。 五点零一分。 商场墙体上的大屏幕准时亮起，全城同步。 “女士们先生们，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们。” 企鹅人的脸出现在了屏幕上，心情是克制不住的愉悦。 “相信大家都已经收到空白选票了，对于将投票给谁，大家也应该在心里有数了。” “但这一切都无所谓。” “市长已死，不论是谁坐上这个位置，都会是他这个下场。你们唯一的选择只有我，那个会画大饼的小子可一点都不了解哥谭。” 企鹅人耸肩，充分表达了自己的不屑。 “你们有十二个小时进行抉择，在你们的选票上写上我的名字，投进我的选票箱。十二个小时后，如果选票没有超过半数，我会引爆所有我埋在哥谭市内的炸。弹。” “十二个小时后，让我成为新任市长，还是让我们一起为哥谭陪葬。做出你们的选择吧，哥谭人。” 企鹅人笑了， “不要指望蝙蝠侠了，就算是他，也不可能在半天的时间里拆掉我这么多年的所有布置。” “投票地点当然还是在你们熟悉的中心广场，你们熟悉的演讲台，现在在那里摆放着的是属于我的投票箱。” “选择你们的命运吧。” 录像播放完毕，屏幕重新变回了黑色。 一个投票箱被人缓缓推上了那个杰森曾经发表过演讲的位置。 没错，他就是故意选择这个地点的。 为了恶心杰森托德，也为了恶心那些所有听了他的演讲，想要将选票投给他的人。 生死面前，他们唯一也仅有的选择，就是把选票投给企鹅人。 在这个他们曾经寄托过虚无缥缈希望的地方，将选票投给他们不愿意选择的人。 这是对他们背叛的惩罚，是他用实力再次告诉哥谭人，他们无路可逃。 阴影永远盘踞在上空，这座城市没有未来。 为了求生而背叛自己的意志吧。 求生是最基本的本能，是哥谭人们活着的根本。这里没有理想，没有未来，这里只有金钱和力量才是永恒能守护生命的东西。 就算他们想要团结起来又如何? 没有组织没有纪律，依靠论坛建立起来的那几个组织，在失去了论坛之后就是一盘散沙。 茫茫人海之中，他们如何找到和自己志同道合的同伴?如何在这一片恐惧的海洋中，重新举起希望的火炬? 现代文明的信号被切断，任何人之间都无法联系。哥谭市中，每个人都成了一座孤岛。 秩序最后的遮羞布GCPD也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出警，会发生什么?什么都会发生。 日渐黄昏，哥谭的夜晚就要到来。 投出选票，回到家中度过这个夜晚，迎来第二天企鹅人成为市长的消息，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如果他们还想要活着。 尖叫声，恐惧的啜泣声，四散奔逃的人们。 这一切再度在眼前上映，和不久前的发生在这里的一切重迭。 有什么改变了吗? 好像什么也没有改变。 欢迎回到哥谭。 “提姆?” 伊斯米用手在走神的提姆眼前晃着。 “别发呆了，提姆。” 提姆回过神来。 “我们得找到企鹅人。” 他说。 “找不到啊，我猜他的手下自己都找不到他。” 伊斯米无奈， “你看他那些把投票箱推出来的手下，他们非常频繁的看手表来确定现在的时间，企鹅人一定是提前做好计划通知给了他们，之后就完全没有联系了。” “他们只能按照规定的时间来执行自己分到的计划，他们只是企鹅人的工具人而已。” “这个信号屏蔽的手段，一定是莱克斯给他留下的东西。” “我想也是。你能联系上蝙蝠洞吗?” “联系不上。” “从企鹅人的话来看，信号屏蔽的覆盖范围是哥谭市全局。” 伊斯米说。 “我需要回去拿红罗宾的制服……不，我想这来不及了。” 提姆喃喃。 信号断开，哥谭市的交通肯定堵成了一团糟。 “我还记得企鹅人那些炸。药的位置，有了地图拆起来应该快很多。” 伊斯米回忆着之前看到的炸。药分布图。 “之前趁着稻草人跑出来的时候，企鹅人已经把那些泄露过位置的炸。药换了地点，不过幸运的是，因为工作量大，所以大部分都选择了转移在附近的地点。” “这是新的存放地点图，有部分炸药的转移地点尚未探明。” “我记住了。” 伊斯米接过手机，仔细背了下来。 “我们分头行动吧，这样更快一点。” 杰森也看到了企鹅人在说什么鬼话。 把选票投给企鹅人?做梦去吧! “老大，我们可能知道企鹅人那些炸。药埋在哪里了。” 一个下属跑到杰森面前，气喘吁吁地说。 没信号就是不方便，传消息都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 “之前稻草人跑出来的时候，他手下动作鬼鬼祟祟的，我们就顺便盯了一下。” “就这一下，我们不就发现了大事情。” 他得意的笑起来， “我们在那些地方发现了炸。药，不过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装作什么都没察觉的样子。” 杰森眼前一亮。 “把人都组织起来，我们一起去把这些炸。弹都拆了。” “对了，顺便把这个消息也传给其他黑邦，让他们帮着一起拆。” 没人愿意自己的生命被企鹅人威胁，黑邦更是如此。 企鹅人让自己变成了所有人的敌人，那他就可以让剩下的人都变成自己的帮手。 所有人都只是哥谭市的一份子而已。 杰森的桌上也放着一张选票，纸上写着他自己的名字。 提姆有些迟疑。 他得换上红罗宾的制服，如果伊斯米家实在有些距离的话，他也不是没有备用的安全屋。 如果奔跑过去的话…… 提姆在心里默默计算了一下需要的时间。 “没必要。” 伊斯米看出了提姆迟疑的原因。 德雷克总裁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不应该对如何拆除炸。弹表现的非常熟稔。 但炸。弹数量极多，他们是在与时间赛跑。 他们当然知道即使通讯断开，布鲁斯他们也会一起努力的来拆除这些炸。弹，如果顺手的话，还能抓住企鹅人好好的给他一个教训。 但人还是太少了。 企鹅人为了防止他们翻盘，将时间卡死在了十二个小时。 而如果要考虑到投票情况的话，时间还会再减少两三个小时。 最后的时刻一定是投票高峰期，没有人想死，这是必然的。 伊斯米取出自己随身的两把木仓。 她将一把递给提姆。 “德雷克总裁的木仓法可是很不错的，再会个拆弹也不稀奇?” 提姆接过她递来的手木仓，低垂眼眸。 企鹅人的宣言之后，哥谭恢复以往的混乱是注定的。 如果不穿上红罗宾制服的话，普通人确实应该有一把木仓来防身。 “你不怕我用它滥杀无辜吗?” 他是个在线边徘徊的胆小鬼，想要尝试又恐惧后果。 木仓支的手感是陌生的，但他心中却明白如何运用这件武器。 很多人都喜欢用它，他原本最精通的是躲避它。 他以为在上次之后，伊斯米会对他触碰木仓这件事心生忌惮。 “那我只能拜托你好好对待它啦。” 伊斯米语气轻快的说， “它陪我很久了，我挺喜欢它的。” “木仓的作用很多，可以震慑，可以发号施令，也可以杀人。” “你让我度过了最迷茫的时光，我也希望它可以帮你走过这段时间，提姆。” 她踮起脚尖，轻轻亲吻了一下提姆的额头。 提姆感觉自己心中纷纷扰扰的杂音安静了下来。 “我会的。” 他将木仓抱在怀中，笑道。 武器和规矩都没有好坏，有好坏的只是那个执行者罢了。 他的身后站着那么多信任他的人，他也不想辜负这份信任。 —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所念皆星河2瓶，蜜桃乐子人1瓶
第108章 一百零八 他们转身离开，奔赴不同的终点。 视线一触碰便能明白对方的未尽之意，那些未能诉诸于口的情感如同潺潺溪水流淌。 情愫在心中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伊斯米手上拿着孤零零的一把木仓，心如鹿撞。 不是因为失去武器的恐惧，而是因为眼神相碰那一刻的战栗。 他的心思就那样赤。裸裸的摊开在眼前，她轻而易举便能读懂他的所思所想。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她也不记得了。 好像这样的相处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自然而然的侵入她的生活之中。 她追逐着他的身影来到哥谭，遇到了真实的他。 谢谢你，提姆。 她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成功，也不知道这座城市的未来会走向何方。 也许会毁灭，也许会一如既往，也许会走向新的未来。 但她不后悔回到这里，这里不仅是过去的痛苦回忆，也有她喜欢的人。 痛苦的过往终究已经是过去，而她已经抓住了新的未来。 有人愿意支持她，有人理解她，有人信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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